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见宇文珏微微蹙眉,嘲风“唰”地展开折扇,自以为风流地对台阶上的沈星河挑眉一笑。 沈星河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狠狠对嘲风翻了个白眼。 两日前,沈星河与乾元帝子嘲风为两颗未知宠物蛋怒砸数百万上等灵石的事,宇文珏早已有所耳闻。 那时,宇文珏便隐隐觉得,这沈星河怕不是和禹天赐一样,也是个傻的。 毕竟他可是实打实花出去了五百万上品灵石。 但片刻前,因为沈星河并未中招,宇文珏难免又对他有所怀疑。 这才主动暴露他和禹天赐实为父子的事,以作试探。 倒是没想到,此事竟是沈星河自天权城听闻的。 想到近日忽然传出的诸多传言,尤其是他和沈若水的,宇文珏心头微微一沉。 沈星河却不管他怎么想,很快又把话题拉回了正轨。 只见他不明所以看着宇文珏,问他,“宇文掌门,既然你们不是来抓奸的,那这一大清早,诸位来玉蟾宫是有何事?” 宇文珏沉默。 其实他今早带众人来,还真是抓奸的。 只不过他想抓的是禹天赐和沈星河。 不过,因为太了解禹天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对于这样的结果,宇文珏倒也并不意外。 只温和对沈星河道,“沈修士,我等今日前来,实是因听闻沈修士已失踪两日。” 沈星河闻言,顿时好奇,“你们这么关心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太一宗弟子。” 众人立时噎住。 一时也不好说他们其实都是来看热闹的。 毕竟沈星河两天前曾在天权城闹得沸沸扬扬,还口出狂言,行事乖张,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偏他又太过年轻,还不懂得收敛锋芒,若被实力比他高的人掳走教训,也不是没可能。 因为此,在得知沈星河已失踪两天后,众人这才也跟着宇文珏来到玉蟾宫。 一是想确认沈星河失踪之事是否属实,二则是,若属实,他们倒想看看,他师尊望舒仙尊会作何反应。 同时,众人也十分好奇,究竟是谁敢在这节骨眼上动沈星河。 结果不但沈星河毫发无损,还正撞上宇文掌门家的丑事。 宇文掌门甚至还亲口承认了他和禹天赐的关系,这可真是……啧啧啧啧。 但事情还远不止如此。 众人之前都清楚听到了禹天赐那句,“容烬?!怎么会是你这个狗东西?!沈星河呢?!” 也就是说,若按禹天赐的说法,片刻前“恰好”被他们撞到的,应该是禹天赐和沈星河。 偏偏今早来玉蟾宫这事儿,还是宇文珏张罗的。 一时间,众人看宇文珏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这里都是个各大宗门、世家的佼佼者,哪个不是人精,几乎不用动脑子,便立刻都猜到,今天这事儿应该是宇文珏和禹天赐联手要算计沈星河。 还是用这种下流至极的方法。 偏直到此刻,宇文珏依旧能面不改色与沈星河寒暄,“沈修士乃是我太一宗的客人,若真在我太一地界出事,太一宗自然责无旁贷。” 沈星河“哦”了一声,忽然想到前几天在天权城听到的那些谣言,顿时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对宇文珏道,“你太一宗弟子的嘴确实不怎么干净,是得好好管教管教。” 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沈星河很快又道,“不过看禹天赐,也能知道你太一宗是何模样。” 宇文珏成为太一宗掌门已有千年,他又是出窍后期尊者,无论何时何地,任何人见到他都恭恭敬敬,哪怕是其他一流宗门世家的家主,见到他也无一不客客气气。 可以说,在崇光界,除了几位化神大能,几乎无人敢对宇文珏不敬。 但偏偏沈星河这才十九岁的少年,今天竟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虽然已基本可以确定,沈星河确实没什么脑子,根本不值得他生气,但一再听沈星河口出狂言,宇文珏还是忍不住默默捏紧了手中的“墨槐骨笛”。 就见沈星河又张着那好看的小嘴,脸不红气不喘道,“宇文掌门,我其实很好奇,禹天赐明明有你这个爹,却为何会跑去隐仙宗拜师?难道是因为你太嫌弃他了?” “不然为何你叫宇文珏,他却叫禹天赐?” “你真是他亲爹吗?” 这次,宇文珏的脸是真的黑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沉声说道,“沈修士慎言!” 似乎被他的黑脸吓到了,沈星河不高兴地抿了抿嘴,“好吧。” “那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说完,沈星河便要转身回玉蟾宫主殿。 宇文珏却立刻又叫住他,“沈修士留步。” 沈星河不耐地转过身来,“还有什么事?” 就见宇文珏正色道,“众所周知,此次太一宗集会,是为洛水仙庭覆灭一事。” 沈星河闻言,立时皱起眉头。 宇文珏却不再与他客气,“沈修士既为洛水仙庭一份子,此事自然也与你有关。” 沈星河闻言,顿时冷笑出声,“沈兰漪害死我爹,我没找洛水仙庭的麻烦已经仁至义尽,你竟然还敢说此事与我有关?!” 