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深把头撇到一边:“……嗯,它喜欢。” … 晚饭是安时准备。 他好久没做过饭了,看了一道食谱,顿时跃跃欲试。 程姨被他打发去逗逗小狗了,临出门,程姨回头问他,满慈爱:“先生,小狗叫什么名字?” 安时羞涩:“傅铁军。” 程姨欲言又止:“……好名字。” 安时摆手:“谬赞了。” 程姨:“……” 程姨抱着傅铁军上后花园了,安时看了眼菜谱,要选上好的梅花肉,然后用小锤拍扁。 他今天要做的是一道洋葱猪排饭,他想吃炸猪排好久了,刷视频的时候眼泪快从嘴巴里掉出来。 先把梅花肉洗干净,再倒上调味料,抓均匀。 等他做完这一切,一回头,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傅淮深倚在门框,淡淡看向他。 安时心里一跳:“你怎么来啦?” 傅淮深没有回答,反而问:“怎么想做饭了?” 安时:“主要是想磨练一下手艺。” 傅淮深挑了下眉。 安时:“绝不是因为馋了。” 傅淮深轻轻笑了笑,上前,自然地捏了捏他的脸颊:“我帮你打下手吧。” 安时毫不客气:“行呀。” 他指了指:“你帮我打一打猪排。” 傅淮深手指修长有力,做起事来干净利索,安时正在一边剥洋葱呢,一回头,就发现傅淮深砸完了。 见他剥洋葱,傅淮深道:“不是切洋葱会哭吗?” 安时英勇地摇了摇头:“我现在进化了,我不再是以前的我,我现在是钮祜禄·安时。” 傅淮深:“?” 安时嘿嘿一笑,出其不意地从一旁掏出一副……泳镜。 傅淮深:“……” “这就是你的锦囊妙计?” 安时把泳镜一戴,谁都不爱:“你等着瞧吧。” 他手起刀落,迅速把洋葱劈开,然后开始切,正当他得意洋洋,准备和傅淮深展示时,一股酸意就涌上鼻尖。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鼻尖红的像是兔子,傅淮深上前,手指伸到他的后脑,把泳镜摘了。 脸被人轻柔地捧起,安时泪眼朦胧间,看着傅淮深沉静的眉眼,纸巾小心翼翼地擦去眼泪,眼里的心疼一闪而过,傅淮深拉着他来到一旁的水管前:“快洗一洗。” 安时听话地洗了洗眼睛,接过傅淮深递过来的毛巾,这才像是活过来。 傅淮深看着他,安时的眼尾和精巧的鼻尖都红红的,看起来特别委屈,特别可怜。 他控制不住地伸出一只手,捧起安时的脸,拇指摩挲了一下:“好受点了吗?” 安时有点不好意思,吹出的牛皮吹破了,腼腆地点了点头。 傅淮深:“我来吧。” 安时点了点头,傅淮深洗了手走过去,切完一个,安时忍不住看他,还真的不流泪。 这是什么天赋异禀的技能吗? “想看?”傅淮深忽然道,“那过来和我一起切。” 说着,扣住安时的手腕,把他拉在怀里,下巴搁在安时的肩膀上:“我握着你的手切。” 安时点点头,傅淮深低沉的声音落入耳朵:“这个是有技巧的,不要把根切断,竖着切成两半,然后取其中的一半来切……” 暖橘色的灯光温柔沉静,恍惚间,他们好像是结婚的多年的夫夫,一起在平静的午后,窝在厨房里,一起简简单单的做顿饭。 耳朵突然被吹了一口气,安时一抖,傅淮深的声音低哑:“……不专心……罚你。” 安时的耳朵变更红了:“……没有不专心。” 傅淮深环着他,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咬耳朵:“那你在想什么?还撒……” “汪!!”一声响亮的汪汪打破了两人暧昧拉丝的氛围。 安时被吓了一跳,傅淮深放开他,一转头,就看见了一脸恶狠狠的傅铁军。 “汪汪!!” 那个表情好像在说,你要欲行什么不轨之事!! 傅淮深强行压下心中的不耐,拎着滋哇乱叫的小狗就下了楼。 安时等了有十分钟,他才上来。 安时担忧:“你没揍它吧?” 傅淮深优雅地洗了洗手:“没有。” 只不过是恐吓一顿而已。 安时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他也是你儿子呀。” 傅淮深失笑:“……嗯,知道了。” … 虽然傅淮深说自己没有揍傅铁军,但第二天,安时明显觉得傅铁军收敛了许多。 但是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来挨打的痕迹。 李朝阳家有喜事,自己的弟弟过生日,所以请安时和傅淮深一起去吃顿饭。 李朝阳和父母关系不好,长年只跟小他8岁的弟弟住在一起,弟弟今年18,刚成年,叫李砚洲。 安时收到通知,就被傅淮深接上,去给李砚洲选礼物。 安时挑了一块表,转头看向傅淮深,发现他什么都没选。 安时好奇:“你怎么什么都不选呀。” 傅淮深:“你选一个就够了。” 安时:“?” 随即,他反应过来:“你是准备给他一个空气?” 傅淮深屈指,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我给他张支票。” 