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程南弈淡定道,“元庭,我等你等了很久了,既然你不来,那就我来,事情总的做,不是吗?” “那,那,那,那也不是这样啊……”元庭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不要,程南弈,你说了我在上面的……” “你要在上面?”程南弈点头,“行,你在上面。” “我擦,不是这个在上面……”元庭开始耍无赖,“我要睡觉……” 元庭跟个扑棱蛾子似的一点儿也不消停,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干嚎。 直到程南弈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根白色的毛茸茸的……绳子。 …… 元庭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头疼,四肢疼,屁股疼,胃里也火烧火燎的,总之就是哪哪儿都疼,像是被暴打了一顿一样。 大爷的,他确实是被暴打了呀。 元庭死鱼一样翻了个身,第一时间去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这床头柜对于元庭而言就是个摆设,他一般就是往上面放个手机充电,最多再放杯水,从来没想过这抽屉里还能放着那破玩意儿呢。 元庭往里摸索,除了爱的小盒盒外并没有别的。 元庭又将这边的床头柜打开,里面是一瓶液体,也没有他要找的东西。 好家伙,这么点儿破东西还放两个抽屉,有毛病吧。 元庭看着自己的手腕,大爷的,虽然他喝醉了,但他可以肯定,程南弈一定绑他了,那绳子特么的还软乎乎毛茸茸的,这种级别的绳子绝对不是第一次用,这都得经过无数次的改良才能变得这么舒服的。 元庭想到自己以前手腕上的那些不舒坦,气冲冲下床,抖着腿走出门,就看到程南弈正在往桌上摆碗筷。 看到元庭,对他笑笑:“醒了,吃饭吧,都是你喜欢吃的。” 看着神清气爽的程南弈,元庭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捂着腰慢慢走到餐桌旁撅着个屁股慢慢坐下了。 “有没有那里不舒服?”程南弈看他姿势,走过来想摸一下他。 元庭拍开他的手,眯着眼瞧着他。 程南弈笑:“你这怎么跟看仇人似的?” “咋的,你不是我仇人?”元庭开口,嗓子哑的跟破锣似的,一是因为昨天晚上喝了太多酒又哭了一场,二是因为……喊的太多…… 程南弈扬了一下眉:“好,我是你仇人,你是我祖宗。” 元庭:“少肉麻,呸……” “你要是还生气给你咬一口?”程南弈将胳膊伸到他面前。 元庭一点儿不心疼他,张嘴就咬,但咬到一半顿住了。 我的妈呀,程南弈的那胳膊活像是被十只猫挠了一样。 元庭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这也不长呀。 似是看穿了元庭的想法,程南弈欺身在元庭耳边说道:“虽然不长,但架不住力气大呀。” “滚滚滚……”元庭没好气的将他推开,然后拿起筷子开始恨恨的吃饭。 程南弈坐在元庭对面,饶有兴致地瞧着元庭。 小崽子火气明显很大,但却没有找他麻烦,这就很奇怪了。 而且他也没问绳子的问题。 难道是忘记了? 元庭饿惨了,唏哩呼噜将桌上的饭菜吃了大半。 然后吃饱喝足碗筷一扔就开始找茬:“难吃死了,以后别做饭了。” 程南弈笑笑没说话,站起来收拾桌子。 元庭眯了眯眼,捉贼拿赃,程南弈用完了绳子又收了起来,明显是要狡辩的,所以他要人赃并获再发作。 元庭捂着腰站起来,又恨恨骂了一声,大爷的,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想着压人,现在倒好被人压了。 变态就是变态,做的时候是一点儿情面都不讲,甚至还在做之前先在浴室给他来了一次,显然是早有预谋的。 呸…… 元庭往沙发上一趴,哎呀妈呀,累死了,他其实确实是在上面了,但跟他想的上面一点儿都不一样。 一双手按在他腰上轻轻揉捏着。 元庭象征性的动弹了两下做了做样子,然后便心安理得的享受程南弈的伺候。 “以后别喝那么多酒。”程南弈说。 “知道了。”元庭咬牙切齿,阴沟里翻船,他以后还敢这么喝吗? 程南弈俯身,捏着他的下巴转了转他的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元庭倒是也没抗拒,还缠着他亲了一会儿,不过亲完后立刻就面目狰狞:“少碰我。” 程南弈也不恼,元庭现在就是揍他一顿,他还得摸摸他的手问问是不是打疼了呢。 “那个珊珊……” 珊珊? “卧槽……”元庭差点儿蹦起来,“手机,手机……” 程南弈将他的手机递给他,元庭给段文泽打过去,第一个没接,第二个段文泽才接了起来。 元庭吼道:“铁子啊,你没失身吧?” “呜呜呜呜……”那边段文泽开始干嚎。 元庭一骨碌坐起来,又因为某处不得劲,嘶了一声,然后歪靠在沙发上继续说:“你咋了?昨天晚上真的失身了?”他觉得段文泽跟珊珊这事儿太儿戏了,所以走的时候还特意嘱咐王大宝千万别给他们创造条件。 他这个铁子单纯且愚蠢,元庭就怕他会后悔。 “我,我……”段文泽嗫嚅半天,最后破罐子破摔,“我特么差点儿破了童子身,最后……最后……” 段文泽小声嘀咕了几句,元庭爆发出一阵大笑。 那边段文泽气的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程南弈在他笑出泪花的眼角处弹了一下。 