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榆一脸冷漠,一只手就从后面挽住了他的胳膊,迟重棠熟练地黏上沈白榆,看见俩人有点不好意思地躲了躲,“你们怎么在这?” 他刚刚和阿榆抵在门上亲亲,不会被他们发现了吧? 迟重棠娇俏漂亮的脸蛋升起一缕红晕,见状,松濯意味深长地一笑,0时起义,1时兴起是吧?他懂,他懂。 乌金用手肘戳戳松濯,眼神往迟重棠脖子上瞟,那不久之前还是一片斑驳咬痕呢,现在一片白花花的,欲盖弥彰啊这是。 自以为洞察一切了的俩人亲切地递给迟重棠半个瓜和一把瓜子,给他一个“嫂子辛苦你了”的眼神,又投向沈白榆,给他一个大写的肯定。 老大,不愧是你。 “老大,”松濯清了清嗓子,正经不过三秒,“虽然爱色之心人皆有之,但要节制啊。” “对对,别弄坏了我们小棠。” 乌金和松濯说完立马就跑,——回去就跟军部那群老处男扯老大的瓜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俩傻.逼。 沈白榆额头青筋暴起,等回到帝星,他就让他们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阿榆别生气啦,”迟重棠用一个木勺子挖掉西瓜中间嘴甜的那块,殷勤地递到沈白榆的嘴边,“吃口西瓜甜甜嘴~” 甜个屁嘴。 他刚刚被迟重棠咬的下唇现在还疼。 迟重棠真是个混球。 色胆包天,没脸没皮,力气又大,还皮糙肉厚,打他咬他都当情趣,一说重话就不得了了,委屈巴巴的,光会掉眼泪,害得沈白榆有气都撒不出来。 也不能说出真相,第一是没脸,第二则是没人信。 瞧瞧迟重棠那副弱柳扶风,娇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再瞧瞧沈白榆那张阎王一样的扑克脸,那副冷酷心肠,除了训练说不出一句好话的嘴—— 迟重棠是1,谁信? 别说乌金不信,松濯不信,连鹿锦不信,和卡尔蛮这种闷罐子都要摇头,一脸不信文学。 要不是亲身体会,沈白榆自己都不信。 罪魁祸首。 扮猪吃老虎。 真是越看越生气。 沈白榆冷冷剐了他一眼,“你也闭嘴。” 迟重棠委屈巴巴地闭上嘴,怀里的抱着大西瓜,亦步亦趋地跟着沈白榆,才跟了两步,就被沈白榆凶了。 “你也滚。” 迟重棠脸瞬间垮了,看见沈白榆大步流星地走开了,像躲瘟疫一样,心里闷闷不乐—— 他要把花大那小子打一顿。 居然敢说谎骗他。 “大王我真没骗你哇!”花大哭唧唧地大喊,抱头鼠窜,死死护住身上最后几片叶子。 “是大王你太厉害了做太久了,王后受不了才生气的!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一朵单纯无害的小绿茶!啊!不要拔我的花瓣!” 迟重棠稍一抬手,拔花大花瓣的黄瓜藤就立马停下了,“什么意思?是我做错了?” “人类三大美事:升官发财娶老婆。”花大解释道,“人类正经在一起都是要结婚的,结婚就结一夜,一个新婚夜,大王你跟王后在里面都呆了七天了,哪个人类受得了?” “就算是花和花,都没有开这么久的。” 迟重棠皱眉,“那你不早说?”只能开一个晚上,人类果然好脆弱啊,怪不得阿榆这么生气。 “小的怎么知道大王这么厉害,开花这么久……”花大缩了缩花苞,“大王开花的花香差点把那群人类香死,还是小的带着其他变异植物,一把水把他们泼醒的。” 植物开花期都是有香味的,而且自己开花跟和对象开花的香气是不一样的,只不过有些香气很淡,人类闻不出来,有些香气很浓,人类这种嗅觉弱的生物,都觉得浓郁致命。 迟重棠身为花王,花开期的香味声势浩大,铺天盖地的,黑蟒阿银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然后立即反馈给滟姬,滟姬才看见沈白榆进了迟重棠的花苞。 再然后—— 两个人,几天几夜不出来,是个正常人都知道在里面干什么了吧? 毕竟春天来了,谁不蠢蠢欲动想恋爱呢? 乌金就是一边骂老大该死居然和对象亲热这么久,不管不顾兄弟不回帝星了,一边又看热闹不嫌事大,就算被打死也想吃冷面老大的恋爱瓜。 花大就搁旁边听了不少八卦,现在就传给了迟重棠。 “而且乌金那小朋友说了,王后这是第一次开花,以前连人类异性的手都没牵过,肯定是很害羞的,还有点害怕的,大王你应该先拿点好吃的甜甜的水果哄王后,再授粉开花。” “很多人类都喜欢甜食的,这能让他们心情变好。” 迟重棠顿悟了,理解了,明白了,然后一个大花巴子抽过去,“开花前你不说,现在才说 害我惹阿榆生气,晶核扣了。” 它的晶核尾款! 花大心碎了,难过了,emo了,还不敢跟大王讨价还价,怕最后几张叶子也被揪掉。 “人类还喜欢鲜花,大王你要不要……”看见自家大王阴森森要吃花的表情,花大吞下那句“别那么小气送点漂亮的花给王后”,硬生生改口说,“让花形多出现在王后面前,哄他开心?” 这个点子好。 阿榆之前就很喜欢他的白棠兰本体,多晃晃,刷刷存在感。 迟重棠满意了,就过河拆桥一挥手,“行了,跪安吧。” “好嘞。”花大面上圆润地滚蛋,心里郁闷极了,还以为它的晶核尾款能回来呢。 早知道不出谋划策了,大王吃不了生活的苦,就让他吃吃爱情的苦。 