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看向池杉,这样主仆重逢的场面,本应该有的欣喜和感动,此时竟看不到一点儿影子。如果是原主,肯定会比他自然的多,但是池杉毕竟和他们相处时间尚短,所以现在除了担忧自己行踪暴露外就只剩下意外了。 “快起来!”池杉定了定神,伸手扶起了阿语和虎子,“当日事发突然,怪不得别人!” “主子!”虎子内疚又感动,本来压制住的泪水,这下就像决了堤一样,一下子涌了出来。 池杉一个头两个大,心道,兄弟,你都多大了,还说哭就哭?但嘴上还要安慰道:“我知你忠心,你也不必自责!” 阿语拉住池杉的手,强止住了眼泪,抽噎道:“主子,我听说你当日伤了心脉,都快吓死了,现在伤势可好了?” 池杉也回握住阿语的手,“好多了,要不是前几日遇到刺客,现在早就完全好了!” “刺客的事,我们也听说了,不敢确定和顾侯爷一同杀敌的人是不是主子,就没敢贸然前来,在赵州城里打听了一番才敢过来!” 阿语话音刚落,就听见顾奇渊故意咳了一声,眼神落在了两人紧握的双手上,池杉马上明白过来,轻笑了一下,松开了阿语的手。 坐到椅子上,也示意他们坐下,问道:“是你们自己来找我的,还是……?” 后面的话池杉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顾奇渊还在这,有些事他还不知道,就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第29章 叙旧 房间内突然多出两个人,气氛瞬间就不一样了,说不上来是紧张还是敌视,就是让人很不舒服。 顾奇渊悠然自得的坐在小几边喝着茶,一副主人的做派,一点儿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池杉知道阿语和虎子当着他的面什么也不会说,就用请求的眼神看着顾奇渊,顾奇渊一直没看他,只是时不时的用余光扫上两眼。 池杉心下了然,他这是摆明不想走了,但就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只能上前,殷勤的给顾奇渊倒了一杯茶,贴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你先出去一会儿,我们有话说。” “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顾奇渊故意大声道。 池杉的脸色瞬间转青,狠狠的瞪着他,咬着牙道:“你就不能小声点儿吗?” 顾奇渊更加放肆了,戏谑一笑,“怎么?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 “你——”池杉气得尴尬症都快犯了,“你出不出去?” “不!”顾奇渊回答的很坚决。 池杉压住怒意,哼了一声,“那我们出去,行了吧!” “你要去哪儿?” “哪儿没你就去哪儿!” 顾奇渊本来是想逗逗他,看他真生气了,马上收起了嚣张的气焰。转念一想,他为了两个仆从赶自己出去,又气不打一处来,愠怒道:“行,我走!” 说着便起身要出门,刚起身就又贴在池杉耳边小声道:“有些事,他们不说我也知道,到时候,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来找我!” 池杉浑身一冷,想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顾奇渊走后,阿语和虎子果然放松了很多,屋内的气氛也好了不少。在阿语和虎子看来,顾奇渊的存在,就好像是遮住阳光的黑布,拿掉了,就有阳光照进来一样,让人身心舒畅。 阿语试探的问道:“主子,顾奇渊和您……?” 池杉知道他要问什么,也没打算隐瞒,便大大方方的说道:“算是好上了吧!” “什么?”虎子瞪着他那双铜铃一般的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池杉。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池杉一本正经道:“我就是好男色,不行吗?” 虎子马上底下头,结结巴巴的点头道:“行,行!” 其实他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根本没有勇气说,虽然池杉现在的性子好了很多,但毕竟根深蒂固的畏惧的难以去除的。 阿语接话道:“那是您主动的?顾奇渊呢?他也……” 这也正是虎子想问的。 池杉还是面不改色道:“算是吧!” 其实他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也真说不上来是谁先主动,就是这样一点点的顺其自然的就好上了。 就连自己后来为什么慢慢放下了对顾奇渊的戒备,在顾奇渊被行刺时会义无反顾的和他并肩作战,还有为什么在顾奇渊受伤的时候会那么的心疼,一定要杀了所有黑衣人才解气。这些他都说不清楚。 最后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他在不知不觉中早就喜欢上了顾奇渊。 而顾奇渊对他的心思,他认为最起码,现在是喜欢的,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也不知道,不管怎样,这个世界的纷争本就与他无关,只要不再卷进去,再和顾奇渊谈个恋爱,其实也不错。 池杉根本没想到阿语他们会找过来,真是人想的越美,事实就越惨! 而且刚才顾奇渊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有什么隐藏剧情? 