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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当初看他哄骗程阮就知道，秦东辞干这些事情非常熟练，那些小男生被他哄骗到手后就会遭受到他的洗脑和PUA。再加上他爹不是一般人，所以一直都没有人揭发这件事。 就算有人想要站出来，也会被封口，更何况在遭受到精神创伤后。 很多人都处于崩溃状态，被秦东辞利用，就算逃脱，也残留着精神问题，独立生活都成了问题。 程阮不懂这些，这些东西对一只鸟来说太过复杂，所以在工作结束，夜幕降临时，一抹白色出现在了天空上。 程阮按照001的指引飞到了其中一个人的家里。 小肥啾落在只能半开的窗户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房间里一片漆黑，就好像没人在家，但他能听到里面急促的呼吸声。 他悄悄地探了个头，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坐在地上。 程阮钻了进去，小心翼翼地接近着对方。 坐在地上的青年年纪不大，看起来似乎刚出社会，但眼神就像是一个对生活没有了希望的人。 凑过去，程阮才发现在他的身上有着不少的疤痕，看起来有些时间了。 地上的青年动了一下，他按开床头的小灯，走进厕所里发出呕吐声，就像是要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一样。 好一会他才从厕所出来，脸色苍白得可怕，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 他是陈宁光，众多受害者中的一个。 陈宁光摊在地上，昏暗的灯光下，他仰头看到了一抹白色，就像是幻觉。 是什么？ 陈宁光的大脑像是生锈的机器，他已经无法快速地思考，好一会才意识到那是一只鸟。 他慢慢地爬了起来，凑到了那只不怕人的小肥啾面前。 大眼瞪小眼。 陈宁光缓缓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小肥啾柔顺的羽毛。 白的，软的…… 但背上是黑的。 “啾~”小肥啾在陈宁光收回手之前，主动蹭了一下对方的手指。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陈宁光却呆住了。 回过神来，小肥啾已经跳到了他的掌心。 好小，真的好软。 陈宁光身体蜷缩着，两只手捧着小肥啾，呆呆地看着它，慢慢地靠近。 一大一小，两只小动物似乎在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温暖，只不过大的那只看起来太过可怜了一些。 程阮没再吭声，只是静静地陪着陈宁光。 对于现在的陈宁光来说，人才是最可怕的，但在面对比他要弱小的小肥啾时，他才不会感受到威胁。 自从进入那里后，陈宁光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就算是睡着了也会半夜惊醒。离开那里后，他不敢睡到床上，只有在地上，他才能勉强入睡。 本来今夜也该是如此。 但出现了一抹白色后，陈宁光的注意力不再在那些痛苦的记忆上，而是跟随着那只露馅的芝麻汤圆。 小肥啾大大咧咧地在屋子里乱晃，没有再特意地去接近他，但却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他的眼里似乎只有这小小的身影，紧张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陈宁光甚至还主动的去拿了一些吃的放在手心喂小肥啾。 程阮在这里呆了一晚上，他第一次主动地去试着运用自己的力量为陈宁光疏导。 陈宁光久违地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等他醒来时，那道小小的身影不见了，就好像昨天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陈宁光颤抖着想要抱住自己，抬手时发现他的手心里还残留着一根短短的羽毛，证明着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今天的他，比昨天的他更好了一些。 给陈宁光做完疏导后，程阮回到了酒店里。 季珣没能在这里呆多久，就离开了，不然他也不敢晚上溜出去，夜不归宿。 安婷敲开门发现程阮精神头不太好，但季珣也不在，她微微眯起眼睛，一只手抓着程阮的耳朵，“说，你是不是半夜吃瓜，不睡觉？” 程阮立马道歉：“我错了！”都不带一点犹豫。 “……”安婷很无奈，也不知道程阮到底怎么养成这个个性的，她只能多嘱咐两句，“要好好休息，不然拍戏哪里有状态。” 程阮乖巧答应。 主要还是他不太会运用自己的力量，所以今天才显得疲惫，不过他现在熟练一点点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程阮就如同那天一样，去疏导着那些受害者们。 程阮能做的很有限，但只能尽量的帮助他们。 有的时候，动物比人更有同情心…… 处于另一个城市的季珣打开监控软件看了眼，发现他家的小肥啾最近晚上都很忙啊…… 这行动轨迹，不只包含了他现在所在的城市，还有好几个比较远的地方，一飞就是大半夜。 还好鸟类飞行不限速，不然多少得拿个超速罚单。 季珣将程阮去的地址都记录了下来，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拿出之前调查得到的资料一比对。 地址是一样的。 