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了,阿溟走的事情带走了我们的法宝,还偷盗了几枚天丹。”龙焱无奈。 鸣玉错愕,“那现在……” “必须马上让他们回来。”龙焱手心摊开在鸣玉眼前,一团蓝色的气就浮现了出来。 “用这个。” 鸣玉摇头,“这不太好。” “来不及了。”龙焱催促,“非常时期要用非常手段,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他们一个都别想回来了。” “这不是玩笑。” 鸣玉犹豫了好一会,终是从龙焱手里接过了这团带着煞气的自然之气。 “要是阿溟生气了,我们岂不是……” “你怕他,不怕我?”龙焱哼了一声,在鸣玉身后拍了一拍,“你倒是逍遥,扔下我一人独守宫殿多少日了,可是心有其他人了?” 鸣玉没躲开,挨了一下,觉得怪难为情的,“我也没去多久……”地下一年天上一天可不是乱说的,他顶多是去了十几天。 “快去,莫要啰嗦。”龙焱催促。 鸣玉暗自摇头,真是只能自己放火不给他点灯的,他倒要看看龙焱什么时候才舍得跟他真心实意表白一二句的。 ………… 唐黎第一次看见这么脆弱的于沧溟,原本银色飘逸的发丝渐渐变得干枯,苍白的脸上看不见一点血色,额前冒着冷汗,刚刚擦去不久就再次冒了出来,湿了发梢。 即使是在睡梦中也紧皱着眉头,可想而知现在的于沧溟正在遭受多么巨大的痛苦,叫于沧溟这般能忍痛的人都难以忍受。 唐黎鼻尖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原来上天留给他和于沧溟的时间只有那么短,区区三年的时间,于沧溟的情况迅速恶化只用了一星期,连杨铭宇都给他下了几次病危通知,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他害怕了…… 唐黎突然想起什么,忙从病床前走到洗手间把冰冷的水拍在了脸上,强迫自己一定要清醒,一定要撑住,这个时候了,不能让于沧溟再担心他了,他一个人也可以的…… 缓缓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眼睛仍旧红红的自己,唐黎觉得自己真没用,怎么能连这点情绪都忍不了,他怎么就不能坚强一点。 “咳,咳……” 两声压抑的咳嗽声马上唤回了唐黎的注意力,唐黎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马上回到病床前握住了于沧溟的手,“我在的。” 于沧溟纤长的睫轻轻颤了颤,睁开金色的眼睛仍然富有神采,对着扯起一个温柔眷恋的笑容,却是让唐黎泪如雨下。 于沧溟心尖痛,努力抬起一只手想帮唐黎擦眼泪,但怎么都动不了,想起杨铭宇说的毁尽身体机能,觉得他已经失去的味觉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我想……” 唐黎听见了,醒了醒鼻子,忍着哭腔装作没什么事,问道,“你想什么。” 于沧溟说的很轻,轻得几乎要叫人听不见了,但唐黎还是听清楚了,并很快倾身向前在于沧溟唇上印了一吻,泪落在了唇间。 于沧溟心里叹了口气,尽量忽略自己身上的剧烈疼痛,伸手在唐黎脸上摩挲,慢慢地加深了这个带给他甜蜜的吻。 就像相爱的两只鸟儿,窝在一起互相舔舐着彼此的羽翼,唇齿相交,交换着心意。 唐黎顺从地回应。 这个时候连亲近都是苦涩的,苦涩中带着蜜,不是良药,治不了痛苦,唯能求的心灵的平静,于沧溟是想安慰唐黎的,但他身体这会的确很差,就这么一会,病房的警报就响了,手失去了控制搭在了唐黎肩上。 唐黎猝然回神,就看着杨铭宇等人冲进来对于沧溟进行了抢救,很快把于沧溟推进了急救室,离开了他的身边。 “叭叭……”唐鱼饼走路还有点抖,穿着粉色小熊套装被林祁牵着送到了唐黎面前。 林祁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谁也没想到于沧溟会真的病了,还病得这么重。 还查不出问题,就突然的,就倒下了就入住了医院,就这样被下了病危。 唐黎脸上看不出悲喜,唐鱼饼这个时候也不闹了,扶着唐黎的小腿静静陪着唐黎。 唐黎慢慢蹲了下去,看着满了三岁但比起其他孩子明显发育过慢的唐鱼饼,除了眼泪,他现在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唐鱼饼看着唐黎哭,学着于沧溟用自己的粉色小袖子帮唐黎擦拭眼泪,但直到他的袖子都湿了,唐黎还在哭,“叭叭,不哭……” “沧溟……” 唐黎说了这么一句,蹲不住了,像是脑子里某根弦突然断了,就这么晕了过去,陷入了记忆中的过去,陷入了无尽的悔恨中。 唐鱼饼哪里撑得住唐黎,只顾着哇哇乱叫了,想让人来帮忙,好在林祁还在旁边。 林祁抱住了唐黎,又叫来医生给唐黎做了检查,知道唐黎只是乏力,过度疲劳,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过现在唐鱼饼两个爸爸都倒了,他不能丢唐鱼饼一个人在这。 林祁等唐黎开始打点滴,就开口问唐鱼饼道,“你要在这里陪爸爸还是跟我回家?” 唐鱼饼纠结了,不知道。 林祁也反应过来觉得问唐鱼饼这个问题太难了,揉了揉唐鱼饼的头,“你就在这等我给你和爸爸带饭,不要跑出去哦。” 唐鱼饼点了点头,在林祁脸上吧唧了一口,表示自己会乖乖听林叔叔的话的。 林祁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再次摸了摸唐鱼饼的脑袋,才不放心地离开。 