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那神秘至极的望舒仙尊云舒月,有一张比第一美人樊婵花还好看的脸。 他徒弟沈星河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那望舒仙尊之所以只收沈星河为徒,实是看上了沈星河的美色。 而沈星河之所以拜师没多久便迎来元婴雷劫,也是因为与化神大能云舒月双修,得其元阳,修为这才突飞猛进,一日千里,不日便跻身元婴。 沈星河曾出身一流修真世家洛水仙庭,如今洛水仙庭虽已覆灭,但父亲曾为沈家少主的沈星河,自小依旧比无数散修甚至大宗门世家弟子,拥有更多更好的资源。 而在洛水仙庭覆灭前,他却又顺利拜入化神大能云舒月座下。 如此幸运的际遇,早已不知惹了多少红眼。 而那神秘至极的望舒仙尊,竟能以一介散修之身修至化神,更是不知戳了多少大宗门世家修士的肺管子。 因为此,虽然对这两人几乎一无所知,但只为了满足自己心里那点阴暗的不甘与嫉妒,众人在说起这两人时,都忍不住加进各种恶毒的揣测。 就好像,只要说得多了,那让他们望尘莫及,如明月似星河的两人,便真就如他们所想一般无耻下流不择手段。 这散修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而且,连太一宗弟子都在私下里传掌门和沈若水的事,显然并不忌讳,他便也跟着说说,又有何错? 因为此,在终于见到第一美人樊婵花,听闻其正因云舒月比她貌美而暗自神伤后,那正愁不知该如何献殷勤的散修便立时来了精神,大肆贬低起那未曾谋面的望舒仙尊来。 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一时胡言竟会引来杀身之祸! 脖颈处仿佛已经能感受到冰刃切入肌肤的锐痛,那散修顿时被吓得涕泪横流,“哇”地一声嚎了出来。 边高声哭嚎,边屁滚尿流地迅速跪在地上,砰砰对沈星河磕起了头。 “仙君饶命,仙君饶命!某也只是道听途说,并非有意冒犯望舒仙尊!” “某……某就是个无依无靠的散修,修炼不易,还望仙尊弟子莫要与某计较,放某一条生路吧!” 那散修哭得声泪俱下,“砰砰”磕在地上的响头一直没停,很快便磕得头破血流。 看到这一幕,周围很多人都现出不忍的神色,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我就说这人不似寻常散修吧,原是洛水仙庭少主沈轻舟之子。” “什么洛水仙庭?沈家不是已经被魔道所破?” “就算沈家没了,人家现在也是化神大能望舒仙尊的弟子……啧啧,仙尊弟子就是不同凡响,看把那散修逼的,看着就可怜。” “可怜什么?还不是他先出言不逊?” “近来出言不逊可多了,你敢说你从来没听过这望月峰师徒的八卦?难不成沈星河还能挨个收拾那些人去不成?” “还不是欺负人家散修无依无靠,背后没人给他撑腰?” “说完了吗?!” 含光剑“呛”地出窍,凛冽剑气瞬间以摇光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荡开,摇光一时间气得脸都红了,一向带笑的娃娃脸上此时已覆满冰霜。 “要说就光明正大站出来说,这里全是耳聪目明的修士,真当我们听不到不成?!” 摇光都快被这些不知所谓的人气死了! 但当他抬眸看向沈星河时,却被一身浓重煞气的沈星河惊得瞬间噤声。 与摇光一样,这附近围观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沈星河身上已凝成实质的杀意。 “听到了吗?” 冰蓝长刀“鸾羽”瞬间扎进那散修面前的砖石里,在那散修被吓得停止哭嚎时,沈星河淡淡看着他道,“若我今日饶你,明日这崇光界便会有成百上千如你一般的垃圾,以为可以随意侮辱我师尊。” “那……那你想怎么样?” 抬起血肉模糊的脸,那散修浑身颤抖地问道。 沈星河微微侧头,冰蓝长刀自空中划过凌厉的弧度,直指窗外。 “上‘生死台’。” 周围顿时又是一片抽气声。 沈星河却并未再看那散修,径直向外走去。 那散修竟也没跑,委顿良久后,也踏出凌云台,向这天权城最中心的地方而去。 在那里,是人尽皆知的“生死台”。 天权城中禁止械斗,但若修士之间真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必须要立刻解决,或者需要众多修士代为见证,便可上“生死台”。 “生死台”上,不论修为,不论背景,是生是死,全凭个人。 两人很快站上“生死台”,立时便吸引了全城的目光。 有好事者很快打听到双方的身份,在得知一脸冰冷杀意,如金如玉的少年便是沈星河后,顿时更感兴趣了。 而在听闻沈星河竟是因那散修对他师尊云舒月出言不逊,所以才主动要上“生死台”后,众人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因为,这里几乎没有人未听过望舒仙尊师徒的八卦。 也几乎没人没传过那些带着旖旎之色的谣言。 他们也听说了沈星河之前那番话。 所以,他们都知道,沈星河这般高调上“生死台”,与其说是要教训那出言不逊的散修,不如说是在杀鸡儆猴。 十九岁的元婴期虽说确实是崇光界独一份,但在这天权城中,与沈星河同为元婴或比他修为更高的人,也不是没有。 