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永波会死,是因为自己的贪婪。 他将韩潇当做了摇钱树,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一辈子。 殊不知,像韩潇这种心狠手辣的人,一旦他将秘密说出,就是死路一条! “虽然我不是主谋,但也是因为江家啊,我没想到韩潇那坏蛋竟然这么坏,对付不了我和姐姐,就拿你撒气……对不起,我无法为你父亲讨回公道。” 江昱谨气馁道歉。 江招娣确实很有本事,她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查出幕后黑手。 可哪怕是江招娣,也动不了韩潇。 有权有势的人,要给自己开脱,太简单了。 他们虽然已经报警抓住了几名纵火犯,可想也知道,那几名纵火犯,是绝对不会供出韩潇的。 最终结果,无非是那几个人顶罪,而韩潇这个幕后黑手却高枕无忧。 “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真的,你不用为了这种事愧疚,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命。” 卫淮淡然一笑,回答。 “你父亲的尸体,暂时存放在殡仪馆,你受伤腿脚不方便,后事我自作主张帮你处理了,可以么?” 江昱谨惴惴不安问道。 卫淮心想,卫永波这次是真的可以死的瞑目了。 他这辈子最不愿的事,恐怕就是他这个怪物给他收尸办丧事。 如今他亲儿子为他料理一切,他若是在天有灵,肯定也会非常高兴的。 “嗯。” 不想再谈卫家人,他淡淡的点了点头。 看出他的逃避,江昱谨想了想,将自己的双手伸到他面前:“是不是很像粽子!” “噗!” 卫淮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 “你还笑,还不是怪你,若是你乖乖回家,哪里会出现这些破事,不准笑,总之本少爷是为你受的伤,你必须负责照顾本少爷!我饿了,乖狗狗,喂我粥!” 他用手臂夹着食盒爬上.床,眼巴巴看向他。 卫淮运气不错,砸向他脸的是石棉瓦不是钢筋水泥板,他用手挡了一下,手上和脸上只是轻微烧伤,不像腿那么严重。 若是腿部那块钢筋水泥板砸在他脑袋上,他恐怕当场就得脑浆迸裂! 两人面对面坐着,食盒放在小案桌上。 卫淮打开食盒,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江昱谨嘴边。 “嗷呜!” 后者快速张嘴将勺含进嘴里,示意他拔出勺子,吧唧吧唧咽下去。 “你也吃,份量很多!” 卫淮脸颊眼神忽然就深了几分,默默的给自己舀了一勺子,喂进口中。 【啊啊啊啊,AWSL!近接接吻有木有,磕死我了!】 脑海里的皮皮虾看着这有爱的一幕,无声发出了土拨鼠尖叫。 喝完粥,小白打了个哈欠,就要下床。 “我回去了,明天早上见。” “别走!” 卫淮猛地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后者疑惑回头。 “能……能陪我睡么……我、我害怕,我现在只要一闭上眼,就会忍不住去回想我爸求我救他的画面……” 他眼中闪过一抹痛楚,艰涩开口。 江昱谨瞬间心软了。 “那我留下吧,我可不睡沙发,我看这病床挺大的,我和你睡可以吧?” 卫淮快速点点头,让出位置。 关灯后,两人并肩躺在床上,心脏跳动的速度,竟是快的出奇的一致。 感觉自己不太对劲,江昱谨咳了咳,小声问道:“臭狗,你睡了么?” 卫淮怎么可能睡得着,他觊觎的男人就在身边,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克制力,才克制住心中的妄念! “没有,睡不着……” “你和我说说你的事吧。” 江昱谨柔声说道。 “我的生活很普通,甚至很无趣,没什么好说的……你若想听,我说给你听便是了。我的父母,并不爱我……” 卫淮缓缓开口,将从未对旁人说过的事,全部告诉了他。 被父亲用板凳砸断了三根肋骨、因为过于饥饿被迫去偷包子、下雪天被关在门外一整晚,高烧40度差点烧成白痴…… 这就是他的童年。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坏的父母……他们凭什么这样对你……太可恶了,那老王八蛋,活该死掉,他就是作恶太多才会遭到报应!” 江昱谨后悔死了,他不应该听父亲的话,来的这么晚,如果他很早就到来,偷偷接济卫淮的话,他的童年会不会幸福一些。 “是啊……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坏的父母呢。” 卫淮淡淡的笑着感慨道,发现他声音不太对劲,他蓦地抬手就要去摸他的脸。 “你是不是哭了?” “屁,小爷这么刚猛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哭!” 江昱谨一脸心虚扭头想要躲避。 却还是被他摸到了他眼角的泪。 “傻子,被折磨的又不是你,哭什么,你怎么这么善良……” 卫淮心脏如同被塞入了棉花,涨的满满的。 对于过往所遭遇的一切,他早已麻木。 八岁开始,他已经不会因为自己的悲惨遭遇掉一滴泪。 可此刻,江昱谨的眼泪,却让他想要流泪。 原来,被人关怀,被人心疼,是这样的感觉啊……真的……好幸福!
