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书房,又进了穆长云的卧室, 逡巡翻找,而后下楼, 进了燕溪舟的卧室。 “他是变/态吗?”燕溪舟满脸嫌恶,“为什么要到处翻东西?他到底在找什么?” 穆长云盯着录像的目光少有的冷凝。对他出手无所谓, 对燕溪舟下手,算是触到他的逆鳞了。 “在书房放窃听器,这我还能理解, 在我的卧室放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你们公司的机密呀?” 穆长云看向燕溪舟,神色恢复了温和:“还记得前两天的那个新闻吗,傅朗查到了,也是他在搞鬼。” 燕溪舟震惊:“他怀疑我们两个的关系?——啊!你这么一说,前段时间还有一次……” 穆长云颔首:“虽然没找到证据,但目前来看,应该和他也有关。”他甚至怀疑,身体原主的车祸意外也是这个人搞的鬼。 燕溪舟觉得,穆长云的这个舅舅简直匪夷所思,让人莫名其妙。 他目瞪口呆片刻,眨眨眼,又眨眨眼:“他图你家财产?” “谁知道呢。”穆长云挑眉,“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亘古不变的真理,他如果真的图这些,我也觉得不奇怪。临风山庄就是个例子。” 燕溪舟歪头想了想:“可是在卫生间装监听……这也太恶心了,为什么不直接下死手?” 没准这个万玉宏还真的下过死手呢。穆长云心道。他甚至怀疑先前的车祸也是这个所谓的舅舅搞出来的。 看燕溪舟嫌恶又不耐的小表情,穆长云忍不住笑了,抬手想摸摸他的发顶,被燕溪舟头一偏躲过去,指腹擦过对方的脸颊,传来温热又光滑的触感。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捏紧拳头,悄然回味。 “这个世界的侦查手段,十分精密完善,安全起见,尽量还是不要弄出人命的好。”穆长云劝道。 燕溪舟想想也是,随意一点什么小事,就能在网上传得人尽皆知,这种程度的讯息传播速度,是从前那种飞鸽传书、流星探马拍马都无法企及的。 为了不给穆长云惹出更多麻烦,燕溪舟姑且压下了杀人的心思。 “那行吧,你自己先看着办,要我出手就直接说。”顿了顿,“注意安全。你如果出事了,我就杀他全家。” 穆长云笑着打趣:“他全家也有我这具躯体的父母,如果我出事了没死,他全家也包括我在内。这可怎么办?”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声戛然而止。 穆长云定定地看着他。 燕溪舟被这古怪的目光看得十分不自在,别扭地说:“我也不是担心你,就是觉得你死了挺可惜的,咱们又是乡里乡亲的,虽然黑白不同道吧,但也该照应照应……”他越说越是语无伦次,最后脸颊飞红,恼羞成怒,“别看了啊!再看挖你的眼睛!” 穆长云大笑,凑近了仰视着他:“看都看了,既然你要挖了我的双目,那不如多看看,赚回点本,不然以后没得看,那不就吃亏了吗。” 燕溪舟瞠目结舌。这,这油嘴滑舌的人,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穆长云吗? 两人双目对视。周围的空气变得有些黏腻。 燕溪舟的目光忍不住在对方的俊脸上逡巡,最后停留在穆长云带笑的嘴上。 这双唇唇形漂亮性感,不笑的时候,嘴角也略微上翘。 燕溪舟忽然有种想触碰上去的冲动。 “你……”穆长云语调沙哑地吐出一个字。 燕溪舟猛地往后坐直,收回不知何时伸出的手,眼神略带慌乱地左右游移,片刻后霍然起身,扔下一句“困了”,急匆匆回了卧室。 穆长云留在客厅,怔怔地坐了良久,忽然躬身,把脸埋入手中。 卧室里。 燕溪舟躺在床上,手捂住胸口。心脏在剧烈跳动。他摸了摸脸颊和耳朵,热度比平时高了不少,自己现在肯定在脸红。 “怎么回事啊……”他喃喃自语。 过了良久,燕溪舟才恢复正常,可那双嘴唇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这个情况太古怪了,得去问问汪鸿畅。 …… 第二天一早,燕溪舟起床,穆长云已经去公司了。 他草草吃了点东西,转头就往宿舍跑。 快到宿舍单元楼时,往常这个点还比较安静的巷子却是有些热闹。他往前走,发现这热闹正是出自他们宿舍门口。 “你这小子,敢躲我们躲到这里!” “年纪轻轻不学好,跟了一堆混混混日子,你这样怎么继承家产!” “不如还是把股权给你堂哥,你我们也不是不给你钱啊!” “你们陈家让邹家断子绝孙,连个继承香火的人都没有!你堂兄就是你爸爸以后的依靠,你不把股权给你堂哥,他怎么帮你爸养老啊!” “做人不能这么白眼狼,你爸养大你不容易,怎么能死了妈就不管爸呢?” “住口——你们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 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出来,燕溪舟隔着人群一听,嚯哟,这声音耳熟啊,不是陈子轩吗? 他推开围观的人群,就见中央两拨人对峙,陈子轩孤零零地站在一边,另外一边粗略数了数,得有八九个人,首当其冲的就是他那个肥得流油的堂哥邹玉。 这都多久了,事情还没了结吗? 燕溪舟走到近前,问陈子轩:“在吵什么?”扔了个眼神给邹玉。 邹玉见到燕溪舟,整个人一缩,显然还是有点怕,又想到身边亲戚不少,围观人群也不少,于是胆子又壮了起来。 “这不是你那个堂哥吗?”