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拍摄的六个月里,周赫一直如此,关心他,尽力挤出任何时间来酒店等他,哪怕等不到他,只是在酒店里坐一坐,感受他的气息。 他本来就是带资进组,没资格要求周赫回避,但周赫一直很注意,从来没有越界去过片场。 甚至有一段时间,周赫工作很忙,有小一个月,他们都没有联系。 要不是剧组工作人员脸上不必要的谄媚,和背的议论,他都快忘完了,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剧组的。 打破这种长时间分别的,是他自己。 那天,导演告诉他,今天是周总的生日,想请周总吃个饭,感谢他的投资。 于是他给周赫打去了电话,跟他说了一声生日快乐,但是周赫把电话挂了。 大概是打扰到周赫工作了吧,他只是一个饭后甜点,冒昧在正餐时间上桌,是会被扣到地下的。 但是当天晚上,周赫来剧组了,见他进门什么也没说,热烈的吻铺天盖地袭来,时隔一个月,周赫又在那些见不得人的地方印满了痕迹。 昏厥前夕,他好像听到周赫说:“我本来都打算放过你了。” “你自找的。” 今天下班紧急去星巴克买码了一章,然后上楼看了第2遍封神。 这次旁边有个b男的,他也是二刷,就一直装b,给他女朋友讲解这那,电影宏大场景那么大的声音都盖不住他的解说。 我受不了了让他小点声,他说好的。 就很好笑。 装b自由,但是不要打扰别人看电影啊!! 第51章 3.7没关系,我原谅你 六个多月拍摄完成,一年半的制作周期,等到电影上映的时候,也是他们三年合约即将结束的时候。 期间卓因行也拍了些戏,参加采访和综艺配合宣传,除了夜半时身边多了一位周赫,其余时间都让人错觉是回归到了从前自由的样子。 他会对接机的粉丝笑意温柔,会正常社交,会参加朋友的电影点映,会主动和周赫交谈,会自然地对周赫提出要求。 这种错觉也影响了周赫,影响之深,甚至让他想在合约结束的那一天正式地表白。 错觉让他以为他们的心已经在一起了,错觉让他以为,他们会这样在一起一辈子。 或许并不恰当,但人死之前,总会是释然的,鲜活的,就像,回光返照。 《堕月》上映之后,成绩非常好,话题度和抗打的内容推着票房持续高涨,卓因行的演技得到了肯定,两年前上映的那部烂片,被永远的钉在耻辱柱上,卓因行把他的白月光剧本,重新饰演得完美。 演员与作品是相辅相成的,卓因行被如潮的好评送上了璀璨闪耀的领奖台上,拿回了早就该属于他的奖杯。 当然,台下坐着周赫,会出席每一个重要场合的周赫。 周赫准备好了,鲜花,钻戒,蛋糕,红酒和烛火, 他听见卓因行在台上,哽咽着说出自己的感谢词,而那感谢词中,提到了他。 “最后,感谢周总对电影的大力支持。” 不是多么特别的话,但卓因行很看重《堕月》,在这部电影的感谢词里哪怕出现了一个字,也是他的荣幸禁二传二改。 他把这种荣幸理解为卓因行对他完全的接纳,满心欢喜地给下台的卓因行一个拥抱,他们一起驱车回家,给卓因行看那满屋的惊喜,他举着钻戒单膝下跪,问卓因行可不可以做他的男朋友。 烛光和玫瑰花香是最好的咒,蛊惑无数神经兴奋的人,许下有关一生的承诺。 但卓因行只是平静地看着周赫,良久,他笑了,就像是被求婚的幸福。 但他没有接戒指。 他说:“你让我好好想想吧,我明天给你答案,好吗?” 当然好,没有拒绝就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率。 他们的开始和过程都不美好,结局之前有一些波折也不算坏事,周赫的笑容盛放,把钻戒放进玫瑰花束,摆在烛台一旁,“好,我等你,等你明天的答案。” 他上前,想抱一抱卓因行,卓因行却退开了。 卓因行:“我需要空间。” 这一年来,他们一直是一起住在主卧的。 “今天我在自己房间睡吧,让我好好想一下,可以吗?” 此刻周赫愿意答应任何要求,“当然,你好好想,想好了随时过来找我,什么时间都可以。” 卓因行点点头,“谢谢,晚安。” 卓因行对身后的烛光与玫瑰没有任何留恋,转身消失在昏暗的光线里,被留下的周赫却兀自高兴着,期待着卓因行如何答应他,他们又要办如何盛大的婚礼。 他给玫瑰花喷了水,彻夜等待,一点困意也无,而卓因行的房间里一直很安静。 一直到天光大亮,一直到日上三竿,一直到周赫不得不去敲响那扇门。 他变得沮丧,轻声慢语地认输,“因行,拒绝我也没关系的,我会放你走,合约结束了,我知道。” 房间里没有回应,他又敲了敲。 “因行,还在睡吗?先吃点饭吧,中午了。” “因行,因行?” 大概是又睡着了吧,再或许是想通了,所以放松过度在睡觉,一下子睡过头了。 没有结果也算是好结果,他尝试燃起希望,走向厨房。 三年的时间够一个男人学会做菜,不说多美味,家常炒菜必然没问题,先把饭做好再叫人吧,卓因行胃口不好,也就饿劲上来那一瞬间能多吃点。 四菜一汤是他给卓因行每一顿正餐的标配,只多不少,一个半小时,精精细细地做好每一道菜,碗盘的颜色都精心挑选。 卓因行的房间还是没有动静。 