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的,这种关心最多只有一分,另外九分是关心她这个太后是不是要到头了。 或者,正霆出事,她垂帘听政。 这个女人的野心,向来硬生生刻在她自己的瞳眸深处。 太后和宗亲王进来,望着坐在床边批阅折子的唐墨,眸光蓦然圆睁。 这个混蛋,这是他该坐的位置吗? 暗吸口气,太后迈入门槛,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萧正霆,眼泪哗的流出来。 “正霆。” 快步上前,她伸手就想抱萧正霆。 立山和立泉默契十足拦在萧正霆前面,不许太后靠近。 太后眸光微凛,呵斥道:“你们做什么?” 唐墨放下手里的折子,道:“太后娘娘,正霆现在脑内有银针,如若你碰他一下,有什么后果,你我都承受不起。” “银。。银针?”脑子内刺入银针,太后惊唿出声,指着唐墨道:“是不是你,唐墨,是不是你搞的鬼?” 宗亲王眼神阴鸷:“唐墨,我看就是你给陛下下毒,然后趁机想独揽朝政。” 太后指着唐墨,神情阴狠:“来人,将这个判贼捉起来。” 她话刚落下,所有侍卫恍若未闻,根本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宗亲王脸色极为难看,他没有想到,整个卧龙宫的人竟然都是唐墨的人。 太后转身一巴掌甩在立山脸上,怒不可抑道:“你们这些狗奴才,竟然胆大包天,跟着外人暗害主子。” “够了!”唐墨见立山被打,怒火中烧:“太后娘娘,如若你曾关心过一下他,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正霆脑子里长了个瘤子,如若不用这种法子抑制,瘤子有一天会要他的命的。你身为母亲,出事的时候倒是跑回家快,这个时候来表慈母之心,早些年做什么去了。” 就在此时,萧正吉从外面迈入,手里还抱着一把零嘴在吃。 自从萧正霆昏迷后,萧正吉的情绪也不太对,唐墨为了让他安静,就让人每天从外面带来许多零食哄他的嘴。 太后望着渐行渐近的萧正吉,那张熟悉的脸让她瞳眸睁大,战栗占据了她的感官,身子不自觉往后退。 这是。。这是她的另一个儿子,当年她亲自下毒也没毒死的儿子。 他。。他竟然长得这般高大了。 萧正吉无视太后,望向唐墨,咧嘴一笑:“阿墨,弟弟醒了吗?” “未曾。”唐墨摇头,宠溺来他整理有些乱的袖口:“吃得多些,待弟弟醒来,看到正吉胖胖的,定然会欢喜的。” 萧正吉乖巧点头,不断嚼着嘴里的坚果,笑道:“放心,我会好好吃饭,我也不闹。弟弟不喜欢太吵,我也不吵,我每天都有乖乖吃饭,睡觉。” 说完,他还拿出一把放在唐墨桌前,让他趁热吃。 侧头眸光睨到旁边满脸错愕的太后,萧正吉望着这个女人的脸,心中莫名惊恐,唿吸有些急喘。 “哥哥。”唐墨怕他看到太后,想起一些不该想起的事情:“去找四宝,这个时候该下课了。” “好,好。”萧正吉紧紧抱着怀里的果子,步伐轻快离开。 唐墨将太后的表情看在眼中,冷笑:“娘娘,正吉为何会变这个样子,我相信您一清二楚吧。”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太后紧紧握着手里的丝帕,狠瞪向唐墨:“唐墨,你霸占朝纲,狼子野心,我既然回来,就不会让你得逞的。” 深深看了萧正霆一眼,太后快步离开,身后的宗亲王冷哼一声,紧随她迈出卧龙殿。
第145章 太后的害怕 没过几天,京城流言蜚起,说现在的摄政王魅惑君主后,对其下毒,陷陛下于昏迷,意图谋画江山社稷。 不但如此,他还软禁太后,不让其看望病重陛下,居心叵测。 唐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在后面散布这些。 但不得不承认,上朝时唐墨发现有些臣子确实被煽动,不以似往般热情。 他才无所谓,让北翼营随时待令,谁敢乱来就直接拖走。 正霆醒来的时候,他绝对会还他一个安定的江山。 卧龙殿内,唐墨刚帮萧正霆清理完身子,喂他喝下一些药水。 他昏迷后仍是能进食的,只是并不多,贺神医倒让不必在意,他躺着不动,身体消耗并不大。 身体倒是要常常为他按摩,活动活动,让血流畅。 望怀月过来,自是带来了京城一些动向。 唐墨微笑,帮萧正霆按摩手指:“让他们去传,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管这里面有没有太后的手笔在,他掌握国家大权,和正霆关系特殊,今天的流言在他点头接掌朝政之时就会想到。 现实可击溃一切流言,待正霆醒来,一切流言就会烟消云散。 望怀月沉吟片刻,道:“太后和宗亲王这些日子过往甚密。” 身为太后,就算没有被幽禁,也不能和宗亲皇室走得过于繁密。 先皇仙逝多年,三从四德她一辈子都要遵守。 而她,这几天常招宗亲王入宫。 唐墨不以为然道:“没有了正霆的压制,太后就如脱笼的老虎,必然有所嚣张。宗亲王是皇叔,地位尊贵,没有人敢对他无礼。” 只要太后愿意,他住到皇宫,他这个摄政王也不能说什么。 不能说,不代表不敢说,唐墨可不怕他。 侧头望向立山,道:“宗亲王现在何处?” “正在太后宫内喝茶。” 现在也就八九点左右,还真是早:“我们去瞧瞧。” 