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都多久没有出门了,今天大庆,正好看看我画的画。” 当然不止爹娘,哥哥姐姐之类也被拉来一大堆。 这些家长不免有些好笑,这才学了多久啊,能画出来个什么名堂。 在他们心中,画得好不好全靠天赋,而在陈柏那里,靠的是技巧和天赋,比如齐政,那么没有绘画天赋,现在画的花盆看上去也像模像样的了。 只是他们远远地看着的时候,不由得一愣,规模居然这么大? 还用木框子框起来? 也不怕害臊,一般只有出了名的名家名作才会裱起来,害怕弄破损。 “等会进去了,只能看不能摸啊,弄坏了我们那些同窗会不开心的。”还在介绍着规矩。 画是摆成的长长的两排,在中间留了通道。 有些好笑的走进通道,然后看见画上绚丽的色彩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第一幅,应该说前十幅就是甘辛的十幅,连着摆在一起。 第一幅是画的花盆,真实立体得就像能从画上拿下来一样。 甘辛对阴影和光的理解很到位,能让画的东西十分立体。 只见画下面写着,原画师:甘辛,渲染师:XX 一群家长真的看懵了。 这真是他们家的子弟画的? 光是这么逼真奇特的画,拿到其他地方去,都能称上一声大作了。 古代的画多是水墨,多是重意境的画,哪像现在这样,逼真,绚丽,又不失美感。 然后是第二幅,画的茅草屋,第三幅向日葵,第四幅葡萄架等等…… 每人选的十幅有画重了的,也有画的其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但哪怕画的是同一种事物,也能看出其中的差异。 这些家长,在看到第一幅画的时候就已经走不动了。 他们原本以为只是一些少儿的涂鸦而已。 而现在,这样值得慢慢品味的画作居然有七百多幅。 慢慢观赏,估计看到天黑都看不完,有些后悔怎么没有提前来。 上京的百姓可以一幅一幅的慢慢看,这些学生的家长就被自家孩子拉着跑了。 “我的画在前面,就这就这。” “看看上面的署名是谁?”娇傲到不行。 “这一笔都没有画好,早知道老师要给我们办画展,我就好好画了。” “哎呀,这些都是我随手画的,画得不好。”矫情得很。 整个画展,从一开始没多久,就已经人山人海。 他们从来没有一次见过这么多画,而且是每一幅都能停足看半天的画。 惊讶和感叹全都写在了脸上。 这些画竟然是他们天天看着,那些背着个画板天天写生的那些学生画的。 光是这一点,怎么看那十两学费都交得值得,这是一生的技艺,拿得出手的技艺,甚至不能用金银来衡量。 长长的人流,热闹非凡。 陈柏正和素丹,甘公,商公,以及太子蛟走在一起。 太子蛟是比试的对象,肯定得带着。 陈柏看向素丹说道,“如何?” 素丹张了张嘴,说实话这么大规模这么高质量的画展,简直惊为天人,连甘公和商公现在都惊讶得合不拢嘴,谁说他们大乾人都是莽夫的,现在看着他们大乾少年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诗词是文教的一部分,书法笔墨也是。 太子蛟的脸上就不怎么好看了,所以说今天是专门上门来打他脸的。 但素丹突然眼睛一转,“听说山君和太子府有比试,要让我赞一声大乾文教?” “除非你让你那学生陈子褏,承认比斗输给了我,我就赞上一声,不然……嘿嘿,就不赞。” 陈柏:“……” 好一个小无赖。 陈子褏和素丹的比试代表着大乾和赵国的比试,决定着一座城池的归属,他怎么可能答应得了。 甘荀和商望舒都愣了一下,倒是太子蛟有些喜出望外。 陈柏看着耍无赖的素丹突然笑了,“赵太子可否和我堵上一局,今天我若是能让你赞上一声我大乾文教,你与我那弟子陈子褏的比试也不用再比了,就算你输如何?” 素丹一愣,眉头紧皱。 当初他们用阳谋逼迫大乾不得不和他们比试,现在这个山君居然也用这样的阳谋来逼迫他。 因为嘴巴长在他身上,他要是就是不赞,山君又能耐他何? 所以这样的条件他若是都不敢答应,又还有何颜面继续去找陈子褏比? 素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我若是为了一座城池,违着良心就是不肯说出一声赞扬的话,你能奈我何” 陈柏一笑,“你做不到。” 安静。 这个山君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这种事情他还能身不由己不成? 陈柏眼睛一眯,“赵太子素丹,可敢接我这赌约?” 正好今天将和素丹的比试也给解决掉。 素丹和一群赵国使臣:“……” 甘荀和商望舒有些皱眉,这可是决定着一座城池的比试,岂能如此儿戏?正如刚才赵太子所言,他就是拼死都不称赞,你还能左右他的思想不成? 但最终也没有开口,因为陈子褏和素丹的比试,他们实在看不到一点胜利的希望,而这个山君,既然是陈子褏的老师,加上这几次不可思议的表现,说不定或许能有一点点希望。 素丹和赵国使臣对视了一眼,他们……无法拒绝,因为无轮怎么看都是他们必胜,这样他们都不敢接受,也没有和陈子褏继续比下去的脸了。 答了一句,“好。” 于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陈子褏和素丹的比试,变成了山君和素丹的比试。 虽然好像本质上也没有任何改变。 陈柏一笑,“那请各位继续看看我这些学生的劣作。” 素丹和赵国使臣一路上都是皱着眉的。 这个画展的确规模庞大,堪称文教盛世,这些画也的确独特得厉害,让人忍不住就想停足看上一看。 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素丹放弃一座城池来赞美上一声的。 甘荀和商望舒也忧心忡忡,让人将事情汇报给大王。 这种事情,他们身为大乾三公中的两位,的确是能做得了主的。 但实在好奇,山君为何如此信心满满,这明明是一个必输的赌局。 唯有太子蛟高兴得不行,只要素丹不肯赞美一声大乾文教,他和山君的比试这一局他就不算输。 消息传到皇宫的时候,大王手上的笔都停了下来。 “所以,那放浪形骸的山君,和赵太子素丹定下了一个必输的赌约来决定我大乾城池的归属?甘荀和商望舒还答应了,为何?”
