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就去藏银票去了。 陈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忍不住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胳膊。 这时,王花笑着道:“季公子,这次得了赏金,我们来这可是等你请客吃饭的。” 季缺得了银子,神清气爽精神好,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想吃什么?” 王花说道:“乾坤烧鹅。” 这四字一出,季缺一下子冷静下来。 这鹅好贵的! 不过他转瞬想到自己被老鼠偷走,以及被水冲走的银子,不由得把心一横,暗道:“还不如拿去胡吃海喝了呢!” “走,乾坤烧鹅管饱,那大师吃点什么斋菜?”季缺问道。 灵玉大师行礼,说道:“老僧就贪点花雕酒。” “好说!好说!” 于是季缺很快招呼几人出门了,这一次,连林香织都被带上了。 林香织诧异道:“这次我也有份?” 以前季缺最多就给她带过吃的回来,很少带她去外面吃。 季缺的说法是一只猫和人一起吃东西,看起来有点奇怪,而林香织猜测,他那是抠门。 去夜市吃便宜东西的时候,他还是会带上她的。 季缺豪气道:“我季缺的猫猫,吃点乾坤烧鹅怎么了?待会儿给你点半只。” 林香织诧异道:“这家伙疯了吧。” 是的,大水冲走了银票之后,季缺明显是受了刺激。 他知道,有这“气运”在身,千防万防都防不住,所以说来说去,还不如把银子全拿去花了,享受了! 总不能白白便宜了老鼠和鱼! 这一顿乾坤烧鹅,季缺可谓是前所未有的阔绰,真给林香织点了半只不说,吃完了还打包带走了一只。 在吃饭喝酒的时候,陈竹说道:“尊者的意思是,想让你继续去云雪宗看着点,他担心异物会吃了亏,可能会反扑。” 季缺不禁诧异道:“啊,他认为异物会来了的话,多一个我就挡得住?” 陈竹摇头,说道:“不是,他认为你跑得快,如果真有事,至少也要有个通风报信的。” 季缺:“……” 其实就算陈老实不安排,季缺闲暇下来还是想去云雪宗的。 毕竟当门房包吃包住有工钱。 并且据说副宗主李雨霖死后,那负责管理饭堂的副宗主的远方大舅子要被开了,今后云雪宗的伙食肯定会越来越好。 那山上还有好多鹿子,到时候,还可以和白露妹妹一起烤鹿吃。 想到这里,季缺忍不住笑了。 林香织看他无缘无故发笑的样子,疑惑道:“这春天还没到,这人怎么跟要发春了一样,喵!” 令林香织安慰的是,她虽然变成了一只猫了,可没有那类天性。 这天夜里,季缺反反复复数了银子好几次,忽然说道:“香织,我们干脆换个房吧?” “啊?” “陈竹说的河景房怎么样?我们选一个好地段,能升值的那种!”季缺坐在那里,一脸用力道。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小姐要见你……呵呵…… 林香织以为季缺买房只是口头说说罢了,这一次是她错了。 他着实没有料到,季缺真的会花七千两银子买了一处河景房。 而且是雷厉风行的那种。 反正季缺觉得,这银子银票能少就少,还是换成固定资产稳当。 老鼠再牛,有种把他房子搬走? 房子就算倒了,只要这地段还值钱,那就不会太亏。 于是乎,年轻书生季缺一下子在天仁城有了两套房,其中一套还是“富人区”的河景房。 这房子有个小二楼,季缺坐在窗前,一眼就可以看着外面那清运河清澈碧波,以及岸边的依依垂柳。 此时还未到春天,可岸边已是游人如织,偶尔有几艘画舫载着浓妆艳抹的女子经过,总是惹得人频频侧目。 这料峭的天气里穿这么少,也就是这些姑娘。 不得不说,有了这处房产,别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以前住在临水巷的时候,人们大抵只注意到他是一个英俊书生,而住在这宅院里,那就是英俊又多金的书生。 英俊的书生不难找,可英俊多金且年轻的书生就难找了。 于是季缺每次出门时,总时不时惹得人频频侧目,甚至有几个媒婆亲自来说亲,这让季缺很有压力。 这受太多关注,就怕被贼惦记。 其实这一带房子卖得贵,除了风景好外,巡逻的捕头和护卫也多,可以说治安良好。 可季缺这种年少多金,还长得俊的,难免遭到嫉妒。 其中就有毛贼。 这些个毛贼准备偷季缺的原因,除了确实要靠此维持生活外,就是嫉妒。 凭什么他一个外地来的臭读书的,长得英俊还又有钱,惹得一众姑娘倾心,而他们同样年纪轻轻,就只能当贼?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真的王侯将相他们可不敢去偷,偷一个外地来的有几个臭钱的臭读书的,他们还是敢的。 最为关键的是,季缺长着那张脸,就让他们忍不住手痒,仿佛一天不偷了这小子就睡不好觉,跟得了相思病一样。 毛贼们早已踩好了点,知晓季缺经常在傍晚时分出去下馆子,那时家里也没有下人,是最适合下手。 结果,两拨毛贼无功而返,后面那一拨的毛贼还被一只猫洒了石灰迷了眼睛,最后撞上了刚好回家的季缺,被抓去了衙门。 