池杉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真是头疼的很! “主子!”阿语又问道:“是顾奇渊不让您回尚京城的吗?” 池杉就知道他会问这些,再回答之前,又反问了阿语和虎子,“我问你们,要是我不再是主事大人,你们还会跟着我吗?” “什么……意思?”阿语讪讪的问道。 “就是我离开了暗卫司,从此浪迹江湖,你们还会跟着我吗?” 阿语这才明白过来,池杉只所以一直杳无音讯,不是派出来的人没本事,也不是顾奇渊的关系,而是池杉自己就没想再回去。 虎子憨憨的,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主子,你不回去,身上的蛊毒怎么办?会要了你的命的!” 池杉哼笑一声,看着憨憨的虎子道:“都过去三个多月了,要死早死了!” 虎子和阿语对视一眼,是啊!这蛊毒难道一直都没有发作?他们一路之上一直在担心这事,刚才看到池杉的时候还吃了一惊,他气色好的不能再好,根本不像之前被蛊毒折磨的时候那样苍白,脸上有了血色,也比之前更好看了。 悬着的心虽然放下来了,但疑虑也油然而生。 “那主子是怎么熬过去的?”阿语顺着池杉的话问道。 “蛊虫被我逼出体外了,所以以后公主也好,暗卫司也罢,都控制不了我了,所以我不会再回去任人摆布了,你们还要不要跟着我,就看你们自己了?”池杉道。 “原来是这样,那……那天您心口中了一刀,反而是因祸得福?”虎子憨憨的咧嘴大笑,“太好了!” 池杉心道,这兄弟,你还真实在! 接着阿语也送了口气,“主子受制多年,如今可以自由,阿语真心为主子高兴!”他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道:“阿语是主子的随从,自然是要跟着主子的,主子去哪儿,阿语就去哪儿!” “好!”池杉拍了拍阿语的肩膀,有看向虎子。 虎子忙点头道:“我也跟着主子!” 池杉虽然高兴,但还是再次问道:“虎子,你是暗卫司的人,和阿语不一样,跟着我一个叛逃之人,会是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不后悔吗?” 阿语听池杉这么一说,也转头看向虎子,等着他的答案,虎子舒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主子,虎子也是罪臣之后,进了暗卫司也并非本意。而且在暗卫司那么多年,别人都是一心算计,唯有主子是外冷内热,心存善念,当初虎子是主动请命跟在主子身边的,现在也不后悔跟着主子离开暗卫司,就算日后事情败露,他们要处置主子,那就先让他们拿虎子开刀吧!” 池杉还真有些被感动到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虎子会这么忠心,憨憨傻傻的样子倒是更可爱了! “好!”池杉应道,又拍着虎子的肩膀,学着江湖大侠的样子,大笑一声,“以后咱们就不分主仆,大家都是好兄弟!” 接着虎子和阿语把这段时间尚京城的事和池杉说了一遍,池杉也重点问了一下还有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阿语的回答让他很满意,既然没有人知道他还活着的消息,那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只要顾奇渊不说就没人知道他在这。 池杉还是惦记水仙,又多问了一嘴,“我姐姐可还好?” 阿语和虎子对视一眼,思量了一下道:“梁国太子弑君一事闹的举国皆知,公主殿下本就因为梁国突然退兵,而受到了靖国太子的冷落。这下梁国打乱,更让她在靖国皇室面前抬不起头,整日忧心自己的兄长还要在靖国皇室中周旋,火气大的很,自然水仙姑娘就……” “就没好日子过,是吗?”池杉不用想也知道,公主这样高高在上的性子,再加上她本来就嫉妒水仙,这回不拿她撒气,找谁撒气? “正是!”阿语接着说道:“李公公是这样说的,他看在主子您的面子上,也没少提点水仙姑娘,但毕竟也是人微言轻。” “是我连累她了!”池杉有些自责道。 阿语听他这样说,也能感同身受,毕竟他在池杉身边这么多年,池杉虽然嘴上很少说,但是心里却很柔软,尤其对这个唯一的姐姐更是十分在意。 “主子不必担心!”阿语安慰他道:“水仙姑娘看着软弱,实则心里很有打算,您不在尚京城了,她也少了很多顾虑,今日东宫里传出了很多关于公主殿下的流言,估计就是水仙姑娘安排人做的。” “都是些什么流言?”池杉有些好奇,他看过原书,知道水仙很有手段,也想见识一下。 阿语道:“说公主不得宠。” “这是事实,谁都知道!”池杉道。 “但是老百姓不知道啊!”虎子道:“就这一句话传出来,就不知道会变成多少版本的故事啦,哈哈——” 也是!八卦的精神可是贯穿古今的! 池杉接着问道:“还有呢?“ “去年东宫里有个侧妃小产,还有水仙姑娘最得宠,但一直没有身孕。”阿语继续说道。 “这些都会算在公主殿下头上!”池杉啧啧道。 阿语继续说道:“还有,平南王世子与公主有染,当时在东宫喝多了,错把水仙认成了公主,一直喊着公主的名字,后来……” “这么狠!”池杉不禁觉得咋舌,水仙不愧是女主,这狠起来,手段还真是毒啊! 阿语还想继续说,可是门外却传来了叩门声,是阿海的声音,“池公子,主子让我来问一下,您的两个随从日后可要留在府里?” “当然!”池杉隔着门板答道。 阿海应下了,继续道:“主子还问,您聊完了吗?” “你家侯爷有事?” “主子说,您要是聊完了就去书房找他。” 池杉回头看了阿语和虎子一眼,“你们先随阿海去安顿,我先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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