安时心虚的“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上次李朝阳的原因,你不送礼物了呢。” 傅淮深摇头:“不会。” 安时一想也是,傅淮深多大气呀,肯定不会在意这种细节。 等他们到了地方,周行和季白也都到了,见他们来,连忙招呼。 安时的大眼睛眨了眨,寻找了一下现场的生面孔。 一个看起来特别年轻,很白净,看起来像是个理工男,应该是李砚洲,另一个穿的很时尚,头发被抓成随意的形状,歪坐在一旁的,他不认识。 李朝阳连忙给他们介绍:“诶,嫂子可能不认识,这个呢,是我弟,李砚洲,叫嫂子。” 李砚洲看了安时一眼。愣了一下,才道:“嫂子好。” 李朝阳继续介绍:“这个呢,是我表弟,比我小两岁,叫任眠。” 安时友好地点了点头,任眠抬头扫了他一眼,也笑了笑:“嫂子!” 任眠:“不对啊,嫂子是不是比我还小呢。” 李朝阳哈哈大笑,“那当然,你傅哥老牛吃嫩草。” 任眠顿时唏嘘一声,看向傅淮深:“哥,你竟然老牛吃嫩草!” 傅淮深挑了下眉:“那又如何?” 安时连忙给他撑场面:“可是他长的帅呀。” 李朝阳顿时受不了:“别秀了别秀了,再秀今天饭都吃不成了。” 嘻嘻哈哈了一阵,安时把礼物送给李砚洲,李砚洲说了声谢谢,别人也陆陆续续送了出去。 等到傅淮深,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不过不是递给李砚洲的,而是递给李朝阳的。 支票上一串零,李朝阳一边嘴上说着“哎呦,怎么直接给钱啊”,一边乐呵呵地接了过去。 然后笑容就僵到嘴角。 安时伸长脑袋去看,这才看清,上边写着的数是:2500000。 二百五十万。 二百五。 傅淮深薄唇轻启:“给弟弟的一点心意。” 李朝阳咬牙切齿地收下了:“……我谢谢你啊。” 傅淮深嘴角微扬:“不客气。” 安时:“……” 吵吵闹闹的吃完饭,大家开始分蛋糕。 李朝阳喝了点酒,就有点啰嗦:“我还记得老傅上高中那会儿,还从我这里挣了不少钱。” 周行笑了两声:“我知道,给任眠补习是吧,一小时一千,不然不给补。” 李朝阳:“谁让人家是全校第一的大学霸,任眠暑假就住我家,我大姨让我给他辅导功课,我当时数学勉强摸到100,怎么给任眠补习。” 傅淮深低头喝了口茶,李朝阳道:“我还记得,当时任眠还喜欢过……” 任眠立刻不满了:“哥,你别血口喷人,我那是跟傅哥关系好!” 李朝阳:“你那是单纯的跟人家关系好?是现在长大了,知道自己当年有多中二了……” 傅淮深平静地打断他:“当时任眠年纪那么小,他懂什么?” 任眠立刻附和:“对啊对啊,我当时才14呢!”说完,就回头对傅淮深,“对不对?” 傅淮深勾了勾唇,点评:“还跟从前一样。” 李朝阳哈哈一笑,任眠连连说“还是傅哥好~” 安时指尖一顿,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明明就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就是莫名让他觉得不想说话。 傅淮深对他很好,好的超出对一切人的感情总和,但他才和傅淮深认识半年多,对傅淮深的过去,并没有参与,或者说,他所知道的,都是从小说里看到的。 原来傅淮深的少年生活,也是这般的鲜活,也对别人好过。 虽然可能算不上多好,只是补补习。 但傅淮深不是对所有人都冷淡的。 ……他不是最特别的那个。 不知怎么的,他心头翻滚着这阵古怪的感觉,手里的果汁也不甜了。 傅淮深察觉到什么,覆到他耳边,低低的:“不合胃口?” 安时强压下这阵感觉:“没有呀。” 吃完饭,李朝阳家有一个智能麻将室,于是招呼大家一起去打麻将。 总共七个人,就分了两桌,安时、傅淮深、李朝阳、任眠一桌,周行、季白、李砚洲一桌。 安时连连摆手:“可是我不会打呀。” 李朝阳朝他眨了眨眼:“这有什么,让你老公教你,他是高手。” 安时只能眼巴巴地看向“老公”。 傅淮深坐在他的一旁,握着他的手,一点点教他认牌:“没事,你不用全部记住,一会摸着摸着就熟悉了。” “打麻将,也是有公式的,很简单,别紧张,要是输了也不要紧,我帮你赢回来。” 安时点点头:“我肯定会努力的。” 傅淮深笑着看向他:“好。” 安时可能在打麻将上有一点天赋,学了差不多有十分钟,就上手了,就是出牌有点不利索。 但麻将向来有新手保护期,安时越摸越好,直到他微微一顿,抬眼瞄了一下傅淮深。 略微迟疑地把牌一推,探头:“胡了?” 李朝阳和任眠顿时发出了惊奇的声音。 “卧槽!” “卧槽?” “麻将新手保护期名不虚传。” 傅淮深挑了下眉:“你们两个第一次打,可是输得很惨。”
98 首页 上一页 84 85 86 87 88 8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