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看到有车子撞向单以隽,身体反应快于大脑, 竟是直接用自己的车身将对方撞了开去! 难怪安全气囊都弹出来了。 “罗栗!你醒了,还能动吗?能动的话先从车子里出来,保安已经去喊医生了。” 罗栗侧目, 镜片由于冲击力裂了一道,单以隽心急如焚的表情被裂痕割裂开来,莫名有些搞笑。罗栗冲他安抚一笑:“我没事。”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副驾驶还有人。 他连忙扭头,韩翊风早已不省人事地趴在安全气囊上, 不知有没有受伤。 这次是真的连累到他了,罗栗默默给他道了个歉。 医生护士很快赶到现场。 单以隽不敢擅动罗栗,生怕他身上有什么伤, 自己胡来会加重。 等医生把罗栗扶出来的时候, 罗栗才看到车身的惨状——车前盖已经完全倒翻起来, 车头冒烟,连挡风玻璃都碎了一地, 车门也变形了,可见他当时撞得有多用力。 那辆试图撞向单以隽的车子个头比他小,此刻已经被SUV强行挤压在车身和围墙之间,也不知里面的人是死是活,医生护士正在奋力解救。 “罗栗!”单以隽忽然发出惊呼。 罗栗不明所以。 单以隽痛惜地看着他的腰侧, 罗栗低头,才发现自己受伤了。 一片巴掌大的碎玻璃正隔着衣服插在他的肚子左侧,被外衣挡住,方才竟没注意到。而罗栗身上又有疼痛屏蔽装置,自己也没察觉,事实上,他出了车祸,这会儿应该全身疼痛才对。 单以隽立刻让医生把罗栗装上担架床。 和罗栗拥有相同待遇的还有昏迷不醒的韩翊风,以及好不容易才从汽车废墟里挖出来的“犯罪嫌疑人”。 罗栗被推进了手术室。 他算是幸运的,除了被玻璃刺伤,肌肉群撕裂需要缝针以外,只有两根肋骨骨裂,轻微脑震荡,手术后静养就可以了,恢复好了不会有后遗症。 韩翊风的情况比他还好一些,因为撞击时副驾驶并非主要受力点,他连骨折都没有,同样是脑震荡,而这脑震荡还不能判断究竟是被绑匪打出来的,还是撞车撞出来的。 相较之下,那位“犯罪嫌疑人”就惨多了。 直接来了一个颈椎骨折,身上也有几处骨裂,内脏更是有大出血的情况,幸好车祸就在医院门口,抢救及时,没有丢了小命,但不在床上躺几个月是好不了的。 罗栗被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警察也已经来了。 单以隽在等待期间已经将基本情况阐述了一遍,等罗栗麻药效果结束以后,又补充了一些,把从绑匪那里拿来的手机交了出去。虽然他不觉得仅凭两张照片和单以隽那边的邮件就能将幕后黑手抓出来,但至少也能让光头和黄毛伏法。 “真是吓死我了。” 送走警察,单以隽回到床边坐下:“你是疯了吗?居然直接用车去撞他!” 罗栗咧开嘴,干巴巴地笑了下:“这不是情况紧迫么,我当时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 单以隽深深地叹了口气:“伤口会不会很疼?” 麻药过去,照理说痛感会慢慢浮现上来,但罗栗有疼痛屏蔽装置这个金手指,只在最开始的时候疼了一小会儿,现在疼痛等级上升,他反而不觉得有什么了。 “还好,就是还有些头晕。”罗栗如实回答。 单以隽见他脸色苍白的模样,只当他在逞强,也不戳穿,说道:“你这些日子就在医院好好静养,剩下的事情我会解决的。” 罗栗道:“绑匪明显是冲你来的,你要调查千万别亲自出马,待在家里比较安全。” 单以隽笑道:“我知道的,你放心。” “韩翊风怎么样了?”就着男朋友的手抿了两口水,罗栗忽然想起这个倒霉的队友。 平心而论,韩翊风这次真是无妄之灾。 听绑匪的谈话,韩翊风完全是因为看到他被抓,想要一探究竟才会被一同抓去。后来他撞车,那一瞬间也忘记了韩翊风的存在,幸亏没给人家造成二次伤害,饶是如此,罗栗也十分愧疚。 “他比你伤得轻,头上缝了两针,就躺在隔壁。” 罗栗松了口气。 说起韩翊风,单以隽也十分纳闷:“你之前跟警察说,韩翊风是顺带被绑架的,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罗栗道:“去取车的时候遇到的,但我被迷晕的时候已经和他分开了。他的说法是看到我被人拖倒才会过去查看,结果被绑匪一棍子打晕了。” 顿了顿,罗栗又道:“我觉得幕后黑手的身份不一般,和你有仇,或许也和韩家有仇。” 单以隽皱眉:“怎么说?” 罗栗道:“绑匪最先知道他身份的时候很震惊,但是后来接了一通电话,说抓了就抓了。” 抓了就抓了? 单以隽蹙起眉,沉吟道:“这事我会去问他的。” 结果第二天,韩翊风就亲自上门拜访了。 单以隽公司里还有事,早上陪了罗栗一个多小时后就被电话叫走了,韩翊风估计是看准了时间,单以隽离开后没几分钟他就敲门而入,都不等罗栗说请进。 罗栗看到他头上裹着得一圈纱布,默默地将不满咽了回去。 他腹部有伤口,还不能坐起来,只斜靠在抬起四十五度的床板上。 “脸色不错嘛。”韩翊风自说自话地拉了把椅子坐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罗大特助,我可被你害惨了啊,你昨天也太吓人了。” “抱歉,你的头没事吧?我昨天太着急了,一时忘记你在边上,真的很对不起。” 罗栗真诚的态度让韩翊风一时哑然。 