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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很不想恒哥在这里工作，但是我不可以剥夺你的权利……如果恒哥真的下定决心，想要担任黑海荷官，我也会好好地支持你的。”程幻抬起他一直低沉的小脸，望着舟恒双眸缓缓道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谢谢你……”舟恒揉了揉小幻的脑袋。他很清楚小幻对自己的重视，因此也很能理解他情绪背后的关心。 虽然很不想让他犯难，但，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灰色产业能够涉及的信息量超乎想象的庞大，历史上各种高官贵人在暗地里控制与抄手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利于刺探各种有价值的信息源，为己所用。 初来乍到这种禁闭的领域，收集信息的难度远超于开放领域，因此赌场荷官会是一个高效且适合的选择。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隐秘旧事，基本上都可以在源源不断的流水中接触到。更何况，Darkness开出的条件，很诱人。 舟恒看着程幻的双眼，还是笃定地开了口: “我还是想要在黑海任职。” 程幻的眼光闪烁，柔和的光束打到他的鼻尖，斜侧出一道阴暗的影块，掉到眼下。 “好…… 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和哥哥。” “咚咚咚！” 局促的三声敲门，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未见其人，玫瑰香气就先侵入整间会客厅。 程幻抬起眼，盯着靠在门框一侧的男子。 “嗯哼，我猜到你要来的。”D总走进会客厅，身后带着一句轻飘飘的话。 他的绣眼落到程幻身上，轻轻眯起，接着又摆出笑颜对着他问:“客人考虑清楚了？” “嗯。”舟恒简短地回应了。他其实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因为这个人的气质让他浑身难受。 “太好了，黑海很欢迎您的加入。那么从现在开始，您就是我们赌场第101位任职的荷官了。”D总右手一抬，在桌面上空画了个圈，一个满是浮雕的小木盒从桌子中央缓缓隆起。接着一个响指，木盒开了，内嵌着红色丝绒的海绵垫上，浮着一块蓝色的芯片。 D总刚刚想用手去够那张芯片，就被程幻一手抢先，捏进了自己的指腹。 程幻没给解释，回了个应付的微笑，眸内的寒光，擦过D总的绣眼，然后掀开了舟恒的风衣领口，将芯片贴到了他脖子上的choker中央。 芯片贴上的瞬间就微微地发出蓝光，接着投射出蓝色网状光线，扫射了一遍舟恒的脖子，芯片闪动一次绿光，便熄灭了。 程幻便将其丢回了盒子。 “嗯哼，这样就可以了。”D总摊开手道。 “今天你就先陪陪你的主人吧，明天下午之前可以来办理入职。”说着D总莞尔一笑。 “明天见。” 这样一个贴心的笑容出现在D总的脸上，却给不出任何友善的气息。 程幻盯了会儿D总笑盈盈的眸光，转身拉着舟恒离开了这个晦气的空间。 两人离开以后，会客厅又变得阴冷起来，毫无生气的感觉，死气沉沉。 D总用手指摩挲了会下巴，看着程幻的背影，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舟恒和程幻走回电梯的路上都默契得一言不发，气场不知从何时压得很低，两个人都有些心事。 快要走到电梯入口，舟恒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往侧边的锆石玻璃上看了一眼。盯了几秒，电梯门缓缓闭合，视线却一直无法远离那丝悄然生出的怀疑。 ---- 慢慢悬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被悬疑到（🍵撮一口）
第33章 25.采哥，那就麻烦你了 “恒哥，我突然记起来我还有件急事，你先回去吧……” 程幻的声音在耳边萦绕盘旋着，舟恒独自一人走在那条空荡得熟悉的廊道上。 窗外是标准的宝蓝天幕，却不知怎的今天一丁点云雾也没有，深蓝得单调，这种没有一丝渐变的单色，甚至带了些许攻击性。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狐狸那张狡黠得轻浮的笑颜。 自从上次赌场分别过后就再没见到过他的身影。虽说他在干些什么好像不关自己的事，但是那种吊儿郎当的声线突然从身旁消失以后，会莫名感到些许寂寥。 他的脑海猛地闪过那块锆石玻璃，不明所以的直觉，在今天忽明忽暗地提醒他，那块玻璃后面藏着什么东西…… …… 程幻没有在22楼下电梯，他先让舟恒自行离开了。 乘着直梯一路飙升，在更接近天空的楼层，停了下来。 天气好得没有半分杂质，天空那块宝蓝的画布干净得出奇。但这种连一丁点云彩都没有的天，反而使得光线异常刺眼。从蓝天投射下来的无限光束，打在白塔廊道的地面上，纵使经过了多次漫反射，但脚下的地毯仍然亮的发白。 “你的申请已经有结果了……高层一致同意……” 程幻接过一摞白纸订成的文件，上面印着5个不同颜色的水印，在密密麻麻的白纸黑字上，水印在上面亮眼得出奇。 “谢谢姐姐……”程幻抬起嘴角，却不见笑意。 “不碍事。现在得看复审和检查完成得怎么样。” 程幻翻动着眼前的文件，一页又一页地扫视着上面流动的数据。