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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即将暴露的情绪已经无法搜寻，平静的神色看不出端倪。 沉默，把两人缠在了一起...... 被发现了吗……应该不至于吧…… 顷刻的犹豫，暴露了一片衣角。 窦钰采挑起柳眉，单侧唇角上扬，绣眼落出的讽刺和杀意，暴戾地搅进黑墨瞳仁的深处，渗出来就变成了令人寒战的阴笑。 “怎么样？喜欢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吗~见到故人的感觉……心情应该相当不错吧？” “还好吧，没什么感觉。” 毒物的视线从舟恒脸上挪开，落入培养皿内。他用指节在下颌处摩挲了会儿，看样子在踌躇些什么，过了三秒，轻叹了口气，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咳！” 舟恒猛咳一声，脖颈被突如其来的指节钳死，双手用尽全力把这只手往外拔，却制止不了双脚离的结果。窒息带来的死亡危告，迅速拉响应激，眉眼绞得极其痛苦，墨瞳迅速落了几颗水花，碎到毒蝎的爆出青筋的手背上。 毒蝎咧嘴一笑，温和地说: “宝贝儿~我最不喜欢别人骗我了……我的问题要如实回答~不然……我会伤心的~” 舟恒被锁得接近呛死，脸部的皮肤早已胀红得反常，齿玤咬紧，面部的肌肉都拧得抽动，断断续续才挤出一句回音:“没……没有、骗、你……” “咳！咳咳咳呕！咳！呕——”须臾被沉重地砸入地面，回氧的感觉让他从死亡边缘爬了回来，身体缩成一团，跪倒在地面。舟恒一手撑地，一手握着咽喉，泪水不断地从通红的眼眶下落，鼻子也渗出了一些粘液。 痛苦的感觉让他蒙上了一层潮色，朱红还未退散，他抬眼，刮向毒蝎的眉目。 窦钰采睨着跪在脚边的黑猫，礼貌笑笑，拽着舟恒的领口往上抬，“扶”起来后，确认他站住了脚便松了手。 毒蝎歪着脑袋，墨丝落了一两柳遮住了左眸，炫光在黑锆石的眸珠间交闪，水亮的模样，搭配上他的面容，惊艳得让人心滞，但是他的行径，却没法使人安心欣赏。 “真的吗~” “咳！咳咳……真、真的。” 舟恒痛得抬不起头，就连微抬眸光对上毒蝎的绣眼，也异常艰苦。 窦钰采睨着脚边的黑猫，咧嘴一笑，虎牙露出尖端，似是即将撕咬猎物的凶兽。 “这样吗……我不信~” “你就一点儿都不难过吗？毕竟这是你过去最亲近的人啊……他命陨于此，真的不伤心？” 舟恒目光不曾摇摆，死死盯着毒蝎的绣眼，启唇答: “生死是定数，死了也没办法。况且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我为他吊唁的地步。” “啊~程幻听了会难过的吧~这么无情？他哥哥生前对你多好啊......” “呵。作为他们的家禽，对我好不好是他们的选择，我就一定得对他们的驯养手段感恩戴德吗？” “嗯哼~小宝贝儿看得好透彻啊~我都要忍不住夸你了~”窦钰采笑得明媚，走进舟恒，用手搭上他的肩背，反手转过他的脚，对准培养皿，娓娓道来: “宝贝儿我们换个话题——你猜猜这个溶液是哪儿来的~” “你有想过，你的前主人关你禁闭的那些天，到底在忙些什么吗？” 舟恒懵了会儿，讪讪看向那对弯月般的绣眼，眸中的墨晕转了几道光泽。 “猜对了呢—— 他就是在忙着研究这些溶液啊......最后得出的成果，为升级培养液提供了最优越的数据~要不然，程觉也没这么快进去哦~” “唉——很可惜，他一开始研究溶液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程觉不被纳进这个培养皿内啊——拼死拼活提高权重，好让程觉不去出征，到头来自己的努力，早就为他哥哥的棺材出了一份力呢~我都要怀疑他究竟是是故意所为还是无心之举了……要是真是无心，哈~那就太可怜了吧~ 你说是吧~宝贝儿？” 绣眼回扫舟恒，端详着舟恒那张假面逐渐破碎的过程。他觉得不够格儿，于是继续给他这张崩溃的神色，再添上几笔油彩，勾勒出让自己满意的线条。 “啊——好惨的小天使啊~他最亲爱的父母是因为出征离世的，最亲爱的哥哥也是因为出征离世的…… 嗯......怎么说？可能这就是命运吧~一个人，怎么可能修改他人的命运的呢——微不足道的力量，又怎么能抵抗得了早就注定好的结局~毕竟...早就被规划好了嘛......” “哦对了！给这小可怜的人生添油加醋的人还是你哦~” “......” “诶......” “......” 舟恒愣了好半天，绣眼愉悦地在他脸上落，蚕食着他脸上无法掩藏的异变痕迹—— 瞳孔开始失真，逐渐糊成了一团，虹膜像是被病毒入侵的程序，失灵地频闪，猩红与墨黑两种色彩极速切换，须臾便搅成一团污浊不堪的脏色。 “宝贝儿~ 我来帮你好好盘算一下~ 你究竟为这小天使的悲惨遭遇，递上了什么调味品吧……” ---- (作者os):伏笔回收，给出了猫猫的一些os，作为伏笔，提供线索
