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迟重棠从床上爬起来,扑到沈白榆背上,抱着他的肩,黏糊糊地贴近他,“但是阿榆你还没说喜不喜欢我呢,都是我在说喜欢阿榆,阿榆一句也没有说过。” 迟重棠歪着脑袋,天青色的眼瞳清澈又专注,“阿榆,你喜不喜欢我呀?” 沈白榆看着他极近的脸,朱红色的唇,忽然滑了滑喉结,移过视线去,“等你拿到不落花勋章再说吧。” “那我拿到了,阿榆你可不可以跟我开花呀?”迟重棠直起腰,两只手从肩膀滑到他的腰,抱住不许他逃跑,“开半天花也行呀,我觉得帝国现在的气候很适合开花。” “……你不是在古地球开过花了吗?而且,帝国现在不是春天。” “春天强制开花,不是春天就自主开花嘛,哪能都靠别人催促呀。”迟重棠笑得狡黠,“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叫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花也适用呀,我觉得我现在就准备好啦~” “不行。” “阿榆~~”迟重棠蹭着沈白榆的颈窝撒娇,“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我这次轻轻的,全都听你的,开一次花嘛~~” 沈白榆被迟重棠蹭的,脸是白的,耳根是红的,心跳是快的,抿了抿唇,还是义正词严地拒绝了他,“不行,再撒娇以后就自己睡。” 迟重棠不敢说话了,撅着嘴委屈巴巴的,但是手还没松开,挂在沈白榆背上,沈白榆去哪他就去哪,就像一个大型背部挂件。 沈白榆一瞥他,他就眼睛水汪汪湿漉漉的,小奶狗一样看着他,嘴巴没动,眼睛表情和脑袋全都在撒娇卖萌。 小煤球是个单纯孩子,不知道真相,还以为主人和主人对象在玩游戏,也跟着咬沈白榆的裤脚,黑溜溜的眼睛可爱地仰望沈白榆。 见沈白榆看下来,还使劲地摇着小尾巴,嘴里嗷呜嗷呜地撒娇。 迟重棠学小煤球,鼓着腮帮子装可爱,然后轻声哼唧,“嗷呜~~汪呜~~呜呜~~主人好不好嘛~~嗷呜呜~~” 沈白榆脸上也红了,捂住迟重棠的嘴巴,“你不要叫这么……的称呼。” 迟重棠单纯地歪头,却伸出舌头小狗一样舔沈白榆的手心,吓得沈白榆手心一烫,连忙收了回去。 “主人呀~~”迟重棠又哼哼唧唧起来,“开花嘛开花嘛开花嘛~~和阿棠小花花开花嘛~~主人好不好呀~~” 沈白榆被叫得脸红心跳,嘴唇抿着,却是羞的,“……就一次。” 嗓音又低又轻,但迟重棠耳尖,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春天立刻绽放在了他脸上,“好耶~阿榆最好啦~” 花大说的对,撒娇男人果然最好命。 — 迟重棠高兴了,干活都有动力了。 把果子们撒在地板上,勾一勾手指,鲜嫩的小芽就破开果核果肉,长出来,抽叶,伸枝,从指头一小棵,瞬间就长成了小树苗。 沈白榆还是第一次见迟重棠用这招,虽然已经见过很多不可思议的法术了,但召唤春天瞬间生长这种超自然的能力,还是很让他惊奇。 “如果你愿意的话,它们是不是可以一直长下去?” “是呀,不过我不要太大,太大占地方。”迟重棠又很有小心机地问他,“阿榆,你想看它们开花还是想吃果子呀?这个桃花一树粉嫩嫩的,梨子是一树白雪,草莓长地上的,花小小的。” “结果吧。”沈白榆没有中套,要是他说想看开花,迟重棠肯定又要吃醋了。 迟重棠抿着嘴唇笑,他就知道阿榆只喜欢他的花。 数十棵小树苗,在迟重棠的青色法阵之下,少走了几年弯路,跳过漫长的开花养果期,直接成熟。 白里透红的桃子,鲜嫩欲滴的车厘子,粉嫩的草莓,黄澄澄的梨,缀满枝头的砂糖橘,还有红黄相间的李子。 沈白榆还想帮忙,迟重棠直接用一根藤蔓把它们圈起来,轻轻松松地提了起来,走到门口,还回头问他,“要不要种一些蔬菜呀?黄瓜西红柿和小番茄,小萝卜,阿榆你喜欢吃嘛?” “……我都可以。”沈白榆忍了忍,还是出声问道,“你是用法术把它们提起来的吗?” “不是啊,这么轻,用不着法术呀。”迟重棠还笑起来,“阿榆也好轻呀,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抱起来了,阿榆要多吃点才好,以后好生小崽崽。” 沈白榆未出口的话噎在嘴边,面无表情吐出一句,“……闭嘴。” “……喔。”迟重棠委屈,他也没说什么啊,阿榆怎么又凶他。 ——人类真是让花捉摸不透。 — 迟重棠当然不会亲手种这些东西,把它们一个个扔开,就算是他仁至义尽有礼貌了。 蹲下来挡着监控器,两只手放到根上,就命令那棵为他们小两口生儿育女的小果树自己挖坑,把自己埋进去。 然后是第二棵第三棵第四棵,等到把它们都搞定了,天色都不早了,两颗金色的恒星都掉到了西山,天边漂浮着橙金色的流云。 迟重棠摘了一篮子水果回去,打算哄一哄他容易生气的阿榆,但是客厅里,厨房里,卧室里都没人,只有水流声从卫生间里传出来。 阿榆在洗澡耶。 迟重棠放下果篮子,偷偷摸摸趴在卫生间的门口听里面的动静,哗啦啦的,“阿榆,你是不是在洗澡呀?” “嗯。” “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洗呀?” “不行。” “可是我身上也好脏呀,让我和阿榆一起洗嘛,我可以和阿榆擦背。” “不用。” “那阿榆给我擦背?” “不给。” “阿榆~阿榆~阿榆~阿榆~”迟重棠嘴上黏糊糊地叫,手还是老老实实地没拧门把,但他不知道手指也是可以解锁进去的。 