见他一脸怒色好不作伪,宇文珏的脸色反而好了很多,缓声说道,“洛水仙庭被魔道所破后,清平曾率太一宗弟子前去,救下不少沈家弟子。” “近日我听闻,沈家旧部有消息称,仙羽真人之事另有隐情。” 沈星河皱眉看他,“什么隐情?” 就见宇文珏微微一笑,“详情还请沈修士与望舒仙尊,移步紫微宫一叙。” 沈星河的脸色顿时更不好了,“既是我爹与洛水仙庭之事,为何要叫上我师尊?” 说完,沈星河这才恍然明白什么,皱眉看向甬道上众人,“还是说,你们今天其实就是来请我师尊的?” “是对我师尊很好奇吗?” 众人闻言,立时神色各异,没想到沈星河竟然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毕竟宗门世家子弟,哪有说话这么直白的? 沈星河却完全不给他们面子,神色越发不耐道,“所以,到底是不是?” 见沈星河似乎下一刻便要扭头就走,宇文珏又摩挲了一下手中的骨笛,这才终于对玉蟾宫主殿拱了拱手,垂眸说道,“我等确实对望舒仙尊慕名已久。” 沈星河了然点头,“哦,那就是了。” 说完,他忽然骄傲挺起胸膛,对众人道,“既然你们如此诚心来请了,那我便进去帮你们问问我师尊。” 临走前,沈星河忽然又回过头来,皱眉对众人道,“不过,别再让我听到任何对我师尊不敬的话,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沈星河便转身,快步进了玉蟾宫主殿。 殿门一关上,沈星河立刻在神魂中问君伏,【怎么样,我刚才是不是特嚣张,特欠揍?】 说完,神魂中的元婴小人儿立刻又对着小镜子捏了捏自己脸颊,感慨道,【我话都说那么难听了,宇文珏竟然还忍得了,他上辈子怕不是个忍者神龟吧?】 【我这脸皮厚度,果然还有很大进步空间!】 君伏:…… 云舒月:…… 感慨完毕,沈星河很快哒哒哒跑到云舒月面前,乖巧道,“师尊,太一宗掌门宇文珏还有其他宗门世家的人,都特意来此,想请您去紫微宫呢。” 若不是听了全程,云舒月恐怕还真信了。 想到刚才沈星河气死人不偿命怼宇文珏的那些话,又看了看眼前一脸纯善,无辜至极的少年,云舒月手指微曲,轻轻敲了下小家伙的脑壳。 “调皮。” 作者有话说: 沈星河叹气:演脑残好累哦…… 云舒月:我怎么觉得你乐在其中?
第33章 不悦 沈星河进玉蟾宫主殿后, 甬道上,众人一时间神色各异。 此次太一宗集会,修真界一流宗门、世家几乎都有收到邀请, 也全数派人前来。 而今早,除佛宗圣子无垢外, 乾元帝子嘲风、丹阳仙府少主炎烈、药王谷长老花容、剑宗长老古莫以及天一水阁阁主水无心,都随宇文珏来到玉蟾宫。 原本众人只是想来此看云舒月师徒的热闹,没想到,最后被看热闹的反倒成了太一掌门宇文珏。 不过, 与宇文珏父子那点破事相比,众人此刻倒是都对漂亮又张扬的沈星河印象更深, 也更感兴趣。 想到片刻前乾元帝子嘲风曾主动出言, 为沈星河作证,丹阳仙府少主炎烈忽然对嘲风道, “嘲风帝子,若我没有记错, 两天前, 你与沈星河可还在凌云台有过龃龉。” “没想到你竟如此大度, 主动为沈星河开脱。” 因同为火属一流世家, 丹阳仙府与乾元王朝时常会因抢夺资源而发生冲突,门下弟子大打出手之事数见不鲜,高层之间也极不对付, 只堪堪维持着表面和平。 每次相见, 都定会有一方主动挑起争端。 知道炎烈是故意找茬, 嘲风也不恼怒, 只“唰”地展开折扇, 笑瞥炎烈一眼, “炎兄言重,本殿与星河明明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何来龃龉之说?” 说到这,嘲风又看了眼宇文珏,轻摇折扇道,“再有,本殿也并未为星河开脱,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嘲风与沈星河两天前在凌云台发生冲突的事,在场众人对当时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因此,所有人都知道,两天前是嘲风第一次见到沈星河,那时他对沈星河的称呼也只是“沈修士”。 但现在,嘲风却一口一个“星河”,语气也亲近至极,竟丝毫不掩饰对沈星河的偏爱。 想到乾元帝尊焚天曾对沈轻舟一见倾心,众人再看嘲风时,都忍不住思忖,这嘲风帝子怕不是要走他爹的老路。 气氛正微妙时,隐仙宗掌门雾雨真人终于携门下弟子姗姗来迟。 “隐仙宗雾雨,见过诸位。” 他身后,几个隐仙宗弟子也不卑不亢对众人行礼。 雾雨真人虽为隐仙宗宗主,也在这次太一宗集会的受邀之列,但在场众人都清楚,若不是有化神大能云舒月在,一个刚成立不久的隐仙宗,根本连太一宗的门槛都进不来。 又见雾雨相貌平平,修为也不过元婴,众人的反应都十分冷淡。 只有太一宗宗主宇文珏应了一声,却也并未回礼,只不着痕迹看了眼雾雨真人身后的沈卓。 被那有如实质的目光看得遍体生寒,沈卓立时把头低得更深。 禹天赐虽为宇文珏之子,却是隐仙宗弟子,如今更是在隐仙宗暂居的玉蟾宫与隐仙宗另一位弟子容烬做出丑事,还闹得人尽皆知。 虽然明知道这事应是宇文珏父子算计沈星河不成,但乍一见到雾雨真人,众人还是不约而同作壁上观,想看看宇文珏会不会借此对雾雨真人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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