第37章 女学生来了 画展现场已经排起了长龙, 有朝廷的官员,有学生的家长,也有上京的百姓, 如此盛况, 在诸国也是难以见到的。 这样规模的活动, 这么多有意思的作品,让现场的人啧啧称奇。 消息向上京的其他地方传出, 今天上京不宵禁, 来的人只会更多。 看着守在自己画旁边, 眼睛笑成月牙, 正在向观看的观众一一介绍每幅画的学生,在这些学生眼中,每一幅画都有它们自己的故事,都是他们背着画板,无论天气如何,一笔一画画出来的。 是最美好最欢乐最愉快的记忆,现在就是他们收获成果的时候了。 陈柏对素丹问道,“如何?” 素丹脑袋一样,“不……不如何。” 反正为了城池,他是不会夸上一句的,他就是个死不要脸。 手里牵着的萨摩耶,脸都被他rua皱了。 陈柏倒是不以为意, 本就没想过这么快就让素丹心服口服。 甘荀和商望舒皱了一下眉, 这赵太子素丹恐怕是铁了心要赢这一局,想想也是, 要是自己现在处于赵太子的处境, 就算用刀架在脖子上, 都不会开口赞一声的。 愁眉苦脸。 陈柏跟没事人一样,带着人到处逛,“这是我的学生陈小布的作品,对作品整体的把控还不错,就是细节稍微还欠缺了一点。” 陈小布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牵着他那只大麦町,只剩下一口的小白牙,“我其实能画得更好,我不知道老师说的画展是这个样子的。” 早知道这副光景,他画的时候认真点,不应该嘻嘻哈哈的,老是跑去看别人画。 陈柏一笑,这娃倒是谦虚起来了,平时跟个机灵鬼一样。 继续走,在下面十幅图面前,陈柏都愣了一下,这不是齐政画的么? 那花盆画得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一看就知道是齐政的手比。 不过经过渲染上色后,看上去还挺别具一格。 再后面有陈柏自己的画,围的人就更多了。 陈柏他们到的时候,围观的人才让开路,给他们留出了一点空间。 陈柏的画就稍微复杂一些了,第一幅,是一个妹妹头的孩子,穿着一身古怪的滑板服,一手抱着滑板,一手牵着一只斑点狗,站在一棵花瓣飘飞的树下。 画的正是陈小布在院子中玩耍时的样子,陈小布的院子中有一颗十分漂亮开满白色小花的歪脖子树,季节一到,那花瓣跟下雨一样,特别的漂亮。 看到这幅画的素丹都哆嗦了一下,上面的孩子他认识,陈小布常年不肯脱下来的那套头盔护膝,已经成了他的标志打扮,加上随时跟在身边的斑点异兽,想不让认出来都难。 这幅画,居然能看出一种意境来,那种沉醉于欢乐之中的美好气氛跃然纸上。 素丹咬住牙,他就不开口,山君就是想用在这些画来打动他吧?若是平时,他估计都在边擦口水边欣赏了。 第二幅是一个难民在山上劳作的样子,一个年龄很大的难民,脸上的皱纹都皱巴巴的,漆黑的皮肤,弯着腰驮着背地在清理杂草,似乎能在他的脸上看到他经历过的所有苦难。 如果说上一副给人的感觉是无忧无虑的最美好的童年时光,那么这一副给人的感觉就是沧桑和苦难。 每一幅图都能让人感觉到不一样的情绪和要表达的东西。 第三幅是甘辛将身体靠在他那只阴阳脸古牧身上作画的样子,他在画风景,而别人在画他。 一共十幅图,都是陈柏在带着这些学生写生的时候,捕捉到的一些有趣的画面,然后随手画下来。 “这些图上不是廷尉府的小公子么?还有甘辛,商家兄弟,皇子宁,还有他们的异兽……” 上京的百姓也是看得啧啧称奇。 而闻讯而来的几个学生已经目瞪口呆。 他们和他们的异兽就画在画上。 “太……太好看了,原来自己当时是这个样子的。” 说完还跑到画着他们的那幅画旁边,裂开嘴,“这是我,这是我的异兽,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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