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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残疾大将军怀疑人生了

时间:2023-11-09 02:00:12  状态:完结  作者:鹿绒


他躺在自己屋里的床上,两手两脚都被绸缎带子拴着,往四面挂在柱子上,妻子背对他坐在妆台边,雪白纤细的手执着梳子,正在梳理那不算长的真发。


微微卷起的黑发耷拉在白玉似的颈子上,鲜明色泽的对比,令穆长沣有一瞬的目眩神迷。


旋即,宴云扭过身来,穆长沣才注意到,他穿了一件极轻薄的男子衣衫。


杏黄如古画的颜色,更衬出眼前人肌肤似玉,宴云仅披着外衫,没穿中衣和肚兜,虚掩着的衣襟下,大片雪肌散发着淡淡馨香。


“穆长沣,虽然你写下了休书,但我不怨你。这桩婚姻本就由骗局组成,我……一直在骗你,是你不对……”


穆长沣眉心微蹙,眨眨眼,宴云一拍脑门,“是我不对。”


“但你对我真好,我一度以为,我总有办法打动你,让你改弦易辙,爱上真正的我。”


宴云虽在笑,大大的眼里却有泪水不断滚落。


“但我错了,你我的一场姻缘,不过是黄粱美梦,我想沉醉其中,可惜好梦易醒。”


穆长沣想抬手帮他擦去泪水而不能,见宴云越说越激动,便想安慰解释几句,他一开口,才惊出一身冷汗,发现他自己的嘴唇被一条黑巾死死缠住,嘴里竟还塞着一卷手帕子,只能发出呜咽声。


“我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更对不住你。我和谢英知那混蛋一样无赖可恨……”宴云膝行上床,趴在穆长沣身上,灵识里最近一直在积攒力量的绿树瞬间抖擞精神,比他先一步抱住了穆长沣的胸膛,并在宴云解开穆长沣腰带的瞬间,开开心心的窜了进去。


宴云和穆长沣四目相对,泪眼扑簌,却不影响他两手的动作。


穆长沣很快被他剥个精光,光滑而结实的蜜色肌肉暴露在朦胧的光晕下,确如美梦一般。


“你一定会觉得我恶心……”


宴云哭泣着,时不时抽动鼻尖。


他一手解开自己衣襟,将渐有成年男子锋芒的身体袒露于穆长沣面前,再也不做隐瞒。


“反正,我就是这个样子,脱掉伪装,我……怎么也变不成真正的女人……呜呜呜……”


另一手徐徐下滑,意外的碰到了精神抖擞、恨不得原地狂舞的巨龙。


宴云?


穆长沣继续眨眼,试图将心意传递过去。不一定会恶心啊媳妇儿,哦不对,一定不恶心啊,媳妇儿!


“我上一次,弄错了上下方向,所以才没能成功……”


宴云哭的太厉害,眼泪落在穆长沣的面颊上,瞬间打湿了他半张脸。


“这回我认真研究、反复学习,不会有问题了……”


穆长沣狭长双眸瞬间瞪大,什么?你学什么了?在哪儿学的?


最后一步了,自己对他斩不断的心意,经久不衰的妄想,都可以在这一夜彻底了结。


至于穆长沣恶心不恶心,痛苦不痛苦,他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末世来客,根本毫不在意!


宴云紧张的舔了舔嘴唇,唇上水光闪动,如樱珠般诱人,和胸前那雪色红梅一样的美景,竟是相得益彰。


宴云急促的呼吸感染了穆长沣,他不由自主跟着宴云的节奏喘气,目光顺着宴云青筋突起的手,转向了他略略抬起的身后。


下一刻,宴云屏息凝神,宛如坐上自己的命运一般,狠狠心一咬牙坐下去。


穆长沣贲张的血脉几乎停滞了一瞬,眼前似有世上最灿烂的烟花绽放。


“咦!?”


“怎么会这样……”


穆长沣的心顿时悬在半空中,直到宴云喃喃说了句“再、再来一次”,才放下心。


再一回的感受和短暂急促的第一回合截然不同,宴云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演武场上。


他变成了一只靶子,没法闪躲,只能硬挺着承受无数只飞来的箭矢。


穆长沣是神箭手,每一箭都正中靶心,千万点攒射到一处,那靶子几乎瞬间要被射烂了。


……


何管家一夜未眠,撅着腚在屋里翻找。


直到他把陈年的蜘蛛网都擦干净了,才不得不绝望的承认,那封书信丢了。


也不知是谁拿走了,总不会是少夫人吧?


何管家有心去大将军院里探个究竟,可又一想,即便是少夫人拿走了,她亲口质问大将军,大将军又不是没长嘴巴,小两口三言两语不就能把苦衷说清楚么?


春宵一刻值千金,分别在即,他别去捣乱。


苦等到天光渐亮,何管家赶紧一路小跑过去。


推开院门,他便察觉到一股莫名诡异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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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一进小院,何管家便察觉到一股诡异莫名的气息。


房门半掩着,晨光流丽的迤逦过疏密有致的林木香花,似有红烛尚未燃尽,那点点烛火照在窗纸上,映出一个磊落高大的身影。


大将军似是早就醒了,却如佛龛里的神像一般,坐着一动不动。


老管家踟蹰片刻,还是侧身站在门口,敲了两记,问:“大将军,是时候出发了?”


