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不是给你开玩笑,他这是故意的。” 罗月也点头:“你要相信我的直觉,我觉得白总茶茶的,像是个翻版绿箭。” 安时:“?” 罗月指给他看:“你看啊,照片可能会发错吗?根本不可能,如果发错了,顶多说一句,不好意思发错了,但他说什么,说我好好包扎一下,不严重,其实是为了给你卖好惨好坚强的人设,不过你的回复嘛……” 罗月评价:“你像是个直男。” 安时:“……” 他探头:“我好像半弯不弯?” 罗月:“我觉得他是个绿箭,至于为什么对你绿箭……那就不知道了。” 周行附和:“我真怀疑他没安好心,你一定要仔细分辨。” 安时被他们说了一通,虽然觉得不至于,但顿时警觉。 确实蛮绿箭的。 但答应了对方,也不能不去,临下班时,季白喊住他。 安时回头:“怎么啦?” 季白问:“那你和傅哥,协议结婚这半年,亲过嘴吗?” 安时一怔,摇头:“没有。” 季白:“什么都没干过?” 安时颔首,季白凄惨一笑:“结婚半年,归来仍是处男。” “be了,为我点播一首《真相是假》。” 安时:“……” 打车去了约定的餐厅,安时不忘给傅淮深发个消息。 【安时:在嘛[猫猫探头]】 【安时:我今天不能回家吃饭了】 傅淮深回得挺快:【嗯?怎么了?】 【安时:白总邀请我吃饭,拒绝了一次了,这次不好再拒绝[对手指]】 傅淮深那边半天没动静。 安时其实能感觉到,傅淮深不怎么喜欢白简言。 但具体为什么讨厌,他也不清楚。 半晌,那边才回来一个:【知道了。】 【安时:那你怎么吃饭呀】 【傅淮深:有饭局。】 三个字,一个句号,非常符合傅氏冷淡。但安时觉得傅淮深情绪不佳。 很快就到了地点,白简言比他先到一会儿,安时朝他点了点头:“白总。” 白简言朝他微笑:“安先生。” 这是一家西餐厅。 落座后,白简言先点了菜,安时接过菜单,也点了菜。 一垂眸,就见到白简言手上怪长的一道口子。 安时有点惊讶,看了两眼,忍不住道:“白总,不处理一下伤口吗?” 白简言看了一眼,有些落寞的摇摇头:“……没事的,有时候一个人看着这条伤口,反而觉得自己在活着。” 安时沉默了一下。 这么艺术的话他有点听不懂。 但他还是努力附和:“看不出来啊,您还好这一口。” 白简言:“……” 安时想了想,还是劝慰道:“还是要包扎一下,不然感染了就不好了。” 白简言看着他:“谢谢你的关心,安时,我很高兴。” 安时摆摆手:“没什么。” 动动嘴皮子的功夫。 上菜以后,安时照常吃饭。 白简言和他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安时一开始还在听,听着听着,顿时有一种,上班摸鱼听老板讲废话的感觉。 虽然白简言看起来脾气不错,但怎么觉得还不如傅淮深呢? 安时嘴巴一停,看了看天边的夜色,傅淮深现在应该是在吃饭,在饭局。 他还去过饭局,傅淮深在饭局上,也会讲这么无聊的话吗? 不会。他直接在心中给出否定的答案。 傅淮深是最讨厌表面功夫的人,傅淮深不喜欢虚伪的客套,或许是身居高位,即便是应酬,他也可以不用讨好。 安时想着想着就出了神,碗里的饭都凉了,也没想起来吃。 白简言看着他,浅笑:“在想什么?” 安时一惊,笑了笑:“没什么,白总您说。” 白简言看着他:“听我说话挺无聊吧,那正好,我有个问题,想问问安先生。” 安时眨巴眼:“嗯?什么?” 白简言:“安先生和傅总的关系很好吗?” 安时毫不犹豫地点头:“很好呀。” 白简言微微一愣,有些惊讶。 以他的调查,是协议结婚,应该关系一般才对。 安时也被自己话里的笃定给吓了一跳。 为什么呢。 白简言垂下眼,遮下眼底的情绪。 手机响了两声,安时垂眸一看,是傅淮深。 他抬头:“白总抱歉,我出去接一个电话。” 一路小跑到卫生间,安时点击接通,电话那边却没什么声音。 “怎么啦?”还是他率先打破沉默。 “没怎么。”傅淮深的声音很沉。 安时还以为他要问自己什么时候回家,但傅淮深却并没有。 两人都没说话,只余绵长的呼吸声。 傅淮深问:“你在哪?” 安时抠了抠衣服边边:“我在,我在吃饭。” 傅淮深沉默了:“嗯……没事了。” 安时有点微妙的感觉。 像是想到什么,他道:“你喝酒了?” 傅淮深干脆点头:“喝了一点。” “那、那你难受吗?”安时眨了眨眼睛。 傅淮深的声音缓缓:“没事。就是头有点疼,喉咙也疼,程姨睡了,我准备煮点醒酒汤喝。” 很轻,感觉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可怜。 安时一顿,觉得自己的心被抓了一下,想起什么:“今天早晨的醒酒汤,是你煮的吗?” 傅淮深那边响起了一阵水声:“嗯,我煮的,嘶——” 安时连忙问:“ 怎么了?” 傅淮深的声音低低的:“……烫到了。” 安时捏紧了手机:“烫到了?” 