半晌,才自嘲一笑:“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喜欢单以隽,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罗栗默然。 不至于到豁出命的程度,只是那时候脑海里真的一片空白,所作所为皆是本能。 “被你喜欢上的人,一定很幸福。” 韩翊风突如其来的感慨让罗栗不解:“韩总何出此言。” “难道不是吗?”韩翊风扬眉,“要是我也能遇到一个真心对我的另一半就好了。” 罗栗再次沉默。 不是他想泼韩翊风冷水,实在是原世界中韩翊风最后为了家族而联姻,娶了一个相敬如冰的妻子,他那个不成器的哥哥韩宇雷也是一样。而崩坏世界中,韩翊风的下场更惨,因为和男主争夺穿越者,给韩氏造成了莫大的损失,最终众叛亲离,反倒是韩宇雷渔翁得利,最后继承了韩氏,好像还吞并了一部分单氏的股份。 说起来,韩宇雷似乎是崩坏世界中唯一一个对穿越者无动于衷,没有加入争夺的男人。难道是因为他够不上霸总的级别,所以没有被穿越者光环影响? “嘿!”韩翊风打了个响指,不满于他的走神。 罗栗眨了下眼,回神:“我有些累了,韩总先请回吧,你头上也有伤,不该这么早下地才是。” 韩翊风不满道:“这才几分钟就对我下逐客令了?我们好歹共患难过吧。” 罗栗耿直道:“可我们并不熟啊。” “你!”韩翊风气闷。 就在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敲响了。 罗栗说了声请进,惊讶地发现来人居然是单母,她身后的司机还拎着大包小包,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想起自己和单以隽刚确定的关系,罗栗不免紧张起来。 韩翊风也起身问好。 单母礼貌性地和他寒暄了几句,就以要和罗栗谈些私事为由,给韩翊风下了逐客令。 韩翊风走得十分郁闷,怎么一个两个都要赶他,他有那么讨人厌吗? “伤势还好吗?”单母语气温柔。 “不算很严重,肚子上缝了几针,还有点骨裂。”罗栗如实回答。 “这还叫不严重。”单母嗔道,“听以隽说你居然用车去撞那个行凶的人,这算是什么做法,太危险了!干妈要好好批评你。” 罗栗连忙认错。 单母又数落了他好一阵,说他不好好保护自己,却绝口不提他和单以隽的事情。 罗栗忍了忍,还是打断了她:“干妈,其实我……” “你先让干妈说。”单母抬手制止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做心理建设,“等你出院之后,先和以隽订婚吧。” “……什么?!” 罗栗惊得直接坐了起来,又因为伤口的拉扯而躺了回去。 单母被气笑了:“至于这么激动么,还不赶紧躺下,别把伤口再弄裂了。” 罗栗立刻乖乖躺好,只是表情依旧震惊:“干妈,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了什么?”单母抱着手臂,“我刚才说,我同意你们的事了,让你们出院之后就订婚,不是你听错了。” “可……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你们小两口都已经到了可以为对方牺牲的地步,我还能说什么?难道干妈在你眼里是那么不明事理,那么封建的老古板吗?” 罗栗连忙摇头。 单母这才满意道:“那不就行了,赶紧养好身体,干妈还等着喝你们的订婚酒呢。” 下午,单以隽回来了。 罗栗将这个惊天大消息告诉他后,他也惊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显然也是不知道单母这个决定的。但与罗栗不同,单以隽震惊过后,便是狂喜,要不是念着罗栗身上还有伤,他都要扑上去抱着人猛亲了。 “你可得快点养好身体啊,我等不及要喝我们的订婚酒了。” 罗栗翻了个白眼:“你说的话怎么和你妈一模一样。” 单以隽嘿嘿傻笑:“有吗?大概因为我们是母子吧。” 之后几天,罗栗一直待在病房里乖乖休养。单以隽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就陪着他,捧着个电脑处理公务。 而隔壁病房的韩翊风也坚持不懈地来串门。 起初他看到单以隽在的话,还会稍稍收敛,等他离开了再来。后来发现单以隽几乎无时不刻都在,脸皮就厚了,仗着自己是伤患,堂而皇之地占据了病房的沙发。 “你到底有什么事?”单以隽忍无可忍。 韩翊风翘着二郎腿道:“没什么事啊,就是来探望一下病友而已。” 单以隽道:“他不需要你的探望。” 韩翊风道:“小罗再怎么说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吧,要不是他,我现在还在绑匪手里呢,我可得好好感谢他。” 单以隽只觉得匪夷所思,换做以往的韩翊风,不把所有事情怪到他们头上就不错了,怎么现在还反过来要感谢罗栗?莫不是脑子真的被敲坏了? “你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就是最好的感谢了,看着你饭都能少吃半碗!” “那是你,人家小罗还没意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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