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灼抬起眼皮似笑非笑,“一片叶子?你刚才去草丛里滚了?这么久才来。” 林风裁当着他的面按亮手机:“六点刚过。” 梁灼道:“保安差不多半小时前就给我打电话了。” 他把树叶随手收在了衣兜里。 不知道用意在何,梁灼非要带着林风裁参观自己的大豪宅,林风裁一切都顺着他,目光时不时看一眼梁灼的右臂。 找到机会开口:“你住院了吗?” 梁灼转过身看他:“当然。” 看来夏晗请假去医院探望的人就是梁灼了。 “你......”林风裁想试探梁灼和夏晗现在到什么程度了,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更自然些。 梁灼眼睛微眯:“犹豫可不是林老师的风格。” 在梁灼的催逼下,林风裁觉得此刻打探两人关系还不太适宜,最终变幻话题:“你什么时候出院的?” “昨天晚上。” 怪不得不许自己昨晚去探望。 林风裁了然后又问:“只住两天吗?” 梁灼反问:“林老师希望我住几天?” 林风裁想了想道:“你工作忙,及早出院料理公事,也算合理。” 梁灼语调感叹,毫不避忌自己这两天是怎么过的:“我再忙也没有林老师忙,把救命恩人撂下整整两天,不理不睬,任其生灭,林老师,你知道我那两天看了多少次手机吗?唯恐错过你的消息,然而次次落空。” 这话到底击中了林风裁的良知,他感到一阵歉疚: “抱歉......” 梁灼好喜欢看到他的这个样子,有种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牵动林风裁心情的爽感,他大度挥手:“没关系。” 望着林风裁:“林老师会做饭洗衣吗?” “我看林老师挺会照顾人,这些活想必不在话下吧。” 林风裁处变不惊,脸色无虞:“梁先生是找我做上门的保姆吗?” 梁灼摇头,讲明原因的时候不忘撩拨林风裁:“林老师美妙动人,细嫩的手指都用来握笔了,我很不忍心让林老师干这些粗活,但是家里阿姨今天生病请假,我的晚饭就成了问题,所以才请林老师来家里帮这点小忙。” 做饭是小事,林风裁没有推辞,他的底线是等饭做好以后,梁灼不找他给亲手喂饭。 他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高领针织衫,做饭前,先从橱柜里翻出围裙,系在腰上。 林风裁擅长烹饪,对锅灶上的这一套十分熟悉,梁灼家的这一套更智能一些,他很快也掌握了。 厨房很大,料理台距门口有一段距离,林风裁做饭的时候,梁灼倚在门框上欣赏,眼前人高大挺拔,撸起的袖子下小臂肌肉偶尔微绷,那是他和人动武时,肌肉才会有的弧度,此刻却因颠锅而存在,强大的反差令梁灼嘴角勾起。 一把葱花炝锅,“滋滋”的声音伴着油香,以一种通俗的旋律诉说着一份古典的温馨,梁灼心情却没由来的变糟。 这股葱花炝锅的味道,让他想起了曾几何时喜欢在锅台前忙碌的何幼薇,一瞬间,某些破碎的童年记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算了,等着吃吧。 梁灼坐在餐桌旁,大爷似的,翘着腿等饭。 【作者有话说】 修改了一番,对这章有点没信心,好像有点平淡,但是本菜咕已经尽力了[哭哭]
第20章 晴转阴 “偷香” 林风裁很快就把饭做好了,他做的很简单,是两碗汤面。 梁灼支着下巴看林风裁把碗放在自己眼前,挑刺:“第一次给我做饭就这么凑合?” 林风裁只两个字:“尝尝。” 梁灼当着他的面舀了一勺汤,眼梢扫了他一眼,就要灌进嘴里,被林风裁伸手拦住:“刚出锅的,很烫。” 梁灼嘴角一扬,把勺子伸出去,“林老师帮我吹。” 林风裁注意到他是在用左手拿勺,看来右手还没好彻底。 他弯下腰,侧脸忽然近距离的映现在梁灼的视野内,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眼镜下的双眼明澈如水晶,鼻尖也亮着,樱色的嘴唇比平日更红一些,微微吐出气息,汤匙里的汤面泛起一阵涟漪。 梁灼嘴角的弧度夸张了几分,忽然凑了上去,林风裁及时躲开。 梁灼只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如兰似桂,总之应当不是面汤的味道。 林风裁站直了身子,要问清楚:“你......刚才想干什么?” 梁灼道:“偷香。” 林风裁:“......” 他轻咳一声,“你自己吹。” 然后就进厨房去端自己的那碗面,心中暗骂梁灼轻浮又顽劣。 再次走出厨房,梁灼夸他做的面好吃,他说:“林老师当编剧屈才了。” 他吃的很香,连汤也喝干净了,见林风裁只吃面没喝完汤,似乎还有点替他可惜的意思。 吃过饭,梁灼的电话响了,起身去客厅接电话。 林风裁本着有始有终的原则,把餐桌和厨房收拾了一下,碗碟都放进洗碗机,锅台认真擦过一遍。 他是个认真又细心的人,看到盐和糖的调味罐装反了,名不副实,便将两者分别从罐中倒出来,装好。刚切菜的时候菜刀有些钝,正好橱柜里有磨刀石,他也很认真的磨了磨。 在他忙碌期间,梁灼已经接完了电话,他坐在沙发上,回头望了眼厨房的方向,隐约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 林风裁怎么收拾上厨房了? 他不由轻笑一声,心情很好,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倒在沙发上。 