第148章 终演高潮[6] 毒蝎往前走了一步，仰面观赏着培养皿内，生机盎然的死尸，幽幽道: “一开始——他进入高层的目的就是为了改写程觉的命运。程觉早就作为残缺品纳入培养名单里了~他的死，是必然的哦~我们善良的小天使，为了找方法改写他哥哥的命运，就努力提高权重，想方设法地拖延时间……结果好不容易成功了，程觉就已经自己迈进陷阱内了~” “陷阱？” “嗯哼~就是那个打着“出征”旗号的借口啊~这只是高层为了抹去残次品造出的一个新词罢了~文明人的黑话，可真难理解~” “况且，那天离开程幻的人不只有他的哥哥哦~” “还有宝贝儿你呀~” 毒蝎回头，赞许的目光，落进舟恒的眼眸间。 “看起来好像是拍拍屁股走人了呢~你想想，他在高层是为了什么？ 为了守护重要的人啊~他重视的人一个接一个地都离开了他，那他在高层也就失去意义了——他是自行退位的~ 负责主教的周家，早就觊觎圣洁的小天使很久了~从程幻出生开始，就一直惦记着把这儿圣洁的人儿扶上神坛。 说到主教……哈~又是一个有意思的故事……但也不好意思讲他们的破事，感觉会脏了我的嘴~ 白塔里的人谁都清楚，“神使”这职位，就是个泯灭人性的傀儡哦~又有谁会愿意去干？ 更何况，程幻是大家公认:百年难遇的天才~一路在众人的注视和照料下成长~这种温室的花朵，突然遭受狂风骤雨的侵袭，要该怎么撑下去呢？都被打蔫了…… 宝贝儿~你很聪明，你应该能够理解——所有感知力剥夺以后空洞感，到底有多绝望吧……更何况是这么一个脑力不错的天才宝宝呢~这就好像是一位顺风顺水的钢琴家，突然遭遇重创，断指失聪…… 嗯~往后他的人生……不如死了好一些~” “对了！他抑制剂摄入超标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猜猜他在哪段时间成瘾的~” 舟恒僵在窦钰采身后，面如死灰，似是一具尸体，他缓缓颤了唇，机械地回答:“我离开之后……还是说……提升权重的那段时间就已经成瘾了……” “不愧是我的宝贝儿~答对了哦……” 毒蝎笑笑，手肘攀上了舟恒的双肩，搂紧了些，带他一起观赏眼前的旷世佳作。 “嗯~这么算下来，应该没人比他掺了……身体和心灵的双层重创~你的离开给了他最后一击……” “真的是干的漂亮~” 动听的声线道出诚心的赞许，上扬的语调很愉悦，却几乎要划破舟恒的耳膜，贯入神经末端拉扯着起舞。 “你是他崩溃的最后一根稻草~不然……他不会主动提出要去做神使的~” “舟恒~ 果然是我最欣赏的宝贝儿呢~ 不说你是毒物，都委屈你的才能了~ 这样冰冷的手段， 应该没资格获得程氏兄弟俩的心吧~ 毕竟也没用啊~ 再怎么温暖的爱意，都捂不暖冷血动物的心呢~ 嗯？我说对了嘛？” 毒蝎愉悦地端详手边的佳作——舟恒维系着几个月的假面，终于裂开了纹路。 猩色的浪潮翻滚，吞没了他眸里的墨晕，暴露出假皮之下的本质。现在这个模样，说他是披着人皮的恶魔，应该没人不信。 锆石光痕落入了他最后一颗眼球，薄唇勾起阴险的笑意，毒蝎戏谑地关照了句: “宝贝儿~现在觉得怎么样？心里还是没感觉吗？呣……怎么办~我好担心呀~心情一点起伏都没有，生病了怎么办~我会很心疼的~” 猩瞳瞪上绣眼，杀意顷刻外露。 “别这么看我呀~宝贝儿~你恨错人了…… 最该恨的……不应该是你自己么？ 你的小幻天使，努力为心上人搭建的城堡，被你当众摧毁了哦~而且当着众人的面，跟我一道走了~” “说实话我挺开心的呢~如果你是真的这么选，我倒是很满足，但是…… 我应该向你确认一下…… 你选择我，到底…… 是另有所图吧？ 看上我身上的什么了？在我麾下的日子又拿了些什么好处~总不可能是因为喜欢我吧？” “如果这样……那我应该好好奖励一下宝贝儿你……” “啪！” 最后一颗眼球炸开了花，绚烂猩红色彩飞溅到了程觉的培养皿面前，粘在了他的小腿前侧的玻璃壁上，滑了四五条血痕，扒在透明壁上反着腥光。 “呃咳！嗯、呃——”苦痛从咽腔破口而出。 舟恒捂着左脸的血窟窿，殷红的腥液染湿了他的指节，连接神经的义眼还有视线，便抬脸对上毒蝎的绣眼。 舟恒搞不懂他波橘云诡的心思，方才还笑盈盈的目光转眼就化成了杀意弥散了整个空间。阴狠的施压，周遭的温度似是低落零点，窦钰采外放的压迫感，像是炼狱间爬出的鬼影，拽死生人的脚踝，往不可轮回的渊洞里拉。 极度痛苦，但是潮红却不由自主地往上爬。舟恒的喘息零零碎碎，再一听化为了诡蜜的虚喘。身体已经提前调动了应激方案，他只是微微皱起眉目，把目光垂入地心。整个过程看起来好像没有太痛苦，平静得有些诡异。 窦钰采方才还阴狠的目光突然又化作明媚，乐津津地关候了句。 “宝贝儿~喜欢我给你的奖励吗~好好答……别再骗我了哦~” “咳、你开心不就好了、问我做什么。呃！” 已经适应好巨疼的神经，伸手模糊掉了舟恒的视线，甚至身体也逐渐出现了不可避免的反应。 “哪有~我有那么冷酷无情嘛~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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