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剩下的部分要早点交给我，这种事速战速决最好……” “嗯。” 程幻淡淡一笑。勾起的嘴角不如人前般的那番可人，反而成熟得冷淡。漫不经心的表情在他的脸上落了痕迹，没什么光彩的眼里，懒散地拒绝了所有关于可爱得谬赞。 他抬眼看着那转身离去的人影，干笑一声，也扭头离开了。 在这片空旷的廊道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程幻望着窗外的刺着强光的天幕，微微合起眼，然后目光又落回纸上。 ‘算算日子......快到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门里站着熟悉的身影。 “你的香品是真恶心。”程幻话里嘲讽意味拉满，丝毫没有半点在22楼般那番可爱的气息，反而给人一种性格恶劣的感觉。 满是玫瑰香气的男人，拿着相似的文件，站在电梯的内侧。那头乌靓的秀发很惹眼，用根木簪随意地别在脑后，落了几根丝丝缕缕的碎发到耳朵后，徒添了几分凌乱的随性美。 男人笑笑，“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不是应该感谢我的倾心相助吗？”绣眼自然下垂，却怎么也看不出柔和的感觉。他的笑容很假，就如同桌面摆件上那束绽放得绚烂无比的假花一般，明明每一朵都开的楚楚动人，完美无瑕，凑近一看，没有半丝生气。 程幻瞟了他一眼，走进电梯。目光落到电梯门前，一言不发。 狭窄电梯内的两人，像是两方不同阵营的猎手，各自散发的相斥气场，宛如两块正极的磁石，怎么也融不到一块。细长扭曲的身影，打在在电梯四面的白瓷墙上，拉出一道又一道鬼魅般的替身，无声地矗立在镜面空间中相同的电梯内部。 电梯门缓缓开了，男人迈出了电梯门，听见身后传出一声扬起调子的谢语: “采哥，那就麻烦你了~” 长发男子顿了步伐，半侧过脸，锐利的侧颜线条上沾染上毒物特有的无害糖衣。 他少有地扬起来嘴角，电梯门紧闭的瞬间，他那对墨瞳的锆石光，一闪而过。
第34章 26.金卡 舟恒适应赌场的速度比想象中的要快很多，他最拿手的扑克，已经在他的手指关节处玩开了花儿。行云流水的专业度，若即若离的疏离感，让他这位初来乍到的“猫荷官”，成为了赌场的最为火热的招牌，说他京城的第一花魁也不为过。 任何到这边的赌客多多少少都有听到过夸奖他的传言，甚至还有些淫秽的小道消息称，只要能够在他手里连赢几盘，他就会无条件地听从你的号令，替你做一些说出来会被白塔系统屏蔽掉声音的事情…… 他如今算是当红的流量小花，“猫儿爷”“猫荷官”的称呼在黑海赌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自己做着这份职务，拿这份薪水，也干得起劲。本身赌术这种东西一是考验博弈能力，二是考验记忆水平和运算技术，三是眼手耳的敏锐程度。恰好这三个方面，都精准地踩在他的天赋线上。 况且上辈子他就是靠这些天赋和能力吃饭的，几十年如一日孜孜不倦地磨砺与实践，早就像被押进七七四十九天的炼丹炉，将这番能力淬炼得炉火纯青，牛逼得可以比作闪着金光的丹药，熠熠生辉。 总而言之，他在自己的舒适圈内做自己舒服的事，就是很爽。 “猫儿爷！你今天还是那么有人气啊——” Jahns难得地在快要打烊的时间段坐了下来，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又给舟恒递了一杯。 “哪有~那也比不上我们的Jah神啊，您的手速可无人能及......”舟恒接过水，把马屁拍了回去。 “您别那么谦虚~你看今天赌场的人流量，爆满好吧！而且是一天比一天多，每周都在刷新着最高流水记录，真他妈离谱——，猫儿爷，您说您是不是天上那茬的财神爷，突发奇想降世了？还是说是天界的某只金蟾闲着无趣转了生？看看，我是不是把你隐藏多年的秘密暴露出来了？” 舟恒扯扯嘴呵呵几声，心想:倒真是一猜就准......自己的秘密还真是降世和转生这个东西，估摸着要不要把抹他脖子。这种一语道破真相的直觉，就算是开玩笑也瘆人…… Jahns继续地铺天盖地打嘴炮，舟恒累了，坐在吧台的一旁乖乖当个聆听者，时不时给他捧几句场。经过这几天的接触，舟恒觉得Jahns心性不错，虽然嘴碎，还有些马大哈，说着说着追问回去以后就忘了自己刚刚在扯什么。他每天顶着大喇喇的嗓门，乐呵呵与顾客攀谈，永不间断地开出新鲜话题，絮絮叨叨地谈天论地，倒是给这一灰暗地带增添了一抹亮色，让这篇尽是欲望无情的领域，添了几分些许烟火气。 “诶！猫儿爷，我跟你说，你不知道你今天的那个赌台，那排队的人哪，就这么一溜弯地从最深处排到了电梯门口！电梯门口哪！太他妈离谱了，我平生没见过这么狂热的赌客！你简直是给我开了眼了哈哈！” Jahns手舞足蹈，睁大圆目的样子，搞笑得离谱，看着看着，舟恒会觉得很放松…… 惑消失以后，他就没怎么睡好，一直隐约有种预感，但说不清楚是什么......这就好像溜进房间的某只活物，你不清楚它是什么。虽然一直没有异常现象，但在没有亲眼确认它是什么之前，担忧的心情就无法排解。 再加上工作时间通常是三更半夜，生物钟硬是被翻转了过来，精神方面总是会有不适应导致的疲倦。 荷官工作性质属于高强度的烧脑那卦，长期处于紧绷的状态，让大部分荷官一但开了个头就很难自主停下。所以大家也都乐意参与Jahns的场末贫嘴，就好像是一个治愈的疗程，每天放个耳朵听一听，脑子里紧绷的神经就不由自主地松动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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