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窗纸处出现了昏黄的光影,应该是有人提着灯刚好走过。 可就在这时,那光影突然不动了,显然是外面的人站在了那里。 “你看到那小姐了吗?” “没看见,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真该死,再找不到她,主人会怪罪的。” 听到“小姐”两个字,季缺和宁红鱼眉头微微挑起。 这小姐身份应该不低,如果他们抓住了她,那是不是可以换回薛灵花? 前提是,薛灵花还活着。 外面应该是两个下人,正在找小姐,驻足了一会儿后,又急匆匆地走了。 季缺决定跟出去,结果这时,宁红鱼忽然搭住了他的肩膀,看向了屋内的那面屏风。 这房间很昏暗,季缺能模模糊糊看到屏风桌子的轮廓。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下子冒出了鸡皮疙瘩,总觉得屋子有东西,只是不知道在哪儿。 屋子里,摆在那的屏风在黑暗之中有些朦胧,季缺皱着眉头,思索着那后面是不是站着一个人? 黑暗的空间,给了人无限遐想,特别是刚刚经历过那样一个诡异的大肚子女人之后。 季缺不想耽误时间,站了起来。 结果那屏风后果然有黑影动了一下。 站起来之后,他的视线变得宽阔了一点,外面昏黄的夕阳光辉投射进来,映照出了屏风模糊的上半截。 那里真的有一个人。 季缺将呼吸压住了,生怕惊动了对方。 从他这里看去,那应该是一个女人,打扮得很雍容,从那盘起来的头发就可以看出。 可是这影子却很诡异,缘于脖子很长,很瘦。 那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瘦长脖子,而是像一个人的脖子被强行拉长了一截,很像直立的蛇。 那人背着他们,一直透过窗户缝隙看向外面。 这个时候,季缺忽然往前一闪。 缘于在他余光瞟过旁边的同时,他发现身后的门缝处,同样有一个长脖子女人正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他……
第二百六十九章 让她生!让她生! 门缝处,那是一个身着鲜艳凤衣的女子,脸上化着浓妆,脸色雪白,宛若白纸一样。 是的,如果不是她脖子近乎有三尺长,脸型又格外消瘦外,恐怕还真有一点雍容华贵的味道。 更加惹人注目的,是她肚子高高隆起,和怀胎十月没什么区别。 她站在那里,高高的头颅往下,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直勾勾地盯着季缺。 一时间,饶是季缺都觉得头皮发麻,这鬼地方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那女人也不说话,只是无声笑着,脑袋轻轻一顶,房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宁红鱼很有默契,死死盯住了屏风后面的那个长脖子女人。 不过她也感到了丝丝恐惧和危险。 因为对方俨然有种脱离人范畴的感觉,仿佛是某种意义上的……神。 对,神。 神恐怕从来都不是道观神庙中那么庄严肃穆,祂们最初的面目本就亦正亦邪,有的甚至长得十分可怖。 这是降魔楼历代传下来的典籍中的记载,早些时候,她一直拿来当解乏的读物来看待,而经历了这么多厚,她发现那也许不是虚构。 那书里记载的一切,在她的经历里留下了痕迹,比如现在。 眼看那女人就要走起来,季缺全身筋骨已连成一线,结果只听见咔嚓一声,一只银色的锁圈突然扣住了女人的脖子。 紧接着,便是女人激动的声音响起——“找到了,快来帮忙!”。 于是乎,季缺眼睁睁看着那诡异的女人被拖走了,对方如雕塑一般没有任何挣扎。 这时,她再回首去看那屏风时,发现那长脖子影子依旧在那里。 屏风后的长脖子女子忽然开口道:“你们不该看我,该去看她,我早已生出了。” 季缺扭头去看,这才发现这个长脖子的女人虽然依旧一身红袍,打扮雍容,脸上却布满了皱纹。 他忽然问道:“你知不知道今天他们带回了一个姑娘。” 长脖子女人笑了起来,一笑脸上皱纹不禁更深了,仿佛晒干后开裂的橘皮。 “跟着她们,你们想找的什么女人都在那里。” 宁红鱼心底发毛,不过多年的职业素养告诉她,这跟下去恐怕会有线索。 因为他们离事情的关键恐怕已经近了。 之前外面的人找不到“小姐”很着急,说是主人会怪罪。 如果她没有料错的话,那个主人就是这处分坛的坛主。 见这长脖子女人并没有威胁他们,在他们眼中甚至隐隐有些可怜,就像是被打入冷宫的妻子,于是季缺和宁红鱼不再迟疑,跟了出去。 随风轻轻摇晃的灯盏,昏黄的灯光如水般弥漫开来,映照出了这深宫大院的一角。 两个宫女打扮的大肚子女人拖着一只长脖子红衣女人在行走,这画面显得离奇且诡异。 宁红鱼不知何时换了一身夜行衣,将前凸后翘的好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同时也和这夜色融为一体。 跑得快和跑得怪季缺是专业的,而追踪则她是专业的。 没要多长时间,那提着宫灯的两个宫女便停在了一处大殿内,跪了下来。 季缺和宁红鱼躲在黑暗之中,静静看着这一切,发现那里站着两个男子。 那两个男子脸上都戴着面具,左侧的面具上挂满了人腿一样的挂饰,右侧则是人手,远远看去,他们脸上就像长了很多手和腿一样。 