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黑色的羽毛,黎景辰突然有点忧心,万一揭开后其实是一只鸭子那怎么办?会不会瞬间幻灭。 黎景辰把心一横长痛不如短痛一把翻开了被单,结果只看到黑色的一坨?因为秦总把修长的脖子藏在了羽翼之下睡着了。 “秦总?”黎景辰惊愕了一下。 秦深羽被他打扰得睡不着,抖了抖翅膀把脑袋伸了出来,黎景辰顺着他细长的脖子看上去,见到秦总的小脑袋之后脑里忽然闪过无数的画面。 难怪以前总觉得秦总像某种动物,现在一看竟然觉得毫无违和感。 高贵冷艳的黑天鹅大概就是形容秦总的。 秦总仰起头望了他一眼,仿佛在鄙夷他的大惊小怪一样,接着又把脑子埋进了羽翼之中:【别打扰我休息。】 这声音是从脑海之中响起的。 黎景辰马上回过神来,他暗暗看了看黑天鹅的身躯目光微亮:“如果秦总有需要可以随时吩咐我。”黑天鹅的羽毛油光水滑,黑得发光,他真是很想撸一撸。 秦深羽抖了抖翅膀仿佛看穿了黎景辰肮脏的内心:“有管家。” “……”管家面无表情的说,“少爷我先出去了。”然后脚步飞快的走了。 “……”埋在翅膀之中的秦深羽有些闷闷不乐,仿佛一朝打回原形连管家也叛变了,但这个形态也实在是不好办事。 他又不甘心的埋了一会儿又把脑袋探出来,弯曲着优美的脖子:“说说之后的事情吧,苏诺言怎样?” “哦,我抱你出去吃饭?”黎景辰牛头不搭马嘴的说,接着就在秦总的逼视之下咳了一声,“我开玩笑的,之后我受了一点伤,你放心已经好了,苗和给苏诺言下了一个傀儡的血煞阵,然后船只翻了我们逃了出来。” 秦深羽又微微低下头沉吟了片刻:“苏诺言肯定会想办法拔除这个血煞阵,佛莲被我砍了一剑,之后被那几个外国人带走了。” 黎景辰拖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看见床头柜上放着的罐头鱼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秦总肯定不会喜欢罐头鱼的,而且罐头鱼哪里配得上秦总? 黎景辰的脑海翻滚着各种食谱,打定主意要自己做饭投喂黑天鹅。 “那也没办法。”黎景辰想起自己的事又说,“我回去后去爷爷留给我的屋子看看,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有没有?”黎景辰发现只要不提到书本还能说出一些东西来的。 “应该有。”秦深羽说,“这里实际上和另一个时空接轨,有些东西同样会出现,就好比苗和。” “苗和?”黎景辰还不太明白这和苗和有什么关系。 秦深羽难得耐心的解释:“苗和应该是毛师傅逆天改命而重生的,在原来的时空可能是他的亲生儿子,但在这个世界不是,苗和也不会想起来,只是灵魂还是那一个灵魂。” 黎景辰忽然被点醒了什么:“那这个世界其实是……” “嗯。”秦深羽点点头,“一睡百年,在不同的时空时间的流逝是不同的,而我自己则是一部分的神识,本体还在原来的地方。” 这个世界其实是由现世之中死后七天内的人的灵魂以及一些睡着或永久沉睡的植物人的意识所组成的。 “那我是不能回去了?”黎景辰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心。 “撕裂空间。”秦深羽看着黎景辰淡淡的说,“但是目前我并没有这个能力,或许你的爷爷给你留下了些什么。” “嗯。”黎景辰听到这里又安心了一点,他看向秦深羽,觉得他有些无精打采便说,“你休息吧。”他又仔细观察了秦深羽一会儿,发现天鹅的嘴是灰黑色的,不像普通的黑天鹅。 秦深羽点点头,黎景辰给他盖好被子,脑内又忽然想起著名的死贵死贵的黑天鹅蛋糕,蛋糕上的黑天鹅姿势优美而高雅,看着就像艺术品也难怪会那么贵。 黎景辰本来想抱抱秦总的,可惜对方还在修养,且几乎躺在床上没有挪动,直到船只靠岸的时候黎景辰都没能抱到黑天鹅,为此他还千度看了看关于黑天鹅的百科。 黑天鹅难得的是一夫一妻制,比鸳鸯要忠诚得多,一对天鹅平时也是形影不离的,父母还会把幼崽驮到背上游向深水区,黎景辰看着天鹅驮幼崽的照片手指一动就保存成手机的壁纸,实在是太萌了。 看完百科管家过来说:“我们要上岸了,已经通知了这边分公司的人开车来接我们。” “那我带秦总出来。”黎景辰心情愉悦的收好手机,由于秦总不能上飞机,他们只好开车回去。 黎景辰回到房间中冲秦深羽张开双手:“秦总我们要下船了。”他有信心秦总不会拒绝他,原因是秦总的脚行走不方便,在人形的时候还好,可是变成了天鹅……想想也知道走起来肯定很难看。 果然秦深羽动了动双翼,最后还是矜持的点点头。 黎景辰如愿的抱到了黑天鹅,立刻不动声色的摸了摸毛,果然特级天鹅绒什么的……手感太棒了。 秦深羽马上冷下声音:“别动手动脚。” “哦。”黎景辰笑了笑,有些促狭的说,“我只是想起羽绒服。” “……”秦深羽的面色更加黑了。 “当然羽绒服不及秦总的万分之一。”黎景辰又补充。 秦深羽沉默了一会儿把脖子埋起来不再理会他的调戏。 ☆、第 43 章 海边的一个民居之中苏诺言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上衣脱了,露出布满了皮肤之上的阵纹。 黑袍男欣赏了苏诺言身上的阵纹一会儿笑着说:“你真的要全身剥皮除去身上的阵纹?那你会变得像木乃伊一样,虽然我觉得木乃伊很美。”他说着神经质的摸了摸自己缠满绷带的脸。 “你照做,我会带你们去找秘宝。”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他也不会来求他们。 “那好吧,等我准备一下工具。”黑袍男又笑了一声转身取出了各种道具到桌子上摆好。 带着□□的男人和降头师则在另一边观察着那一颗佛莲,佛莲被秦深羽砍了一刀现在毫无动静,好像龟缩在里面修养一样。 降头师对这只东西很有兴趣:“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的研究它。” 苏诺言也看向那一朵佛莲微微垂下目,眼底下带着一丝狠戾。 黑袍男准备好工具之后就把苏诺言的手脚绑了起来:“可能会有一点痛,你忍忍。”他拿着剥皮的小刀,眼里闪过一抹寒光,他首先在苏诺言身上画下了一个阵法这才开始动手。 苏诺言看着刀锋落下,割开了他身上的皮肉,疼痛传来的时候他心里只剩下滔天的恨意。 见手术开始武士男和降头师也颇有兴致的走上来围观苏诺言,苏诺言很难忍,竟然没有发出一丝痛叫声。 从人的身上剥下一层皮,血腥而暴.力,这种场面非常少见,两人都看的很入迷,就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在他们背后的佛莲缓缓的打开了洁白的花瓣,如果忽略掉缓缓流出来的血液的话这是神圣的画面。 花瓣全部打开,露出邪物的庐山真面目,那是一尊剑光灿灿的佛像,脖子之上有断裂的痕迹,四肢被细小的锁链束缚着,他的嘴角是向下弯着的,看起来充满了不详的邪气。 突然金佛的头咔嚓一声掉到了地上,细微的响动引起了武士男的注意,他回头看过去,眼里只见到一道闪光飞过来,然后他的视线就缓缓向下——他的头被瞬间切断了。 另外两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头已经掉了…… “咕噜噜”三颗脑袋滚在地面上。 苏诺言包扎好自己的身体,沉着脸踢开挡在他的头颅,他走过去提起断头佛,嘴角勾了勾:“我们最终还是要合作的,先一起杀了秦深羽,还有那一条……” “蛟……” 他说着摸出口袋之中的吊坠看了看,眼里带着疯狂的偏执,死死的盯着照片上的人:“都怪你,是你背叛了我。” 阳光从窗户上照射进来,照片之上的人和秦深羽的容貌几乎一模一样。 —— 黎景辰坐在桥车上,秦深羽在旁边的位置窝着,身体下铺了一层雪白的羊绒毛毯,黑白色的配搭怎么看怎么高冷。 黎景辰忍不住摸了摸由羊绒毛毯搭成的窝:“幸好你不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不然我们就犯法了。” 秦深羽没有说话,心里却有些不赞同,难道他不是比它们更珍贵吗。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管家咳了一声为秦深羽挽尊:“少爷的家族其实也只剩下几百人,少爷还是唯一的黑天鹅。”意思是说还是很珍贵的,独一无二。 黎景辰笑着点点头拿出一根小鱼干来:“吃吗?” “……”秦深羽扭开头去,不去看他的蠢样,“我不是猫也不是鸭子。” 黑天鹅也喜欢吃鱼?完全是错误的认识,它们其实是素食主义者。 黎景辰也知道这点,只不过他就是想逗逗他,毕竟秦总是人形的时候还经常拿他的荷包开刷,而且回去的路途遥远,他只好和秦总聊聊天打发时间。 “你不吃那我自己吃。”黎景辰一口一口把小鱼干吃了,吃得还挺美的,吃完后他擦了擦手问,“佛莲里面到底封印着什么东西?” 秦深羽用嘴理了一下翅膀上的毛:“我们的家族监守着封印在深渊禁地上佛像,那只佛像放在邪地千年又吸收了无数的怨气和魔气,有一天忽然有了灵智,出来后杀孽深重,后来被我们的祖先封印,可惜一朝灵气衰弱,佛像竟然有突破封印之兆,他的神识逃出,引诱时间的人迈入了犯.罪的深渊。” “其中苏诺言就是其中一个,他是和我父亲同辈的人,由于各种原因对我父母生出怨恨,在我出生之前就对我下了咒诅,并且想把佛像弄出来。” “就像断头佛?”黎景辰听到这里立刻回想起《断头佛》的剧本,如果这个世界会反应现世的某些事情的话就说得通了。 “是,后来它脱离了我们的禁地,族人想阻止他入世,可惜死伤惨重,最终勉强把他重新封印,至于为什么我们会来到这里我也不太清楚。”秦深羽说道。 黎景辰听完觉得有点遗漏的地方:“那你呢?当时你在哪里?” 秦深羽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我原本的打算是在这里把他消灭掉,在这里他没有在现实那么高的修为。” 见秦深羽避而不答黎景辰郁闷了一阵子:“他或许和苏诺言在一起。”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直觉。 秦深羽也觉得是。 … 他们用了一个星期的时候才回到了湖心别院,黎景辰看着湖心别院再望了望秦总的原形突然顿悟,难怪秦总喜欢住在水中央,虽然不会游泳,但他好歹还是一只天鹅,喜欢临水而居。 几天后顾承天那边脱离了危险期,他第一时间就打了电话过来,黎景辰拿着手机让还没有恢复的秦深羽和他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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