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宝阁如今拍卖的东西还真不是他们两个能买得起的,苏元虽有灵石,可这次他出来的目的是监视苏泣,也就不在这里多做停留。 两人回到苏家时已是日近黄昏,苏元一回到苏家就迫不及待的与苏泣分道扬镳,而苏泣则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小院中。他相信,苏元一定会今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苏磷的。 苏泣回到房中便开始打坐修炼,现如今他的实力还是太过弱小,必须抓紧每分每秒来修炼,不然,就算有保命的东西,遇上高手时,也会栽下去。 而另一边,苏元果然不出苏泣所料的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苏磷。苏磷听罢,陷入了沉思。他比苏元想的多,他可不相信苏泣的说辞,然而,这十几年来,苏泣身上并无特别的东西,因此,虽然觉得苏泣可疑,可他也无可奈何。最后他也只能挥了挥手,先让苏元离开。 半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距离苏泣被送去做侍君的日子就这么到来了。 这一天清晨,苏泣并另外的三人早早的便被苏磷叫了过去。苏磷把他们叫过去无非是说些好话,好让他们觉得家族把他们送过去做侍君也是迫不得已的,这是为了家族的发展。苏泣与其他三人一同低着头,神色戚戚,乖顺的听着苏磷的训话。 苏磷勉励了他们一番,便让他们去花厅休息,等待接他们的人到来。 想要巴结那位老祖的人很多,每年送去的侍君也是数不胜数,由于苏家地位低下,位置偏僻,来接他们的人直到日沉西山才姗姗来迟。 苏泣与其他三人等候在花厅中,他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另三人或悲伤或愤怒或面无表情神色各异。苏泣冷淡的瞥了他们一眼,抿了抿唇。 花厅外有苏家的人把守,修为皆是筑基期。苏泣见那位来使迟迟不出现,也猜到他会像上一世一样,直到傍晚才会出现,因此他便闭上眼,默默地修炼起来。 窗外日落西山,红霞远飞天边,门外响起了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夹杂着苏磷的笑声。苏泣适时的睁开眼,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先行进来的是一个身着黄衫的中年人,他面色白净,神色却是倨傲,高高的颧骨让那张脸看起来极其的刻薄。 苏磷赔着笑跟在黄衫人的身后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室内的四人,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 “陆兄,这些就是我苏家要进献给老祖的人了。还请陆兄过目。” 黄衫人――陆勋冷冷淡淡的点了点头,轻蔑的目光扫视了一圈苏泣等人,那像看待物品一样的目光令人不由得怒从心起,当下,那三个前面中年纪较小的那一个当即就要冲上去,却被他身旁的人死死的拉住了。苏磷也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那少年顿时僵住了身体,低垂下了头。 陆勋见到比景,冷哼了一声,对着苏磷道:“你这几个小辈长得倒是周正,尤其是那个,气息很是干净,想必老祖会喜欢的。”说着,他指了指苏泣。 苏磷听罢笑的更加的灿烂,对着陆勋拱了拱手:“那就有劳陆兄了。” 陆勋并不答话,冷哼一声就要带着苏泣他们离开。他本是老祖坐下记名弟子,地位低下,本来被派来睢阳城这个小地方做任务内心很是不忿,但见到苏泣,他的心情顿时变好了。这孩子气息如此干净,一定是双灵根,更可能是天灵根!到时候,他带回这么个宝贝,老祖肯定喜欢,那他也会得到老祖的赏识,再加上苏磷给的“辛苦费”,陆勋觉得不枉此行。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把这批侍君带回去献给老祖,所以陆勋也就跟苏磷客套了几句,就带着苏泣等人坐上了宝车。苏磷也不挽留,事实上,他巴不得苏泣快点离开苏家。 看着宝车腾空而起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不见,苏磷才算是松了口气。然而,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将有一场巨大的灾难降临苏家…… 宝车载着他们飞了三天三夜。这宝车外表看上去精致小巧,实则作用了空间阵法,内部空间极大。陆勋此次出行,所接并不仅仅是苏家的人,还有各种小家族送过来的侍君,这些来自各地的少年在车里待了三天,大多神色哀戚,面露绝望。陆勋每天会给他们一颗辟谷丹,其他时候则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为了不引人注意,苏泣这三天安安静静的靠坐在角落的位置闭目养神,苏家的另外两人看他神色冷漠,也不愿与他交谈。只有一个叫苏子鸢的少年每天时不时的过来与他接触,大部分苏泣都是沉默以对。 苏家是陆勋去的最后一站,地处偏僻,距离那位元婴老祖的洞府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于是,三日后的傍晚,宝车缓缓的停在了一座茂密的森林外围。在宝车上整整坐了三天,难免令人乏味。陆勋自然也是。 这是凡人的地界,本没有什么危险,但为了安全起见,陆勋还是在宝车十里范围之内布置了防御阵法,并警告他们不允许离开宝车十里范围之外。 踏上久违的土地,唿吸着清新的空气,看着许久不见的风景,这群已经麻木的少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然而想到他们接下来的命运,眉间的苦涩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苏泣随着人流下了车,苏子鸢紧随其后,仍是努力想与苏泣攀谈,然而苏泣却对他依旧是爱理不理。