季珣明白了程阮的打算，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 思考片刻，季珣联系了他哥的助理，让对方找几个比较权威的心理医生和律师去处理这件事情。 随后，季珣便将手里的东西全都放进了碎纸机里，变成一堆碎屑。 晚上打视频的时候，季珣主动提出要看小肥啾。 程阮把手机架好，当场来了个大变肥啾。 镜头里的小肥啾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看得季珣都忍不住心疼，他完全忘记程阮本来就超重了这件事。 就算是瘦了一圈，也改变不了小肥啾现在依然超重的现实。 季珣没有提那些受害者的事情，警方已经将相关人员全部逮捕归案，就等着开庭审理了。他搞了点小动作，让案件落在了一位严厉公正的法官手中。 程阮也不会提自己做的事情，而是兴致勃勃的表演肥啾单脚转圈。 这是他最新学会的！ 程阮跟着剧组里的一个演员学了一点点舞蹈动作，非常容易就上手了，但他觉得人转圈没意思，开始试着肥啾转圈。 两边都高高兴兴地，似乎世界都美好了许多。 他们都没有去关注网络上的报道，以及一位受害者晒出的羽毛照片。 那根羽毛掉在了最柔软的心上，轻轻地，却怎么也飞不走。 001心疼自己家的宿主，但它也没想阻止，就算只是在原世界剧情里没有出现过的角色，也是活着的生命。 小肥啾转累了，就直接倒在枕头上睡觉，爪爪缩着，几乎都要看不见。 季珣也没挂视频，最后还是手机没电自动关机才算完。 第二天一大早，程阮就非常精神地醒了过来，他飞到桌子上准备喝两口水，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发现它翅膀上一根小小的羽毛变成了金色。 程阮激动地喊着001。 001飞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程阮举着翅膀让001看，兴奋道：“金色传说诶！我是不是可以一刀9999了！” 001在被金色的羽毛惊叹到后，听到程阮的话光球上冒出黑线：“什么都信只会害了你。” “诶……”肥啾茫然。 “应该只是变异了。”001做出判断。 程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明白。” “先不管这些了，我们来上课！”001掏出虚拟黑板，换上西装和博士帽，奇奇怪怪的搭配配上严肃的表情，看起来格外搞笑。 “来，我们今天上性教育课。”今天上午没有宿主的戏份，001掏出一根牙签当教鞭，它已经收集完数据了，今天必须要给宿主上一课！ 兴奋过后的肥啾并没有放下翅膀：“我能申请先吃个饭吗？早上有奶黄包……”
第38章 身形消瘦的青年坐在审讯室里, 他的嘴唇已经干得起皮，眼睛只要微微闭起，就会被喊醒。他已经二十个小时没有睡觉没有喝水。 无论警方问什么, 他都保持沉默, 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直到一位警官拿出一张他幼年时的照片，指着他身边的孩子, 说着这个孩子死亡时的样子。青年终于忍不住爆发，抢过照片，用力地砸着手铐，在苍白的手腕上留下鲜红的痕迹。 警察为他显露出的凶狠感到吃惊，一位年长的警官反应最快, 上前制止了他。 过了好一会，程阮才平静了下来, 他靠在椅子上，鲜血顺着手腕滴在了地上。他制止了警察想为他处理伤口的举动, 慢慢地交代了一切。 警察们做完笔录让青年签字，把人带走。 最后，镜头缓缓拉近，最后拍下了青年过分冷静的眼神。 “卡！”导演兴奋地大喊，连喇叭都不要了, “这条过了！” 工作人员连忙上前帮程阮解开手上的手铐, 越晨穿着警服在一旁说道, “恭喜杀青！” 随后就有人推了一个杀青蛋糕来, 导演还给程阮塞了一个厚厚的杀青红包, 反正是投资商的钱, 他不心疼。更何况程阮的表现完全超出他的预料。 程阮抱着鲜花笑得眉眼弯弯，跟大家一起拍了一张照片, 因为手上的血浆还没有洗干净，看起来莫名带着几分诡异。 越晨主动拿湿巾帮他擦着手上的血浆，擦干净后，手腕上的红痕并没有消失。程阮是真的用很大力来砸手铐，看着都快要破皮了。 导演赶紧让人拿药箱来，越晨皱着眉替他处理伤口，“你这也太不小心了。” 越晨本来是没有参与这个剧组的，因为秦东辞出事情演不了，季珣的经理人觉得反正都投这么多钱了，就在自家公司找了越晨过来顶替。 当然，越晨的表现也不差。 摄像师没有关掉机器，他们经常会多拍一些花絮，到时候也是个很好的宣传点。 看越晨这么小心翼翼，怕弄疼程阮的样子，让他的经纪人感到有些不安……希望只是他的错觉。 程阮根本就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越晨帮他处理完后，他笑眯眯地道谢，然后拉着大家又重新拍了几张照片。 季珣正在过来的路上，他知道今天程阮杀青，所以特地过来接他。 好不容易这部剧杀青了，程阮的上一部古装剧也定档了。 剧方放出了好几个预告片，还有一些剧照和海报，主要角色的都有。并艾特了相关的演员们。 被艾特到的演员们都纷纷转发了剧方微博，并认领自己的角色剧照。 因为程阮当时正在拍戏，所以他微博上的转发回复都是安婷做的。 其中一张海报里的关雪茹穿着仙气飘飘的衣裙，站在城墙之上，城墙下的少年将军伤痕累累，眼神却无比坚定。而站在他们对立的是敌国的王爷，也就是这部剧的男主。 这个剧照加上简介一看就知道是一部虐恋，大家最开始先被漂亮的关雪茹和帅气的男主吸引，很少人能注意到下方的脸上染着脏污的少年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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