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一身白衣,银发银眸的美丽少年悄声无息的出现在燕浮岚身边。作为一个侍卫来说, 他实在是美丽过头了。少年面上几乎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性格极其冷淡。 燕浮岚天生一张笑脸, 转头看着少年问道:“白葑, 这突如其来的事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葑看到燕浮岚,冰雪一样的冷眸之中像是有什么在悄悄消融。 白葑看向燕浮岚,声线清冷道:“公子,我刚刚查看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也没有发现投毒之人。” 南宫竹走上去把刚刚写好的药方给燕浮岚, “他们应该是中毒了,这个药方可以让他们醒来,但是,并不能完全解毒。” 燕浮岚和南宫竹道谢后,把药方交给白葑, “去找郎中煎药。” 凤渊看着刚刚还热闹无比的酒楼,转眼倒了一地。虽然投毒案一直都时不时发生在崇渊境内,但今天这一起, 绝对算是目前为止, 规模最大的投毒案件。 而且, 比较奇怪的是,为什么自己和南宫竹,以及燕浮岚没有中毒。 明明刚刚他们三人,也有用餐。 而这顿饭,还是燕浮岚请的。 但如果是燕浮岚下毒,他又怎么可能把一切做的这么明显。 凤渊思来想去,觉得此案件真是扑朔迷离,暂时真是没法找到一点线索。 凤渊回过神来时,发现南宫竹已经站回到了自己身侧。 燕浮岚指挥没有中毒的侍者,将倒在地上中毒的人搬天音阶的房间。 天音阶作为崇渊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客容量非常之大。 即使入住这么多中毒之人,依然有大量空房。 凤渊想着投毒案的事,于是决定不再舍近求远,直接入住天音阶。 反正有他在,他不可能中毒,他也不会让南宫竹中毒。 凤渊想,这下倒是有足够房间,不用只能入住一个房间了,他觉得有点遗憾。 燕浮岚似乎与凤渊和南宫竹非常一见如故,得知两人要入住自己的天音阶,非常热情的亲自带两人去找房间。 三人走上旋转楼梯。 燕浮岚在前面问,“凤公子和南宫公子各自喜欢什么样的房间?我去安排。” 南宫竹回答道:“我和他一个房间就好。” 凤渊一愣,完全没想到他会主动要求。 燕浮岚的脚步非常微妙的一顿,继而继续往楼上走。 凤渊敏锐的注意到了燕浮岚的脚步变化。 凤渊拉住南宫竹的手,对南宫竹道:“阿竹,你说你跳舞比那些舞女好,要跳舞给我看……” 然后,如凤渊预料之中那样,下一刻,燕浮岚转过身来,直直看向南宫竹。 凤渊不喜欢别人这样盯着南宫竹看,下意识把南宫竹挡到自己身后,凤渊嘴角扬起笑意,眼眸却是冷的,他说:“那就劳烦燕公子找一个大一些方便跳舞的房间。” 燕浮岚长得天生笑眼,听到凤渊的话,眼眸中的神情开始变得相当复杂。 凤渊不知道这人对南宫竹存了什么心思,故意气这人,“床也要大一些的,我们俩睡一张床上比较方便。” 这次,燕浮岚似乎也害怕自己脸上的情绪天崩地裂,没等情绪浮上面容,身体已经转了过去。 再一路无言。 燕浮岚带凤渊和南宫竹到了顶楼的房间,是天音阶最为豪华的客房。 凤渊想,燕浮岚看上去明明气得不轻,倒还是带他们来了最好的房间。 空间很大,床也很大。 凤渊坐在床上,双手托在床上,上身微微往后,慵懒地看着南宫竹。 “阿竹,你是不是认识燕浮岚?” 南宫竹正坐在桌前倒花茶喝,闻言疑惑道:“我怎么可能认识远在崇渊江南的人。” 凤渊看着他澄澈的目光,确定这人就是在说实话。 凤渊倒在床上想,投毒案已经够棘手。 燕浮岚对南宫竹奇怪的态度背后也一定牵扯着一个秘密。 还有莫名其妙的刺杀事件。 南宫竹见凤渊倒在床上,看起来像是快要睡着了。 南宫竹出声询问道:“主上,不是想看我跳舞吗?现在还看吗?” 凤渊伸手唤南宫竹,“阿竹,过来。\" 南宫竹闻言听话地走了过去。 凤渊拉住南宫竹的头,转身侧躺着,“阿竹,不用跳,我只是说给其他人听,在我身边,你就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 凤渊闭上眼睛,呢喃一句,“好困,阿竹你不困吗?” 凤渊看起来像是困极了,没一会儿就倒在枕头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南宫竹看凤渊睡着了,拉过被子帮他盖上,想了一会儿,他脱掉鞋子上床,蜷缩着躺到凤渊身边,陷入梦乡。 南宫竹梦回自己小时候,是非常灰暗的儿童时期,那时,他喜欢躲在柜子里,不去面对这个世界。 那是一个午后,他在柜子中醒来,视野之间一片漆黑,就像是他黑暗的生活。 南宫竹听到自己屋内的宫女窃窃私语,“你有没有觉得,太子和燕王、燕王妃,长得一点都不像。” 另一个宫女道:“燕王和燕王妃感觉生不出这么好看的孩子。” “唉,想来太子也肯定不是亲生的吧,哪有人这样对亲生孩子的。