燕溪舟打量对面的人,“怎么,脚不麻了?” 邹玉双腿一紧,觉得自己这模样十分没种,又眼睛一瞪,肚子一挺:“这是我们家的私事,你一个外人,不要随便插嘴!” 燕溪舟挑眉一笑:“你一家人挡着我回宿舍的路,在窗子面前瞎嚷嚷,吵着我想清静的耳朵,我当然要管。” 话音刚落下,邹玉身后的一个矮个子中年女人就忍不住嚷嚷起来:“看你这么维护陈子轩,可别是他的相好吧?哎哟,这年头,喜欢男人的人都这么明目张胆,简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这话一出,众人开始窃窃私语,看陈子轩和燕溪舟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 那赖婆子得意地睥睨陈子轩,仿佛在警告对方似的。 燕溪舟冷笑一声:“我的心再怎么不古,那也比你们这家入赘后想吃绝户的人强吧?当了上门女婿,就要有上门女婿的自觉,又是包小三,又是吞人财产,生不出自己姓的孩子,就寻思着把老婆的家财给侄儿继承,你们也还真就不把自己当外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找上门来要。” 他三言两语把事情始末说了,就要带着陈子轩离开。跟这种赖婆子争论,实在是掉价。 谁知道对方被他说得面红耳赤,见两人离开,恼羞成怒,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冲两人扔了过去,眼看就要砸到陈子轩的后脑勺。 燕溪舟头都没回,电光火石之间伸出手一挡—— “啊!!”一声惨叫响起。 “砰。”石头落地。 众人转头,就见邹玉流下两管鼻血,疼得脸缩成一团,眼泪哗哗地流,蹲到地上嗷嗷直叫。 那赖婆子见了,这还了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瞪着腿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哎哟——儿子!我的儿啊!杀人啦——救命啊——杀人啦——报警啊!!” 围观的人一时有些无语。 燕溪舟在兴景区也算出名了,尤其是把这里的混混都教育得从良,众人也算对他的身手有几分了解。这赖婆子要是跟人家耍耍嘴皮子没准还有点争头,直接跟人动手,那不是给自己找苦头吃吗。 邹玉这边一起来的其他亲戚,见两人一个受伤,一个开始耍无赖,便打蛇随棍上,借着这个由头,把两人给围了起来。 “你们打了人还想跑?!”一个中年壮汉指着燕溪舟骂道。 燕溪舟看着那根手指头,心道若不是周围人多,爷就把你的手指给削了。 “让开。”燕溪舟翻了个白眼。 这一家子原本仗着邹光武的关系,在县里横行霸道,如今人多势众,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几个壮硕的男人一拥而上,就要强行拉开陈子轩。 燕溪舟仰天叹气,伴随着赖婆子嚎叫的背景音乐,几个轻轻巧巧的招式,就把几名壮汉撩翻在地。 这下赖婆子的嚎叫声也停了,同来的各路亲戚也懵了。 围观群众:结局果然毫无悬念。 围观群众:不过还是看了一场很大的热闹啦! 赖婆子:“……我,我要叫警察!我要叫电视台!” 燕溪舟连眼神都欠奉,径直进入楼道,只传来洪亮的声音:“你把天王老子叫过来,我燕溪舟也在这里等着你。” …… 事情暂时解决,他原本是来这里找汪鸿畅的,但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儿也无心谈论其他,只等汪鸿畅回来之后,嘱咐他照看好陈子轩,燕溪舟就回去了。 谁知道刚过没几天,汪鸿畅就打了个紧急电话过来。 彼时,他正和穆长云在吃饭。 “喂?怎么?”燕溪舟接起电话。 汪鸿畅语气焦急:“糟糕了啊!陈子轩已经一天一夜没联系上了!”
第61章 穆长云见燕溪舟脸色…… 穆长云见燕溪舟脸色陡变, 咽下嘴里的食物,问他:“怎么?” 燕溪舟挂掉电话后,皱眉思索片刻, 说道:“陈子轩失踪一天了。” “他平时会不会这样?”穆长云放下筷子, 想了想, 问道。 燕溪舟摇头:“平时会,但最近不应该。他这几天日子过得不太平, 亲戚想要什么股权, 在他家附近埋伏了很久, 他回不了家, 只能住在宿舍。更何况几天前……”他把陈子轩遭遇到邹玉一家撒泼逼迫的事说了。 穆长云了然:“前段时间陈子轩他爸因为心梗住院, 还在ICU住了一段时间。即便邹光武把股权转让给自己的侄子,他们也没办法彻底控制公司,大部分的所有权都在陈子轩和他的外公外婆手上。邹玉如果想拿到陈子轩手上的股权, 最好是在邹光武还在世的时候,用亲情做逼迫, 多少会有点把握。” 燕溪舟不知道什么股权啊公司所有权啊之类的东西,但他听明白了一点:“所以最有可能带走陈子轩的, 就是邹玉那家子人?” 穆长云颔首。 “行,我知道了。”燕溪舟塞了个灌汤包嚼吧, 起身就要离开。 穆长云一把拉住他,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找娄胜吧, 看看他能怎么办。” “你知道邹玉家的信息吗?” 燕溪舟眨眼:“……找娄胜。” “唉——”穆长云满脸无奈,“走吧, 我跟你一起去。” …… 穆长云让傅朗发一份邹玉家的详细资料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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