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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是件大事，几乎所有农户心里都很尊敬读书人，林清自然也不例外，如果有机会，他也肯定是想识字的。 不过林清也知道秀才有多难考，蒋子尧既然有这个心思，他应该给予帮助才是，怎么也不能浪费对方的时间，拖后腿吧！ “有什么耽搁的？”蒋子尧不以为意，“我在教你的时候也是在温习之前的知识，查漏补缺，对我好处大着呢！” 听他这么说，林清心中想要读书的天平又倾斜了一些，不过仍在犹豫，还没等他想好，蒋子尧就把他手上的针线篮子拿下来，放到一边，随即自己坐过去，翻开了手上的书。 林清学得很快，蒋子尧只教了一遍，他就能独自读前两页的内容了。 面对蒋子尧惊喜的目光，林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小的时候大哥二哥去私塾回来，曾经教过我，所以前边的识得一些。” 对于农户来说，读书考取功名算得上是唯一让生活变好，改变阶层的方法；是以，家家户户对读书人都很是崇敬和向往。 虽说家中银钱不足，但往往在小孩子还小的时候都会送到私塾去启蒙，若是有些伶俐聪明的，家里人大都选择咬牙多供几年。 就像原身蒋子尧，15岁考上童生，算得上天赋异禀了，也是因此，蒋母对他寄予厚望，只可惜在之后两次院试中均名落孙山，还因此对读书产生了厌烦，困苦的情绪。 是以，村子里的人小时候大都是念过一段时间私塾，识得几个字的，林清村中又有一个秀才爷，也是附近几个村子唯一的私塾了。 村子里的私塾不跟镇上，县城一样，‘学费’便宜不少，若是银钱有短缺的，拿些肉蛋粮食之类的束脩也是能跟着听课的。 一般农家都是出的起的。 不过大安朝参加科考的只有男子，哥儿，女子是不允许参加的，去私塾的也都是男子。林家兄弟二人小时候也是学过一段时间的，因着林清对读书很感兴趣，每次下了学回来都会跟林清讲讲。 林清有记不清的也都会问上几句，久而久之，基本将兄长二人学的都记下了，可惜林家兄弟二人也只在私塾学了一年，林清识的字也不多。 “已经很好了！”蒋子尧揉揉对方的脑袋，内心忍不住感叹，先不说林清在这样的环境下有学习的心，单看小时候学的东西，过了这么久稍稍复习下就能这么快想起来，也绝对算得上人才了！ 当下，蒋子尧心中十分有干劲，原本教林清识字是看对方想学，现在他自己也不想让对方的天分被埋没，即使没办法参加科举，但多读些书，明些是非道理，修养身心也是很好的！ 于是，接下来几天，蒋子尧每日花半个时辰，一天教林清一页三字经的内容，主要有读音，写法，翻译成白话文解释下意思这些。 除此之外，林清每日也会花上两个时辰来写字，因他是初学，宣纸价格又不便宜，便先在孩童初学时用的沙盘上写，等觉得这个字熟悉了，再往宣纸上写。 也幸好三字经比较简单，蒋子尧在教授过程中也没遇到什么大问题。 蒋子尧每日除了教林清，就是忙着把那三摞书按照从简到难的顺序挨个翻翻看，再雷打不动的每天抽一个时辰练字。 他有木系异能在身，精神力也很不错，虽说做不到过目不忘，但一本书，简单的看上两三遍，难些的看上四五遍，再不济看个七八遍，也是能背下的。 不过记住归记住，对于书上句子的含义，蒋子尧理解起来还是很有难度，啃书啃的尤为艰难，每天都是一个头两个大。 如此下来，每日三餐和晚间，就成了难得的放松时间，不过林清好学，晚上刚好蒋子尧有空闲，他还记得对方说的‘温习’功课，‘查漏补缺’，一开始也会提些问题。 毕竟是初学者，对蒋子尧来说，问题并不难，每到这个时候，他也会提问对方，接下来不管是答对，还是答错，或是回答的不够完整，都会被蒋子尧以‘奖励’‘惩罚’为由做些夫夫之间的亲密事。 一次两次下来，林清便把问题留到了白天，不过蒋子尧却是从中得了趣，特别喜欢在两人亲密时，林清意乱情迷时问些正经问题，若对方不回答，他便迟迟不肯动作。 对林清而言，无疑是甜蜜而又痛苦的折磨，每每平静下来的事后，一想起最开始问问题的自己，就是无比后悔！
第105章 另谋钱路 如此几日后，让王大夫帮忙炮制的药材弄好了，蒋子尧终于从三摞书中抬起了头，深深呼了口气，神色也松快许多。 蒋子尧背着背篓，带着林清一起去王大夫家拿药材。 如今天气愈发冷了，二人都穿上了棉衣，正是蒋子尧之前在镇上让人新做的，同样的颜色，相似的款式，只在细节处刺绣略有不同。 两人并排走在村里，路上遇到他们的村人都是眼前一亮。 蒋子尧容貌好他们是都清楚的，怎么也都是一个村的，虽然蒋子尧之前出门不多，但也不是不出门不是。 林清的变化就大了。 村里人大部分对林清的印象还是在蒋母的丧事上，之后二人去镇上卖桃子，在前山捡柴遇到时身上穿的也都是常见的麻布褐衣。 人靠衣裳马靠鞍，现在一见换了身棉布衣，还是如此清新的颜色，面色白里透红，眉目间都带着温润的笑意，看上去好看的很，跟他身旁的蒋子尧简直不能再般配了。 