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跪在蒲团上拿着香闭上眼。 愿阿玛此次与沙俄谈判归来后,能如愿顺利告老还乡,保全我佟佳氏一族。 虔诚地一拜插上香后余安起身,却见一旁的柱子后面小心躲着一个尼姑模样的女子。 “请安嫔娘娘,祺嫔娘娘进香。” “请惠贵人,欣贵人进香。” 只见祺嫔假意踩到那尼姑的手,呵斥道。 “是谁躲在那里鬼鬼祟祟!呦,这不是菀嫔吗,不对,不应该叫菀嫔了。” 紧接着众人对甄嬛一顿嘲讽,惠贵人因回护甄嬛被皇后命令同甄嬛一齐罚跪。 回到宫中后,寿康宫里惠贵人求太后照抚寺中受尽苦楚的甄嬛,久病不愈的太后叹口气后自叹心有余而力不足,遂把此事交给余安,余安应下。 却不想,这一应竟是为自己惹来祸端。 “所言是真的?” 刚下朝后,雍正到景仁宫来,恰逢众妃请安。 皇后一愣,没想到随口一提的事竟让皇上这般在意,又立即道。 “是啊,许是卿妃与甄氏向来交好我们姐妹也不知,所以才每月给甄氏送去衣物吃食。听说,卿妃不是还曾于除夕夜在倚梅园帮过甄氏嘛,倒也不怪。” 说着,一旁的安嫔也顺口道。 “那日翊坤宫菀姐姐小产,也是卿妃娘娘帮了忙才免姐姐更……” “卿妃。”
第五十八章 剧版甄嬛传篇(二十五) 余安单膝跪礼在殿中,面色不明。 “废妃甄氏本就是自请出宫修行,一入佛门四大皆空。你,又何故去帮她?” 余安不语。 世人都道帝王多疑,生性凉薄。 可他竟不知,面前的人会为了一言两语而疑心至此。 “卿妃,你可知罪?” “皇上,是嫔妾求卿妃姐姐……” “你闭嘴!” 沈眉庄刚说了几句,便被雍正猛地打断。 “你若借口为他开脱,朕便将你一并治罪!” 身边的敬妃猛地拉住还欲说什么的沈眉庄,摇摇头。 众人看着皇上越发不善的脸色,不知缘故。 虽卿妃行为不妥,却也不是什么大错,怎的就这样惹皇帝动怒。 而其中原因,也只有雍正与余安两人知晓。 “臣妾何罪之有?” 余安抬眸直直看向雍正。 “皇上是觉得,臣妾与甄氏有什么龌龊?” 雍正猛地把手边的茶杯扔向余安。 茶杯在余安脚边碎裂,尖锐的瓷片划过余安的左脸。 在座的众妃皆是一惊,一条深深的血痕霎时出现在余安原本白净的脸颊。 “你向来不喜与嫔妃交好!如今这般与甄氏亲近,你,让朕如何不信?!” “亲近,呵。”余安不禁冷声一笑,神色几分凄凌。 “信与不信全在于皇上。”忽视脸上传来的刺痛,余安不卑不亢,声音平静如一潭死水,眼中更甚。 “皇上若不信臣妾便没有,皇上若信了,那臣妾便有。” “好,好。”雍正气急,盯着地上的余安点头道。“不亏是隆科多的女儿,不仅性子像,连品行都亦如此。那朕,就如你所愿。” “苏培盛!” 雍正高声喊到。 “奴才在。” “传朕旨意,卿妃佟佳氏,言行无状,愧对圣恩。褫夺封号,降为嫔位,即日起,于承乾宫闭门思过,无召不得任何人探视,否则,宫规处置。” 闻言,余安只一笑。 “谢主隆恩。” “若任何人把此事告于太后,冷宫归置。” 雍正甩袍而去。 沈眉庄急忙蹲在余安身边。 “卿妃姐姐,我这就去……” “惠贵人,太后病重,不宜见人。还是说,你想违背皇上旨意?” 沈眉庄看着皇后,欲反驳。 余安按下她的手。 “即便是太后亲口告诉皇上,他也会觉得是太后维护,而非真相。”余安垂首笑笑,脸上的血色刺目。 “那……” “缘分既如此,随遇而安就是了。” 三月后,入秋。 「嘀——系统判定,此世界支线任务失败。」 余安愣住。 “娘娘,娘娘不好了……” 庄袖匆匆跑进内堂。 余安回过神急忙问。 “可是阿玛犯事了?!” 庄袖看着余安,一脸不忍。 “大人,大人他在回来的途中,暴毙了。” 手中的瓷杯应声掉落破碎在地。 余安跌坐在床沿,失了神。 “娘娘……”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还是不肯放过阿玛……庄袖,他还是不肯放过我阿玛。” 一股腥甜顷刻间涌上喉头,痒意难抑。 余安死抿住唇,一道鲜红温热的液体仍从嘴角流下。 “咳咳,咳……” 咳出的一滩鲜血在地上勾画出狰狞可怖的图案。 庄袖忙扶住作势要昏过去的余安连忙喊人。 余安模糊地看着血水中映照出自己左脸上的那道细长的深褐色疤痕,喃喃道。 “你还是不肯,雍正。”