有不少人都觉得,十九岁的沈星河果然还很年轻,所以才会行事这般冲动不计后果。 但无论如何,他们此时对沈星河都十分感兴趣,纷纷把目光投向“生死台”。 与此同时,生死台上。 沈星河长身玉立,手持长刀“鸾羽”,面无表情对那散修道,“望月峰沈星河,请赐教。” 这话虽看似客气,但那散修却已被这“生死台”上弥漫的森寒刀气冻得忍不住咬紧牙关。 沈星河的话已说得很明白,他今天就是要杀鸡儆猴。 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逃不过,那散修很快自腰间抽出一把血红的长鞭,转瞬便目露凶光,“散修陆乙,请赐教!” 说完,还不待沈星河动作,那散修的长鞭上立时血光暴涨,化作无数滴血的藤蔓,铺天盖地向沈星河袭去。 “是邪修!” “生死台”下很快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 “还是元婴期!” “怎么会是元婴?!沈星河也不过才刚刚跻身元婴,他能打过这邪修吗?!” “此人既是邪修,自然人人得而诛之,不然我们上去帮沈星河一把吧?” “帮什么帮?他之前不还很神气么!若真被那邪修杀了,也是活该!” “再说了,这‘生死台’上有结界,除非一人身死,不然根本打不开。” “生死台”下,摇光已是满面寒霜。 柳狂澜曾叮嘱摇光,定要好好照顾沈星河。 但现在,沈星河却正面对一个元婴期的邪修! 因为那邪修之前一直隐藏了修为,且懦弱地疯狂对沈星河道歉,所以摇光一时竟也被他骗了过去,并未发觉他实是元婴期。 含光剑刹那出窍,摇光立时要冲上“生死台”,劈开那结界。 旁边却忽然有一人按住他的手,低声对他道,“摇光师兄,莫要冲动。” 即使周围人声鼎沸,那一瞬间,摇光背后的寒毛却还是不由自主竖了起来。 因为他认出了那声音的主人,正是之前沈星河一再叮嘱他,千万不可接触的容烬! 手背上还能感知到容烬温热的体温,摇光浑身一激灵,瞬间后退出三尺远,这才一脸不悦地道,“你为何阻止我?!” 看出他的防备,容烬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紧接着却露出个安抚的笑容,对摇光指了指“生死台”,温声说道,“摇光师兄,你难道不相信沈师兄?” 摇光闻言一怔,刚想说什么,却忽地听到“生死台”上传来一声惨叫。 他连忙抬头去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沈星河已彻底绞碎了那铺天盖地的血红藤蔓。 而那之前还神气至极的邪修,也已被那冰蓝的“鸾羽”长刀刹那捅破了丹田。 摇光甚至能听到,那邪修的经脉被凶猛的冰寒灵力一寸寸冻结,支离破碎的声音。 那邪修的声音很快弱了下去。 身体和那血红的长鞭,很快被冰雪覆盖,而后碎裂成万点冰花。 冰花随风散落,很快飘下“生死台”,落在每一个看热闹的修士脸上。 众人很快听到沈星河比雪更冷的声音。 他说—— “辱我师尊者,举世皆可杀!” “万望诸君,记牢这句话。” “若再有一日,让我听闻有人诋毁我师尊,沈星河定与他不死不休!” 作者有话说: 沈星河:辱我师尊者,举世皆可杀!
第29章 帝子 “生死台”下一片寂静。 几乎所有人都被沈星河那番狂妄至极的话震到了。 沈星河却并不在意他们如何想, 收刀入鞘后,很快跳下“生死台”。 他的神色依旧极冷,像是须臾前那片纷纷扬扬冰寒透骨的雪花。 然而只有藏于他识海中的君伏知道, 沈星河此时其实远没有表面看上去淡定—— “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识海深处,沈星河的元婴小人儿正气得疯狂捶地。 “虽然早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但听到他们说我师尊坏话,我果然还是好生气啊!!” 君伏:…… 见沈星河气得直挠地,君伏回忆了一下之前那邪修的话,这才略带疑惑地问沈星河, “你是因为他哪句话生气?” “因为他说云舒月是个臭男人,不如樊婵花美?” “还是说云舒月给樊婵花提……” “你再说一句试试?!” 沈星河咬牙切齿地打断。 君伏识时务地没再说话。 沈星河这才气哼哼地道, “什么臭男人, 我师尊香着呢!” 这点沈星河之前在剑宗被师尊抱在怀里时就发现了。 “还有,虽然我师尊确实比樊婵花好看, 但,我师尊可是化神大能!” “那邪修竟然敢把樊婵花与我师尊相提并论, 你不觉得这才是对我师尊最大的侮辱吗?!” “还有那些人提到我师尊时轻慢的态度!” “这些宗门世家都养出些什么没教养的玩意儿, 一个个心思龌龊得与那邪修不相上下!” 沈星河又不是聋子, 之前周围那些自以为是的“窃窃私语”他怎么可能没听到? 一想到这, 沈星河顿时更气了。 因为他知道,只凭刚才那几句话,其实并不能管住所有人的嘴。 但起码, 他已经向世人表明了态度。 他也知道, 刚才在“生死台”上的那番话, 用不了多久便会传遍崇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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