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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笔银子对蒋子尧来说已然不少，但对城中首富的袁家来说，应当算不得什么。 先前他们铺子还在，不便开口，如今他们铺子马上要关门了，便没有了利益上的冲突，这才来找他，想要分一杯羹。 蒋子尧并未对袁今安提起冰的来处，只说自己有法子，袁家也肯定不知道自己会制冰，所以才会说牵线。 那这制冰的法子，他是说还是不说？ 通过这段时日相处，蒋子尧对袁家印象还算不错，眼前的袁大哥也十分客气礼貌。 如今两人手上银钱不少，家中还有人参，果树，山上还有灵芝，鹿茸等。 按照他们二人现在的花销来说，下半辈子妥妥够用了。 不过凡事都有个万一，若是有机会，多存些自是好的。 再说了，二人将来也要为人父，虽说这个孩子来的有些意外，不过既然来了，也多多少少要为他考虑一些。 蒋子尧认为，现在袁家大哥提出的，也算得上一个机会。 他经历过朝不保夕的末世，见过许多天人相隔，生死不过须臾，于他而言，赚钱的确没有跟林清相守重要。 若是他自己开铺子，不管是哪一行，肯定都要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 他如今因着读书考秀才，已然少了许多时间陪林清，并不想将来为了多攒些两人并不十分需要的银子，减少跟林清呆在一起的时间。 而现在，他完全可以以制冰法子入股，不参与生意，全权由对方打理，自己只拿着分红。 一来不花时间，二来有银子拿，即使将来他改了主意，想找些事情做，退一万步说，即使将来想开铺子了，蒋子尧脑中也不是没有更好的法子。 蒋子尧稍一思索，脑中就冒出几种或是吃食，或是日常所需，或是与他异能相关等等，能开铺子挣银子的法子。 如此再三考虑之下，蒋子尧心中有了决断。 自从袁大哥说了话后，屋内又陷入一片沉默，袁大哥心高高提了起来，很是忐忑。 在袁今安口中得知两人铺子短短一个月就赚了四千两银子后，饶是袁父和袁大哥，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心中也有些震惊。 虽说冰果饮这东西有季节性，不可能一年十二个月都能赚这么多。 但若从夏日开始，直到天气变冷，中间也是有好几个月时间，算下来，挣的比他们手中大部分铺子一年挣的都要多了。 不过这些东西都是由蒋子尧提供，若是他愿意牵线搭桥，自然也是不可能跟人卖相同东西，跟人家抢银子的。 但这个铺子也确确实实让袁家看到了与‘冰’有关的生意有多挣钱，而且对方手中的冰价格肯定不如市面上的高，这让他们对蒋子尧手中的冰的来源自然也就更加期待。 毫不夸张地说，蒋子尧沉默的这一会儿功夫，袁大哥说是度日如年也不为过。 “袁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我手中却是没有这个门道的，不过——倒是有一制冰的法子，不知袁大哥是否感兴趣？” 听到前半截，袁大哥毫不夸张的说心里一个咯噔，悬起的心瞬间跌入谷底，直到听到后半句，心中的吃惊，激动，如获新生，种种情绪让他忍不住站了起来，声音也不由提高了些，很是急切。 “蒋兄弟说是有制冰之法？” 在一旁充当背景板的袁今安也睁大了眼睛，发出自己的疑问，“冰不都是冬日储存起来的吗？还能制作？” 不似两人的激动和疑惑，蒋子尧看上去跟平日没什么两样，这让两人对他的话不禁更信任几分。 “自然可以，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应当的，应当的，蒋兄弟请说。” 虽然心中依旧震惊，没从这个消息回过神来，但袁大哥更为冷静，当即果断开口。 蒋子尧又想了下，这次他没沉默多久，袁家兄弟，尤其是袁大哥也不复刚刚的惴惴不安，而是一种巨大的惊喜。 “我可提供制冰之法，其他如何经营我概不过问，但我要总利润的两成。” “这是自然。” 袁大哥毫不犹豫的点头，如果蒋子尧手中真有这样的法子，两成利润算什么，他还觉得对方要的少呢！ 他前段时日跟十大家之一的柳家接触，也是估算过的，最后除去成本，人力物力等，能赚的银子可以说极为有限。 蒋子尧如今说的不是总收入的两成，而是利润的两成，哪怕要他们袁家全权负责所有事宜，相比起来，着实不高。 而且制冰法子是何等珍贵的东西，这是可以福泽子孙后辈的，能让他们袁家更上一层的东西，是可以当做家族底牌的东西！ 没见掌握储冰之法的十大家，现在都是盘踞一方的富豪吗？ 如果他们袁家拥有制冰之法，将来也定有一天能达到那样，不，比之更甚的高度！ 袁家大哥心中一时有诸多鸿鹄之志，只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随时可以大干一场。 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即使付出行动，他脑中所想也是之后的事情了，如今一切都要徐徐图之才好。 可不能操之过急，以免出了差错。
