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开惊讶道:“这是唐衣和季缺的老宅?” 赵寡妇点了点头。 两姐妹终于知道,为什么外面的那些东西不敢进来了。 桑水县虽然消息闭塞,但是好不容易出个季缺,有关季缺的消息还是偶尔听过的。 听说他现在是降魔楼的人,而之前他也见识过季缺的手段。 在这里,外面那些没有影子的鬼不敢进来,是不是季缺曾经在这里留下过什么,让妖鬼退散? 不对,这是唐衣的住处,那季缺在唐衣这里留下过什么? 季缺和唐衣一向交好,唐衣又长得很好看,说不定…… 一时间,李三开浮想联翩。 几番交流下来,赵寡妇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她比李三开两兄妹早些日子发现了异样,想出县城逃命,却在县城外看到了一些带血的衣服,却不见任何人影。 她觉得出去恐怕也要出事,于是立马赶了回来。 在家的那段时间,赵寡妇总觉得有些目光在窥探着自己。 这些目光绝对不是平日里窥视她身子的好色目光。 这些目光的主人大部分影子都有问题。 它们看自己的样子,真的像是在看着圈养在圈里的牲口。 到了后面,甚至有人敲她的房门和窗户了。 她吓得要死,从家里后门逃了出来,结果如李三开两姐妹一样,遇到了那些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 她一路慌张逃窜,最后逃到了这里,逃到了唐姓书生的门前,发现那些“人”就不再追来了。 赵寡妇心思活络,顿时联想到了什么,于是躲进了这里。 果然,这两处院子仿佛有神明庇护,让那些“人”不敢靠近。 李寡妇只觉得劫后余生,但是同样被困在了这里。 直至今日在墙头看见了李三开两姐妹,才算找到了同伴。 如今最主要的问题时,这里长久没人居住,已没什么吃的了,困在这里,不被外面的那些东西害了,恐怕他们都要饿死了。 这次出门,李三开带得最多的都是细软,包里反而只剩下了几张饼。 三人干脆就着烧开的热水,把一只饼放在水里泡开了吃了,这才算缓了缓劲。 这时,李梅看向了那架在墙上的木梯,知道是李寡妇为了看外面的情况架在那的。 于是她爬了上去,想看看外面的情况。 外面只有那辆马车和马还在那里,四周已经没有了人。 难道它们已经走了? 李梅将看到的情况说了出来,而她的想法是想去将马带进来。 毕竟他们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如果有马的话,日后没办法了还可以把马杀了吃掉。 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能坚持多久,但是活着总是一种希望。 面对李梅的提议,李三开表示先不要,毕竟他们差一点就没了,说不定外面那些“人”偷偷埋伏在那里。 可是始终要找食物,这又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目前来看,这县城是出不去了,出去了恐怕也是死,最好的方法就是窝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这杂草丛生的院落就很有安全感。 “也许,这就是季缺和唐衣留下的手笔?”李三开分析道。 想到当初和季缺也算同行了一路,如今窝在这里求生,冥冥中也算是一种缘分。 他觉得,只要他们活着,说不定真的能得到救援。 毕竟这里发生这种怪事,如果传出去了,说不定就有人行侠仗义来救援。 说不定就有季缺! 毕竟,这里是他的老家。 对于李梅的提议,赵寡妇则有些心动。 之前的那张水泡大饼,是她这几天吃到的唯一食物,她深知没吃的有多么可怕。 于是赵寡妇决定出去试试。 …… 李梅趴在墙上,左看右看,确认没有“人”后,向赵寡妇点了点头。 赵寡妇一口气冲到了那匹马前,颤抖着双手解开了挂在车厢上的绳索,就要牵马走。 可是这马明显有些怕她,不肯往前走,鼻孔不断冒气。 赵寡妇憋了一口劲,不由得加大了力度。 而这个时候,她发现墙头的李梅面色不对,在用眼神示意着她什么。 赵寡妇眼角往后一瞟,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车厢内的布帘被掀开了一角。 之前马车就在这里,一动不动,她以为车厢里没人了。 但是如果没人的话,那这布帘是谁拉开的? 赵寡妇就地一滚,就往前爬去。 几乎同一时间,一道暗影从中冲了出来,不是李梅的娘,而是一个小孩。 他们当时之所以觉得车厢内没有人,缘于透过车厢的窗户,看不见半个人影。 要知道李大娘身材算得上壮实,那车厢又不大,不可能一点都看不到,谁能想到,躲在里面的是个不满十岁的孩童。 这明显是一个陷阱。 那小孩手上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一下子就冲了过来。 她扎着一对冲天辫,看起来很小,但是力气很大,一把就抓住了赵寡妇的头发。 赵寡妇一脸惶恐,只觉得自己要完了,毕竟这小孩无论力量和速度都太快了。 小孩提着刀,作势就要割她的头,而就在这时,赵寡妇掏出了携带的剪刀,慌忙对着自己头发一阵猛剪。 