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吃的,真的是那种树人。 那种树人成片成片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 降魔楼和清气司的人由陈竹陈管事带领,埋伏在地下的宫殿,确定没太大危险后,一下子冲了出去,把这些官员按倒捉住。 “嬵懠寿扈,匘邦。” “攭攮,櫱。” “你们干什么?” “这里可是皇宫!” …… 这些官员用不同的语言愤怒且慌张的说着话,直至陈竹冒了句“别嚎了,反了!”,这群官员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绝望起来。 他们有一部分人本来正常的面容开始出现变化,皮肤变得苍白如纸,双眼很快出现了很薄一层肉膜,像是变成了瞎子。 当这群人被带走之后,陈竹、王花和灵玉大师三人看着那尊巨大的猪王雕塑,心底都忍不住生出毛毛的感觉。 这里这么多人上朝的皇帝,就是这样一只像巨大蚯蚓一样的东西? 灵玉大师也算是见多识广,可是他发现最近一两年,好像就是从桑水县遇到季缺开始,他感觉这个人间对他来说越来越陌生了。 他看到了不少以前没看见过,甚至听说过的邪祟,有的理解起来都有些困难。 心底发寒的陈竹说道:“还是烧掉吧。” 灵玉大师点头,表示认同。 什么邪祟得烧得干干净净才好。 轰的一声,一颗雷火蛋扔出,将这巨大的“蚯蚓”点燃。 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太大了,陈竹又扔了两颗出去。 昏暗的地底空间里,弥漫出了一股让人作呕的臭味,可见这雕塑并不只是木头刻成的。 直至整个巨大的怪异雕像变成了一块块灰烬,陈竹三人才起身离开。 他们没有发现,在这雕像被烧毁的时候,那群被押走的官员里,一个年轻人的眼睛忽然变得很大很亮…… “好了,上次说过的,你说个数。” 小树林外,宁红鱼环抱于胸,对门房季缺说道。 季缺没有料到,这幸福来得如此之快。 他看着因为环抱于胸让胸显得更大的宁红鱼,紧张道:“真的吗?” “真的,说吧。”宁红鱼开口道。 “两万两,我要两万两银子。”季缺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这时,宁红鱼忍不住笑了,说道:“你还真替我着想,我以为至少是金子。” “金子?” 宁红鱼说道:“反悔没用了,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季缺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懵逼,暗道:“我这是要少了?两万两银子要少了?” 一时间,季缺明明是赚了,却又觉得亏了。 他担心自己狮子大开口,结果最后成了没什么想象力。 果然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不过总体上,季缺是开心的。 开心得要命。 特别是几日后,那厚厚一叠银票放在了一只匣子里送到他手上,他快乐得像是要羽化登仙。 要不是这世上没电脑和网络,他恨不得在逼乎上写下这么一个问题“人在古代,有两万两,怎么花合适?”。 对于这一么大一笔巨款,季缺一时只觉得有点烫手。 毕竟他还处在积攒悟性的阶段。 于是乎,他拿了一半给宁红鱼,说把这一半暂时存在她这里,自己要用的时候来取。 宁红鱼虽然答应了,却感觉怪怪的。 怎么有种管钱婆的感觉? 之后,季缺又拿了五千两放在林香织那里,自己只留下了五千两。 永远不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是季缺很早就总结出来的结论。 他想验证一下,银子放在别人那里会不会更稳当。 以前他没有这么做,是因为不知道有没有效和舍不得。 毕竟这里面,只有宁红鱼有银行属性,丢了还赔得起。 果不其然,第三天,林香织清点银票的时候,发现少了两张五百两的,其中一张还有一块老鼠咬出的印记。 季缺郁闷道:“你一只猫被老鼠偷了银子?” 林香织也有些茫然,一脸委屈道:“我也不知道啊。” 后面两天,宁红鱼把一万两送了回来,明确表示不给他存了。 季缺问了下为什么,宁红鱼答道:“你这财守不住,五天莫名其妙丢了两千两,我感觉继续下去我还得亏。” 于是兜兜转转的,这银票又回到了季缺手里,只是少了林香织的一千两。 季缺只觉得这银票烫得厉害,当场决定要赶紧去花掉。 于是模范门房季缺忍痛告了假,决定继续回天仁城买房。 说来说去,还是这种固定资产最稳当。 结果他刚走到河畔,就发现这里乱哄哄的,一群人伸长了脖子,跟鹅一样向内张望,几个身着黑衣捕快进进出出。 “怎么回事?”季缺忍不住问道。 “好像是谁家房塌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砸死人。”一个妇人回答道。 看着这熟悉的画面,听着这相似的台词,季缺心底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总不能是我家房子塌了吧。 他挤过人群,一下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有种想晕过去的冲动。 真是他家房塌了。 