这不禁让两人想起了之前在山洞里遇到那些惨白的手。 是这个戴着人手面具的家伙干的? 从这场面来看,这两人在这院子里地位不低。 就在这时,那戴着人腿面具的神使猛一扭头,看向了宁红鱼和季缺的方向。 宁红鱼眉头一皱,暗道“糟糕!”。 不过即便这样,两人依旧一动不动,如石头一般。 结果就在这时,她旁边的走廊里,一个大肚子女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对方脖子错了位,脑袋斜斜挂着,一边走向那两个戴着面具的人同时,一边向季缺和宁红鱼笑着,很是诡异。 宁红鱼一时情绪复杂,暗道:“她是在帮我?” 紧接着,她便发现这女人被那左侧的面具人一脚踢飞了出去,如一只狗一般。 趁着这混乱,宁红鱼拿出一只瓷瓶,打开了,一只小飞虫便扑腾着翅膀飞了出去。 那飞虫不偏不倚,刚好飞到了其中一名神使的腰带上。 有了虫子后,他们就可以追踪了。 “抓紧时间。”人手面具人说道。 之后,两人就带着那打扮雍容的长脖子女人走了,带走的方式很朴实,背着,仿佛背着一具尸体。 …… 夜色不知不觉间降临了,这里好像没有那种“人”。 黑夜之中,那两个戴着面具的人如两只索命的恶鬼一般,落地无声。 宁红鱼循着那虫子散发的气味来到了一片竹林之中,老实说,出了那宅院之后,两人只觉得四周都布满了危险。 黑色的宅院,黯淡的夜色,就连这片竹林里的竹子,都像是黑色的。 不过季缺和宁红鱼早已心有灵犀,再恐怖的地方,只要有彼此都会感到安心。 两人正沉浸在这心有灵犀的美好感觉中,结果身体几乎同一时间一抖,将一只腿扫了出去。 因为这一瞬间,有什么东西逼近了他们。 季缺和宁红鱼的动作很一致,皆是猛一发力,呈夹击之势,如神龙甩尾般砸向了目标。 啪啪两声,两人的腿被扣住,就在两人体内真气涌动,发动更加杀技的时候,一张老实的脸猛然跳到了他们视线中。 “是我,是我。”陈老实顶着一张老实脸,说道。 季缺和宁红鱼长长松了口气。 季缺不禁用唇语道:“前辈,竟然是你。” 自从和宁红鱼分散之后,陈老实就一直没有出现,没想到这个时候钻了出来。 只能说前辈不愧为前辈,总能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合适的地方,不像有的电视剧,该某个角色登场的时候,那个角色忽然拉稀了,以至于又给主角造成不少波折。 双剑合璧的上峰下属,再配上一个老实尊者,这正义的战斗力又富裕了不少。 陈老实不由自主来到了前面,示意道:“不要跟着太紧,我们得互相掩护。” …… 那两个面具人依然在往深处走,他们没有动手,缘于他们觉得正主还没到。 想要赢,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先杀“王”。 穿过那片竹林之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巨大的水泽地。 茂盛的水草连着并不深的积水,几只黑色大鸟在天空咕咕叫着,于是眼前的画面一时显得既开阔又荒凉。 陈老实整个人皆笼罩在黑袍子里,这袍子呈桶状,以至于他看起来像是一个不太规则的圆柱体。 前方的地势很开阔,他没有跟得太近,生怕打草惊蛇。 可就在这时,宁红鱼眉头微微皱起,缘于本来一直往西的金蜂失去了方向,如无头苍蝇般旋转起来。 她忍不住起身往前看去,发现明明在前方走动的敌人已没了踪迹,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是的,前方明明依旧没有什么高大的遮挡物,可是他们跟踪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陈老实也发现了这点。 他到底是个老江湖,知晓其实敌人离他们并不远,只是用了某种方式迷惑了他们的双眼。 陈老实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继续按照之前的方向前行,然后很快通过笨方法发现了一点浅浅的脚印。 那两面具人其中一人一直背着那个大肚子女人,修行境界看起来没他高,所以并没有落地无声且无影。 那浅浅的脚印看起来很怪,并不像人,在蔓延了几十丈距离后消失了。 是的,消失了,凭空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陈老实站在附近,眉头蹙起,呈思考状。 他成名多年,平时就爱观察,自从和猪王分身一战后,虽然受了重伤,可是心思却不知为何活络起来。 他这一思索观察,很快发现了这水泽有点问题。 月色如水,洒在这片水泽上。 水泽的水并不深,最深处最多淹没大腿,于是一眼可看见泽底的水草和淤泥。 因为水面平静的原因,天空的景象不禁映照在了水面上,可是从这里看去,天空仿佛多了一个乌漆墨黑的洞。 可是当他抬头看天时,天空并没有这个洞口。 于是乎,这附近奇怪的点便找到了。 陈老实没有任何犹豫,便向那水面映照出的黑洞走去。 到了黑洞附近,陈老实才发现那洞是真实存在的,并不只是虚妄的倒影,于是乎,他便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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