屋子里依旧静日无声,何管家心里骤然生出七八个不祥的念头,再也忍耐不住,头刚一探进去,便和穆长沣缓慢转动过来的目光对上了。


哎呦喂,造孽啊!


何管家心中咋舌不止,大将军英俊而略显苍白的脸上一左一右不甚对称的多了两个红印,像极了情到深处不能自抑,重重给他嘬出来的。


他向来梳得整整齐齐的乌黑发髻散乱下来,披垂在宽肩两边,盖住了男人线条锋利的下颌,只余下精致犀利的五官,再配上大将军那双无神迷茫的眼,像极了过山岗被女寨主捉回去采补得只剩药渣的无助男人们。


何管家忍不住打量穆长沣放在膝上的两只手腕,骨节鲜明的两腕上红痕宛然。


再一次和穆长沣对视前,何管家赶紧将目光移开,但还是没忍住,垂眸一瞥,见雕花大床的床柱各拴着一根厚韧的长绸。


咳,离别在即,小两口玩儿的够花的。


行军时,大将军一向和普通士兵一样骑马行进。看样子,今天得坐车了吧?


“大将军,您和少夫人说句话,马上就得出发了。不然耽搁了时辰行程,今晚您得宿在野地里。”


何管家提醒。


穆长沣眼神阴冷的盯着何管家,说:“他不在这里。”


何管家:“!?可我在厨房也没见着少夫人啊?”


穆长沣浓丽秀长的眉头微微颤动,皮囊下是掩不住的怒气冲天。


他一字字说:“他……他把我绑住,任意施为后,卷好行李便一走了之。他已经不在将军府了!”


何管家眉头也跟着一跳,天啊,昨晚上还真是少夫人占据主导,把大将军绑起来这样那样?


穆长沣双拳攥紧,盯着何管家:“他为何要那么做?”


何管家险些被问懵,心想他早就觉得少夫人病病的。


能对瘫痪在床的人一见钟情,恣意搂抱亲吻的少夫人,还曾经直接承认,自己更加喜欢不能动的穆长沣,有绑住人的爱好,很奇怪吗?


“或许是……天性使然?”


穆长沣面色更加阴沉,九分阴沉里夹杂着一分不明显的委屈。


“我并未反抗……他为何还要跑掉?”若不是他有意放纵,那绑手绑脚和勒住嘴唇的绸带手帕,他至多两盏茶功夫便能全部挣脱。


正因他放纵了妻子,妻子穿好衣裤突然下床,拎起早就准备好的行囊跑个没影没踪时,他还躺在床上四仰八叉,无法动弹。


何管家挠头,脑仁儿疼的厉害,拜托他拢共只有家中一个老妻,大将军不要以为他是妇女之友,深谙女性幽微心事好不好?


“大将军既然也喜欢,有没有告诉少夫人呢?”何管家目光微妙的转向黑色绸绳,心说大将军喜欢被绑住手脚,控制住身体这件事,有没有很好的传达给少夫人知晓呢?


穆长沣没说话,只摸了摸唇角,上头还有几乎绑裂开的红痕。


何管家一看大将军表情,便知道他一定惜字如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您也该动一动嘴啊!”


穆长沣……


他没法动啊。


何管家怕自己再说下去,大将军当着自己的面呕口血出来,便同情的拍拍穆长沣肩膀,说:“大将军莫要着急,您先出发,我在西宁城四处搜找,若能找到少夫人,说什么也把她请回将军府来等您。”


“若西宁城不见少夫人踪迹,您去京城正好到她娘家接她回来。女人闹脾气喜欢回娘家,您去接时要诚恳认错,在她娘家人面前给她大大的面子才行。”


何管家一言惊醒梦中人,穆长沣霍然起身,旋即披衣出门。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妻子是颜府的车马花轿送来的,妻子去了哪里,问颜靖臣便是。


何管家刚刚还搭在穆长沣肩头的手落了空,他虚扬起右臂,迷茫的看着穆长沣风一样的离开。


直到府门外传来马嘶长鸣,何管家才慢慢说:“哎,大将军,您腿上的伤是彻底好了吗?行如风,奔如雷,您是彻底恢复了啊,大将军!”


*


数日后


京城城郊,香积山翠竹如碧海,风声似涛,盛夏依旧凉意侵骨。


半山腰处的眺京亭外守着一行人,各个身形高大矫健,虽没披甲,仍不掩精锐军人之姿。


亭子四面临时假设了一人多高的竹屏风,将亭内遮得严严实实。


一双修长匀净的手执着茶筅,娴熟的击拂茶汤,点出雪白稠密的汤花。


之后更是于茶汤上调膏作画,寥寥数下,便是苔绿色的一朵桃花。


随后,颜靖臣将茶盏推至穆长沣面前,客气的笑:“请用。”


穆长沣冰冷的乌黑瞳眸透过长睫,淡淡一扫茶香四溢的杯盏,又推了回去,说:“穆某约你到此地,并不是为了讨一杯茶喝。”


“掐指算来,穆某的妻子回颜府已有数日,足以慰藉思亲之情。请舅兄尽快将穆某妻子送至城南会馆,让我和妻子可以阖家团圆。”


颜靖臣欲言又止的抬起头,看向穆长沣。


虽连降数级,穆将军的气势依旧如山岳逼人,他英俊的面庞笼罩在浓重阴影里,简直像十殿阎罗般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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