林风裁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整个客厅静悄悄的,走近沙发一看,梁灼竟然睡着了。 林风裁看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整。 他在叫醒梁灼和现在就离开之间做选择,最后因为怕出门的动静吵醒对方,既没有当即叫醒这人,也没有立刻离开。 他从玄关的衣架上拿下一件外套,准备盖在梁灼的身上,刚要俯身,对方就醒了,眼皮猛的睁开,露出如鹰隼般的眼睛。 林风裁本要怀疑他是否在装睡,见到他的这个眼神,却不再疑心,因为上次在他的卧室,半夜着火,他推醒他时他也是这幅样子。 好像下一秒就有人要暗袭他。 林风裁的语气不自觉放柔,“我只是给你盖件衣服。” 梁灼松开他的手,恢复如常,感慨:“林老师,我好久没这样突然睡着过了,你怎么和安眠药一样?” 林风裁把手里的外套放在一旁,“我肯定没有安眠药管用。” 梁灼站起来,绕到林风裁的身后。 林风裁按兵不动。 梁灼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动了动,“林老师辛苦了,我给你按按。” 林风裁想到他的右肩有伤,出声道:“右边不用了。” 头顶传来一声笑,“能怎么办呢?医生确实交代我右边的手要少用,可是我实在想给林老师献献爱心。” 林风裁说:“心意到就可以。” “那怎么够。” 房间很安静,几乎可以听到梁灼的手接触林风裁衣服时的沙沙声。 半晌,林风裁道:“手法还不错。” 梁灼似乎力气无穷,越捏越到位:“这是我第一次给人按。” 林风裁从梁灼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城市内环灯火通明,马路上人声喧嚣,他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真是难以置信,原书里的反派竟然屈尊降贵的给他按摩。 不过这倒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梁灼三番两次的救自己,似乎没有要把他放逐到金三角去的征兆。 就是嘴上轻浮了点。 不过这一点,林风裁因为了解他顽劣的禀性,知道他对自己的所言所行大概都是出于逗弄,不伤及根本,忍忍便罢了。 他拦了辆车回剧组,上车后接到林嘉川的电话。 “怎么了,小川?” “哥!”林嘉川的声音急促而紧张,“陆明濂真的有病!” 林风裁的思想从梁灼身上收回来,“不要着急,你慢慢说。” “哥,你还记得上次我离开剧组的时候,当着你的面,挂了一个电话吗?” 林风裁记得这件事。 “其实那不是什么推销电话,是陆明濂的电话。” 林嘉川当时骗林风裁那是推销电话,原因是他早都察觉到哥哥并不喜欢自己和陆明濂有任何瓜葛,怕哥哥知道自己还在和陆明濂接触,会伤心。 然而事实上,大约两星期前,陆明濂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突然频繁的跑到他们学校来找他,他们学校是不准外人随便进出的,可是陆明濂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可以进校,且总能精准的找到自己。 起初,林嘉川一见他就横眉冷对,然后装作不认识,想要离开,可是陆明濂却将手里的花束送给他。 当时他的室友们就站在他旁边,眼中满是羡慕和促狭。 林嘉川却头皮发麻,“你干嘛?”他冷着脸问。 陆明濂的回答更让他莫名其妙:“就是想给你送花而已。” 林嘉川实在理解不了他的思维,也不想接受他的东西,便将他刚才强制给他的花束放在地上,叫上还在看热闹的室友,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据他在现场的同学后来给他描述,当时陆明濂的脸色非常差。 林嘉川心里暗爽。 然而,没过两天,陆明濂又来了,这次要带他去吃东西,林嘉川肯定不愿意去,但是,陆明濂骗他说林风裁也在,林嘉川将信将疑的跟着去,进了一个据说是本市top级的餐厅,然而哪有林风裁的身影? 不过毕竟这个餐厅太过高级,做的菜也好吃,林嘉川全程一言不发的吃完自己的那一份,还把剩下的打包给舍友带回去,陆明濂把他送回了学校。 “最过分的是这次。”电话那边,林嘉川的声音大了起来,带着控诉。 “我们学校最近有一个出国学习的机会,是凭成绩竞争的,我报名了,但是和我竞争的人很多,今天结果出来,我被选中了。” “本来我特别高兴,想立刻打电话告诉你,可是,陆明濂马上就告诉我,他给我们学校打过招呼了。” 林嘉川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哭了,“哥,他怎么能干这种事?我有两个室友都报名了,他这么做,让我以后怎么见我的室友们!” “别哭,小川。”林风裁的声音永远温厚有力,带着安抚人心的巨大能量。 “你要是心理过意不去,就去找管这个事的老师核实一下,看看他们到底是因为成绩,还是因为陆明濂的关系选的你。” 尽管知道哥哥看不见,林嘉川还是点点头,“明天是周末,我下周一就去问!” 林风裁说:“好。还有,小川...” “怎么了?哥。” “下次不用想太多,有什么就告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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