让被捕的毛贼心痛的不是被一只猫偷袭了,还因此被抓了,而是他进到了屋子,找了半天,竟没发现一件值钱点的东西。 那么好的地段,外面看起来那么气派的房子,进去后却给人“家徒四壁”的感觉。 那毛贼严重怀疑,那些看起来不怎么样的桌椅凳子以及字画,会不会是古董之类的值钱货? 对此,他前面一拨同行有话说。 第一拨毛贼有两人,差点和被抓的这位同行选择同一天。 不过这两人运气好,其中一个家里女人要钱要得紧,就提前一天干活了,刚好遇到林香织也不在,所以没有被抓。 两人进去季缺的院子后,当时也有些怀疑人生,而其中一个毛贼生出了和这位被捕的同行同样的想法,于是两人偷了一幅字画、一张小椅子和几只茶杯出来。 结果一鉴定,那是什么古董,不过是些便宜货,特别是那张椅子,还他娘像是泡过水的。 季缺和林香织从衙门回来了。 这一次,连季缺都人忍不住吐槽道:“没想到,我那拿来练手的字画都有人偷,这是不是代表我有成为大师的潜力?” 林香织一脸嫌弃道:“别,我看就是眼瞎。” 身为世家小姐,她对字画还是有一定鉴赏能力的。 季缺依旧忍不住感慨道:“可惜了我那几只茶杯,都喝习惯了竟然被偷了,果然家里藏不得东西。” 衙门里的捕快也感到挺新鲜,毕竟这说法听起来,季缺家里遭了不止一次贼。 可这地界他们真的管得很好,不说十年,至少五年里这一带没听过哪家遭过飞贼。 而这书生刚一搬来就遭了贼,还不是一次。 于是乎,他们不得不加大了季缺屋子一带的巡逻力度。 在季缺感慨家里遭贼的时候,另外一边的临水巷有人找他。 丫鬟罗心正在替自家小姐找季缺。 这年一过,本来是个宅女的白露就想着离家了。 白露这么急着想回云雪宗,俨然和季缺脱了不了关系。 白灵霜觉得有必要先见见季缺,于是就派罗心来了。 罗心站在屋门前徘徊了好一阵儿,才从门上那寻租告示上,知晓了季缺的新住处。 中途,他从旁边的街坊那得知,这季缺是买新房子了,连家具都搬走了,让他们好一通羡慕嫉妒恨。 当丫鬟罗心站在那清运河畔时,和那些街坊生出了类似的感受,羡慕嫉妒恨。 她自认为跟着小姐,算人上人了,可到底是个丫鬟,也曾幻想过“退休”生活。 那幻想的画面里,就有一处这样的宅子,闲看云起云落的同时,惹人羡慕。 这地界的房子,总是让人羡慕的。 即便是她,可如今依旧只是想想,因为她毕竟是下人,而且并没有那么多银子。 可如今,那书生就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他用的是小姐给的银子吧? 可是她又依稀记得,小姐那四千两银子应该买不到这么气派的房子。 不知为什么,想到季缺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她除了嫉妒羡慕外,还生出了一丝紧张。 仿佛只要对方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她就无法像之前那般看轻了。 不过很快的,罗心把这些念头抛出了脑子。 她一个修行者,竟然会会一个凡夫俗子发了些小财就生出这些情绪,实在是可笑。 她将来修行有成,什么东西没有,这些东西还不是手到即来。 于是乎,调整好情绪的罗心扣响了门环。 没要多久,季缺打开了房门,有些困惑。 过了片刻,他才想起这是那个自己喂过烧饼的丫鬟。 “有事?”季缺挑眉道。 “小姐要见你,依旧是午时,春风茶楼。”罗心冷淡说道。 不知为什么,也许是被对方偷袭喂过烧饼,也许是对方有银子住进这样的宅子,她觉得眼前的少年和之前比不太一样了,于是眼中少了那种倨傲之意。 季缺困惑道:“你家小姐,是二小姐吗?” 罗心忙道:“当然是大小姐。” 季缺再次疑惑道:“有事?没事的话,我觉得没太大必要吧。” 罗心愣了一下,缘于她没有料到季缺会拒绝。 她很快反应过来,说道:“你不用再演了,你从天仁城去到云雪宗当门房,故意接近二小姐,不就是为了这些?” 季缺皱眉道:“为了什么?” 这时,见季缺依旧在那里装傻,罗心忍不住有些生气了,说道:“为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我不过提醒一句,戏演得太过可下不了台,小姐已在那里等着了。” 季缺半天才回过味来,说道:“原来你家小姐是因为这个叫我去啊。” 罗心皱眉道:“那走吧。” “呵呵。” 只听见季缺嘴巴里冒出了这两个字,然后宅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 罗心站在那里,真碰了一鼻子灰,一脸懵逼。 “你确定要这样做?” 罗心忍不住在门外说了一句,发现声音已有些沙哑了。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安静得让人心悸。 罗心没有料到会是这个局面。 她想过书生会演戏,可能要装腔作势一番再赴约,可是如今她却被毫不客气的关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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