沈白榆在卫生间的门上没设指纹锁,迟重棠手指一碰到某点,门开了,他人也跟着摔进去了。 沈白榆正在抹泡泡,一件衣服也没穿,白花花的身体直接展露在迟重棠眼前,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阿榆,你皮肤好白。” 沈白榆先是羞恼,又有种他就知道会这样的感觉,扯过浴袍把自己遮起来,推着迟重棠出去,“说了不许进来,你存心惹我生气?” “我没有,阿榆,是门自己开的。”迟重棠解释,但沈白榆不听,“啪”地就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差点砸到迟重棠的鼻子。 “阿榆,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想偷看。”迟重棠委屈巴巴地拍门,手指又碰到某个点,门又自己开了。 水汽氤氲,正在冲水的沈白榆和迟重棠面面相觑,还是正对面。 迟重棠的目光下意识地就落在某两点,“阿榆好可爱哦,粉色的。” 沈白榆:“……” 迟重棠,你不说话会死是吧。 “阿榆,你好色哦,”迟重棠脸红了,又羞涩又兴奋,“你有反应了耶。” 沈白榆整个人都红了,不是羞的,是气的。 放心。 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会证明你的头是自己断的。 沈白榆把家里所有的指纹感应锁都关了,换成了普通锁,卫生间直接换成了内置锁,杜绝以后被别人从外面开进来的机会。 迟重棠挨了沈白榆一顿打,哭得泪眼汪汪的,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委屈兮兮地蹲在门口,进不了卧室的门。 见沈白榆面无表情地从旁边经过,立马抱住了他的腿,“阿榆,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你粉了,也不说你起反应了,让我进去吧,我想和阿榆一起睡……” “放手。”沈白榆低头睨他,“滚。” 迟重棠:“……嘤。” “不嘛不嘛不嘛~~我要进去和阿榆一起睡~~”迟重棠抱着他的小腿哭唧唧,“没有阿榆我今晚怎么活啊?没有阿榆今晚我怎么睡得着啊?” “我不能没有阿榆的,就像帝国不能没有道格拉斯元帅,呜呜~~” “富人有老婆,穷人也有老婆,易人有老婆,不易的人也有老婆,其实这并不公道,因为我今晚没有阿榆。” “……放手。” “我不放。”迟重棠闭着眼紧紧抱住沈白榆,“除非阿榆你让我进去。” “迟重棠,再不放手……”沈白榆话音未落,迟重棠就松开手了,垂着脑袋,可怜巴巴的,“松手就松手嘛,阿榆别生气嘛,花大说人类生气对身体不好的,我不想要阿榆不好。” 沈白榆太阳穴突突地跳,打开了卧室的门,“我数三秒,没进去我就——” “我进了,阿榆。”一眨眼,迟重棠就乖巧地坐在了床上,天青色的眼瞳巴巴地看着沈白榆,一副惹人怜惜小白花的模样。 有那么一瞬间,沈白榆觉得自己像抢人过来当压寨夫人的山贼恶霸。 沈白榆关了灯,刚走到床边,一双柔软带着馨香的手臂就环上了自己的腰,随即,一副身躯贴上来,沈白榆下意识扶住了他。 感觉到迟重棠的脸在靠近,沈白榆抿着唇,却没后退。 “阿榆,我给你暖床好不好呀?”迟重棠的脸贴得极尽,吐气如兰,他的手在解沈白榆的扣子,脱他的外套。 黑暗中,沈白榆几乎可以想象到他的嘴唇是如何张合,小小的唇珠是如何一上一下。 沈白榆正想说点什么,就感觉到迟重棠离开了,躺到了床上,拍拍旁边的位置,语调欢快地叫他,“阿榆,快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沈白榆喉结滑了滑,只着一件单衣就躺上了床,有一朵娇娇弱弱的小白花的贴了过来,熟练地钻进了他的怀里。 “阿榆怀里好暖呀~” 沈白榆看着黑漆漆地天花板,手上抱住了迟重棠,而后翻身把他压在身下,“迟重棠。” “阿榆?”迟重棠有点懵,但是又很顺从,“你是不是想亲我呀?阿榆?你要伸舌头嘛?” “闭嘴。” 迟重棠乖乖闭嘴,下一秒,就感觉到唇上一软,是沈白榆吻住了他。 迟重棠微微睁大了眼睛,手却按住了沈白榆的后颈,撬开他的唇舌,一个灼热又潮湿的深吻,将沈白榆吻得气喘吁吁。 “阿榆。”迟重棠羞涩又开心,“你怎么突然吻我呀?” “我说了,闭嘴。”沈白榆嘴上凶,耳根却全红了,忍着羞臊,扯开迟重棠的衣领子,坐上他的腰,“等下不准说话,听到没有?” “听到了。”迟重棠的眼睛在黑暗中也看得很清晰,他看见沈白榆的眼角眉梢都是赧意,绯色从耳根蔓延到颈项锁骨。 桃色潋滟。 迟重棠捏住沈白榆的腰,“那,我们要开一晚上的花嘛?” “……闭嘴。” “别说话,亲我。” — 大概也没有开一晚上的花,迟重棠被恼羞成怒的沈白榆的踹下床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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