第218章 官契 “第二，若途中有不得已之故，或是其他缘由，需要终止合作，需由双方共同商议抉择。” 看他冷静下来，蒋子尧徐徐开口。 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将会合作很长时间，以防万一，自然要想的周全些。 这两条谈好后，双方放下心来，两人又跟着谈了些其他杂七杂八的，诸如一月一给蒋子尧送银子和账本等。 以及即将要关门的，蒋子尧与袁今安二人一同开的铺子。 袁大哥的意思是，现如今天气炎热，若是关了太过可惜，他有意想收些果子来，继续开下去。 但因着有不少品种是这里没有的，诸如荔枝，若是从外地运过来，现在果饮的价格又划不来，赚不到钱不说，就人力物力而言，赔是肯定的。 因此，便询问蒋子尧家中果子还有多少，若是足够多，袁大哥想直接按高价采买一些。 这话说着不如看着直观，蒋子尧便直接将人带去了院子西面种果树的地方。 “这段时日果子用的不少，余下的也不怎么多，袁大哥可以看下。” 蒋子尧一直算着书院开学的时间，届时若是家中树上果子太多也没时间去卖，吃又吃不完的，看树上果子差不多够用了，他就没怎么费心，不用异能催生了。 现在铺子里常用的果子有十种左右，按照正常情况下，有些现在已经不是季节了，有些正是成熟的好时候，有些才刚刚开始成熟。 铺子里不同的果饮，蒋子尧也都是按照家中果子成熟顺序间隔不久上新的。 因此，除非对这些果树研究特别深，了解特别透彻的人，可能会有些疑惑它们成熟时间似乎跟其他果树差了些外，大部分都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即使极少数人察觉到有些差异，但时间上毕竟相差不大，像一些气候，雨水，光照，地域条件等也都能影响到果子成熟，那些人最多也就是在心中惊诧下罢了，也谈不上成熟时间让人觉得不对劲什么的。 这样哪怕日后蒋子尧不用异能催生，使它们提前成熟，或是有其他人想种果树，真给他种出来，结了果子，却发现成熟时间不一样，这样的事情，也是不会发生的。 ——在隐瞒自己的异能方面，蒋子尧一向谨慎。 在每日要消耗多少果子这方面，除了蒋子尧，整日呆在铺子里的袁今安也是很有发言权的。 在看了树上常用的，如今已经稀稀疏疏，还有些青色未熟透的果子后，袁今安开口。 “我看树上成熟的果子约摸还能用四五天的。” 袁大哥思索后便有了决定，蒋家这些果子，若集市上有的，他愿意出双倍价格购买，他们这边没有的，也都愿意高价收购。 ——只要蒋子尧愿意卖。 至于蒋子尧说有些不太适合做果饮，袁大哥也并不介意，毕竟果子又不只有这一种用途。 当然肯定是要留够蒋家人自己吃的，今年果子剩的不多，便不说什么了，袁大哥还想跟蒋子尧定个合同，谈谈之后每年从他这里购买果子，购买多少的事。 说愿意高价购买，其实即使是双倍价格，袁大哥也并不觉得亏，他是吃过这些果子的，每种都比市面上味道更好，果味更足。 他购买后，不管是接着做冰果茶，还是用做其他用途，或是自家吃，都是极好的。 三人，主要是蒋子尧跟袁大哥二人又谈论了好一番，这才将种种细节一一定好。 末了，蒋子尧笑着开口，“袁大哥若是觉得没问题的话，咱们拟定个合约出来，届时可去官府盖个章，好多些保证，之后我也好将制冰的法子告知。” 双方订好后，可自行签订合约，无需前往官府盖章，但日后若有什么冲突，某一方毁约，另一方去县衙找官老爷主持公道，毁约的一方如果死不认账也不一定能告赢。 尤其袁家家大业大，蒋子尧可以说就他和林清二人，且这制冰法子同果子不同，是一次性的，分红却是每年都要拿的。 不过若是去了官府，有官府见证，便不一样了。 即使日后袁家跟县太爷有什么沟通交流，他大可去更高一级的地方讨个公道。 这些事，袁大哥自然也是明白的，但他也并未因此生出不悦来，反而对蒋子尧更欣赏了些。 “这是自然，我回去后便拟定合约，蒋兄弟看后没问题的话，咱们便可去县衙了。” 送走袁家兄弟几人，蒋子尧转身拴上门闩，揉了揉从书房出来跟他一同送客的林清的脑袋，声音很是欢愉的将他与袁家即将定下的合约详细告知。 还没从刚刚那一大堆银子回过神来的林清双眸再次睁大，看向蒋子尧的目光欣喜又骄傲的，唇角的笑意也很是灿烂。 看着眼前俊朗又温柔的蒋子尧，林清有些恍惚，回想起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他即将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对自己也没什么好感，且有负债的人。 林清一开始只是不想给原本就不富裕的家中再增加一个大龄税，没想到阴差阳错下，竟然遇上了这个蒋子尧。 期间也曾因他的自卑心中忐忑，心痛，幸而蒋子尧一直陪在他身边，给他治病，陪他成长，教他读书，年如一日的宠爱。 也许他上半辈子经受过的苦难，就是为了遇见这样一个人呢。 ——不不，上半辈子怎么可能够，得是好几辈子吧！ 想到这里，林清温柔的笑了起来，不管是怎样的过去，他都觉得值得。 蒋子尧伸手将人搂到怀中，右手轻抚对方的发丝，脸上神色是只对林清流露出的温柔，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宠溺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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