季缺和林香织赶紧冲了进去,两个捕快正在里面。 得知两人身份后,一个年轻捕快不禁说道:“得亏你运气好,家里没人,不然就埋下面了。那行,季公子,既然人没出事,我们先走了。” 听到捕快说自己运气好,季缺一时竟无言以对。 这好好的房子怎么说塌就塌了呢? 林香织察看了一番,拿起了一根木头,说道:“是白蚁。” 季缺接过来一看,只见木头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孔洞,里面还真是细小的蚂蚁。 这先是老鼠,后是白蚁,这些动物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 随即,季缺跳到了墙上,看向了隔壁和隔壁的隔壁,郁闷道:“为什么别人家没事?” 林香织一副“你说呢?”的表情。 季缺一时颇为暴躁,提起木头用真气一阵狂吸,转瞬就吸出了成千上万只白蚁,把它们揉成球,直接捏爆。 直至这些白蚁全部爆裂而亡,季缺的情绪才算稳定下来。 林香织不禁问道:“那这房子还能买吗?” 他们本来的计划,就是回来购置房产的。 季缺想了想,说道:“买!” “房子都要塌,还买?” 季缺思索道:“买房买的是地段,只要地段值钱,那房子就值钱。我下次修个石头房子,用铁窗户铁门,我看这群死蚂蚁能怎么我?” 林香织思索道:“石头房子,铁窗、铁门,怎么听起来跟牢房一样?” 结果季缺真的买了房,一连还是两套大的,其中一套就在季缺如今房子的隔壁。 因为听闻季缺房子因为白蚁垮了,还被压了价。 两处大宅子,有一套不是河景房,可胜在安静大气,两进两出。 当然价格也贵,加上掮客的报酬,拢共花了一万七千两。 银子花出去后,季缺除了心痛外,还有一种轻松感。 老实说,他宁愿面对被人砍,被人泼开水滚油,也不想面对银子丢失的痛苦。 如今好了,银子换成了房子,房子又在好的地段上,那一切都稳当了。 房子塌了,只要地段还在,总是值钱的。 于是乎,季缺这一个乡下来的书生,一下子在天仁城有了四套房。 轮流住了几天新宅子,又回水房子那里回味了一下之前的温馨小日子,季缺一下子颇有成就感。 这日子可比上一世美多了。 四套房,全款,全靠自己的努力,怎么听起来有种童话般美好的感觉。 晚上,林香织坐在枇杷树下烤着鱼。 季缺忍不住问道:“香织,这几套房,你最喜欢哪一套?” 这种话说出来,怎么有种欠揍般的炫耀感。 林香织说道:“就这里。” 季缺诧异道:“为什么是这水房子啊?” 林香织思索道:“是因为我之前一直就住这里吧?这里清静,房间不多不少,又有鱼吃,刚刚好。” 季缺细想了一下“刚刚好。”这三个字,发现还有一点深意。 那是对欲望的控制,让人不会太过迷失。 不由自主的,季缺在这老房子里又想起了另外一处老房子,忍不住感叹道:“也不知道那房子堆了多少灰了。” 这一刻,在这灿烂的晚霞下,季缺吃着猫耳娘递来的烤鱼,忽然有点想念在桑水县的那些日子。 那时他身上没几两银子,又倒霉,书院成绩又不理想,可是却有一种惬意的快乐。 他忍不住抽出了那张心爱的躺椅躺了下来。 老实说,他想唐衣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经历了好多惊险刺激的故事,又认识了不少人,其中不乏大胸的女上峰,可爱的小白露,眼前贤惠的猫耳娘等等。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念唐衣。 那个躺着如衣服的家伙。 他躺在那里的样子,除了懒外,就是懒,可是像是看不腻。 他就像是他在这诡秘世界中的一个锚点,或者最初的港湾,总让人感到惬意和宁静。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林香织看着季缺的样子,皱眉道:“别告诉我你吃着我烤的鱼,却在想宁红鱼。” 季缺摇头。 “白露?” 季缺又摇头。 林香织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你还在想别的女人?”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我季某人能有什么坏心思 买了房之后,季缺松了口气,暂时清闲了下来。 手中只剩下了千来两银子,再丢掉部分的话虽然依旧肉痛,可总数相对较少,比一次就丢个千把两银子要好多了。 可即便这样,季缺依旧每日沉迷于吃吃喝喝,避免便宜了臭老鼠。 附近之前那些个看热闹的人,他们本来想暗地里好好嘲笑一下季缺的,说这外来户倾家荡产买这处宅子图啥,买来就不能修好一点的房子? 他们是第一次见这地界还有垮掉的房子。 当然,这里面绝大多数皆是些嘲人穷恨人有的闲人或者二世祖。 他们原本就是本地人,看外来户本就要低上一眼。 谁曾想,他们很快发现“银子不够硬上车”的季缺从附近另外两处新宅子进进出出,一下子有些绷不住了。 这外来的书生怎么买房跟买菜一样? 最后,这群本地闲人只能暗自发酸,认定季缺这银子是不义之财。 有两个闲汉看不惯季缺,忍不住想要“劫富济贫”,结果差点被季缺的丫鬟林香织乱拳打死。 最近这段时间,林香织十分刻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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