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榆你不会嫌弃我吧?” “就算阿榆不好看了,我也喜欢阿榆的,毁容了也喜欢。” 迟重棠给自己贴金,还扁着嘴,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不会嫌弃你的,阿棠哭花脸也很好看。”沈白榆觉得,自己哄小孩的技术真是越来越熟练了,“不过不哭更好看。” 迟重棠抬起头,让眼泪流回去,然后对沈白榆露出一个笑,“现在是不是更好看了?” “是。” 迟重棠有点害羞,脸蛋红扑扑的,“那我帮阿榆把伤疤消掉吧?”怕沈白榆不同意,迟重棠又补了一句,“消掉伤疤,阿榆也会更好看了。” 他又不在意这个。 沈白榆心里想,面上还是点头同意了,转过身去,然后就感觉迟重棠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背。 指尖微凉,被触碰过的地方却微微发热。 沈白榆有点不自在,他转移注意力地问,“你是在涂药吗?” “不是呀。”迟重棠指尖之下浮现一个金色法阵,许多纤细的茎在沈白榆的皮肤上舒展,抽叶,慢慢开出一朵朵娇弱雪白的花。 ——跟沈白榆肩上那朵小白花一模一样。 “好啦~” 这么快? 沈白榆有点诧异,他摸了摸自己的背,确实没有伤疤的凹凸感了,入手之处都是光洁平滑,低下头,小腹上的疤也没了。 腿上的也消失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用法术吗?”沈白榆忍不住问,被虫族毒液侵蚀的伤口,连帝国最先进的医疗手段都去除不了,迟重棠就只是简单地摸了一下。 如果把迟重棠的能力用在战场上,是不是每年都不会有那么多的战友和同胞离开了? 沈白榆的心口在发烫,看向迟重棠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稀世珍宝,灼热非常。 迟重棠被看得不好意思,眼睛却亮晶晶的,明显对沈白榆的目光很受用,“只是一个小法术,我给阿榆看。” 边说,一个放大版的法阵就落到了湖面上,淡淡的青色光晕飘散,无数的青色细茎从水里长出来,而后开出漂亮圣洁的白色小花。 沈白榆看着那些花,又看看肩头,“长得一样。”虽然没有迟重棠的量子兽这么精致生动。 小白花察觉到沈白榆没说出来的话,整朵花都愉悦了,用花瓣蹭蹭他的脸,表达对他的喜欢。 水里的白色小花蔓延开来,很快就被玩水的乌金发现了,还以为是什么吃人的藤蔓,连忙大叫着跑上了岸。 “卧槽!”乌金震惊大喊,“卡尔蛮你背上的疤没了!” “我看看!”松濯扒拉着看了看,“真的没了,没疤还挺好看的,我是说,阿蛮你有疤很有男子气概,没疤就很好摸。” “松老二那花长到你身上了!” “松老二你也没疤了!” “真的啊!” “快,松老二看看我身上还有疤没有,等回了帝星我也要脱单,帝星的小姑娘都不喜欢疤……” 连骨霸王身上也长了一团的小白花,之前被迟重棠砍的口子全都愈合了,陈年掉骨头渣的地方也松快了。 骨霸王咧开嘴笑,朝着迟重棠大喊,“谢谢祖宗!”怪不得人类这么喜欢拜祖宗,它也感觉到有祖宗的好处了! 迟重棠摆摆手,看向沈白榆满眼都写着得意,“阿榆我厉害吧?” “厉害。”沈白榆是真心实意地觉得迟重棠厉害,又问,“是花开到的地方都会自动愈合吗?” “不是呀,看我给谁用。”迟重棠的眼睛亮晶晶的,“阿榆是不是想让我做点什么呀?” 阿榆的事肯定是大事。 他帮了阿榆的忙的话,要一个亲亲,不过分吧? 迟重棠美滋滋地想。 “是有一件……”沈白榆张了张嘴,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古地球,发热的头脑也冷静下来了。 他摇了摇头,“算了,以后再说吧。” 等他们回到帝国再说吧。 — 水接满了,也休息够了,骨霸王这个劳动力又被使唤了。 但这次它是高高兴兴被使唤的,祖宗治好了它的风湿!它下次去湖边抓鱼抓蛇的时候,膝盖再也不会痛了!下雨天也能出去淋雨玩水了! 真好! 湖很大,离开了湖,差不多也离开了那座沦陷的城市。 城里的丧尸都被迟重棠清空了,城暂时成了空城,不过用不了多久,变异植物,变异动物,丧尸兽,或者是流浪的丧尸又会重新占领这座城市,把它变成新的恐怖乐园。 骨霸王一路向北,它高大的身躯为迟重棠他们提供了不少的便利,也带来了一些麻烦。 比如,被骨霸王迎面撞上的丧尸鸟群。 丧尸鸟都傻了,这年头,食物逗这么先进了?自动送上门? 丧尸鸟几年没吃东西了,看见沈白榆他们跟吸血鬼见了血包一样,漆黑的眼眶里都折射出嗜血的红光。 “叽——” “叽——” 成千上万的丧尸鸟围攻,量子兽基本不起作用,——没听过捅了马蜂窝,还一个一个人去抓马蜂的。 迟重棠一个人输出,召了一个光罩护住我方,又召出一个法阵,从里面飞出无数的青色火球。 一旦被青色火焰沾上,就只能落个毛尽鸟死的下场。 惊恐的丧尸鸟四处乱窜,火焰像病毒一样很苦蔓延开来,不消半天,上万只丧尸鸟就只剩下一颗颗星子一般的小晶核了。 