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菱拿出母亲留给她的翡翠,这是她的护身符,她坚定地说:“给我三天时间,如果我没有找到这个墓主人墓志铭,我以后就不会再跟过来了,爸,求你让我试试好不好?” 秦肆强的视线固定在了她手心里的翡翠上,陷入了沉思。 晓菱太像她母亲了,她的坚持,她的固执,她骨子里的任性同她母亲如出一辙。 他妻子早年因病去世,如今女儿又拿出妻子的遗物乞求他,他无奈地闭上了眼,挥了挥手,示意她爱去就去吧,注意安全就是了。 欣喜若狂的秦晓菱就这样扛着洛阳铲,带着她的大部队继续向主墓穴挖掘。 为了快速进入墓穴,秦晓菱将墓穴口炸出一个通道。 一行人带上了防毒面具,伛偻着身子进入甬道。 这是一条甬道,是通往墓主人棺椁的通道,这条甬道上布满了防盗机关。 其他人听到防盗机关瞬间打起来十二分精神,生怕一个不注意被乱箭射死。 但是秦晓菱却淡定从容地往前走着,她对下面的人说:“不用怕,我们的衣服具有防弹衣的效果,连高速飞行的子弹都可以挡住,更何况是放了几千年的箭,说不定早就朽坏了。” 其他人一听,放下悬着的脚步继续往前走。 然而,与他们推测的相反,这个甬道并没有防盗机关。 “很是奇怪,没有防盗机关,却也不见任何盗洞,难道这里没被任何盗墓贼光临过?”其中一人问到。 秦晓菱摇头答道:“不一定,我们只是在其中一天通往墓穴的甬道上,一般还会有条道是出墓穴的,我们也许只是还没遇到那些被盗墓贼挖过的盗洞而已。” 就在她话音刚落,甬道的尽头突然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有人在吹口哨般,格外的诡异。 几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口哨声吓得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往前,几个人面面相觑,大家心想不是我,不是你也不是他发出来的声音,那是谁在吹口哨? 狭长的甬道里,阴森又潮湿,不远处的哨笛声断断续续,毫无乐章,伴随着这声音,甬道里飘来一股尸体腐烂的气味,即使戴着防毒面具,却依旧能闻到这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晓菱抽出一张面巾纸悬在空中,仔细观察,发现了一丝端倪,“是风”。 旁人恍然大悟,点头说道:“没错,墓穴被我们打开了,这里开始与外界空气产生对流,那我们听到的口哨声就是空气对流传来的,所以我们也能闻到这股尸臭味。” “既然声音是来自甬道的前方,这说明前面应该有道门。” “那我们赶紧走吧!” “是啊!赶紧弄完早点走,这地方着实有些邪乎。” 晓菱看到队员们的脸色逐渐缓和,她舒了一口气,说实话,她刚刚也挺恐惧的,毕竟以这种方式进墓穴她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跟这几个没有经验的人一起。 他们穿过甬道后,到了主墓穴的门口,这里面应该就是墓主人的棺椁。 晓菱拿着手电筒慢慢靠近这扇青铜门,门上雕刻了龙一样的纹路,但一时之间找不到开门的方法,他们又不敢强行开门。 秦晓菱望着门上的青龙纹案,陷入了沉思。 父亲推测这是一座秦朝古墓,这门上青龙的纹路做工瞧着十分细腻,栩栩如生,尤其是它嘴里那颗龙珠,居然还能做成立体三维,他就不怕别人抠出开偷走吗?不过两千年前竟有如此雕琢工艺,实在是牛逼啊! 就在众人还在思考怎么打开墓穴的门时,晓菱鬼使神差地伸出双手去碰触那颗青龙珠。 只见她用手掌握住整颗青龙珠,用力一拧,墓门发出咯咯的声音,然后整扇门向里面旋转,就这样,墓穴被打开了。 其余几人不敢吭声,心里头敬佩晓菱的胆大。 整个主墓室面积不大,但也不算小,可用面积大约一百平以内,正中央有个大的圆形台阶,上面放着一口棺材,整个墓室呈六角型,每个角的顶点均停放一具棺材,它们均朝向中心大圆台上的青铜棺。 “怎么会有这么多棺材?这些都是陪葬的奴隶吗?” “可能是,也可能只是单独的放陪葬品。” “不是吧,陪葬品全用木棺材装着?不怕进水腐蚀掉吗?” 大家对这墓穴的布局甚是不解,晓菱说道:“你们不要忘了我们是考古队,是来研究这墓主人的身份,别开口闭口就是陪葬品,你们给我听好了,我们只负责拍照取证,其他东西一律不准动!” 秦晓菱走上那个大圆台阶之上,站在那具青铜棺前。 “我要开棺!” “什么?” 其他人觉得这个女孩胆大地有些任性,连忙劝说:“在没有任何检测排除安全问题下,任何人都不能贸然开棺,身为考古工作者,在保护文物之前,更应该保护好自己。” “别说了,我今天一定要开棺。” 秦晓菱心里非常明白这些道理及规矩,但她不知为何,就像是有股无形的力量在催促着她打开这具青铜棺,她戴上防护手套,不顾他人的劝阻,如着魔般拿起工具就准备开棺。 所幸这具棺椁并不难开。 秦晓菱闭着眼睛慢慢靠近棺材,内心惶惶不安,在她看到里面的尸体时,她突然胃里一阵翻腾,突出一口酸水。 其他人都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后才勇于上前一睹两千年古人的真容。 与他们想象的不同,这具尸体并不是一具白骨,从尸体的保存完整度来说,这是目前最完整的尸体了,除了面容五官已腐烂无法辨识外,大体的外在器官基本能辨认出来。 这具木乃伊身上穿的绸缎看起来挺华丽的,只不过被浸在尸蜡和尸油里,看不清它的纹案。尸体长发及腰,但从骨骼体型来看,这是一具男尸,身高一米八左右。 这应该是考古学历史上一大奇迹了,众人都从未见过如此真实的木乃伊,他的皮肤如同只是缩水般皱缩,但所有上皮组织尚未完全腐烂。 此时,秦晓菱注意到了尸体腰间的玉佩,玉佩被浸泡的已分不清材质和颜色,但从形状来看,这块玉下半部是个半圆,上面附着了一条类似于龙的样子,秦晓菱小心翼翼地拿起这块玉佩,这形状的玉佩似曾相识,一时之间她的思绪突然混乱起来。 就在这时,同行的几个队员相继突然瘫软在地,失去了知觉,手电筒掉落在地。 而此刻的秦晓菱丝根本顾不上其他人,她感觉整个头颅传来阵阵剧痛,整个脑海思绪混乱,像千万根脑神经在纠缠扭转。 她抱头尖叫着倒下了,但此刻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她手里紧篡着尸体上的佩玉,突然间,她看到面前的棺椁突然有了动静。 她内心一惊,不会吧,木乃伊诈尸了! 剧烈的头痛让她再也无法忍受了,她慢慢地失去了知觉,两眼一黑昏睡过去了。