第五十九章 剧版甄嬛传篇(二十六) 三年后,四阿哥生母,熹妃钮祜禄•甄嬛回宫。 三年之中,皇帝得新宠驯马女叶澜依,现封宁贵人,居寿康宫的春熙殿。 齐妃因害宁贵人喝下九寒汤,致其终生不孕,畏罪自尽,三阿哥由皇后抚养。 嫔佟佳氏与废妃甄氏一事,于熹妃回宫之际由熹妃澄清,皇帝下召恢复其封号位份。 “娘娘午时了,想必不多久熹妃的仪仗就到了,奴婢给你梳妆吧。” “咳咳,咳,那脂粉不必抹了,疤痕掩不掉就算了。” “……是。” 穿好吉服,戴上朝珠,护甲,梳起鬓角。 镜中的人被胭脂衬地面容上终是有了些血色,可身量仍显单薄,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 “娘娘看着弱柳扶风,就算病也是病西子。” 庄袖看看梦啼附和一般地点点头。 余安心下知道两人是宽慰自己,可自己身子只觉得疲软,分不出一丝一毫的气力再去打趣了。 “走吧。” 宫门 “卿妃娘娘到——” 众人闻声,皆转过身向后看去。 几个年前入宫的新妃有的更是面露好奇。 不知那个皇上最宠爱的怀曦公主的母亲,究竟是什么模样。 见来人着绛紫色吉袍,外配栀黄色镶金边大褂和黄玉朝珠,大拉翅旁摇曳着绛色流苏。 “唉姐姐,她发髻上挽着的可是太后娘娘的赤金合和如意簪?” “正是,毕竟太后娘娘病中都要帮她照看公主,一个簪子又算得了什么……” 众妃不自觉让开一条路,余安慢步上前。 “臣妾,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雍正伸手扶起余安,余安虽未躲避,可面上也不显神色,更未与人相视。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雍正又忽然想起这句诗。 而面前之人的淡然疏离,仿佛真的要遗世而去一般。 两年后,养心殿。 “此次大封六宫,不知皇上想如何进封?” 熹妃在书桌旁磨墨道。 雍正低头批着折子。 “端贵妃和敬妃是不必说的,她们俩都是从王府里跟着朕出来。你为朕诞下一双龙凤自然也要晋,还有一个……” “卿妃姐姐?” “说起来……朕竟有五年未见他了。” “是两年,臣妾回宫时,卿妃姐姐不是还同皇上见过吗。” “是,是朕忘了。只觉得许久未见他。” “可姐姐若要晋位,后宫就是一皇贵妃三贵妃了,皇后娘娘定是不愿违反规制的,要不臣妾就不……” “不可,你给朕剩下一儿两女,是大清的功臣,必是要晋封的。” “皇上,殿外太医院太医罗嗣求见。” 苏培盛进殿道。 “罗嗣?照顾卿妃身子的那个?快让他进来。” 罗嗣进殿。 “启禀皇上,这两日微臣医治卿妃娘娘时,发觉娘娘脉博跳动无力时有沉脉。娘娘恐怕……” “说!” “娘娘恐怕时日不多了,最多撑不过五日,还请皇上尽快准备娘娘后事吧。” 殿里一阵寂静,良久。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微臣告退。” “熹妃。” “臣妾在。” “大封六宫的事暂且搁置。叫内务府赶制出一套贵妃的吉服,并准备丧葬事宜。三天后行卿贵妃进封礼……尽量简化晋封章程。” “臣妾领旨。” 剧版甄嬛传篇(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惟王化始于宜家、端重宫闱之秩。坤教主乎治内、允资辅翼之贤。爰沛新恩。式循往制。咨尔佟佳氏。笃生勋阀。克奉芳型。秉德恭和。赋姿淑慧。佩诗书之训、声华茂著掖庭。敷纶綍之荣、宠锡用光典册。兹仰承太皇太后慈谕、以册宝、封尔为卿贵妃。尔其祗勤夙夜、襄壸范而弥嗣徽音。衍庆家邦、佐妇职而永膺渥眷、钦此。 “谢主,隆恩……” “娘娘,娘娘!来人啊!快来人……” 「嘀——系统判定,主线任务完成,预计十五分钟后前往下一世界,请宿主做好准备。」 “太医说只余下不过一刻钟了,皇上有什么话就给姐姐说吧,臣妾带着他们先出去。” 系统的机械声和人声在耳边混杂,余安神志从混沌逐渐清醒过来,他从未觉得身体像这般如此轻盈,仿佛往日里的病痛被一下抽离。 睁开眼,头顶是金黄色的床幔。 “跟我第一次侍寝时的一样。” “是一样。” 余安转头看向床沿边坐着的一身明黄龙袍的男人。 “皇上好像比我上次见时又老了些。” “是老了。” 余安笑笑,看着头顶的床幔。 “我跟皇上赌了一辈子的气……还是我赢了。” “是你赢了。” 余安不禁笑出声,眼泪却溢出眼眶一滴滴往下流,流过颊上细长的浅棕色疤痕,沾湿了修龙的金枕。 “你还是怨朕的,对不对。” “怨!我如何不怨?” 余安红着眼睛,撑起身看着雍正。 “如果不是你!我怎会来到这吃人的地方?我怎会虚度我这近十年光阴?我又怎会……” “可你若不来,便见不着我了。” 此时余安好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肆意宣泄着,却又被身旁人的一句话安抚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从未体会过的这种感受从何而来,让他痛让他恼,却也让他快乐让他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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