头发剪断的瞬间,她赶紧往前一扑。 哐当一声,小孩手中刀砍在地上,劲力也是一松,绝处逢生的赵寡妇连滚带爬冲了回去。 她猛然关上了大门,嚎啕大哭起来。 吓死老娘了! 同样差点哭出来的还有李梅,这样的变化太快,她以为赵家大姐死定了。 她甚至已经想到了赵家大姐头颅被割下来的画面,背后满是冷汗,而现在,情况却出现了逆转。 那个小孩儿拿着弯刀,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这笑容哪里像是孩子,明明是个变态的恶魔。 他冷冷看着墙头上的李梅,脚下的影子有三个。 下一刻,李梅浑身一抖,差点摔下地来。 因为其中一个影子忽然爬了起来,趴在了小孩子的背上,同样露出了一抹阴冷的笑容。 李梅只觉得遍体生寒,不敢再看,连忙从脚耙手软从梯子上下来。 三人窝在一起,赵寡妇还在哭,再也没有谁提出找吃的想法。 太难了。 真的太难了。 他们都是普通人,怎么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活下来。 想到刚刚的险象环生,三人不禁一阵心灰意冷。 院子里的杂草长势很好,给人一种勃勃生机的感觉。 可是这草长得再好,就算勉强能吃,他们能坚持多久? 结果这个时候,刚刚止住哭势的赵寡妇擦干了眼泪,道:“坚持,再坚持两天,我再去找吃的。” “可是……” 李梅刚想说话,只见赵寡妇眼神坚定道:“与其饿死,还不如拼一把。现在县城里估计没几个正常人了,我不想看到你们活活饿死。” 李三开说道:“我是男人,要去也是我去,这隔壁有吃的吗?” 赵寡妇摇了摇头,说道:“这些时日,城里不少人都搬走了,这附近也少了不少人。” 说到这里,三人一时间只觉得神情黯淡。 他们觉得就像身处一处孤岛上,周围是暗沉的水域。 而这水域里不知藏着多少吃人的鬼怪。 …… 天仁城,屠宰场。 季缺一口气买了十头猪。 他的颠勺虽然已经大成,可天心猪的烹饪需要极长的时间和极高的要求,他需要适应一下。 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厨子,即便师傅已说你行了,可最开始独当一面的时候,还得从简单的菜式做起,心头有底之后再做满汉全席。 一时间,季缺那雅致的院落里传来了嘈杂的猪叫声。 唐衣睡眼惺忪的睁开了眼睛,困惑道:“怎么这么多猪?” 下一刻,一阵凄厉的猪叫声响起。 第一头猪被季缺一手挑到了空中,母猪落下的瞬间,季缺一拳击出,肉猪再次飞向了空中。 只是这一次,这头猪却发出了欢喜的鸣叫声,仿佛被人打上天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季缺再一拳击出,母猪翻滚飞天,像是想起了悲伤的往事,眼里泪水翻涌。 下一拳,飞天母猪则发出了开心的猪笑声,像是发疯了一般。 季缺每一拳击出,母猪就会生出一种新的情绪变化,又哭又笑,跟发癫了一样。 最开始空中只有一只猪在后面翻飞,到了后面,十头猪都在空中飞,被季缺颠得落不下来,脸上全是或悲或喜,黯然销魂的表情。 “不好了!不好了!季哥不好了!” 陈竹刚冲进院子,就被一头从天而降的母猪砸在地上,四肢抽了抽,就不动了。 王花见状,皆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兄被猪砸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缺啊,我饿 那砸下的母猪被搬开,陈竹躺在那里,一直在抖。 即便被搬了起来,喝了几口水,他依旧没缓过劲来,感叹道:“这母猪怎么这么烧?” 他再怎么说也是个修士,就是几头老母猪接连砸在身上,也最多缓一下。 可是这头母猪砸下来,却让他一时半会儿没缓过气来。 那种炙热的感觉,实在让他有一种置身火中的错觉。 季缺解释道:“那是因为你比较骚,到底什么事?” 他很清楚,只要陈竹跑到家里来,一边跑一边说“季哥,不好了!季哥,不好了!”,那通常代表着有事发生。 陈竹一边喝水,一边困惑道:“哎,我刚想要说什么来着?这被猪砸晕头了。” 旁边的王花替他说道:“是季哥你老家那边出了事。” “桑水县?” “桑水县?” 季缺和唐衣异口同声道。 “是的,之前桑水县有人无故失踪,并没有引起重视,后来好像闹得有点凶,找了人去处理,却没看出什么来。” “可这次桑水县附近出现了诡异的灰雾,灰雾中钻出了一匹马,见到人就要咬。 清气司有三人冒险进去了,结果只有一个出来了,结果和那匹马一样见人就咬,现在还关着。” 季缺说道:“出发。” 王花问道:“是去见那个清气司官员吗?” “不是,直接去桑水县,路比较远。”季缺回答道。 唐衣伸了个懒腰,说道:“我也去。” 林香织赶紧说道:“我也去!” 季缺认真道:“香织,你先呆在这里,最好联系上红鱼,我怎么有种敌人在声东击西的感觉?” 林香织倒吸一口凉气,惊讶道:“什么?就你们两个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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