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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年纪不大，走的时候笑得都看不见眼睛了。 他家虽说在镇上，但家中条件并不富裕，像刚刚那么甜还带着桃子果肉的茶水，他还是第一次喝呢！ 关上院门，蒋子尧一一跟林清说他买的东西。 虽然此行除了还债，花了将近十两银子，是别家辛苦两年才能攒下来的，但林清默默听着，并没有说什么乱花钱的话。 照蒋子尧的话说，他花的钱都是应该花的，也就是买的粮食大都是大米白面，让林清着实有些心疼。 再就是蒋子尧竟然说他让裁缝铺做成衣！ 一匹棉布能做一身半衣裳，棉布是500文左右一匹，若是自己做，即使都做成棉的，四身只要三匹布就够了，也不过花费一两五钱银子左右。 多出来的九钱是自然是手工，刺绣的费用了。 心疼！ 虽林清知道蒋子尧是看他受伤，不想让他劳累，但他还是没忍住，抿了抿唇：“我衣裳做的很好的，日后再缺，直接让我做就是。” 蒋子尧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他捧着面前人的脸，隔着嗷嗷叫的小狼青，低头吻了一下。 “好，等你伤好了，我可要好好压榨你了，到时候让你做的事多着呢，你别不乐意就行。” 林清挑着眉斜斜看了他一眼，虽对光天白日的亲密动作有所适应，但想到昨夜的话，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原本没想到那一茬的蒋子尧，一见他这副模样，心中顿悟，也不由期待起来。 将粮食放到粮房，调料也归纳到厨房，蒋子尧便开始做饭。 烤鸭他隔着油纸放在棉花旁，此刻摸着还是温热的，便不准备再热了。 午饭炒了盘林清剥的豌豆，又在炒菜时将馒头放在旁边热着，不多时，就开饭了。 林清先找了个缺口的碗给小狗倒上清水，这才洗了手，开始吃饭。 一揭开装着烤鸭的油纸，香味四溢，放在院中的小狼青闻到味儿，立刻从角落里窜出来，在两人脚跟不住打转。 相比起刚刚被林清一放下就跑个没影来说，是十分热情了。 “尝尝看，闻着还不错。”蒋子尧撕下一只鸭腿，递给林清，对脚下嗷嗷叫的小狼青视若无睹。 林清伸手接过，他的手不好用力，只能用目光示意：“你也吃。” 烤鸭吃起来外脆里嫩，表皮的脆与油脂完美融合在一起，吃起来既不觉油腻，又不单调。还带着调料的香和微微的辣，吃上一口，满口留香，异常鲜美。 味道确实不错，怪不得他去的时候店内只剩下几只了。 两人默默吃着饭，只桌下的小狼青不住哼唧，最后，还是林清没忍住，扔给了它一个鸭腿骨。 “这么大的骨头，应该是咬不动的，就当给他咬着玩了。” 小狗不能吃骨头，很容易划破内脏，不过咬着玩，闻着味儿解解馋也好。 蒋子尧点头，看着桌下尾巴摇的正欢的小狗，忍不住笑了一声，来了趣味，伸脚推了推。 “这么喜欢啃骨头，不如就叫他骨头吧？” 小狼青完全没意识到某人的恶作剧，动了动身子，咬的不亦乐乎。 村里的狗一般都是叫大黄，大黑，小黄什么的，站在村口喊一句，没准有好几只狗都以为叫的是它。 骨头这名字挺好，至少还是村里头一份。 林清看了桌下的狗子一眼，认真的点了点头：“那就叫骨头了，它也没反对。” 脚下的小狼青正在专心致志对付那块骨头，它趴在地上，用前爪抱着，啃得正欢，短尾巴一摇一摇的。 完全不知自己的名字就因一时贪嘴被这样定下了。 两人吃完饭，蒋子尧掏出怀中的银子，数了四两，剩下的递给林清：“这些你先收起来，我去把欠大伯的钱给了。” 从蒋大伯家出来，蒋子尧感到难得的轻松，这恐怕就是所谓的‘无债一身轻’吧。 蒋大伯家在村子中央，顺着北边的胡同走就是王大夫家，蒋子尧出来前跟林清说过，让王大夫去林家换药，顺带看看家里的药材。 毕竟处理药材什么的还是要交给专业人士，而且他还想让王大夫给林清把把脉，开始调养身子。 虽然手上银子跟王大夫说的还差很多，但想到记忆中蒋母生病时，那么小的一根人参都要二十几两银子。 蒋子尧觉得自家这个本就比那一只大了几倍，又吞了自己这么多异能，怎么说也能卖上七八十两。 何况，还有灵芝呢，他已经从林清口中得知灵芝的大概价格，林清也说家中的十三个灵芝起码能卖到三十两。 银子这不就够了吗？ 如果林清需要用人参那就再好不过，外头药铺里的怎么能有他们挖的这么好的品相呢，功效肯定也是有所差别的。 蒋子尧来的时候王大夫正在院中处理药材，一听说他找到了人参和灵芝，顿时就来了精神。 “什么？这么大的灵芝，还有人参？快快，带老头子我去看看去！” 王大夫当即抬起脚就要走，他虽医术还算不错，但药材确实比较少，尤其是这种珍贵的，平日更是少见，也就导致在看病时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如今，一听到这样的事，心中自然心痒难耐。 “等等，不是该给小清换药了吗？您老拿下药箱啊！”蒋子尧拉住对方的衣袖，哭笑不得：“药材又不会长腿自己跑了。” “你懂什么！”王大夫瞪了他一眼，却还是转身回房拿了药箱，交代自家孙子看好家，急匆匆走出去了。