将萧正霆袖子拉好,唐墨让立泉推着自己前往朝寿宫。 朝寿宫内,唐墨进去就看到太后正和宗亲王皱眉不知商量何事。 见到他过来,二人脸色骤变,特别是太后,脸上的厌恶写得一清二楚,深怕别人不知道她想除掉自己似的。 太后寒着脸,呵斥唐墨:“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看看太后。”唐墨清冷的眸光扫向宗亲王,语气微沉:“宗亲王,也该回封地了。” 他总觉得,这个宗亲王不似表面这般简单,看似很真性情的男人,瞳眸透着一些复杂的东西。 宗亲王冷哼;“唐墨,陛下封你为摄政王,你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不成。我如若回了封地,指不定下次再来,江山就易主了。” 太后指着唐墨,破口大骂:“唐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野心。我告诉你,你想要篪夺江山,简直就是做梦。宗亲王是哀家让他留在这里,以防你心生谋逆。我告诉你,只要你敢动邪心,所有大臣不会放过你的。” “太后这话说的,动邪气的人该是太后才是。你身为陛下生母,和其皇叔私交甚密,宫中流言狂起,太后可知?” 太后听到这里,勃然大怒,将手里的杯子狠狠掷向唐墨:“你血口喷人,唐墨,你最好安分,不然自有天收。” 唐墨微侧头轻巧躲过她的攻击,语带讽刺:“我在这里奉劝二位一句,正霆的声誉如天高尚,在他昏迷期间,我绝不容许有人抹墨他的名声。宗亲王,你身为亲王,宫规如何,我觉得不必我多说吧。” 太后可以作,却不能给正霆父亲头上戴绿帽子。 因为到时候别人嘲笑的不会是太后,而是正霆这个帝皇,这种情况他绝对不容许发生。 宗亲王紧绷着脸,语气蛮横:“唐墨,你还想抹黑我和太后的声誉不成,你休息!” “随便你们怎么想,如若真的没有什么,请宗亲王立刻出宫,别怪我赶人。” 唐墨说完,示意立泉推自己离开,他真的不想恶心到自己。 太后气极败坏将桌面的东西横扫落地,怒吼道:“唐墨,你给我等着!” “皇嫂莫急。”宗亲王紧绷着脸,语气严肃道:“我们不能上他的当,现在陛下生死未知,他手掌玉玺,宫里全部都是他的人。我们此时处于被动,不能如此鲁莽行事,定要谋而后动。” “那如何是好?现在卧龙宫内我们都进不去,如若他想弄死正霆,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就连孙公公和立山这些心腹侍卫也都被唐墨收卖,太后心焦如火,恨不得现在冲过去杀掉唐墨。 宗亲王沉声道:“皇嫂,他现在已然掌握了整个皇宫,朝廷大臣皆受他所骗,认为陛下真的是重病昏迷。如若我所猜不假,必然是他和贺神医联手,让陛下陷入昏迷,以此谋定江山。” “那如何是好?”唐墨狼子野心,京城外的北翼营更是掌握在他的手里,她们势单力薄,根本无法和他对抗。 想到后果,太后瑟瑟发抖,如若江山真的易主,她这个太后也就到头了。 不行,她一天是太后,一辈子都只能是太后。 唐墨想赶她下位,除非她死,不然休想。 暗暗咬牙,太后狠下决心,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握着宗亲王的手,太后苦苦哀求:“时达,我们绝对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你手里不是有兵吗?让他们过来,勤王救驾啊!” “嫂子,你疯了。难道你还想我造反不成,这可是要抄家灭门的罪。” 一旦他启兵,除非唐墨真的造反,不然就算谋逆之罪。 太后眼泪流出来,悲伤欲绝:“你再不行动,萧家的江山就要姓唐了。你没看到今天他嚣张的样子吗?根本没有把我这个陛下生母在放眼中,正霆不醒人世,他悄然弄死正霆,对外宣布正霆病死,到时候他再从几个皇子中选出一个承继大统,朝政还不是稳稳把握在他的手中。你不在京城不知道,这几个皇子被唐墨哄骗,对他言听计从。” 太后越想,自己心里越害怕。 唐墨手握北翼营,还被封摄政王,朝纲全部落入他之手,更掌管玉玺,可以说整个国家都握在他的手中。 以他的聪明,自然不会做得过分,他会似蚕吞桑,徐徐图之,不出几年萧家江山绝对易主。 唐墨当了皇帝,她暗害过他,别说是当太后,他必定会杀死自己。 宗亲王很为难,皱眉道:“起兵之事不必再提,唐墨精明如鬼,他明面上都安分守己,拖着伤残的身子兢兢业业处理国事,根本捉不到一丝的错。” 陛下现在昏迷不醒,望怀月等人全听唐墨调遣:“除非。。” “除非什么,时达,这个时候了,别再多想。”太后想到现在的情形,心急如焚。 宗亲王语气阴沉:“除非我们找得出唐墨意图谋害陛下的证据,我方能起兵。” 太后坐在椅子内,头痛得抚额轻叹。 唐墨将整个卧龙宫围得铁桶一般,她们如何找出证据。 唐墨刚回去,就看到言承容带着一个道士立于卧龙宫外,正眼一瞧,可不正是回道观许久的江子良。 “子良。” 江子良欢喜回头,招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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