太子也真是可怜,空有虚位,燕王对他做的所有,根本就不是在培养太子。” …… 南宫竹又想到自己十几岁时,宫里的那场刺杀。 窗外是激烈的刀剑碰撞声,宫女们都要吓死了,缩在墙角一动不动。 而他一点都不怕,甚至恨不得死在这样的刀光剑影之中,好过每天傀儡一般无趣的生活。 南宫竹趁着宫女不注意,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他看到被宫内侍卫团团包围的黑衣刺客,身形高挑,四肢修长,看起来充满力量。 刀剑无眼,而南宫竹就是去寻死的。 他直接走进了刀光剑影之中。 他听到燕王气急败坏的声音,“一定要杀了这个刺客,哪怕误伤太子都在所不惜。” 他听到黑衣刺客说:“小心。” 本来,那个黑衣刺客对付周围的侍卫都是游刃有余。 然而,看到他在刀光剑影之中一步一步行近,倒是一下慌了神。 这一慌神,就乱了防御。黑衣男子,一剑挑开下一刻就要劈到他身上的利刃。又一刀劈来,闪避不急,竟是直接挡在他面前,生生用背脊接下了凶狠砍来的一剑。 南宫竹清楚记得,当时,那人瞬间单膝跪地,勉力用剑撑着地面,才不至于倒下。 他看起来伤得非常严重。 燕王癫狂的声音传来,“快!快把他给我杀了!斩草除根!” 所有的刀剑齐齐向黑衣男子砍去。 南宫竹害怕的闭上眼睛。 然后,他听到此起彼伏的惨叫,再睁开眼睛时,看到一圈执剑侍卫的手被齐齐斩断,和手中的剑一起掉到地上,画面血腥恐怖无比。 南宫竹看到一身雪衣的男子,扶起地上的黑衣刺客,目光森寒。 他拿起手中的剑,向着燕王掷去,燕王的贴身侍卫反应迅速的拿剑去格挡。 但是,雪衣男子手劲极大,那把寒光闪闪,淬了毒的剑势如破竹,即使被格挡偏离一些,还是凶狠飞刺入燕王的右胸。 燕王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当场失去意识。 在场的所有侍卫都折在雪衣男子手中,他背起地上的黑衣刺客,脚尖一踮,身形轻盈地向着宫墙之外而去。 南宫竹在血腥的夜色中,听到模糊不清的一句,“好好活着,我会救你出去的。” 之后,那晚被雪衣男子砍掉胳膊的侍卫都因为伤势太重,失血过多而死。 燕王找来全燕国最顶尖的神医才堪堪保住一条命,但是,燕王身体受到重创,身体大不如前,伤口留下严重后遗症,一到下雨天和天寒时,就痛得挖心挖肝。 后来,南宫竹躺在宫殿的屋顶上,暖风习习,高大的花树上,淡粉色的花瓣片片飞旋着零落。 他听到殿内自己的宫女解气无比地说:“我看燕王伤成那样,就是活该。” “他这些年,一直都在想着法子折磨我们小殿下,老天开眼,终于让他招报应了。” 那时,南宫竹感受着初夏柔软的风吹过眼角眉梢,吹过鼻尖,带来一丝一缕带着花香和青草的清新气息,难得的觉得内心平静的时光。 …… 南宫竹从睡梦之中醒来,发现自己像是一只小猫一样,把身体缩成一团,正蜷缩在凤渊怀中。 凤渊单手撑着侧脸,笑容格外蛊惑人心,“醒了?” 南宫竹点点头,从床上坐起来,下一刻,又被凤渊拉住手臂,跌回凤渊胸膛。 凤渊伸手帮南宫竹整理他额前散乱的发,他问:“阿竹,睡着梦到什么了?” 南宫竹沉默一会儿,说道:“一些往事罢了。” 凤渊想到南宫竹睡着时,时而惊恐,时而微笑的面容。 凤渊把南宫竹脸侧的长发掖到他的耳后,露出半张流畅下颚线。 凤渊道:“阿竹,我看到你快要醒来时笑了,看来过去你的生活中也有让你开心的人。” 南宫竹抿着唇思考怎么回答,好像算不上,又好像也算是…… 南宫竹正要回答凤渊。 就在这时,突如其来,一声破窗声骤然响起…… 作者有话说: 燕浮岚对南宫竹不是爱情,是其他感情…… 担心有人误会,所以先说清楚~
第50章 鬼镇之行 凤渊转头去看, 看到窗户已然破开一个大洞,地上倒着一个人,正蜷缩着哀嚎。 白葑破窗而入, 一脚踩灭地上的毒烟。 白葑转头看到南宫竹趴在凤渊怀中, 他眸色不变,声线清冷道:“二位没事吧?” 凤渊搂着南宫竹的腰,扶他一起从床上坐起来。 “我们没事。” 白葑转头目光冰冷地看向地上之人, 声线冰冷道:“谁指使你来的。” 地上的男子,个头低矮, 身形枯瘦, 面色透着诡异的阴沉, 他突然暴起,手像是利爪一样,向着白葑抓来。 白葑反应非常迅速地抓住男子的手腕,力气之大,瞬间捏碎了男子的腕骨。 男子发出崩溃无比的惨叫声。 白葑看到男子颈侧的幽黑色图腾。 图案非常诡谲, 像是某种邪恶的符文一般。 燕浮岚刚刚正在楼下处理昨日的善后事宜, 听到顶楼不小的动静,这时姗姗来迟。 他一进门目光就落在南宫竹身上,确认南宫竹无事,紧张的面色这才放松下来。 燕浮岚脸上的表情变化,在场的凤渊和白葑都敏锐的注意到了。 南宫竹注意力全在凤渊身上, 所以,并没有注意到。 凤渊走到白葑面前,询问道:“这人怎么回事?为什么要专挑我和阿竹的房间来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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