第58章 震惊的王大夫 王大夫一进院门，首先看到的是跟木耳枸杞一起晾晒的，巴掌大的猴头菇，正是蒋子尧炒了一盘没吃完剩下的，打算晒干保存。 “这可是好东西啊！”王大夫拿起一个，在手中细细端详，他不是没见过猴头菇，但这种品相的还是第一次见。 王大夫瞥了一眼一旁拎着药箱的蒋子尧，缓缓开口：“等晒干了来找老夫，把它炮制成粉，到时候做汤，炖鸡撒一点，正适合你家夫郎的体质。” 猴头菇具有健脾胃，补虚的功效，林清打小体弱，猴头菇长期食用也没什么副作用，自然是适合林清的。 蒋子尧眨了眨眼，他知道这东西营养价值不错，也能入药，不过：“王大夫，每次撒一点会不会太少了？” “有个词叫过犹不及，”王大夫耐心解释，“吃的多了身体也吸收不了，而且这样还能吃的久一些。” 蒋子尧点点头，笑着开口：“那到时候就麻烦王大夫了，这些我先用着，等下次进山多采摘些，给您老也送上一些。” “你是说山中还有？”王大夫狐疑的看他一眼，这附近几个村子也不乏有敢进深山的猎户，和采药人，他屋内的药材大半都是从采药人手里买的，倒是没见过有这个。 现在怎么听蒋子尧说的跟摘菜似的？真有这么多？ “有是有，但是不多了，这么大的应该都在这里了。” 王大夫这才点点头，不然他真要以为这么珍贵，这种品相的猴头菇，漫山遍野都是了。 “王大夫，您这边坐。”林清从厨房端了两碗桃子糖水出来，放在石桌上，笑着招呼。 王大夫这才放下手中猴头菇，来到柿子树下坐着，此时树下都是阴凉，不远处习习山风吹来，倒是算不上热。 喝了一口茶水，王大夫咂了咂嘴：“这桃子味道不错！” “山中桃子还有，若王大夫喜欢，改日摘些给您送过去尝尝。” 蒋子尧这话刚一出口，王大夫就朝他投来狐疑的视线：深山不是很危险吗，怎么听蒋子尧说的跟去他们家后院一样轻易？ 蒋子尧面不改色，对他来说，只要能给林清身子调养好，这都不算什，也就是费点时间上山罢了，谈不上危险不危险的。 都是顺带的事！ “王大夫，您坐一会，我先给你看看在山上采的灵芝。”说着，蒋子尧进了不远处的柴房，不一会，提着篮子就过来了。 篮子不大，底部什么都没有，就这样大大咧咧的放着，一朵压一朵的，拿出来的时候最底部已经有两朵压扁了。 王大夫看了心痛不已：“暴殄天物啊！灵芝不能这样存放，幸好老夫来得及时，再过两天，你这灵芝就等着发霉吧！” 蒋子尧面上尴尬，抬手摸了摸鼻子，又转过去看林清，没想到对方也在看他，视线相接，都是满满的无辜，他们之前可都没接触过这些啊！ 处理不好也是很正常的嘛！ 王大夫长呼短叹了好一会，这才想起来蒋子尧说的还有人参，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桌子上，手上的灵芝，心不在焉：“不是说还有人参吗？拿来给老夫看看。” 这样说着，但王大夫对人参没什么期待，他是在附近的采药人手中买过几根人参的，说是人参，也不过拇指大小，只能堪堪入药，还不如在山上多长些时候。 但附近不止一个采药人，若是遇见了不挖，下一个人再碰到挖走，哭也没地哭，久而久之，此地人参少得可怜。 他听蒋子尧这么说，也以为对方挖的是这种小的，总不能蒋子尧运气真这么好，短短时间能找到这么多好东西吧？ 这么想着，王大夫又摸了摸他手中的灵芝，相比之下，还是手中的灵芝更得他心啊！ 这真的是他从小到大见过的最大的灵芝！ 还一下子就是十几个！ 直到身旁传来‘嘭’的一声，王大夫才疑惑的转过头，下一秒，他蓦地瞪大了眼睛，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是——” 只见一个半人高的缸伫立在王大夫身旁，缸内主枝带绿叶红果，怎么看怎么眼熟。 此时缸内的人参跟两人刚挖出来时差别甚大，原本三四十厘米高的主枝现在直奔半米，枝干也粗了很多，叶子更加繁茂翠绿，果子也是更大了些。 下方的人参埋在土里，看不出大小，但稍稍露出的土黄色粗壮根部还是让王大夫吃了一惊。 他还是第一次见人参活的这么好！ 字面意思，王大夫之前看到过最多的就是被挖出，枝叶蔫了的模样，一般来说，人参被挖出之后再养是很难的，因为一旦离开原本的生存环境，很难成活。 眼前这株不仅大小超出了他的预期，而且这生机勃勃的模样也算是让他大吃一惊！ 这时，蒋子尧找了几根棍子过来，林清极有默契的接过一根，两人就开始挖。 “这，你们这是干什么？”王大夫睁大了眼睛，脑子没转过弯。 “挖人参呀，”蒋子尧看也没看他，张口回答 蒋子尧现在也不确定这人参长成什么样子了，还是挖出来看看，要么给林清用，要么麻烦王大夫估个价，也好换钱不是。 王大夫懂了，又看了看眼前欣欣向荣的人参，一脸悲壮，长得这么好的人参挖了真是可惜，可惜这株人参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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