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发现的话可以补充,现在大家一起总结和交流一下调查结果。”乔秋毫贴完死者的社会关系看向他们。 小刘拿着一个内存卡站起身:“我们在监控之中见到有三个可疑人物在当晚九点到十一点之间进入了死者的住所,我们一起来看看。” 小刘走到前面的大屏幕前把内存卡插进去,乔秋毫站到侧面观看,屏幕一阵白花之后就出现了画面, 由于下雨小区中几乎没有人行走,一个穿着雨衣撑着伞的人从的士上下来,他走向A楼,收了伞后依旧看不清面容。 对方把雨衣的帽子拉得很低,还低着头,只露出鼻尖以下的面部,但从唇线上的色泽和下巴来看似乎是一个女人。 女人来到死者的家前伸手按门铃。 “停。”这次说话的是勘察痕迹的小张,小张拿出几张黑白照片说:“门铃上有重叠的指纹,把覆盖分开来,发现在当天只有六个人到访死者的家,其中一个是邻居借东西,一个是外卖,还有一个是他二哥……借钱的,但都剔除了嫌疑。” “那就剩下三个,这个女人就是其中之一,她其实是黄英。”小张停了停,“黄英撒谎。” 乔秋毫皱眉敲了敲桌子:“这个女人不是那么老实,我们要再传她来问一次话。”他看向刚请回来的唇语老师,“接着下来这个女人会和死者发生一些争执,麻烦老师了。” 他们其实都已经看过了录像。 “好。”年过五十的唇语专家点头。 小刘继续点播,接着的画面就是黄英走了进去,十五分钟后她就出来了,来送的人是赵母,两人还在门口发生了一些口角。 画面即使只照到侧面唇语老师还是看了出来:“赵母说‘那些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来历,我们不敢用,你别再来游说那个蠢货了’。” 黄英分辨了一句:【这不是你们嫌弃之前的贵吗?我这是为了你们好。】 【呸,你当我是他?小作坊不干不净的,都不知道是些什么女人,给我滚。】赵母耳朵上带着明晃晃的耳钉,头发烫成小波浪盘起来,看起来气势很强,她说完这句话就用力甩上门。 乔秋毫蹙起眉头,他已经隐约猜到些什么。 法医推了推眼镜:“这个黄英似乎还干着什么地下勾当?是得审审。” 乔秋毫思索起来,审问黄英的时候她那么紧张,是因为自己本身就有问题,而好死不死碰巧当晚赵父赵母死了。 乔秋毫看回画面,黄英走了后没多久走廊上又走进来一个人,这人是黄色的雨衣,像一坨屎,手中还拿着一个东西左右摆摆。 画面放大之后竟然是一个罗盘,这是一个道士,中年,脸孔削瘦,留着胡子。 “……”全体沉默,突然有一种此人走错片场的糟心感。 乔秋毫也有些无语,询问的看向其他人:“这是谁你们查到没有?” “没有。”所有人都摇头,“可能是推销员……推销道士。” 然后他们就见到画面之中的道士把目标对准死者的家,摁了门铃,是赵母来开门,赵母见到道士还臭骂了一顿,最后道士灰溜溜的走了。 临走之前还神神叨叨的感叹了一句:【可能命该如此……】 乔秋毫看完后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淡淡的评论:“这是口头禅吧,神神叨叨的。”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唯物主义者。 法医倒是说:“或许吧。” “不过还是得把人找出来。”乔秋毫说,“当时门打开了,或许他会看到些什么。” 画面继续播放,第三个人是重点,乔秋毫屏息凝神、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最后一个人也穿着雨衣,雨衣似乎成为了当晚的一个标志,雨衣男面部也是只能看到鼻尖以下的部位,他双手拢在肚子上似乎抱着些什么,上面也有一些突起。 接着他摁门铃,手上戴着透明的手套,来开门的人从侧面看是赵父,赵父让人进去了。 小刘停了一下说:“这证明赵父至少是认识这个人的,雨衣男也没有动作和语言威胁他。” 对此所有人都没有异议,乔秋毫观察了一下雨衣男:“这个人目测身高和体重就是在现场留下脚印的男人。” 雨衣男走进去大约十五分钟就出来了,但雨衣上干净,地下的脚印上也没有血迹。 小刘停下了影像:“这个雨衣男清理了脚上的血迹后若无其事的出来,通过街道的监视器追踪,他走到密集的居住区消失了,他在室内也停留得太短了,这个九成是凶手的人有点奇怪……” 乔秋毫也不敢下定论,他看向法医。 法医拿着报告站起身说:“验尸的结果和现场判断的死者的死亡时间一致,没有发现任何化学物品导致死者昏迷等,头和四肢分离是暴.力式的,但首先是头被扯断,过程很短,大概是十五秒内的事情……” “没有错?”乔秋毫不禁问,十五秒……那是人能做到的吗? 法医感受到同僚们怀疑的目光平静的说:“这是有科学依据的,再找一个法医来检查我相信也是同一个结果。” 乔秋毫拧起眉头:“现场还没有打斗痕迹,没药物,没工具,没帮凶,你们说,这要怎么写报告和破案?”写被不明外星人谋杀还是被鬼杀了? 