就连王大夫，在看到他们的一瞬间，也是点了点头，接着视线就落在林清脸上，又忍不住笑了笑。 把过脉后，王大夫眼中划过一丝讶然，随即抚着白色的胡须连连点头：“不错，恢复的挺好的。” 接着，王大夫就向两人指了指放在架子上，自己炮制好的药材：“你的药材在那儿，过去拿吧！” 看着两人过去收拾药材，这边王大夫也转身回房间翻找药方。 奇了怪了，他这个药方效果难道这么好，先天体弱的人喝了一个月就能恢复成这个样子？ 看林清现在的面色，还有脉象，一点也看不出之前多走几步就气喘吁吁的样子！ 仿佛身体比一般哥儿还要好些！ 还是说这灵芝，人参的功效就这么好？ 王大夫看着自己开的药方，眯了眯眼睛，陷入了沉思。 院内，鹿角已经被王大夫清理干净，切成薄厚均匀的薄片；灵芝也已经处理好了。 为了装药材，蒋子尧特意找了块布垫着，这时候就先把鹿茸放在下面，盖上布再将灵芝放上去。 鹿茸不少，蒋子尧估摸着得有三十斤左右；灵芝的个头虽比不上上次摘得，但数量却是多了几番。 装好后，背篓已经是满满当当。 林清伸手将最后一块布盖上去，蒋子尧冲还在屋内的王大夫打了个招呼。 “王大夫，收拾好了，灵芝给你留几个记得收哈，我们先回去了！” 上次蒋子尧来的时候说了让王大夫拿些药材，但看重量和数量，跟他拿过来时没什么差别。 收拾到最后，蒋子尧就想起了王大夫第一次见到灵芝时惊讶的模样，决定给对方留几个。 反正他现在有这么多，多几个少几个的对他影响不大。 何况深山里又不是被他采摘完了，他可是懂得持续发展的人！ 回去时，两人又特意绕到有牛车的柳大爷家，刚好明天有几个人一同去县城，他们直接跟着一起就行。 翌日一早，吃过早饭的蒋子尧怀中放着设计出来的家具图纸，背着装满药材的背篓，林清则是牵着后院的山羊，一起来到村口处。 柳大爷已经先到了，两人不慌不忙的走过去。因着拿的东西比较多，便多交了一文钱的车费。 不多时人已经来齐了，牛车便晃悠悠的往前走。 从村里到镇上路程不短，坐牛车是省不少力气，不过路途并不是十分安稳。 这时候的路都是土路，路面车来车往，人来人往的倒是被压的很瓷实，不过却称不上平整。 牛车走起来也是晃晃悠悠的，人坐在车板上，也跟着晃来晃去，遇到好几个连在一起的小坑，若是走的快些，能把人从木板中颠起来。 不过车上的人都是习惯了的，就连蒋子尧，初坐蒋三叔的牛车时还有些不适应，现在被颠起来都可以面色如常的跟林清聊天。 日头越升越高，照在身上的阳光也慢慢有了暖意，县城终于到了。 因两人拉着一只山羊，不太好走动，便先去了附近大些的酒楼询问。 蒋子尧先在前面看了这家酒楼生意还不错，而且进进出出的顾客身上衣裳也都是较好些的料子，这才跟林清一起来到酒楼后门询问。 如今天气慢慢变冷，正是吃羊肉汤的好时节，既御寒，又能补身子，是以，这家酒楼掌柜也没拒绝，讨价还价后，以15两的价格把这只山羊卖了出去。 这个价格，蒋子尧还算满意，虽说这只山羊比他第一次打到的鹿大了不少，不过羊是没有鹿难得的，价格低一些也是正常。 接着，两人熟门熟路的来到回春堂，还是那个伙计，时隔不久，伙计明显还记得他们，一看到就一溜烟走了过来。 “两位，这次来是？” 蒋子尧笑着开口：“小二哥，近日在山中采了不少药材，不知你们这里可还收？” “收，自然是收的，两位稍等！我去叫掌柜的来！” 那伙计一听，赶忙回答，面上也是一副笑呵呵热情的模样，他家掌柜的上次给城里赵老爷看病，可是多亏了对方拿过来的人参了！ 虽不知道对方这次带了什么药材，不过人他可得招呼好了！ 不多时，还是上次的老大夫，一看到两人拿出的药材眼睛顿时就移不开了，跟王大夫是一个模样。 或许这就是医者共有的，对自己领域的热爱；也或许是这些药材在懂行的人手中，才更能明白它的珍贵。 一阵赞叹后，伙计给鹿茸称了重，一共是三十一斤；灵芝就多了，大大小小不一而足，一共有三十八个。 沉吟片刻，老大夫报出价格：“都是熟人了，老夫也不说虚的，鹿茸二两银子一斤，一共是六十二两，这些灵芝老夫能给出八十两的价格，一共是一百四十二两，如何？” 老大夫心中也是心疼，他虽有这么大的一个药堂，不过短短时间，单这些人参，鹿茸，灵芝就花了将近三百两。 若不是这些药材着实珍贵，他平日也不能轻易获得，也是舍不得花费这么多银钱的！ 只是，他手中现在珍贵药材不少，银钱也是有限了，若是蒋子尧二人下次再拿这么多出来，恐怕他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蒋子尧用精神力仔细观察了下对方，见对方神色坚定，眼中似乎有肉痛之色，并没有虚伪狡诈的模样，很是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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