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无转移了话题,而连清也忙接了这个话茬:“你们俩先去写作业吧, 待会儿你们老大就回来做饭了。” “好。” 阿无应了一声,他拎着小崽崽,顺便把书包捡了起来,然后去了书房。 大考官用来办公的书房,早就添了小桌子,他们可以趴着写作业。 书房里除了有大考官的书,还有一堆小崽崽看的书,地上也堆着小崽崽的玩具。 这间本来格调颇为雅致的书房,如今到处充满着有小孩儿的标志。 小崽崽进到书房里,看着阿无关了门,他不高兴地瞅着阿无,小脸气鼓鼓的。 “崽崽。” 阿无在乌烟瘴气的大庆后宫长大,他懂的事自然比小崽崽懂得多。 所以,刚才小崽崽问的问题,他一下子就听出了不对劲儿。 “你现在还小,有的事还不懂。” 阿无说道:“老大没有欺负连清叔叔。” 小崽崽一脸的“我不信”,他哼声道:“骗崽。” “肯定是老大老是欺负连清叔叔,连清叔叔才要走的。” “不是。” 阿无揉着他的脑袋,现在还跟他解释不清楚什么欺负不欺负的。 他只能强调道:“下次这样的话,不要在连清叔叔面前说了,也不要跟老大说。” “为什么?” 小崽崽很疑惑,他脑袋瓜里满是不理解。 阿无沉默片刻,索性跟他说得更清楚了一些:“老大跟连清,他们俩,他们俩是一对,就像是你爹爹跟娘亲一样。” “所以,他们不是欺负,他们是……恩爱。” 让一向冷酷的阿无,解释起这个来,实在是很为难他。 “崽崽,等你长大就懂了。” 阿无说着,撇开了话题,他把小崽崽的书包打开,哄着小崽崽写起了作业。 而外头,走进来的大考官,一眼就看见了脸上盖着个毯子的连清。 他拧着眉头,把毯子给拿开。 “用毯子盖脸干什么?不怕被闷死?” “闷死我得了。” 连清郁闷地翻了个身,一眼都不想看面前的人。 大考官见他这样,觉得有古怪:“小七回来了?他怎么闹你了?” “跟小七没关系。” 连清没好气的冲他翻了个白眼:“跟你有关。” 大考官:“?” 大考官:“到底怎么回事?” 连清抿着唇,这种事他还真开不了口。 在被催着问了好几遍后,他这才恼道:“你他妈连个门都关不好吗?你不知道小七爱来我们房间吗?他那么小一点儿,对什么都好奇。” “他今天问我,你是不是把我欺负哭了!” 连清说到这儿,自己已经气得不行了。 他伸脚,直接对着面前的人狠踹了过去:“滚滚滚,现在懒得看你。” 大考官听到这儿,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脸黑了黑。 他们大人做的事情,被个小家伙撞见,怪不得连清要恼。 “小七呢?我去找他。” 大考官顶了顶后槽牙,还要去收拾一下这只进门不敲门的崽。 “得了。” 连清拦他道:“你过去了,他又要追着问你为什么欺负我,你就别提这事儿了!” 这事再提下去,还不够丢脸的。 “去做饭,小七说他饿了。” 不止小七饿了,连清自己也饿了。 大考官绷着脸,最后还是先进了厨房。 一家这几口人,三张嘴都在等着他做的饭。 大考官走进厨房,原本他还想着今晚上调个饮料,现在看来,小孩儿喝个白开水就行了。 饭桌上,刚写完作业的小崽崽,抱着饭碗,眼巴巴地看着大考官。 “老大,崽崽渴了。” “喝水。” 大考官把桌子上凉好的白开水,推到了他面前。 小崽崽噎了噎。 他要喝的不是这个水。 “崽崽,这个解渴。” 阿无看出来大考官是故意的了,他哄着崽崽,还把自己碗里的肉给了崽。 没要到饮料喝的崽崽,一会儿看看连清,一会儿看看大考官。 阿无给他夹着菜,回回在他开口前,都把他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不多时,一顿饭吃完。 阿无带着崽去洗澡,他们洗的还算快,洗完后就上了床。 小崽崽坐在床上,眼睛睁的圆圆的,一点儿要睡的意思都没有。 “阿无。” 小崽崽想到自己的预知画面,他有点睡不着:“我想去看连清叔叔。” 他想看看连清叔叔这会儿有没有受欺负。 阿无扣住他的小胖腰,及时拦住了他:“现在太晚了,等明天再看。” 小崽崽扭着胖腰,非要下去。 阿无按了他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没能拗得过他,看着他爬下了床。 “咚咚咚——” 小崽崽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发出了声响。 在靠近隔壁房门时,他小手扶着墙,放轻了脚步声。 他推了推门,没推动。 下一秒,小崽崽出现在了窗户旁边。 他这回推窗户,总算把窗户给推动了。 窗户被打开,小崽崽自认为悄咪咪的翻了进去,他进去的时候,大考官跟连清都在被窝里。 小崽崽一点点靠近。 被窝里的人也压根没睡,他们开了盏床头灯,所以借着昏暗的光线,可以清楚的看见彼此的脸。 连清这会儿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你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 小崽崽白天问了那样的话,他就知道到夜里,肯定会有这么一出。 大考官嘴角抽了下,没有说话。 