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再有这种欺凌事件发生,别怪我不顾及师兄弟间的情分,都听清楚了吗?!” “是是是,听清楚了!谨记师兄教诲!”众人纷纷应道。 顾寂桓转身看向楚莫池,缓和了些脸色,“去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为师另为你安排住处。” “多谢师父。”少年捂住胸口往宿舍走去,没一会儿便拎着一个老旧的小包袱出来。 顾寂桓冷眼扫了扫趴在地上的李槐,给青雨使了个眼色,后者领会,转身跑了出去。 看到楚莫池走到跟前,顾寂桓上前伸手扶住,然后带着人往外走。 众人见状脸色皆是怪异,却没有一人敢直言,纷纷拱手送人,“恭送大师兄!” 除了宿舍,要真有别的地方可以住,那就是女弟子的女宿。 但让楚莫池住女宿,这是怎么也不可能的事。 所以,要还有能住的地方,那就只剩顾寂桓的清院。 他的院子有一间小偏屋,不过是用来放杂物的。 楚莫池是他徒弟,跟着他住清院也说得过去。 但是,他们这大师兄不是最讨厌别人亲近他吗?就是住处,也不是谁都可以进的。 除去没脑子的青雨命大,还有人美心善的柳清清,还真没有人进过清院的院门。 这小师侄,还真是受大师兄喜爱啊! 目送那两人走没影儿,这些人才敢上前去搀扶李槐,把人架着弄到宿舍床上,刚好青雨带着木灵宗的弟子也赶了回来。 接受着治疗的李槐满腔戾气,却不知这人是顾寂桓托青雨找来的。 若是宿舍其他人,谁会真的为他跑去找人过来给他医治?不过都是面上奉承他罢了。 就像现在,把他弄进屋后,看到有人来给他医治,都回到自己床铺上睡觉去了,谁会关心他伤势如何啊! 体内的瘀血被逼出,李槐一口吐在床边地上。 盯着地上的血迹,李槐十指紧抓被褥,眼神狠厉。 顾寂桓,总有一天,我李槐也会把你踩在脚底!让你也尝尝污泥的滋味儿!
第18章 日后由徒儿来心疼师父 清院。 顾寂桓把人带到自己房间的床上,开始化瘀疗伤。 “噗”,楚莫池吐出一大口瘀血,脸色也好了许多。 顾寂桓收了灵力,扶着少年满眼心疼,“你可真是够傻的,李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跟他讲道理完全就是给他打你的理由!” “受欺负不来找为师,自己逞什么能?你是天资过人,可人也是有经验的修行者,怎么都是你吃亏!” “你可知道你今晚吐的这么几口血要多久才能养回来?本就身形削瘦,身子骨养不好对你日后修行都有所影响...” 男人沉着脸,扶着他躺在床上,絮絮叨叨的话语丝毫看不出生气,反而满是关心。 楚莫池发疼的胸腔涌上热意,伸出手拽住准备转身去外边的男人袖角,低声叫道,“师父,徒儿知错了,您别生气了好吗?” 顾寂桓对上楚莫池的视线,少年的眼眸乌黑,映照着烛火的光点,微抿着薄唇,定定看着他的样子,认真乖巧,还很让人心疼。 顾寂桓心里一叹,唉,亲儿子主角也太乖了吧! 又好可怜,好想抱在怀里狠狠宠爱,把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送到他手里! 心里一番想法,面上又是一番做法。 顾寂桓还假装板着脸,拽住楚莫池拉住他的那只手从自己袖子上扯开,拉过被子把人盖了严实。 “知道为师生气就好好反省!为师跟你说过,有为师在谁也不能欺负你。就像今晚这种情况,为师也有不在的时候。” “那为师不在的时候受到欺负不来找为师为你撑腰,你就自己硬扛着被人虐打?傻子才会被人按在地上打!” 楚莫池抿着的薄唇,嘴角微微向下撇,双手伸出攥紧被边,嗓音低小,“师父,徒儿真的知道错了。徒儿保证,下次徒儿一定——” “你还想有下次?真以为自己很能抗打的?!”顾寂桓没好气地打断少年,伸手在人额头狠狠弹了一下。 楚莫池眨了一下眼,没觉得有多痛,看向顾寂桓小声说道,“徒儿记住了,下次...不是,没有下次。” 见状,顾寂桓才终于缓了脸色,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干净的被褥,抱在怀中往门外走。 “师父要去哪?”楚莫池坐起了身,看向抱着被子的顾寂桓问道。 他知道他现在躺的床是顾寂桓的床,他没想一直躺在这的。 他以为师父让他躺下只是休息片刻,然后便会给他找新的住处,可现在他的师父却抱着被子往门外走。 “今晚你先睡这里,为师去隔壁偏屋睡。”男人抱着被子往外走,想到什么又在门口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床上正准备掀被子下床的少年。 “不许下床不许动!被子放下盖好躺回去!为师就将就这一晚,明日那偏屋就归你住了,不用急这一个晚上!” “可是师父...” “吐了这么多血,为师还要给你找些灵药补补。动来动去的只会加重疼痛,不利于伤势恢复。” “为师为了你可是呕心沥血,你若不想让为师早些休息就随你折腾,反正你有为师心疼,为师却是没人心疼!” 男人一番话成功让楚莫池闭了嘴,乖乖放下被子,又乖乖躺了回去。 见状,顾寂桓脸上终于带了点笑,抱着被子出了屋外,走向小偏屋。 ‘嘿,亲儿子还真好玩,几句话就安静了,乖得像个好宝宝。’ 楚莫池躺在床上,脑子里回响着顾寂桓的那句“反正你有为师心疼,为师却是没人心疼”。 今日李槐说的那些话他也都记得,李槐说师父目中无人,还说师父从来没管过他们。 这期间,那些师叔们没有一个帮师父说话的。 所以师父,作为千云宗唯一最强的大弟子,其实很孤单很寂寞的吧。 他觉得自己有些幸运,能在逃离那滩沼泽之后遇到师父这般温暖心软,对他好的人。 同时,他心里又一阵疼。 他这种臭泥里的人都有人疼,为什么他师父那般温暖美好的人却没人疼。 鼻息间全是那股专属的清香,楚莫池抱住被子狠狠一嗅。 都是师父的味道。 师父... 少年眼眸发沉,攥着被边的手指收紧。 门口又有了动静,他转头看去。 顾寂桓抱着被子去而复返,对视上楚莫池有些疑惑的眼神,他尬笑两声。 “哈哈,为师突然觉得小池受了伤要有个人守在身旁,所以为师今晚就在这里打个地铺,随时关注小池,以备不时之需!” 说着,顾寂桓就把被子往床边的地上一丢,动作快速利落地开始铺被子。 楚莫池看着他动作又要起身,想到他这师父那会儿说过的话,只好直挺挺躺在床上,转着脑袋说话。 “师父,徒儿伤势好了许多,这地铺应该由徒儿来睡。” 顾寂桓看了他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什么应不应该的,你现在是病号,病号就该享受舒适的待遇。再说些废话,为师便点你的哑穴。” 楚莫池又沉默了。 顾寂桓两三下就铺好床,起身在衣柜旁边的杂物柜里翻找一通,凭着原身的记忆找到一瓶有助修复内伤的丹药。 这期间,楚莫池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身影看。 男人走到床边,在楚莫池的注视下打开药瓶,倒出一颗棕色丹药,喂到他的嘴边,“张嘴,吃了这个好得快!” 少年乖乖张嘴吞下,顾寂桓又端了茶水过来,他直起些身子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一日一粒,连吃三天就有效果,可记住了?”顾寂桓把药瓶放在少年的床头叮嘱道。 “嗯,徒儿记住了。” 看着少年乖巧应道,顾寂桓终于完全放松。 熄了烛火,房间陷入黑暗,顾寂桓褪去外衫躺进地铺被窝,睡前又说了一句,“小池早些睡,这都已经折腾大半夜,早睡早起身体好!” 黑暗中少年低声回应,“嗯,师父也早些入睡。” 话落,顾寂桓也没再说什么,翻了翻身闭眼入睡。 今日事情发生得太多,一放松下来浑身都累,几乎是顾寂桓眼睛一闭,就沉沉睡去。 听着床边传来阵阵平稳的呼吸,楚莫池的双眸在黑暗中尤其发亮。 又过了许久,他才起身下了床。 月光从门上贴的麻纸穿过,微弱的光照在男人身上。 楚莫池跪坐在顾寂桓的身旁,如墨眼眸从他熟睡的脸上一点点划过。 因睡觉,男人取下白日带着的发冠,墨色瀑布般的发铺了一床。 眉毛浓黑偏细,眼睫长卷如刷,鼻梁高挑秀气,唇瓣盈润粉红,肤色白皙滑如凝脂。 里衣领口微乱,露出一点锁骨,雪白的肌肤很想让人在上面留下痕迹。 师父,生的真是好看。 少年沉沉凝视着男人的脸,低声说道,“师父,没人心疼你,日后便由徒儿来心疼你。” “徒儿说到做到。”
第19章 不是谁都能成为美男子 “吼!” 转角遇到一只满脸溃烂、流着脓血的丧尸,顾寂桓吓得花容失色,转头就跑。 两条一米八的大长腿扑腾半天,顾寂桓以为自己已经跑出老远,谁知一个扭头,与那丧尸来了个脸贴脸! 腐臭恶心的气味掐住喉咙,丧尸对着他的鼻子又是一声吼,口气直接让他当场死亡... “啊!” 睡在地上的男人一声大叫,长腿发疯了一般乱蹬,大手捂住自己的喉咙剧烈喘息。 正在厨房准备早饭的楚莫池听到动静,立马放下手中的事,大步跑向主屋。 “师父!怎么了师父?” 少年推开房门,屋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刺得顾寂桓闭紧了眼,抬手在眼前遮挡。 身穿单薄纯白里衣的男人已经远离昨晚打好的地铺,抱着单薄的被子一角,衣衫散乱地躺在地上。 里裤往上跑了一截,露出一半小腿肚,脚踝瘦细,骨头凸显。 男人的脚也是雪白,指甲修剪干净整齐,脚趾尖泛着微红,脚背瘦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楚莫池愣了一瞬,很快回神跑到顾寂桓身旁,托着男人的头把人扶了起来。 “师父可是哪里不适?”少年伸手在顾寂桓胸前帮忙顺着气。 顾寂桓捂住脖子大喘好几下才缓过来劲儿,脑子里还回放着那只丧尸,以及丧尸嘴里极上头的气味。 他缓了缓,按住帮他顺气的手,心有余悸道,“为师没事儿,就是做了噩梦。” 说着,男人便坐直身子,摸了一把脸起身。 楚莫池随着他的动作也跟着起身,捡过地上的被子拍去浮灰,放到地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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