第2章 当秦晓菱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木质床的蓬顶,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 她起身拨开床帘,眼前的景象陌生又熟悉,这是姜素的闺房,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阳光照在了角落里的古筝上。 门外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清脆的女声响起“小姐,小姐,大将军要回来了……” 秦晓菱正纳闷着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不料自己的身体却不受控制般站起来,那个丫头开门进来后,见到她起床了,便赶紧拉着她做到梳妆台前。 梳妆台上倒映着的是她的脸,晓菱却突然觉得这不是她,她回头看向为她梳妆打扮的小丫头,想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可问出口来的却是:“芸儿,你方才是说蒙大哥回来了吗?” 这怎么回事?秦晓菱感觉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脑海里还多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她不明白这具身体到底是她自己的还是这个叫姜素的女人? 芸儿连忙点头说道:“是的,小姐,前些日子,府上的小厮得到北方的捷报,说是大将军大败北方戎狄,正启程回都觐见始皇,现如今将军已抵达了咸阳宫。” 芸儿一边帮她梳头,一边笑着打趣道:“小姐不见将军已有些时日了,这次,芸儿一定给你梳个美人妆,让大将军为你着迷。” “芸儿,你这丫头好生胆大,竟敢取笑我了”,晓菱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烫,朝镜子里望去,发现脸颊已经泛起红晕。 芸儿连忙解释道:“不敢不敢,话说大将军今儿打了胜仗,为大秦立了大功,免不了一番赏赐,以将军对小姐的关照,他定会给小姐带回些好看的簪子玉饰。” 这时她心里满是欢喜,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想到芸儿口中的大将军,不禁羞涩地笑了起来。 晓菱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可以说现在所有的情感和动作都属于叫做姜素女人,而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仿佛自己的灵魂被禁锢在了姜素的身体里,她想自救,却束手无措。 明明是她的身体,也有她的思想,但同时也有姜素的记忆。 秦晓菱内心一惊,难道是她的灵魂被吞噬了?那此刻的她到底是秦晓菱还是姜素?还是说她两者都是? 没多久,府上的小厮便通报了将军归府。姜素头上的玉簪还未来得及插上,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蒙府大门外,蒙恬身着铠甲,腰佩御剑,骑着战马回到自家门前。 见姜素欣喜若狂的跑出来,他翻身下马,大步走向姜素。 “蒙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姜素顾不上羞怯,径直地朝蒙恬跑去并抱住了他。 蒙恬见这个自家小妹如此热情主动,一时之间不知是该开心还是该训斥她失了女子该有的矜持。 他轻轻拿来姜素的手,捏了捏她那张肉嘟嘟的小脸,宠溺道:“你这丫头就知道胡来,来,跟为兄一起回府吧!” “喏,素素谨记将军教诲”,姜素故意大声说给在旁的下人听,却偷偷在蒙恬的耳边轻声说:“太久没见大哥了,撒个娇都不行吗?” 蒙恬刮了刮姜素的鼻梁,说:“你这丫头要讲点分寸场合,你大哥我平时把你宠坏了,以后嫁不出去的话也得怨我自个儿。” 蒙恬回府后,将军府的管家吩咐厮役和婢女们赶紧忙活,为大将军接风洗尘,婢女们为将军更换衣裳,厮役们则烧水泡茶,准备午宴。 蒙恬一番梳洗后,换上了家中便服,便对管家说:“李管事,午宴精细准备下,会有贵客驾临,到时定要招待周全。” 李管事是将军府上的总管事,自打他十来岁便跟着蒙恬的父亲蒙武做管事,如今蒙武年事已高,退居归隐,李管事便接管了蒙恬府中的管事一职。现如今府中大小事务都是由蒙氏兄弟商榷处理,而蒙恬常年征战在外,他的弟弟蒙毅也忙于朝政,于是府中的琐事便交给了李管事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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