第4章 夜幕悄然降临,陆勋点了一堆篝火,照亮了方寸之地的温暖。寒风习习,凉意透过衣衫穿透肌肤,令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有些受不住的少年回到了车上休息。浓重的黑暗中传来阵阵野兽的吼叫声,对于那些不肯回车上的人,陆勋只冷冷的丢下了句“谁敢乱跑,就废了谁丹田”,就回到了车上休息。 苏泣看着陆勋消失的身影,他知道陆勋的神识还锁定着他们。 他靠坐在大树底下,神色淡淡的看着满天繁星,不知在想着什么。 “嗳,你在看什么?”身旁传来另一人的声音,苏泣却只当没听见。 “唉,都三天了,表哥却一句话不愿与子鸢说,子鸢明白,我身份低下,不能与表哥相比,可我……”然而,苏泣还未等他说完便起身离开了,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也没有看到他那泫然若泣的神情。 望着苏泣的背影,苏子鸢的眼里闪过一丝晦暗。 休憩了一晚,陆勋不再多停留,第二日天刚亮就驾车启程了。 自那日之后,宝车又飞行了两日,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车中这群少年的心就更加的悲凉。 苏泣静静地靠在车中的角落,心里默数着,时间就快到了,差不多要开始了。 傀儡马拉着宝车从天际划过,留下一道道绚丽的弧线,厚厚的云层随意的漂浮在天空之中。这时,几道黑影如离弦之箭一般穿破了云层,一根硕大的血藤“唰”的一声急射而出,紧紧的勒住了傀儡马的脖颈。 傀儡马的动作勐的一停顿,口中发出如真马一般的嘶鸣声,马蹄焦躁不安的胡乱踢踏,车身开始剧烈的摇晃。 车里的少年因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猝不及防间摔的颇为狼狈。苏泣死死的抓住车壁,嘴角微微勾起,眼里的光芒稍纵即逝。 “尔等何人?你们可知这是谁的车吗?”外面,陆勋的声音传来。 然而,陆勋不过筑基初期的修为,而对面的来人修为却深不可测。虽然怕( ↷ ㉨ ↷)的要死,可是陆勋还是站在了车头,只因车身上有老祖下的禁制,可抵挡金丹期全力一击三次。 “呵,奉平那老东西倒是会享受。”一道冰冷如毒蛇一般的声音骤然的响起,直刺的陆勋头皮震颤,丹田刺痛,顿时一阵恍惚。当他勐然回神时,却惊恐的发现自己正被一个黑衣人掐住了脖子。 “你们……既然知道这是谁的车,怎敢……呃……”还未等他说完,黑衣人便吸干了他的修为。 “啧,灵气杂乱,真难吃。”黑衣人甩了甩手,嫌弃的道。陆勋的尸体也寸寸风化,化为尘土。 “看”到陆勋的死状,苏泣仍未收起神识,谨慎的观察着这些黑衣人的行动。 “这车上有禁制,强行破除必定惊动奉平那老东西。” “你害怕了?”另一黑衣人嗤笑道。 “就怕那老东西不知道是我们做的,禁制而已,抽干它的灵力,这禁制还有何用!”说着,从他的袖口中极速的蹿出一道白色的身影,竟是一只极为小巧的白貂。而这只貂名为噬灵貂,可怕之处就在于有多少灵力它就能吸收多少的灵力,直到撑破自己的身体。 噬灵貂极为轻巧的一跃而至车顶,只见它全身的毛发一寸寸的炸开,从它的体内亮起一抹淡黄色的光芒,沉入了车身之中,不一会儿,一缕缕白色透明的灵力便顺着车身游移到噬灵貂的体内,而它的毛发则变得越来越透明。 随着阵法灵力的流逝,车身的震荡则越来越剧烈。车中的少年苦不堪言,脸色发白欲呕。苏泣始终稳稳的站在角落,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他,也无力去猜测他的行为了。 车上的灵力因为噬灵貂的不断吞噬而逐渐的流失,不过一会儿,车身上的禁制闪了几下便归于沉寂。噬灵貂摇晃了几下身体,便再次蹿入黑衣人的袖中。 失去了灵力的支撑,车身摇摇晃晃的就要跌落下去,却被无数根血藤托了起来。 禁制已破,这群黑衣人正待破车而入,却被另一人拦住了身影。 “你这是作甚?”一人愤怒的质问拦着他们的人。 “你们不觉得这样杀了他们算是便宜了他们吗?”是那道冰冷如毒蛇一般声音的主人。 “哦?你有什么建议?” 那人残忍的笑了笑,“不如,把他们扔到魔界血屠山。” 另外几人听言,俱露出了血腥的笑容。 车外几人的谈话,苏泣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 他悄然取出千里遁行符和上品防御符捏在手中,准备伺机而动。 “表哥,你在干什么?”苏子鸢不知何时已来到了苏泣的身旁,幽深的双眼紧紧的盯着苏泣。 苏泣回头,神色冰冷的看着他,开口道:“怎么,你想知道?” “表哥是要逃跑了吗?”苏子鸢突然抓住苏泣的胳膊,力气大的仿佛要将手嵌入苏泣的血肉之中。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苏泣看着他,冷淡的回答。 “是啊,所以表哥带上我好不好。我都听到了,他们要把我们丢到血屠山,肯定不是个好地方吧。我好害怕啊表哥,带我一起走吧。” “凭什么?”苏泣淡漠的问道。 “如果表哥不带我走,我就告诉这里所有人,你有离开的方法。呵呵,这么多的人要是知道了,恐怕表哥也离不开了吧。” 苏泣依旧是淡淡的神色,眼神都不曾改变。苏子鸢继续说道:“更何况,我早已用捆仙索将表哥与我紧紧捆住,表哥除了带我一起离开,别无他法。”说完,苏子鸢抬头看向苏泣,眼里带着明显的得意。
105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