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的手段,让鹤卿云每次见了,都会引起一阵不适。 虽然他也觉得朱婉儿是罪有应得,但是商阙的手段实在是残忍异常,一点儿也不像是鹤卿云曾经见过的那样温柔和煦。 实在是可怕...... 顾书告别了鹤卿云,他想了想,还是回药房又煎了一副药,准备给另一处的伤患送过去。 药还没有煎好,一股浓浓的苦涩味儿便已经在空气中弥漫开,呛得刚进门的阮桃打了个打喷嚏。 “哇......这什么味儿?”阮桃捏着鼻子,一脸嫌弃:“顾书,你又在琢磨什么苦药呢?” 这些天里,顾书一直忙着煎药,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阮桃便会过来主动帮顾书的忙。 阮桃生性爽直,为人也光明磊落,不藏小心思,实在是很对顾书的胃口。 若不是因为苏棋的关系,顾书可能会和阮桃成为挚交。 “良药苦口利于病......”顾书故意把盖子掀开,让药味儿散得更浓:“越苦得药越能治愈得快!” “你快把盖子盖起来!”阮桃实在是受不了那个味儿:“我有正事儿和你说。” “什么事儿?”顾书乐呵呵地把盖子盖上,打开窗户散了散味儿:“快说,小爷我很忙的。” “我要回魔界了!” 顾书开窗户的手微微一僵:“什......什么时候?” “马上就走......”阮桃抿了抿嘴唇,继续道:“刚刚魔界传来急讯,我们世子殿下独闯伏魔阵,到现在还没出来,魔界没人主持大局,我得赶紧回去。” “你要回去,那......”顾书顿了顿:“苏棋怎么办?” “唉,我就是为了这个事来找你的......”阮桃并没有看出顾书的情绪变化,他大咧咧道:“苏棋现在伤还没好,我想拜托你照顾一下他,等我摆平了魔界的事就来接他。” “你看行吗?”
第八十一章 你思想龌龊,当然看谁都暧昧! “我?”顾书有点意外的指了指自己:“你让我帮你照顾苏棋?” “是啊!”阮桃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拍拍顾书的肩膀,道:“我相公这个人一点儿也不矫情,他事儿很少的,不会很劳烦你的。” 这根本就不是麻烦不麻烦的问题啊! 顾书上下打量了阮桃好几眼,他觉得阮桃可能是真的不知道他和苏棋以前的过往。 “呃......”顾书觉得如果自己不答应阮桃的话,可能反而会显得很奇怪,于是,他勉为其难的应下了这件事:“行吧,你快去快回,小爷我这人不是很会照顾人。” 阮桃见顾书答应了,脸上露出了一个放心的笑容:“那就麻烦你了,等我从魔界回来了,你有什么忙需要我帮的,尽管开口!” “行了行了,小爷知道了!”顾书朝阮桃挥挥手:“快走吧!” 阮桃安排好了苏棋,在神界就自然没什么需要耽搁的了,他告别了顾书,直接离开了风林山。 顾书一个人出神的盯着泥炉药罐,想着一会儿怎么把药给苏棋送过去。 其实,分别了这么多年,苏棋看上去早就把顾书忘得一干二净,但是顾书心底还是有些不甘心的,他总觉得他们当年的分开另有隐情。 他们当年明明那么相爱,为什么苏棋会忽然要分开,离开的时候,苏棋那么决绝,说了许多无情的话,伤透了顾书的心,但顾书仍然觉得那不是真的。 即使后来灵族的人告诉他,苏棋和魔界的右护法成婚了,苏棋离开了神界,入赘了魔界,顾书还是觉得事情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样。 一个人怎么会一夜之间变了个样,怎么会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顾书看着炉火慢慢熄灭,他用手帕包着泥炉边缘,小心翼翼的把黑糊糊的药汁倒进了一只玉碗中,然后带着牵扯不尽的情思走向了苏棋暂住的卧房。 魔气入体确实是个很棘手的病症,若是不及时治疗,很容易就会出现无法挽回的大问题。 苏棋是这六界中极罕见的金灵根,要想治好他,除非找到更厉害的金灵根。 若是找不到,于寻常人来说,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苏棋不是寻常人,他遇上了顾书。 作为灵族七皇子,顾书还有另外一种办法救他。 只是这个办法,可能需要顾书付出极大的代价。 “苏棋......”顾书端着药碗进了苏棋的卧房,他看到苏棋面色苍白的躺在紫檀木榻上,心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苏棋听到有人唤他,便微微抬起头,看到顾书来了,他礼貌的笑了笑:“原来是七皇子,有劳。” 七皇子? 这个称呼太过于客气,也太过于疏远了...... 相处了这么多时日,就算是从未见过顾书的阮桃,也能熟络的喊他一声顾书,为什么苏棋,永远都是这么一句淡漠的七皇子? 顾书心中有些不忿,但是他强压下了这股气,也装作疏远的样子,将药碗放到苏棋的身边,淡淡道:“阮桃回了魔界,他让我这两天照顾你一下,小爷我觉得你自己也能照顾自己,所以除了给你送药以外,别的时间,我就不过来了。” “好......”苏棋微微点头,应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顾书不想就这么离开,他不信,苏棋难道真的对他什么都不想说? “苏棋......”顾书看着苏棋那双清冷的眼眸,那双眼眸,曾经是那样温柔的看着他,现在却一丝柔情也看不到了:“你......你真的很喜欢阮桃吗?” “嗯?”苏棋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顾书会问他这种问题:“当然,阿桃是我的妻,我一直深爱他。” 一直深爱吗? 顾书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问这种欠虐的问题,但是他就是不死心:“那我呢?