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栗理都不理它。 单以隽看到他埋头苦吃的模样,忍不住掩唇笑了起来。 最后甜点是冰激凌煎饼,松软的圆形煎饼中央摆放着一颗蓝莓味的冰激凌球,巧克力酱浇汁,沿着煎饼的弧度滑下,在雪白的盘中晕开。 西餐的特点就是量少,罗栗把面前的食物全部解决后也不觉得撑,喝了口果汁润喉,发现对面的单以隽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底满是笑意。 罗栗:“?” 单以隽笑道:“好吃吗?” “好吃。”罗栗这回是真心实意地点了头。 单以隽撑着下巴:“还要再吃一点吗?” 罗栗迟疑数秒,还是摇了摇头,过犹不及,再吃下去就崩人设了。 “也好,下次再来。”单以隽招来侍者结账。 账单递上来的时候罗栗偷瞟了一眼,上面的数字让他咋舌,虽说单以隽不差钱,但罗栗的性格使他不能心安理得地让别人付账,又不能提出AA,最后只能默默告诉自己以后少出来吃。 泊车小弟将车子停在门口的时候,罗栗并没有跟着单以隽一同走过去。 “不走么,有东西忘了?”单以隽回头。 罗栗道:“这附近有车站,我自己回去吧,明天见。”说罢,也不等单以隽回答,就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才走了两步,手臂就被人抓住了。 “别乱跑,我送你回去。”单以隽不容置疑地将罗栗抓回了车子里。 罗栗为难道:“我真的,自己坐车就可以了。” 单以隽充耳不闻,罗栗用余光偷瞟他,发现他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看,心下不解,却没有问出来。既然无法拒绝,就只能让男主送他回去了。 只是单以隽并没有把车停在楼下,而是认真地找了个车位。 罗栗在他倒车的时候就有了不祥的预感,以至于单以隽停车熄火,他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不请我上去坐坐?”单以隽主动打破沉默。 罗栗咬着唇,盯着自己的裤子,半晌道:“那个……我们昨天不是才……我、其实我今天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那我们就早点上去,早点结束。”单以隽用指背轻抚他的脸,“别担心,你只要躺着享受就好,一切交给我。” 罗栗无话可说。 明明是回自己家,却要被对方牵着走。 停车的位置距离他居住的那栋楼有几十米的距离,路上虽然没有监控,但两个大男人牵着手走路的画面还是有些诡异。罗栗挣了挣,试图将手抽回来。 单以隽忽然停下脚步。 罗栗见他猛地靠近自己,下意识后退,旋即鼻梁上一轻,竟是被摘了眼镜。 单以隽将眼镜往口袋里一放,坏笑道:“这样你就必须牵着我的手了。” 罗栗双颊不自觉地微微鼓起,有些忿忿。 原身是个高度近视,高中就八百度了,这些年只增不减,眼镜几乎成了本体,被摘之后世界顿时陷入一片模糊,连最近的路灯看起来都是一团白光,更别提走路了。 单以隽捏了捏他的脸颊,得意道:“赶紧走吧,不是要早点休息么。” 罗栗不情不愿地迈开双腿。 这一路上,他们的手就没能分开过。 刷了门禁卡,一路直上十三楼,也就是原身公寓所在的最顶层。 单以隽知道他家的密码,直接开门,罗栗只慢了半步就被对方急不可待地扯了进去,反手压在了门板上。
第052章 总裁的竹马特助04 即便昨夜累到昏睡过去, 生物钟和闹铃还是让罗栗准时醒来。 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在被子上,罗栗一动不动地坐着,视线呆呆地停留在被面上, 看起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但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他的视线并没有聚焦,并非因为近视看不清东西,而是因为他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 单以隽一进门,就看到发小抱着被子坐在床上, 神情呆滞。 从小一起长大的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窃窃一笑,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伸手抚上了对方满是痕迹的肩膀——那是他们昨天晚上疯狂的证明。 罗栗感觉到身旁的异动,迟钝地扭过头来,望着看不真切的模糊面容。 人越是看不清东西,就越想看清楚。单以隽被罗栗专注中带着茫然的视线看得心头蠢蠢欲动, 倾身上前,捏住他的下巴来了记深吻。 罗栗喘不过气来,呜咽着挣扎起来。 单以隽吻够了才放开他, 罗栗靠在他的肩头, 微张着嘴汲取空气。单以隽只觉得他又可怜又可爱, 几乎想要立刻用昨晚的手段把人再欺负一遍,但他不是主次不分的人, 接下来要上班,他可舍不得男友拖着一具操劳过度的身体工作。 “好了,时间不早了,快起来吃早饭。”他替罗栗披上了睡衣。 却坏心眼地没有给他穿上睡裤。 罗栗依着他的动作下床,双脚落地时不由踉跄了下, 被单以隽扶住,一路护送到了浴室,直到刷牙洗脸的时候大脑才完全清醒过来。 望着镜子里扶着自己腰的男人,以及下面凉飕飕的感觉,罗栗默默地垂下了眼帘。 单以隽敏锐道:“终于醒了?” 罗栗吐掉嘴里的泡沫,匆匆点了下头,弯腰漱口。 “那我先出去了,自己能站稳吧。”