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有捷径能走,即使冒险也不会走缓坡,他一生的耐心都给了卓因行。 但是,时间已经快下午两点,他再有耐心也不能等了。 取了备用钥匙,他已经准备好迎接开门后,收拾好的行李箱,以及打算告别的卓因行。 转动钥匙,一点点打开门,房间里仍是安静的。 他终于察觉到一丝异样,将房门大开,卓因行竟然躺在床上。 到底是想了多久,要补觉到现在。 他叹了口气,准备过去叫人吃点东西,“你吓死我——” 话还没说完,他顿住了脚步,床上的人没有血色,嘴唇也是,再仔细看,胸前也没有起伏。 他腿脚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因行?卓因行?” 他几乎是匍匐着跪爬过去,手肘压着床沿把自己撑起来,颤着指尖去触碰卓因行的手腕、皮肤、脉搏... “因、因行?” 世界轰然倒塌的声音是什么样子的呢? 不是震耳欲聋的轰鸣,也不是让身体发麻的震动,到底是什么声音无人知晓。 除了周赫。 120的急救车声音绕进别墅区,急救仪器的滴滴声异常匆忙,男人搀着哽咽的祈求被关在急救室外... 最终,周赫想要的答案没有从卓因行的嘴里得到,只有一张了无生气的信纸,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 —— —— —— 周赫: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发奇想,想让我做你的男朋友,这会让你有一种更大的乐趣吗? 罢了,我并没有想要指责你什么,只是我想轻轻松松地离开,带着怨念的话,是上不了天堂的。 我活着像在地狱服刑,死后就给我天堂吧。 我不用你付出什么代价,我只想倒一倒心里的苦难和怨怼,干干净净的,重新开始。 最早的时候,你绑架了我,只因为我脸上的痣让你扭曲执着。 转学路上,因为车祸,我的父母双亡。 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的,我也没有怪过你,我甚至早就不记得你了。 可是你说,你愧疚,想要补偿我。 我当时,是以为你是一个好人的,还很难受,让你自责了这么久。 直到你用泼天的谣言把我淹没,我名誉尽毁,所有的合约都被要求赔偿,那时候的我本来就没什么工作了,哪里赔得起。 我知道,我真的走投无路了,你是我唯一的路。 第一天,你就像隔离幼猫一样,给我放好食物和水,给我放好日常用品,然后等我自己适应。 那是我第一次直面屈辱。 被当成一个动物、玩物,连基本的温饱都有求于人。 后来,我竟然习惯了这种屈辱。 你总是问我,可不可以接吻,可不可以拥抱,可不可以做爱。 明明你不需要问,明明结果都是一样的,明明你有绝对话语权,可你就是要问。 我知道,你是想羞辱我。 你想让我知道,所有的过分行为都是我自己同意的,是我自甘堕落,是我犯贱,讨好金主,当婊 子还要立牌坊。 你想美化自己的行为,你想说我是自愿的,可是,我有不愿的权力吗? 你其实并不是喜欢我的痣吧?你是不是还是恨那些人,同一批学生,你因为太田痣受尽排挤,我的广告却铺满校园。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痣长得漂亮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屈服于你这个“怪胎”。 我不爱怨什么,可是我忍不住怨你,别人给予你的伤害,为什么非要报复到我身上呢? 我从没觉得高中的你丑陋,我只觉得,现在的你才是怪胎。 我记得第一年的时候,我在房间里太闷了,上顶楼透透气,被你发现了。 于是你在阳台上和我做。 我明明求你了,我说别人会看到,我说这样太危险,太难受,我说我不要这样。 你一句不听。 事后我想了想,你为什么突然兴奋失控,应该是怕我逃跑吧? 从那以后我再没上过四楼。 我不喜欢连喝口水都要人伺候,就真的像个被关起来饲养的畜生,所以我开始下楼自己在厨房准备吃喝。 但你不赞同。 你表达气愤的方式,是又在厨房和我做了,很凶,很疼。 你还把刀递到我手上,我以为你心里已经知错,却原来只是个试探罢了。 要是真的给了你一刀,我会被锁起来吧? 毕竟,我只是来一次厨房,你就这么生气,让我这么疼。 我想有志气,可是我怕疼,所以我如你所愿做个畜生,只在自己的房间里待着,喝水也要叫人。 从那以后,我几乎没出过房间。 和你签订合同之前,我觉得资本情人都是好逸恶劳,出卖身体换取安逸生活。 和你签订合同之后,我才发现,或许有很多人都是我这样受胁迫的,他们和我一样,供金主折磨取乐。 身体上的折磨都是次要,你是个更恶劣的金主,从精神上摧毁我。 你毁掉了我的事业,却要拉我日日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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