所有人都沉默,小张道:“或者我们再勘察一次现场……” 乔秋毫只能点头:“赵小武的踪迹发现了没有?” 阿合说:“我们查到当晚八点赵小武偷偷离家出走,他跑出去后露宿街头,在半夜被人拖上了面包车,就在翠林公园,我们后来追踪痕迹,面包车去了郊外停下,人却没有见到,而且面包车还是偷别人的。” 这是遇到人贩子无疑了。 案子之中还有另一个案子,乔秋毫想起这一个月已经有好几起的儿童失踪案,民警那边怀疑是一个人贩子组织。 这事并不是他们负责的,只不过他有所了解。 “把这事转给单警官那边。”乔秋毫道。 “是的。”阿合点头,“另外那一件被摔坏的玉器太过碎了,物证室的人都捉狂了,队长,我们能找外援专家吗?那东西好像是古董,或许他们还会知道些什么内幕和传说。” “传什么说,我们要讲求科学。”乔秋毫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起来,“也可以,之前不是找过司师傅吗?就找他。” “还有,我这边发现赵父几天前确实和人有过大量资金交易,可能是买玉雕的。”又有人说,“那人叫孙益,不过还在努力和他联系。” “那要尽快。”乔秋毫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个会他们开了很久,到了下午六点乔秋毫重点重申:“继续追查疑凶雨衣男的去向,还有那个道士。尽快找到赵小武,赵小武可能见过雨衣男。联系孙益,调查孙益的身份信息行踪,包括住宿、交易、手机等。最后叫黄英再来一次警察局。” “是!”所有人站起身颔首。 —— 黎景辰离开警察局后并没有回湖心别墅,而是回了自己的蜗居之中,经纪人没有找他,他也暂时没有工作,他百无聊懒的打开手机。 网上的言论已经从他被包养变成了□□,真是厉害的脑回路。 但也有理智者说:“从警局出来的照片不能说明什么,警方都没有定论的事情我不敢说。” “楼上加一,我也不敢说,拜托某些人的粉丝不要那么蹦跶引导舆论。” “对啊,是凶手的话始终会被捉住,这么说别人就太过了。” 黎景辰看着觉得好笑,或许因为苏诺言的粉丝太蹦跶了导致有部分人也对他转黑。 他看完新闻又想起在家里的秦深羽,接着想到他瘸了的脚,这年头似乎连做大佬都不容易,不残一点疾都不敢说自己是大佬。 他穿的这本书也有这么一个人设。 这只是书里,男神也不一定是真的男神,他失望个什么劲儿,还是回去看看吧…… 黎景辰纠结了一天最终还是收拾了一个小包袱,自觉有点心虚的跑回别墅中,他还是想试探一下秦总是不是真的那么没节操。 或许自己心里面还是存在某些难以言说的东西。 ☆、第 10 章 锦鲤童子:碎玉 走进湖心别墅的大门,过了玄关之后黎景辰就看到秦深羽坐在客厅之中看新闻,见到他就转过头来:“你回来了。” 他声音平平,并没有因为自己中午没回来吃饭而生气。 想来也是,他们还没有亲密到会干涉彼此的私人时间。 黎景辰点头:“中午回去收拾了一点东西。”他理由充分,手中还拖着物证行李箱。 “嗯,如果有时间看看昨晚买回来的东西吧。”秦深羽提醒他,“放进了你的工作室里。” 黎景辰这才想起那些东西还没有拆开来看看呢,秦深羽这意思是想让他鉴定一下:“我知道了。”他拖着行李走过去,悄悄的扫了一眼放在秦深羽旁边的手杖。 宝石变成灰色的,这是心情不好? 没回家过夜会心情不好吗……还是因为昨晚伺候的人不够好。 黎景辰走上了楼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因为固有思维而产生了偏见,他都没看到秦深羽是不是睡人去了,就怀疑人家睡人去了。 或许不一定呢,每一个阶层都有不同的人,由性格、价值观等的东西而决定行事作风,即使在乡下也有家里三妻四妾外面彩旗飘飘的人。 黎景辰脑内混乱感情复杂的上了楼。 在楼下的秦深羽抬头扫了一眼消失在楼梯口的人转头问管家:“你觉得他是怎么了?” 他今天工作的时候想起家里有人就准时结束工作回来,可结果呢,黎景辰并没有回家吃饭。 虽然他不至于郁闷,但也让他想打消准时回家的决定。 “……”管家抬手摆弄了一下左手上挂着的毛巾,实际上毛巾非常整齐,他只是用这个动作抽.出一点思考的时间,“昨晚黎先生和你一起出席宴会,回来的时候却只有一个人,我想是这个原因。” 秦深羽沉吟片刻:“昨晚我确实做得不够周到,即使是协议婚姻也应该给足对方面子。” 而不是让黎景辰独自回去,自己却去了其它地方,那会让某些人胡乱猜测。 “……”管家笑了笑并没有再搭话。 作为一个专业的、素质强硬的管家他点到即止,从上一句话之中判断出家主并没有那个想法,他就不会再对家主的感情进行任何的诱导、灌输、迷惑、推动和责怪。 他只会指正家主的礼仪得失。 —— 在楼上的黎景辰把礼盒一件一件的拆开来,拿到手上观察了一下包浆,感受了一下触感他就大概知道哪一件是真品,哪个是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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