想着,花大补充一句,“人类情侣还喜欢黏人的,总是和对象贴贴的,大王多亲亲抱抱,王后肯定很快就哄回来了。” 王后这么生气,大王贴上去肯定会被踹下床。 该该,嘻嘻。 — 果然当晚,迟重棠不止被一脚踹下了床,还被赶出了房间,并得到一声气急败坏的—— “滚。” 迟重棠可怜巴巴地蹲在门口,满脸写着想不通,他明明都是按照花大说的做的,难道他又有哪步走错了? 为什么啊? 是送的水果不够甜? 不会啊,车厘子说这是它最甜最红最漂亮的孩子了,人类肯定喜欢,草莓也拍着藤蔓保证,它的崽子谁见谁爱,王后肯定想了还想吃。 而且阿榆上次确实吃了很多,它俩没骗人。 难道是他的花不好看了? 迟重棠盯着自己的本体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是他自恋,他的花皎洁莹莹,灿灿明珠,吹八千字小作文都不为过,根本没有一点瑕疵。 那难道,是他上床的姿势不对? 这也不可能啊,把阿榆抱起来是他最喜欢的姿势了,授粉时一摸他的腰,阿榆就软得不行,红着脸叫他名字。 迟重棠真的想不通,在沈白榆门口蹲了一宿,早上还差点被出来的沈白榆踩到手。 “阿榆……”迟重棠抬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他,“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呀?你为什么生气呀?” “你没错。”沈白榆冷冷道,“我没生气。” 他只是看见车厘子和草莓就想到迟重棠这混账在他身上咬的那些,只是看见那朵小白花就想到在大花苞里被压的那些,只是一被摸腰就想到迟重棠摁着他的腰怎么也停不下来的那些。 他一点也不生气。 一点也不。 他只是想一棍子打死迟重棠罢了。 沈白榆扯了扯嘴角,试图扯出一个比较礼貌的笑,没扯出来,直接吐出一个字,“滚。” “阿榆!”迟重棠连忙跟上去,捏住沈白榆一截衣角,可怜但很固执地说,“我不滚,我要跟着阿榆,阿榆去哪我去哪。” “不滚是吧。”沈白榆冷笑一声,“不滚我就把你花瓣全扯了,花蕊一根一根地拔下来,泡茶给小煤球喝。” “汪……”小煤球没听懂,看了看沈白榆,又看了看主人,很有眼色地跑远了。 它只是一只修狗狗,它什么也不懂,主人和对象的事,修狗狗是不掺和的。 沈白榆脸色更冷,睨着迟重棠,“没关系,垃圾桶不挑,揉碎了我就扔了,省得碍眼。” “阿榆……”迟重棠低着脑袋,委屈巴巴地想蹭沈白榆,却被沈白榆躲开了,顿时又想掉眼泪了。 但想到上次沈白榆的话,迟重棠就忍了回去,“阿榆你不让我哭的,我以后不哭了。” 沈白榆简直要气笑了,迟重棠是天生来克他的吧,该听的一句不听,不该听的,全都听了。 迟重棠不知道沈白榆为什么更生气了,犹豫着把自己的本体拿出来,泪眼汪汪地看着他,“阿榆你轻点,我怕疼。” 刚好开门的鹿锦:“……” 刚想说话的沈白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熟悉的想死。 鹿锦停顿了两秒,摘下眼镜,径直绕过沈白榆和迟重棠,当自己是个不存在背景板。 鹿锦这么一打岔,沈白榆的气也生不下去了,老实说,他看见迟重棠在他门口蹲了一晚上,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愧疚的。 ——就是迟重棠这笨蛋太会踩他枪口。 想到他干的那些傻.逼事,沈白榆太阳穴突突地跳,也不想理迟重棠了,“你爱拽就拽,不许和我说话。” 迟重棠握着小白花欲言又止,眼巴巴地看着沈白榆,很想问他到底还揪不揪他的花瓣了。 犹豫了一路,迟重棠还是小小声地开口,“阿榆,你要实在生气就揪我的花瓣吧,虽然有点疼,但是我可以忍的。” 迟重棠没事找事是吧? 他都揭过去了还提干什么? 沈白榆忍着气,拽过小白花就扯了一批花瓣,铜皮铁骨皮糙肉厚的迟重棠居然疼得闷哼了一声,眉头也蹙了起来,不像装的样子。 沈白榆迟疑了瞬,很快明白,迟重棠是花,揪他的花瓣,——就相当于在他的某个器官上狠狠割下一片。 沈白榆下意识松了手上的力度,怕他不小心把这纤细的花茎给弄折了,迟重棠也断腿断手了。 “阿榆,”迟重棠见沈白榆不揪了,又害怕又隐隐高兴,小心地问,“你不揪了吗?”阿榆已经气得连揪他的花瓣,也不想揪了吗?还是阿榆心疼他,怕他疼才不揪了? 沈白榆没说话,也没睨他,只是把花扔了回去。 迟重棠一见,就知道沈白榆已经没那么生气了,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沈白榆余光瞥见他高兴,心里又不高兴了,拧着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耳根隐隐热起来。 — 天气好,人全了,军舰也没问题,下午就准备起飞。 临走之前,迟重棠把承诺过给花大的那把晶核给它了,连同其它奉献了很多自家孩子的变异植物,都多多少少给了一些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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