第40章 豪门假少爷VS真少爷40 “说了没哭……” 江昱谨不适时宜的小倔强发作,拒绝承认他是个哭包。 “嗯嗯,没哭,只是眼睛突然下了一场及时雨。” 卫淮发出撩人的轻笑,蓦地捧起他的脸,靠近在他眼皮上亲吻了一下。 江昱谨心脏怦怦狂跳,蓦地转身曲腿。 “我、我睡了!” 天啦噜,为什么又来! 是青春期躁动么! 小白香菇,小白蓝瘦。 “晚安。” 黑暗中,卫淮笑容潋滟无双。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心虚的江昱谨在心中疯狂默念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江昱谨……你为什么会选择我?” 身后,卫淮忽然问道。 江昱谨心脏狂跳了一下,支支吾吾说道:“看你顺眼呗!” “总会有原因吧。” 后者轻笑一下,继续追问。 来了来了,他来了,他终于有机会得知自己的身份了! 江昱谨在心中发出土拨鼠尖叫,面上却继续扮演缺爱的傻叉小少爷。 “那个……我应该没和你说过,你和我父亲长的很像!” 卫淮微微眯起眼,声音沙哑继续追问:“所以?” “我父母很忙,一年365天至少有360天不在家,咳,我总要给自己找个伴吧!你、你像他……所以我才挑中你的,这是你的荣幸知道吗! 如果不是本少爷,你能住这么豪华的病房?!” 江昱谨拒绝承认自己缺爱的事实,那狐假虎威的小模样,像极了明明在瑟瑟发抖还敢对野兽龇牙的小奶猫,奶嘟嘟的。 “嗯,我很荣幸被你选中……江昱谨,谢谢你义无反顾冲进火场来救我,谢谢你,在我最悲伤的时候,陪在我身边……” 卫淮嘴角轻扬闭上眼,他艰难的侧身,从背后环住他的窄腰,将脸埋在他的后背上,哑声道谢。 他痛恨自己体内流着那对无情.夫妻的血,却又无比庆幸,他因为长的像江坤而被江昱谨选中。 或许从互换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他和他斩不断的孽缘。 而他……爱死了这孽缘。 心,从未如此安定过。 他,找到了,独属于他的避风港! 卫淮嘴角轻扬,缓缓闭上眼。 轻缓的呼吸,细细密密喷洒在江昱谨的皮肤上,带出撩人心弦的痒。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大脑一片空茫的小白,注定了要睁眼到天亮。 第二天。 卫淮睁开眼,对上的,是小少爷顶着黑眼圈,溢满怨念的视线。 “早安?” 他迟疑的打了个招呼。 “早安个屁啊早安,这床太窄了,挤的本少爷根本没办法入睡,以后你自己睡,实在不行,我、我把你哄睡了我再去睡,烦死了,本少爷要回去补眠了,你、你记得好好吃早餐!” 江昱谨慌慌张张跑下床,做出凶巴巴的样子说完,蹬蹬蹬跑走。 卫淮:“……” 小少爷这是……害羞了? 真可爱。 发出哑然的轻笑,卫淮将床位调高。 想到那些待处理事项,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锋锐。 他无法确定,韩潇会不会对赖静芸出手,唯一的办法,就是送她离开! 不管是对江家夫妻,还是对卫家人,他都已经心死。 不爱,自然也不会恨。 可虽然不恨,却不代表不会怨。 拿出手机,他拨通了江招娣的电话。 吃过午饭,赖静芸正准备午睡,敲门声响起。 很快,病房门被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推开。 男子身后,穿着米色定制西服的江招娣走了进来。 一看装扮就知道,此人非富即贵。 是他们这种底层人士,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 赖静芸疑惑的打量着对方。 只见对方走到她面前,脱下墨镜,露出一张张扬的脸。 她的瞳孔猛然一缩,心在瞬间跌入了无边的深渊。 “你好,赖女士,初次见面,我是江招娣。” 江招娣笑容得体打招呼,可眼中却没有笑,眼中饱含的轻蔑,让人无所遁形。 “您、您好!” 赖静芸颤巍巍打招呼,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长话短说吧,昨晚你家起火了,你丈夫已经确定死亡,你的儿子……” 说到这里,江招娣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或许,应该称之为养子更合适?你的养子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但下次,未必就会有这种好运了,你猜,动手的人是谁?” 赖静芸心里咯噔一下。 江家。 是江家! 因为卫淮和他们接触,所以江家出手了! 这是在警告他们,不要得寸进尺…… 故意将她想法引到江家的江招娣心里没有任何歉意,她嗤笑一声,说道:“我对你们当年的龌龊事情不感兴趣,会来,完全是因为卫淮的拜托。 我会安排你离开帝都,你的病,我也会负责到底,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执意留下,但我无法保证,你会不会去地下和你丈夫团聚!” 一席话,只让赖静芸如堕冰窟。 她沉默了许久,才轻轻点了点头,同意了江招娣送她离开。 “还挺识时务,虽然以后见不到了,但我还是由衷的希望,你能活的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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