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顾书点点头,但是他又笑道:“不过能看到你的笑,再怎么费功夫也值得了。” “谢谢你......”阮桃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这么多花儿肯定很美,只可惜我看不到。” “总有一天你会看见的......”顾书笃定道:“你相信我吗,阿桃?” “嗯!我信你!”阮桃用力的点点头:“我也想早一点好起来……” “因为......”阮桃低下头,脸上带着一丝红晕:“我想见见你,我想看看阿孟到底长什么样子。” 顾书微微一愣,他的心中有一丝忧虑,也许当阮桃真的见到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阿孟......”阮桃手捧着鲜花,微风轻轻拂起他的发丝:“现在是晚上吗?” “嗯......”顾书点点头,轻声道:“现在是晚上,天空中有一轮明月,今晚的月亮是最圆的,也是最大的。” “难怪......”阮桃的唇角上扬,笑得很高兴:“我能感觉到月光,很温柔的月光,就像阿孟一样。” 顾书的眼中有着无限柔情:“阿桃,你说你想看风花雪月,四季风光,现在我就在带你感受这些。” “风花雪月......”阮桃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遗憾:“风花月都有了,可惜没有雪。” “谁说没有?”顾书靠在一棵大树上,从自己的腰间取出断魂萧,道:“阿桃,马上就要下雪了。” 悠扬的箫声在晚风中流淌,顾书的指尖勾出一丝灵力注入到断魂萧中,箫声动人,万物皆沉醉其中。 晶莹的雪花轻飘飘的落下,它们洒落在海边,洒落在顾书心爱之人的衣角上。 “是......下雪了吗?”阮桃感觉到丝丝凉意,他伸出手去接那些轻飘飘的雪花,像个孩子一样:“阿孟,真的下雪了!” 顾书停了箫声,他把披风解下来披在阮桃身上,道:“这是海边的第一场雪……阿桃,初雪代表着希望与美好,我希望你能永远开心。” “阿孟......”阮桃伸出手,仔细的抚摸着顾书的五官:“我要记住这个感觉......阿孟,你是第一个带我感受风花雪月的人,谢谢你......” 顾书笑着握住阮桃的手,道:“阿桃,你很好......你值得被任何人爱。” “我......”阮桃低下头,苦涩的笑了一下:“只有你这么觉得,阿孟......我从前认为我是个倒霉的人,不幸的人,但是遇到你我才发现,我很幸运。” “你刚刚吹的曲子很好听......”阮桃叹了一口气,道:“我曾经的爱人也会吹箫,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着一身白衣,在梨花树下吹箫……” “我远远的看了他一眼......”阮桃回忆道:“很可笑的是,我连他的脸都没看清,就感觉自己被他深深的吸引,可能是他吹得曲子太好听,也可能是那时候的氛围太好,我到处找人打听,才得知了他的名字......但是奇怪的是,婚后,我倒是没再听过他吹箫,可能是他再也没了吹箫的兴致吧!” “毕竟.......我不是他心中爱的那个人......” 听到阮桃这么说,顾书并没有想太多,当年苏棋确实和他一起吹过萧,苏棋吹箫的本事,还是顾书手把手教的。 虽然苏棋没啥音乐天赋,吹得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是极其难听,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许那不太美妙的曲子,到了阮桃耳朵里就成了天籁呢? “这就是你爱上那个人的原因吗?”顾书凝视着阮桃:“听上去并不是很难。” “爱一个人真的需要什么标准吗?”阮桃反问道:“那天那个曲子真的很打动我,我觉得那就是让我心动的缘分。” “刚刚你吹的曲子也很好听……”阮桃侧过脸对着顾书:“你的曲子,让我想起了那天我心动的感觉。” “真的吗?”顾书有些苦涩道:“那我再多吹几遍,你就能像爱上他那样,爱上我吗?” 阮桃沉默了,顾书等了一会儿,自嘲的笑了一声。 他正打算推着阮桃回去,这时,阮桃却开口回答道:“也许......真的可以呢?” “什么?”顾书脚步一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阮桃又重复了一遍,他回过头对着顾书道:“我可以试着爱上你。”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半夜再来!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顾书凝视着阮桃的侧脸,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愿意试着爱上我?” 阮桃的唇角轻轻勾起,他拍了拍顾书的手背,道:“能不能爱上你,得看你的表现了。”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就是,阮桃愿意敞开自己的心扉,试着去接受顾书了。 顾书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他高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阿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唔......”阮桃握住顾书的手道:“所以说,为了我,也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已经瞎了,你可千万别再哑巴了。” 听到阮桃这番话,顾书有些沉默。 他知道阮桃是希望他能好好活着,但是,一个失去玉魂的灵族人,他肯定会逐渐失去六识,变成一个废人。 到时候阮桃该怎么办呢? 顾书忽然觉得有些不安,如果自己终有一天会变成一个废人,那么阮桃一个人会怎么样呢? 他能做到的,只有在自己有限的时间里去爱阮桃,但是,这个期限一消失,自己终将会离开阮桃,到了那时候,阮桃一个人该怎么办呢? “阿孟......”