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门铃在此时响了起来,卫国豪父子吓得没人敢按开大门的钮,还刻意把灯都关了,当成没人在的样子。 门铃过一会儿停了,但他家却响起了敲门声。 卫国豪父子互视一眼,两人抖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外面的人扯着嗓子喊,「快递,到底开不开门啊?刚刚在楼下明明看到有灯啊。」 卫健仁透过门孔看了一下,发现来人确实抱了个箱子过来,他才刚从警局出来没多久,还正是多疑的时候,便去拿了把刀,才小心翼翼地开了门。 快递拿出笔要让他签收,他右手一举却是把刀子,吓得快递后退了几步,卫健仁忙不迭解释:「我刚刚在厨房做菜!」 快递懒得跟他多废话,让他签收完便离开了。 卫健仁把刀放在箱子上,把箱子搬了进来,这箱子体积不小,大概是一整袋卫生纸需要的那种大小,但重量不算重,也跟一整袋卫生纸差不多而已。 「这是什么?你订了什么吗?」卫国豪看着那一大堆东西,纳闷得很。 「我们都没钱了,我哪有钱订什么?」卫健仁回道。 「那这箱……」卫国豪的个性比卫健仁小心谨慎得多,若不是晚年摊上卫健仁这个败家子,说不定他还能有安稳的一生。 但人一沾上赌又戒不了,就很难办了。 他才要说我们便不开吧,卫健仁却已经拿过放在上面的刀划开箱子。 卫健仁这辈子未曾真正自食其力过,反而胆子大得很。对他来说,送错的东西,不要白不要。若是真的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再丢掉就好。 箱子打开,里头是一袋一袋的夹链袋,夹链袋里有着像药草般的东西。 卫国豪皱眉,「这是什么东西?中药?」 卫健仁眼里却迸出光采,这东西他父亲老了,没接触过,但他却早就不是第一次看到,也不是第一次接触了。以前日子好的时候,他也吸食过这玩意。 这一整箱,拿去卖,应该可以卖到不少钱。 一整箱满满的大麻,既然送错,那就是他的了。 * 两人分坐在沙发一角,叶星恒看书看得心猿意马,大概一半以上的时间都拿来偷看卫辰放了。 他愈看愈明目张胆,卫辰放起初想装无视。但红发少年的目光实在太灼热,卫辰放眉头缓缓皱起,起身绕到叶星恒这头拿过被搁在小边桌上的两个背包,往两人中间一放,叠得跟障碍赛似的。 叶星恒有些好笑,少年阿放怎么会这么可爱啊。 是嫌他眼神太过肆无忌惮吗? 挡个背包能干嘛啊? 他心下暗笑,觉得阿放可爱就想逗一逗,滑开手机,快速地找出一题他觉得困难的物理,「拜托你帮我解这题物理吧?这包包好碍事,我搬走一下,不然没办法让你看到我手机耶。」 卫辰放一手把人的手机拿了过来,一手护着包包,不让叶星恒有机会越雷池一步,他瞄了一眼题目,「这是博士班的证明题,你确定你现在有必要会?」把手机越过两个背包,塞回给叶星恒。 叶星恒想偷摸一把阿放那有劲力的手,只摸到个寂寞。 也不让他撒娇靠近?叶星恒心里想着这人也太小气! 不过愈小气他就愈想逗一逗,「不就是看一看、摸一摸?不喜欢的话,不如惩罚我?」 卫辰放淡淡挑眉,「惩罚?」 叶星恒点点头,戴起口罩,用他确定卫辰放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你该把我压在沙发一角,要我别用那种眼神看你,如果再看你,看一遍就亲一遍。」 霸总不都是这样惩罚人的吗?虽然还是少年时,总不能差太多。 卫辰放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卫辰放凝视着叶星恒。 红发少年虽戴上口罩,遮住下半边的脸,但实在长得太精致,眼睫毛既长又密,笑起来像把小扇子一样勾人。 卫辰放深吸一口气,伸手把两个人的背包放到他身边单一个的沙发上,人挪到叶星恒旁边。 叶星恒心如擂鼓,感觉那清冷如冰雪的气味离自己愈来愈近。 咖啡馆的店员们,万万没料到,没想到小他们几岁的年轻人,已经那么狂野。 容色出众但气质冰冷的黑发少年,将红发少年压在沙发一角,将红发少年手上的手机抽走,扔在桌上,薄唇靠在红发少年的耳畔。 黑发少年整个掩住了红发少年,从店员们的角度只能看到红发少年那白皙的手不但也泛着红,甚至微微发着抖。 亲了吗?这是亲了吧?店员们互相交换眼神,没想到还有这么美好的画面能看。 隔着口罩接吻啊!小朋友们好会! 而且这一吻,至少吻了一分多钟!现在的小朋友真是愈来愈放得开了! 只有叶星恒知道,他手在抖,不是亲的,是气的! 说好的「惩罚」,变成真惩罚了! 阿放已不甘于只当古文小老师,一举晋升为佛学大师!在他的耳朵背了一整段心经! 干! 作者的话 阿放:不背心经软不下来,怪谁?