而此时的唐黎无意识中,用自己仅剩不多的法力,灵魂出窍入了急救室。 “告诉……黎黎……不要……” 于沧溟此刻承受着骨碎和肉化之痛,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忍受痛苦的喘气声,杨铭宇近身贴在于沧溟身边才能听清于沧溟说的每一个字,于沧溟说的简洁,但他知道是什么意思,杨铭宇对此也是颇感愧疚。 “对不起。”杨铭宇选择道歉,他的良心实在不允许他毫无感情地看着亲友遭受折磨。 唐黎没有听清,只见于沧溟说了那句话后就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周围的机器都开始狂叫,杨铭宇跟其他人的动作加快了。 唐黎的心跳的很快,明明都是魂体了但他仍然能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痛从来不在肉身,而是痛在他的灵魂,痛在他心。 饶是魂体没有眼泪,唐黎也觉得眼眶酸涩难忍,飘下去趴在了于沧溟身上,见于沧溟虚弱无力,快没了生机的样子,唐黎低头亲吻,想为于沧溟擦去额头冒出的细汗,却做不到,他现在只是魂体,一脚踏进阴间。 他要跟于沧溟一起走。 无论于沧溟的灵魂去哪,哪怕他沦为凡人魂魄,再也无法回去,他也无怨无悔。 唐黎还在想着,于沧溟猛得一颤,无法忍受的疼痛席卷了全身的每一处,他知道他这次真的撑不住了,嘴中还在念着什么。 杨铭宇应道,“我知道,我知道……” 唐黎在旁感觉好似自己的身体被看不见的病痛狠狠地撕裂,骨头一根根断裂…… “……别怕,我永远陪着你。” 唐黎释然地笑了,抱住了于沧溟,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倒来的死亡。 急救室内响声停了,而躺在病房中的唐黎也随着一阵风,失去了生机。 唐鱼饼若有所感,但过于幼小的他还不能区别生死,只以为唐黎睡的很熟。 林祁闻讯赶回来,得知于沧溟去世,想起唐黎还在昏迷就跑回病房找唐黎,想喊醒唐黎,毕竟这种事情还是要让唐黎及时知道才会没有遗憾,不能让唐黎错别了。 但…… 林祁冲到病房,手刚碰上唐黎渐冷的身体,手里拿着的东西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这是…… 唐鱼饼被林祁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就捡起了掉到自己面前的一袋小饼干,走到林祁旁边扯了扯林祁的裤脚。 赶到病房找唐黎的还有陈元和孙琴,他们其实昨晚刚刚走,他们以为于沧溟怎么都能挺过这一关,怎么想得到…… “唐黎怎么了?”陈元和孙琴一前一后走到病床前,陈元用林祁一样想叫醒唐黎…… “这,怎么会,怎么……”陈元的第一反应就是察看唐黎正在打的药水,取下药水尝了尝,又拿出自己口袋中的仪器试了试,发现没问题又检查了伤口,检查…… “怎么会,怎么会……这不可能……” 孙琴捂住了嘴,她已经从陈元的动作中看出了问题,能让陈元如此的事情不多。 林祁反应过来了,忙抱起了身边的唐鱼饼勉强地笑了笑,对陈元道,“看来我们唐鱼饼现在只能跟我回家住了,爸爸都累了在睡觉,你可不能留在这里打扰他们休息了。” 唐鱼饼睁着清澈的眼睛看着林祁,林祁心里罪恶感很高,但他不觉得唐鱼饼这个年纪这么小的孩子能够承受这个噩耗。 陈元放弃了,哐当一声,假肢撞在了地上,放出了不轻的声音,孙琴闭上眼流泪。 林祁抱着唐鱼饼出了病房,“我们鱼饼先跟我回家,想要什么以后……叔叔都给你买。” 唐鱼饼眨了眨眼,朝于沧溟原先住得病房看了一眼,“叭叭去哪了?” 林祁扯起嘴角,“休息,他辛苦这么久觉得累了,偷偷跑去休息了,我先带你回家。” 唐鱼饼打了个哈欠,其实唐鱼饼也好久没有睡个好觉了,因为于沧溟住院,这几天都被带着家里医院林祁家跑,感觉困了。 林祁轻轻地拍着唐鱼饼的背,哄唐鱼饼入睡,自己无声叹了口气。 莫说是唐鱼饼一个小孩子,他这个朋友都接受不了,那么美好……顷刻即碎了。 林祁坐上车,轻声吩咐司机回家,看着怀里已经睡觉的唐鱼饼,实在是为这个孩子感到惋惜,世事无常,谁都算不到最后。
第八十零章 如果有可能的话 无垠的宇宙,在经历了数不清的星球大战以后终于得到了须臾的平静,在所有星系当中最为强大的要属海蓝星,也被称为星际主星,这里成为了所有生命体向往的家园。 而因为古老的旧王室与新兴的军事力量争斗不息,矛盾不止,海蓝星上争斗也没有就此停息下来,反而愈演愈烈,在失去了强大外敌的干扰下,内斗逐渐白热化。 终于,在以皇室为首的军队跟与元帅为首的军队各自为政,海蓝星以区域划分,因此分为了东西两联,分别归属星际,成为星际中最为特别的存在,互为一政一国。 但自此之后,身份地位财富,都不再是一个人的强大的象征,唯有力量才能真正改变命运,在科学家日夜不休的研究和内部政员的推波助澜下,将生命体划分为多个等级的等级精神力体制降生,每个孩子自出生并要求进行基因测试,判断等级,规划前途。 在动荡的世界参军入军校成为全民的向往,意味着高雅高端高级高贵的大门,是从普通民众蜕变为真正掌权人的最快最有效途径,引得一批又一批拥有强大精神力的人趋之若鹜,为此一些增长精神力的禁药也层出不穷,诱人为之疯狂,为之付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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