很快。 小崽崽摸到了床头,就在他凑过来想要看清楚时,大考官突然转过身,对着他坐了起来。 没有心理准备的崽:“!” 一大一小的目光撞上,小崽崽吓得一个屁股墩儿,啪叽坐了下来。 大考官吓完了崽,环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崽崽。 小崽崽瘪了瘪嘴,眼里迅速蓄满了眼泪。 “大半夜的,你摸进来干什么——” 大考官的话还没有问完,小崽崽已经哭出了声。 连清认命的跟着坐了起来。 他把地上的崽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别哭了。” 连清给他擦擦眼泪,低声解释道:“你老大没有欺负过我,你不用担心。” 连清是知道的,这个小家伙猫猫祟祟的爬进来,就是想来查看一下他到底有没有被欺负。 小家伙是为了他好。 连清哄着崽崽,哄了好一会儿,才把崽崽给哄住。 大考官看着他俩,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被连清飞过来的一个眼刀,给制止住了。 小崽崽这个时候爬过来,又被某人给吓哭了一回,肯定是不会再回去睡了。 连清揽着他,重新躺下来,直接跟他一块睡。 小崽崽靠在连清怀里,吸了吸鼻子,看也不看大考官。 这一夜,风平浪静,所有人都睡得还算好。 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大考官做了道新菜,才把生气的崽给安抚得愿意搭理他了。 一连几天,小崽崽虽然愿意搭理大考官了,但他的脾气还在,整只崽对着大考官都是气哼哼的。 大考官瞅他这样儿,扭头问连清道:“你看他,像不像个小河豚?” 连清:“……” 连清:“嗯……是有点像。” 小河豚崽崽不知道自己在被说小话,他接收到大考官的目光,又把小胖脸鼓了起来。 连清看着他鼓鼓的小包子脸,差点直接笑出声来。 在关山居的日子,是规律又平和的。 学堂跟以前一样,还会发放奖励。 小崽崽努力冲着奖励,当然,他也没忘了去看爹爹。 爹爹的治疗还在进行中,给爹爹看病的大夫,对小崽崽这个唯一直系家属,有什么情况会明白告诉他。 大夫也不管小崽崽的年纪如何,他只第一时间把治疗进度通知着小崽崽。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小崽崽掰着手指头,数到了爹爹可以转到普通病房的日子。 在爹爹转病房时,小崽崽还给爹爹送了花。 他看见老大送给连清花花了。 关山居里的人,都很喜欢送花花的,连清叔叔也说了,送花花是表达浪漫的意思。 凌帝在病房里,没少收到自家崽崽送的花。 他看着这么一大束的花,还有些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个笑来:“小七,怎么又给爹爹送花了?” “喜欢爹爹呀。” 小崽崽抱住了爹爹,他用小胖脸蹭蹭爹爹,嗓音里透着满满的高兴:“大夫说辣,爹爹再治一段时间,崽崽可以带爹爹出去住!” 凌帝总待在这里治病,也觉得有点疲乏。 他笑着揉揉小崽崽的脑袋,期待着能跟自家崽崽一起出去住。 凌帝这段时间的治疗效果不错,他身体好了点儿,人也精神了不少。 这一精神,他的脑袋也活络了起来。 小崽崽给他倒杯水的功夫,就听见了他在挖给他治病的大夫。 “你想要金子,还是宅子,还是官职,我都能给你。” “你要不要考虑,来我的太医院?” 凌帝刚来这里的时候,跟人说话,都是自称为朕的。 他自称为朕,但跟他对话的人,却对他一点儿敬称都没有。 久而久之,他也不得不改了称呼。 现在他又挖起人来,看姿态还是摆出了帝王谱。 小崽崽端着水,火速的转过小身子,在爹爹被骂之前,把端给爹爹的水,递给了大夫。 “姐姐,喝水呀。” 乖巧可爱的小崽崽,让大夫收了收对凌帝的冷眼。 给凌帝治病的大夫,是一个眉眼间都透着凌厉的女子,她抿着水,对凌帝淡声道:“你的什么太医院,我没兴趣。” 凌帝闻言,还有点不甘心:“我可以给你开最好的条件,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 大夫听见他这话,笑了一下。 她慢声重复着凌帝的话:“你是说,我提什么条件,你都能满足?” 凌帝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他点完头,大夫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让我去你的太医院也可以,我只要求你做到两点。” “哪两点?”凌帝追问道。 他的眼神充满着自信,好像不管面前的大夫提出什么来,他都能答应。 在凌帝自信的眼神下,大夫字字清晰的说道:“一,我要你在启朝内提倡男女平等,二,我要你开设女子学院,让女子也能学习,也能科考。” 大夫的话说完,小崽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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