阮桃许久没有听到顾书的回应,便试探的喊了一声:“你在听吗?” “嗯……”顾书回过神,他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阮桃的脑袋,道:“我在听......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这就对了!”阮桃满意的靠在轮椅上,他抱紧了自己怀中的鲜花,心中也有了些考量。 如今他沦落在人间,一身内力都被伏魔鞭腐蚀压制,几乎与凡人无异。 但是再怎么像一个凡人,阮桃也终究不是人类...... 他是魔。 即便不再是魔界的战神右护法,他也仍然是一个魔物,是凶兽梼杌! 他的寿命绝不是一个普通人类能比拟的,除了伏魔杵能杀死阮桃,否则的话,阮桃的寿命将会与天地同寿。 人类短暂的百年寿命,于阮桃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然而正是这区区百年寿命的凡人,却让阮桃再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可是爱上了会怎么样呢? 阮桃在心里叹气,他与阿孟真正能相处的时间,也不过是短暂的几十年罢了。 几十年后,阿孟或许就会化作一捧黄土,转入轮回,而那个时候,他又该怎么办呢? 阮桃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心,如果阿孟注定要受轮回之苦,那么不管他会去哪里,自己都会找到他,与他再度过一个又一个百年。 想到这儿,阮桃在顾书抱他上床的时候,及时的勾住了顾书的脖子不撒手。 “怎么了?”顾书的鼻子蹭了蹭阮桃的侧脸,他有些宠溺的看着阮桃:“怎么还不撒手了?” 阮桃本着及时行乐的原则,抱着顾书道:“阿孟......今晚别走了,陪陪我吧!” 上.床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谁还能永远是个纯情的小处男呢? 顾书一听阮桃这个暧昧的话语,一下子就明白了阮桃的言下之意。 他动作轻柔的脱掉了阮桃的里衣,然后放下了床幔:“好......阿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 人界,海城 宋越和商阙两个人走在海城的街道上,商阙总觉得宋越有点心不在焉。 “阿越......”商阙牵着宋越的手,有些担忧道:“你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害......”宋越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确实有点不在状态:“可能是刚刚在幻像里消耗的太多,有点累了。” 商阙了然,他指了指一旁的糖水铺子道:“那咱们去吃点儿东西休息一下吧!” “好......”宋越点点头,跟着商阙一起进了铺子。 正是吃饭的时间,铺子里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宋越在等酒酿圆子的空隙间,听隔壁桌的人在讲海城的怪事,听着听着,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这位朋友,你们在说什么事?”宋越好奇的凑到了隔壁桌上。 “还能有什么事?”一个穿蓝布衫的男子看了宋越一眼,道:“风月楼一夜之间全部惨死,整个海城谁不知道?” “惨死?”宋越琢磨了一下:“有多惨?” 那个蓝布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宋越,疑惑道:“你是外地人吧?风月楼的案子你都不知道?” “大哥好眼神!小弟确实是从外地来的......”宋越假模假样的从自己桌上拿了壶茶水,给蓝布男子添茶:“小弟初来乍到,早就听闻风月楼的美名,正想带着兄弟去探访,没想到这风月楼竟然出事了?” “可不是吗!”蓝布男子自然的接过宋越倒的茶,砸了一口:“你们两位都是想去烟花街玩乐的吧,听我一句劝,最近千万别去那儿。” “大哥何出此言?”宋越顺势挪到了蓝布男子那桌:“不是说只有风月楼出事了吗?那其他乐馆,也不能去吗?” “你有所不知......”蓝布男子又喝了一口茶:“这风月楼那天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管事的张老板居然惨死了。” “怎么个死法?”宋越好奇道。 “风月楼那天传来的消息……”蓝布男子神秘道:“张老板被人下了药,是被他手下的护院轮.奸而死的。” “卧槽!”宋越砸嘴:“这么刺激!” “这还不算什么......”蓝布男子继续道:“他那几个护院听说都被人挖了眼睛,挖眼睛的凶器到现在都没查出来,官府说不像是刀,但是,不是刀又能是什么呢?杵作也是老眼昏花,居然说是箫!” “箫!”宋越有些诧异,难道是顾书?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蓝布男子砸了砸嘴:“但这还不是最怪的事情,最怪的事情是,风月楼的头牌细月,也在那天消失了。”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宋越不觉得有什么:“他可能是趁乱逃走的。” “这又是你有所不知了......”蓝布男子摸了摸胡须,道:“细月不是普通的小倌,他可是当今皇上的眼中钉。” “啊?”宋越听八卦听得起劲,让商阙给他弄了二两瓜子,边嗑边聊:“眼中钉为什么不杀了?要放在烟花之地?” “这个好像是因为,当今圣上特别痛恨这个细月,想要让他生不如死......”蓝布男子也嗑上了瓜子:“平时细月都有官兵把守,怎么可能逃得出去?但是那天很奇怪,谁都不知道细月是怎么逃出去的。” “细月出逃以后,圣上大怒,杀了整个风月楼的人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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