单以隽松开手,见罗栗是真的清醒了,又在他腰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下才离开浴室。 留下罗栗一人,懊恼地用毛巾捂住了脸。 这是原身的毛病,在起床后的十分钟内都会处于神游状态,不论别人对他做什么都不会反抗,却在清醒后能够清楚地记得神游时的遭遇。他用的是完全依照原身复刻的身体,自然将所有特点都复制了过来。 刚才在床上被单以隽又亲又碰,还发出一些本能的声音,回想起来就觉得不忍直视。 【毛球,我和男主这种不正常的关系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你问我啊?】毛球扭着圆滚滚的身子,【我也不知道呀,但如果你不想继续的话,直接和他说不好吗?这个世界的男主又不是强取豪夺的性子。】 罗栗道:【可这具身体的人设不是一直对男主言听计从的么。】 毛球沉吟:【但我觉得应该不是在这种方面言听计从……】 罗栗:【而且他还暗恋男主。】 毛球沉默片刻:【罗,我怎么感觉你在给自己找借口诶?】 罗栗:【……】 餐厅中,单以隽刚把餐盘端上桌子,一抬头就看到罗栗脸色不太好看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怎么了?” 罗栗脚步微顿,摇了摇头,道:“没事,你今天怎么还在?” 单以隽哑然失笑:“罗栗,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罗栗忙道:“不是,只是有些奇怪,以前你都会先去公司的。”昨天也是只留下了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热牛奶,不见人影。 “你在怪我之前没有陪你吗?”单以隽故意曲解罗栗的话,看到他被自己问得支吾难辩时才大笑着说道,“开个玩笑,不是说好今天跟我回家的么,就想着干脆一起上班好了。” 听起来十分合理,罗栗便没再多话,乖乖地坐下吃早饭。 厨余是单以隽收拾的,罗栗从不知道他还有如此贤惠的一面,本想搭把手,却被他赶回房间换衣服。一同出门去公司,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后,又由单以隽开车去了单家。 单父前些年便去世了。 他年轻时被应酬搞坏了身体,常年三高,不到六十岁就倒在了工作台上。 单家坐落在一个高档别墅区内,单以隽原本都已经搬出来了,又在单父去世后搬了回去,陪伴单母,现在偌大的别墅中只有他们母子二人和一个阿姨。 罗栗跟着单以隽进门的时候,单母正坐在客厅看电视。 屏幕上正放着搞怪的综艺节目,把单母逗得合不拢嘴,连手中的毛线也没抓稳,毛团从膝盖滚落到了地上。单母弯腰去捡,正巧看到站在门口的儿子和干儿子,立时站了起来。 “妈,我回来了。”单以隽道。 单母却直接略过他,奔向了他身后的罗栗,捧着干儿子的脸不放:“让干妈看看,瘦了没?” 对于罗栗来说,却是头一回见这位长辈,腼腆一笑,喊了声:“干妈。” “知道喊干妈,怎么不知道回来看看?”单母佯怒道,“上次回来还是春节,该不会是在外面交了女朋友,把干妈忘了?” 罗栗忙道:“我没有。” 单以隽也道:“妈你瞎说什么,罗栗怎么可能有女朋友。” 单母瞪了他一眼,道:“我还没说你呢,老大不小的,女朋友倒是一个接一个,怎么不见你带一个回家来瞧瞧?” “妈!”单以隽偷偷打量着罗栗的神色,见他毫无反应,庆幸中又带了点不是滋味,“什么女朋友一个接一个,把我说的像个花心大萝卜似的。” “我哪里说错了?”单母才不理他,“你看小罗就不一样,人家从小学习成绩就好,性格也乖巧,对感情也专一。你要是能有他一半省心,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对感情专一?”单以隽忍不住笑出来,“他以前根本就没谈过恋爱好吧,怎么专一?” 单母挑眉:“谁说没有?大学里不是谈过一个么,我记得好像谈了半年多吧,小罗,最后是怎么分手的来着?” 她一句话不仅把单以隽问蒙了,把罗栗也问蒙了。 罗栗:【原身不是高中就暗恋男主了么,怎么大学还交女朋友?】 毛球翻着原身的经历:【我瞧瞧,好像是因为那时候男主和当时的女朋友你侬我侬,原身承受不住打击,正好有个女孩子倒追他很久了,他想要摆脱那份注定得不到结果的暗恋,就同意了。】 罗栗:【……怎么听着有点渣?】 毛球:【比不过那个女生渣啦,你知道他们怎么分手的么,是那个女孩子劈腿了!】 “小罗?”单母见罗栗迟迟不说话,还以为是自己戳到了他的伤心事,满心歉意,“哎呀,是干妈多嘴了。赶紧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张阿姨今天买了鱼,早知道你要来,应该再买点虾才是,你想吃清蒸的还是红烧的,干妈去和张阿姨说。” 罗栗说了句“都行”,单母便转身去了厨房。 “你大学里还交过女朋友?”肩膀忽然被单以隽搂住。 罗栗虽然也是刚刚才知道这则信息,却表现得十分淡定:“是啊。” 单以隽道:“我怎么不知道?” 罗栗道:“你大学里光顾着交女朋友了,哪里分得出心思管其他人的事情。” 单以隽握拳抵在嘴边,尴尬地咳了两声。 “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嘛,谁还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现在洗心革面也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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