傅淮深的声音像是含了水:“没事,我自己包扎一下,不严重。” 相似的话,但听到耳朵里,却是不同的感觉。 安时好像完全扛不住傅淮深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有点可怜,有点失落,有点委屈。 他生病时,傅淮深会细心照顾他,那傅淮深受伤了,他怎么能坐视不管。 他瞬间觉得自己过分:“那我回去,你先用冷水洗一下。” 傅淮深轻声:“你不用回来……” 电话被挂断了。 安时回到餐厅,拿起外套,对白简言道:“不好意思白总,我有点事,要先回去。” 白简言甚至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只看见了安时匆匆的背影。 握着挂掉的电话,傅淮深食指轻叩桌面,唇边扬了一点笑。
第50章 安时匆匆要回家时,还接到了傅淮深的消息。 【傅淮深:我让马叔去接你了。】 安时站在餐厅楼下,刚想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哪,就被汽车的灯光闪了闪。 他抬头望过去,发现是马叔,开的那辆最经常用的黑色迈巴赫。 安时立刻小跑过去:“怎么这么快!” 马叔乐呵呵:“快上来吧,等久了吗?” 安时摇摇脑袋:“没有,我才刚下来呢。”他眨了眨眼,“马叔,你怎么来这么快?” 马叔笑而不语,心道当然是先生料事如神呀。 “我提前就出来了。”马叔拿出早就想好的措辞,“本想等等你。” 安时:“那真巧。” 他没有怀疑什么,没一会儿就到了家。 从车上跳下来,他走进客厅,又走到厨房,发现傅淮深正低头切洋葱。 安时连忙走过去:“不是说我来嘛?” 傅淮深也没和他抢,安时过去,发现所有材料都切好了,一转头,就看见傅淮深正倚在门框看他。 背着光,眼神眷恋而悠长。 安时莫名奇妙觉得耳根有点热,转移话题道:“我想起来上一次你住院,我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切洋葱呢。” 说到这里,他突然发现了:“诶?你切洋葱怎么不流泪?” 傅淮深像是想到什么:“你切洋葱会流泪吗?” 安时点点头:“会,当时我满脸眼泪就去见你了,一路人受到了很多人的注视,他们估计都误会了。” 那误会的,不只是别人。傅淮深心中默默想,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他走上前,不经意道:“所以那天见到我受伤,不是因为伤心哭的?” 安时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又摇摇头,不好意思道:“当时我只当你是我老板……” 傅淮深一顿,原来他以为的感情开始,其实连八字都没一撇。 他明白安时是什么意思,但他心里有气,又没有正当理由发泄,挑了下眉,故意道:“那现在不只把我当老板了?” 安时眨巴了一下眼,把食材放进锅里,又走到切菜的案板前,摸着半根葱,有些说不出口。 “嗯?”傅淮深欺身上前,左手扶在案板边,像是把他圈在了自己怀里。 安时想了想,小声道:“你现在是我的好朋友……” 真听见安时这么说,说没波澜是假的,傅淮深抿了下唇,有些后悔问出这个问题。 他收回了手,安时抬头,暼见他微冷的表情,又觉得有点不对。 他是不是打击到傅淮深了? 可是、可是他真没怎么想过这件事。 他觉得他已经不是直男了,他能容忍一个喜欢自己的男性靠近自己,而且适应良好,肯定不是直男,只不过,他还有点看不清自己的心。 像是一直都有人告诉你:他只能是你的老板,而不是你的爱人,你就会提前设定一个阈值,只要到达了,就会撤开一点。 他一想这事,就开始走神,傅淮深一垂眼,就看见他一张小脸上,表情很严肃,像是在认真思考什么。 可爱。 额头被敲了一下,傅淮深的声音落入耳朵,安时抬头,下意识道:“干嘛?” 嗯?傅淮深来了点兴致,安时好像还没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安时很有分寸,在他面前向来是进退得当的,现在回忆起来,安时好像从没有这样……表现出自己的脾气,自己的不满。 那点不快被新的发现抚平了,傅淮深抬手帮他揉揉:“疼吗?不疼了不疼了……” 安时把他手拽下来,有点不好意思:“这样好像是在哄小孩……” 傅淮深看着他:“可是我确实比你大四岁。” 安时小小声的反驳:“其实是三岁……” 傅淮深一愣:“什么?” “没什么。”总不能说,他是穿越过来的,其实不是22岁,而是23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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