第24章 命定的缘份? 一扇紧闭的民宅大门前,站着一位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宋盈君。她原来的容貌看起来偏甜美,然而她选择成熟的妆,硬生生将她的气质衬得干练许多。 她站在门口,拿着钥匙,正在选择要不要开启这扇门。 她一阵子没回这个家了。 最近的一次回家,她跟母亲爆发激烈的争吵。只因为她看不过去母亲怎么对待嫂嫂。 她有一个懦弱无能的哥哥,却有一个温柔美丽的嫂嫂。嫂嫂刚跟哥哥谈恋爱的时候,哥哥对嫂嫂百般追求,嫂嫂当时还带着姊姊的孩子,一个眉目清冷,不太跟人搭话,却也不麻烦的小孩子。 那时哥哥向人保证说没关系,家里够大,可以让嫂嫂和小男孩一起过来住,嫂嫂原来不肯,哥哥却想把嫂嫂先追到手再说,便保证再三。 当时哥哥也跟她母亲说了,母亲把儿子痛骂了一顿,嫌还没同居的嫂嫂不检点,却又跟儿子说反正你也不吃亏,要让她来住就让她来住吧。 哥哥不晓得用什么说法让嫂嫂来了,她日后问过嫂嫂,只得到一个微笑却近似于哭泣的表情。 对嫂嫂来说,这应该是另一个悲剧。 带着一个孩子在别人的家庭里伏低做小,她的母亲简直把嫂嫂当下人对待,要嫂嫂手洗全家人的贴身衣物、要还在工作的嫂嫂担起全家的清洁。 她哥哥从来不曾帮忙过,她那渣父也冷眼旁观,当时她才刚上高中没多久,深怕经济能力不够,无法让自己好好读完书,只能时常带着那个小学的男孩,偷偷摸摸地把家里能做的事先做好,当然,她的贴身衣物她也总是自己顺手洗好拿去晾,从不曾让嫂嫂帮忙。 那还是嫂嫂还没嫁进家里的时候。 后来嫂嫂怀孕了,哥哥兴冲冲地说要去结婚,被妈妈挡了下来。说要是不让男孩搬出去,不许结婚。那时男孩才国小高年级。 嫂嫂考虑去把小孩拿掉,哥哥那大嘴巴告诉妈妈,嫂嫂又被骂得很难听。 男孩站出来说他搬出去吧,他能养活自己。 一个国小的男孩是要怎么养活自己?那是她唯一一次偷家里的东西,她偷了她妈的珠宝,拿去典当,转手拿给男孩。 男孩不收,她却说:「是我妈欠你阿姨的,你收着吧。」后来那笔钱是给了男孩,但却又是嫂嫂遭的殃。 男孩搬了出去。嫂嫂后来跟哥哥结了婚,妈妈发现那件珠宝不见了,执意说是嫂嫂偷的。那时她跳出来说是她偷的,因为想要买笔电,妈妈却没信,各种语言暴力嫂嫂。 哥哥从来就不曾为嫂嫂出过声。 但嫂嫂毕竟真的没偷,要嫂嫂生出珠宝那是不可能,她妈妈变本加厉,将嫂嫂一个月的月薪全没收了,要嫂嫂每个月都要上缴所有月薪。 她后来是帮嫂嫂做假薪水条,还让嫂嫂跟雇主约好,一部份的钱给现金,一部份进帐户,进帐户那份都给了妈妈。 现金那边,嫂嫂都要她帮忙拿给男孩。毕竟嫂嫂不那么方便了。 她拿给男孩,男孩知道是嫂嫂帮他留的,却没收过,反而在男孩上高中后,开始反过来问她帐户,转钱给她。她惊讶少年为什么会有钱,少年说他成绩好,能读书,很多补习班会要他,就算去挂个名也能有钱。 她总是将这些钱暗地拿给嫂嫂,换来嫂嫂的哭泣。 终于在家里熬到她读完大学找到工作,她立刻搬出家里,起初她周末还会回家,想帮嫂嫂的忙,但她真的再也看不下去,便跟她母亲起口角。 最后一次激烈争吵后,她不想再回家了。她以往总想着,等她能站出来帮嫂嫂说话的时候,嫂嫂处境就会好一点。但她显然还是太天真了,她妈妈只会更加苛待嫂嫂。 她压下内心那种想要父母都暴毙的念头,静静听着,她希望不要再听到妈妈骂嫂嫂,也希望她的小姪女能被善待。 「妳就跟妳妈一样,只知道吃零食和看电视,赶快去拖地啊,坐在这里干嘛?!」 门里传来她母亲的吼声,她敛下眼眸。她这个小姪女,现在还没上小学,三岁那时就会帮忙洗衣服、拿抹布擦地板了,她妈到底是要怎么样?! 她到底是没有推门而入,反而悄声离开,像是未曾来过一样,静静地在门口抽完一根烟。 等等打个电话给少年吧,看少年会不会比她有办法,能救救自己的阿姨。 * 方入夜的初夏并不炎热,深蓝色的天空下,拂来微凉的风,叶星恒几乎是一出咖啡馆,被这清新的风一包围,心情就好了起来。决定把刚刚出的糗都留在咖啡馆里,先不计较了。 卫辰放没想让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背背包,在出门前就把两个人的背包都背自己肩上。 叶星恒见这人两肩都是背包,很难甩掉人,开心愉快地缠上他的手臂,「阿放弟弟,你是不是偷偷关注我啊?你今天跟我穿情侣装耶。」 那馥郁的芒果香又缠了上来,卫辰放眉头微动,却不动声色地多吸了一口气,面上佯装没事,伸手掏出他的智障型手机,「就这,偷偷关注?」 叶星恒笑道:「那代表我们两个有命定的缘份,你没关注我都能跟我穿同色系的衣服。」 卫辰放一挑眉,「孽缘?」 作者的话 阿放再吐槽下去,你都得追妻了你! 晚上八点二更!
第25章 吃醋的竟是…… 叶星恒对这两个字很警觉,「谁说是孽缘?」上辈子不就是孽缘?他再也不想这两个字发生在他们身上了。 卫辰放指的却跟叶星恒想的是两回事,「昨天我在你面前那出家庭大戏,又进了警局还不够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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