虽然是粉红色的低级晶核,但味道要比丧尸脑瓜子里的好一点。 迟重棠吃瓜子仁一样,一口吃一把,吃得咔嚓咔嚓地响,还要教训骨霸王。 他刚刚在阿榆怀里躺得好好的,阿榆难得给他顺毛,他舒服得都要睡着了,骨霸王这小子居然给他惹事?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一团黑漆漆的,我近视又看不清,我还以为是啥黑色塑料袋。”虽然好像塑料袋早就被分解完了。 骨霸王委屈地说,“我哪知道是丧尸鸟,不是我吃的,也不是吃我的,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还敢顶嘴?” “不敢。”骨霸王委屈地闭嘴,祖宗真专制独裁,它对它的小弟就不这样,每次都是给小弟吃肉它吃骨头的。 不过,骨霸王在遇到变异兽方面还是挺有用的。 变异兽傻不愣登的,还以为骨霸王的腿是啥高高大大的树,绕了过去,哎,没两步又发现一棵,又绕过去,又发现一棵。 反复循环,把变异兽都给整懵了。 最后骨霸王拎起变异兽,亲亲地,掀起来变异兽的头盖骨,拿回去给祖宗对象当晚餐,顺便给自己当个小零嘴。 ——乌金烤的骨头深得骨霸王的心,孜然味的,麻辣味的,吃几口,直接香到梦里去。 吃多了,连骨霸王自己都散发出一股蛋蛋的烧烤味,乌金夜里梦游,寻着香味咬上了骨霸王的脚,这块香味最浓了。 跟乌金一起的,还有小煤球。 骨霸王好几天后才发现的,看着嗦自己脚趾头的一人一狗,一时不知道谁更狗。 这晚银月高悬。 沈白榆早早地就睡下了,梦里却有些不安稳,过去的碎片断断续续地浮现,战死的父亲,引开星盗的母亲,身边死去的战友,凶残的虫族,变异星兽。 还有1126号,陪了他将近二十年的机甲,却因为库拉的错误信息,陨落在那场终极战役里—— 【您好,这里是1126号机甲,请主人输入姓名】 【生日快乐,主人】 【敌人在A八区37°方位,立即发射能源炮】 【警告!警告!1126号机甲能源耗尽!请立即使用逃生装置!】 【1126号损耗严重,请求休眠——】 请求休眠。 只有沈白榆知道,他的机甲永远也回不来了,就像他的父亲和母亲一样。 一滴晶莹的眼泪从沈白榆眼角滑落,慢慢地滴进了小白花的花蕊里,小白花心头地用花瓣蹭蹭沈白榆,纤细的茎缠住他的手指,无声地安慰他。 迟重棠也醒了过来,心疼地摸摸沈白榆的眼睫,微微抬起头,用柔软的舌舔掉晶莹的泪痕。 “阿榆,做噩梦了吗……”迟重棠声音轻轻的,慢慢地顺着沈白榆的背,“我在呢,阿榆不怕。” 见沈白榆重新舒展了眉头,迟重棠心里松了一口气,指尖虚虚地描绘他的唇和鼻尖,弯了弯眼睛。 他的阿榆还是不皱眉头好看。 帐篷外的野草在夜风下轻轻摇晃,似乎在跟迟重棠低语什么。 迟重棠看了看沈白榆,额头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脸,轻声说道,“阿榆,我很快就回来。” 沈白榆似乎梦里也感觉到了,指尖动了动,像是在说放心。 迟重棠轻手轻脚地出了帐篷,那轮冰冷毫无生气的银月已经滑到了东边,月光如水,倾斜而下,仿佛一道银色流萤的瀑布。 而在西边,已经泛起了一缕诡异柜里的橘红。 几乎是一瞬间,金色的,同样毫无生机的恒星也从浓重的墨色中跳了出来,没有光芒万丈,只有淡淡的金红色的光晕。 很奇异的。 日月同辉之下,一道紫气射向了北方。 迟重棠凝望着那抹紫气,心里忽然有一个声音在说,快到了。 ——阿榆找的那个地方,就快到了。 — 长途跋涉,风尘仆仆。 沈白榆一行人的目的地,——失落城邦,终于到了。 “这也太高了……”乌金震惊地感慨,“这要是站在城底下往上看,能仰断人的脖子。” 失落城邦的城墙确实极高,比古地球著名的万里长城还霸气巍峨。 冷色肃白,巨大的石块像是有强迫症一样,每一块都是一样的大小,严丝合缝地黏合在一起,看不见城墙之内的一丝情况。 城墙之下,只有一扇巨大的金属铁门,没有上锁,半合半掩,仿佛恐怖电影里引主角进去的陷阱。 或许也差不多了。 骨霸王这么大又这么抗揍的块头,对这城墙居然满是抗拒,“祖宗,你们进去吧,我就不进了,我挨过打,我害怕。” “挨打?”迟重棠有点不相信,除了他,还有谁能打伤骨霸王? “对啊。” 骨霸王丧着骷髅脸,“里面有一个丧尸皇,可凶可凶了,我年轻时不小心撞坏了这个城墙,就撞掉了几个砖头,丧尸皇就追着我打,还把我一条腿给锯了。” “丧尸皇虽然比我小一点,但是可记仇了,他肯定还记得我,我不想再断一条腿。” 居然让骨霸王断了腿,还怕成这样,这个丧尸皇不容小觑。 “它大概几级?”迟重棠问 丧尸分九级,大致来说,1-3是低阶,4-6是中阶,7-9是高阶,迟重棠他们遇到的丧尸王最高的才7阶,属于中高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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