元庭好不容易停下笑。 王大宝将人送走,在珊珊的要求下给两人送去了酒店,还给两人开了两个房间, 毕竟元庭说过要让段文泽一人一个房间。 但……人家是情侣呀,段文泽也承认了,王大宝总不能干预人家女朋友串房间吧? 所以王大宝就走了人。 后来这个珊珊就去了王大宝的房间。 反正酱酱酿酿一番后,发现段文泽醉的太厉害……没举起来…… 元庭笑完后叹了口气:“你说段文泽会真的跟这个珊珊在一起吗?”他只是有些遗憾,也不知道遗憾什么,毕竟段文泽和谷雨祺从未开始过,而谷雨祺也从未说她喜欢过段文泽。 “人家谈恋爱,你比他还惆怅。”程南弈坐在他身边,元庭便仰倒在他的腿上。 两人四目相对,元庭往他怀里拱了拱:“我比他幸运。”所以他和程南弈现在能在一起。 “不见得。”程南弈说。 “什么叫不见得?”元庭瞪他。 “因为不是幸运。”程南弈也叹了口气,“你是我一点一点抓回来的,我要是不抓你,你早就跑的远远儿的了,不存在幸运之说。” 元庭:“……”好吧,确实是。 元庭顺着程南弈的话想了想,如果那一年程南弈没来找他,他大概率是真的不会再见程南弈了。 想到这个可能,元庭突然觉得自己非常对不起程南弈。 上辈子对不起他,这辈子好像还是对不起他。 “所以,那时候你就喜欢我了吗?”元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的妈呀,你是个变态吧,我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儿呀……” 程南弈伸手捏住元庭的嘴,元庭呜呜半天,最后干脆嘟着嘴亲了他手指一下。 程南弈笑,然后一本正经道:“从你……吐我第一口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我的人,我就得好好护着你。” “我擦……”元庭推开他的手,震惊地看着他,“你有病吧?” “有病?”程南弈点点头,“我现在想想,小时候确实好像有那么点儿病,主要是你只吐我也不吐别人,还说这是表达喜欢的一种方式,那我想不上当都难吧。” 元庭大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那个把他囚禁他把他铐在床上的变态脑回路竟然如此清奇…… 元庭一心往外跑最后发现竟然是自己害了自己。 元庭捂住眼睛,无语凝噎。 “那你呢,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对我动了心思的?”程南弈拿开他的手,看着元庭的眼睛。 元庭还真认真想了想,好一会儿后才慢吞吞回答他:“从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时候。”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当心动的时候就已经意味着要离别了。 元庭不知道程南弈如何理解这话,只看到程南弈低头吻住了他,元庭也用手环住了程南弈的脖子,两人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元庭其实也不在乎谁上谁下,之前一直没行动其实是有点儿心理障碍的,他总觉得自己不太能压得了程南弈,所以一直犹犹豫豫,现在嘛……也算尘埃落定了,躺平其实也挺好的。 程南弈肯定研究他那个小本本了,反正他还挺舒服的。 元庭叹口气,他之前做的功课都是为自己谋的福利呀,也算不亏了哈…… 是不亏吧? 是的,一定是不亏的!!! …… 元庭今天算是废了,被喂饱后就在沙发上瘫了半下午。 黄昏时,王大宝过来,程南弈下去见他,元庭抓住机会在屋子里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 那绳子他藏哪儿了? 他以前晚上肯定绑过他,不然昨天晚上不会绑的那么娴熟,绑的松紧程度既不会脱离又不会太紧,这特么是个技术活呀。 想到这个,元庭就觉得毛骨悚然,这货特么的脑子不正常吧? 他又没跑,他干嘛绑他? 听到开门声时,元庭迅速跳上沙发,动作太大,差点儿裂了…… 程南弈进来就看到元庭在沙发上龇牙咧嘴。 “你干嘛呢?” “没干嘛呀……”元庭若无其事,“渴了,想喝水。” 程南弈帮元庭倒了杯水喂到嘴边,元庭就就着他的手喝了,视线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一番,难道随身带着了? 元庭手伸进程南弈裤子口袋里摸索,口袋是空的,倒是摸了一把那地方。 程南弈看他:“……你今天还能来?” “滚……”元庭像被烧着了一样忙不迭的收回手,还做作的跳下沙发去洗手间洗手,“完了,我脏了。” “放心,你用的时候我会好好洗洗的。” “……”元庭无语,“流氓。” 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元庭想了好多地方也没想到程南弈将绳子放哪儿了,难道用过一次后就扔了? 晚上,元庭躺在床上晃着腿看着洗完澡后进来的程南弈。 “你……”程南弈正要说话,元庭啪的一下关了灯,“我困了,先睡了。” 程南弈每次绑他一定是等他睡着了之后才鬼鬼祟祟干的。 这次,他要捉鬼。 元庭开始装睡,并做好了要长期战斗的准备,毕竟程南弈那货实在是太精明了,不然凭着他的聪明才智早就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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