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我们分开的这么些年,你真的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了吗? 当年你对我说过的那些海誓山盟,那些美好未来,难道都不复存在了吗?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尴尬了起来,一阵长长的沉默,久到顾书都以为苏棋不会再开口说话了,这时,苏棋淡淡的开了口。 “没有......”苏棋似乎是叹了一口气:“阿书,我还记得你。” 顾书有些意外,他惊喜的抬起头,看向苏棋:“你......你记得我?那你那天为什么问我是谁?” 苏棋的眼眸微微一动,似乎在考虑措辞:“阿书,你的变化太大了......那天你忽然出现,我几乎不敢相信你是你。” 也对,顾书自嘲的笑了笑。 以前他和苏棋在一起的时候,总爱穿一身红衣,看上去像骄阳烈火,热情又张扬。 自从他与苏棋分开以后,不知道为什么,顾书开始排斥穿红衣,他总觉得那个红衣的天真少年,在和苏棋分开的那一刻起,就不会再有了。 灵族七皇子最后一日穿红衣,便是得知苏棋与阮桃大婚的那一日。 自那一日往后,再无红衣七皇子。 “苏棋......”顾书有些艰难的开口,他想要确定一些事情:“那天你和我分开时说的话,都是你的真心话吗?和我分开以后,你在魔界是不是过的很开心?” “阿书......”苏棋皱了皱眉:“你......” “你别说多余的话!”顾书不想听到苏棋的推诿,他只想要个干脆,让他能够彻底死心:“你就说是不是!” 苏棋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开了口:“是......” “好......”顾书低着头,勉强牵了牵嘴角:“我......我知道了。” 说完,顾书便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半块鸳鸯扣,他递到苏棋面前,道:“这个鸳鸯扣,我不能再留着了,阮桃很好,但我说不出祝福你们的话,所以苏棋,小爷我今天把你的信物还给你,从此我们便不再有瓜葛了。” 苏棋垂眸看着顾书手中那块晶莹剔透的鸳鸯扣,沉默着就是不去接。 顾书见苏棋不伸手,便直接把鸳鸯扣扔到地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苏棋的卧房。 这下算是真的结束了,顾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再也不想牵扯在这段感情中了,既然苏棋早已经不在乎,自己继续把自己困在旧日的情网中,也只是徒增烦恼。 过了今天,小爷我还是一条好汉! 苏棋看着顾书渐行渐远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心口才弥漫出一股锥心的刺痛。 他扶着床沿慢慢摸索着把那块鸳鸯扣从地上拾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轻轻拂过那半块鸳鸯扣上刚刚摔出来的裂痕,眼底浮现出浓浓的伤感。 “阿书......”苏棋从自己的护心镜里取出另外半块鸳鸯扣,将它合二为一:“你再等等我,再等等我......” ...... 魔界,伏魔阵 “啊!”宋越一把夺回寰燕族的信物,瞪了一眼重邺:“你别瞎猜啊,我发现你这人怎么什么都敢猜啊!” “你们若是没有暧昧,本座怎么会想歪?”重邺振振有词道:“况且燕无双那小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把他母亲的东西拿给别人。” “那是你思想龌龊!”宋越指着重邺半褪的衣衫,道:“你看你连衣服都不好好穿,当然看谁都暧昧!” 重邺满不在乎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本来就敞开着的衣领一下子暴露得更多,饱满紧实的肌肉在半挂的衣衫下若隐若现,性感的很。 “本座并非是不好好穿衣.......”重邺故意展露出自己完美的身材:“本座只是想让夫人好好饱一饱眼福,若是夫人觉得不好意思,不想占本座的便宜,那夫人也可以把衣服脱了,给本座欣赏。” “你想得美!”宋越想也不想就怼了回去:“身材比你好的我见多了,但像你这么爱露的,我倒是没见过多少。” “你说有人比本座身材好?”重邺眉头一皱,醋味横生:“这不可能......而且你是本座的未婚夫人,怎么能看别的男人的裸.体!” “嘿呦!”宋越挑衅挑上了头:“我为什么不能看别的男人的裸.体,我不光看,我还摸呢!而且你凭什么说我呀,你自己儿子那么多,都不知道睡过多少男男女女了,你好意思拿婚约压我吗?” “你......”重邺并没有被宋越的挑衅伤到,反而露出了一丝笑意:“小凤凰,你是在吃醋吗?” ??? 宋越觉得魔界的人可能都有一套自己的思维模式,他们绕来绕去,都能完全忽视你的想法,坚持自己的认知。 重邺是这样,燕无双也是这样! 真不愧是一对父子啊...... “我懒得理你!”宋越一甩衣袖,准备自己想办法出去。 他才刚走了一步,忽然一阵地动山摇,宋越脚下一滑,没有站稳,整个人向后倒去,结结实实的摔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重邺坐着把准老婆抱了个满怀,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小凤凰,还嘴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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