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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尘亲完也傻了，俩人对视着，空气都诡异的沉默着。 一双清冷的凤眼还在盯着纪元的唇瓣，看着看着竟然蓄起来一团水水雾。 眼泪滚滚落下。 刚要出口质问周尘到底在干什么的纪元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又一次伸手把周尘的双手扒拉下来。 这次很轻松就逃离了周尘的禁锢。 周尘哭的更凶了，眼里还带了委屈和迷茫。 纪元虽然很尴尬，但还是僵着手臂把周尘的眼泪擦干了。 他到底在干什么！纪元内心狂怒，他二十几年的初吻！ 这太可怕了，可周尘哭起来了，他把尴尬丢到一边。 “没事的尘尘，怎么了你和我说。” 听了纪元的话，周尘的身体靠过来，窝进怀里，轻微的抽泣。 弄的纪元手足无措，刚刚的尴尬灰飞烟灭，把周尘搂进怀里。 掏出手机给老师打电话请假，周尘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上课了。 他也要请假，今天他也不能上班了。 把周尘包成粽子，省的在冻到了，纪元一语不发的把周尘带回家。 周尘情绪低落的跟在纪元后面。 “哥哥，我那时候情绪不太对，想来找你，神志不清就凑上去了，对不起。” 周尘失落的说，两个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纪元耳根子软，本来就对周尘没脾气，平时俩人也黏在一起。 他这么一解释纪元也舍不得在发脾气，虽然心里有很大一块别扭，他只能选择性忽略了。 无心之失无心之失。 周尘年纪还这么小呢。 纪元安慰自己。 橱窗外面又飘起雪花，不放心周尘的童俊辉一路跟着周尘，看着周尘亲吻纪元，纪元的眼里没有厌恶，没有憎恶，更没有杀死人的目光，只是呆滞的把周尘拢进怀里，安慰着。 童俊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自嘲的笑了笑，确实不一样，你比我幸运的多。 到家之后纪元就煮了一碗姜汤按着周尘喝了下去。 纪元看周尘冷静下之后，他问：“发生什么事了。” 周尘把抱枕拿过来抵在下巴上，蔫蔫的看着手里的姜汤，低低的回：“童俊辉回来了。” “他说上次带他走是他小叔叔，他喜欢他小叔叔，还问我以后你找女朋友了之后我怎么办。” 周尘低着头，不敢看纪元，“我怕你离开我。” “怕有人比我跟你还要亲近。” 眼看着周尘说着说着又要哭起来，纪元站起来打了一下周尘的脑瓜顶，“你给我打住！” “胡思乱想什么。”纪元戳了戳周尘精致的小脸蛋，“不是说了我不会找女朋友。” “你扪心自问，我对谁最好。” 周尘穷追不舍的问：“那哥哥对男生喜欢男生，同性恋的看法是什么？” 纪元：…… 看着周尘纯粹的双眼，纪元讪讪的放在手，他突然想起来那个尴尬的的亲吻，略微不自然的往旁边挪了一个身位，“那个……不理解，但尊重。” 看见纪元的动作，周尘眼神黯了黯。 纪元确实心里有了一丝别扭，晚上纪元多拿了一床被子，他本来觉得和周尘亲密一点没什么。 但今天周尘的亲吻让他觉得，正常的兄弟确实不应该这样。 分床睡肯定周尘不会同意，但一个床上两个被窝，周尘没有拒绝的余地和理由。 被子把俩人隔开了一段距离，周尘只敢伸出胳膊搭在纪元被子的上边，纪元背对着周尘面朝墙。 等纪元均匀的呼吸传来之后，周尘才小心翼翼的贴过去，手伸进纪元的被子里握住他的手。 他不是是神志不清，而是非常清醒的亲吻纪元，他感受到纪元对他的抗拒，才随意扯了个理由敷衍过去。 周尘额头抵上纪元的后背，嗅着他的味道，纪元推开他的那瞬间他的心里滋生出很多阴暗的想法。 他连纪元的一丝丝抗拒都难以忍受，更别提纪元要是有离开他的想法。 就应该把纪元藏起来，让纪元只能看到他一个人，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和他有关。 他们的亲密不应该是这么有距离的。 周尘控制不住的焦躁，眼里的戾气不断翻涌。 黑暗里，周尘用他的头发在纪元的发梢系上一个死结。 他贪恋纪元这么多年的陪伴，渴望一辈子，他对纪元的这份感情早在经年累月里变了质。 纪元早上醒的时候旁边已经没人了，厨房里传来声响，拉开卧室的门看见周尘穿了件纪元的宽松居家卫衣的时候，纪元太阳穴跳了跳。 又开始了。 卫衣穿到周尘身上，宽松变休闲，行走的衣架子。 周尘抬眼看了一眼纪元，没说话，把纪元的碗筷摆好，无形中透露着一股哀怨和委屈。 纪元端着碗喝粥，周尘就眼神失落的趴在桌子上看着纪元吃。 看着行为动作都在告诉他很不好的周尘，纪元这顿早饭吃的如鲠在喉。 他想不明白，就分个被窝咋就成这样了。 “哥哥，昨天晚上好冷。” 周尘像是没睡好，声音沙哑着。 “咳咳咳……，今天晚上给你塞个热水袋，就不冷了。” 周尘的眼神好像更哀怨了。 纪元送他去上学，今天周尘也不载他了，情绪低落的坐在后座上，一声不吭。 等自行车骑起来的时候，周尘把冰凉的手从衣服下摆伸进纪元的棉袄里。 隔着毛衣捏了捏纪元肚子上的软肉，感受着纪元的体温才舒服的眯了眯眼。 可能是真和周尘亲密习惯了，纪元觉得也没什么了，不就是被小屁孩不小心亲了一下吗? 周尘本来就没安全感，纪元随他去了。 周尘本来以为发生昨天的事情，纪元今天肯定会甩开他的手，结果没有，周尘眼里这才有了笑意。 他总会让纪元慢慢接受他的心意的。
第22章 预兆 寒风把树干吹得呼啦啦直响，空气中潮湿的气味，裹挟着细碎的雪花，凌空横飞。 进了数九天，越来越冷。 周尘每天的手脚冰凉，纪元特意买了一双黑色的雪地靴让周尘穿上了。 纪元脚上也穿了一双同款不同色的棕色雪地靴。 今天纪元休息，特意来接周尘下放学。 雪花落在他的肩膀和羽绒服的帽子上。 周尘放学的时候天早就昏昏沉沉的了，不知道是雪影响了他的视线，亦或是什么，他看见站在树下的纪元是模糊的。 他的身旁看似有无数人经过，身边却好像张开透明的壁障。 连最细微地接触都不曾发生，像是要消失在雪夜中。 周尘心里陡然升起不知名的恐慌，加快脚步越过人潮奔纪元跑去。 直到抓到纪元的胳膊，他的心里还是阵阵后怕。 刚刚他真的觉得纪元不是真实存在的，轻飘飘的，风一吹，他就走了。 冷风把纪元的鼻尖冻的通红，头发和睫毛上都挂了冰霜。 周尘修长的手指把落在纪元肩头和头顶的雪拍落，把怀里的暖手宝塞进纪元的口袋里，俩人并肩往回走。 只是周尘神经质的把俩人的围巾打了个死结。 还扯了一下，围巾另一头的纪元向前趔趄了一下栽在周尘身上。 纪元站直，星星般璀璨的眼睛瞪了周尘一眼笑笑说，“别太过分了你。” 周尘看着眼前笑骂他的纪元，才真实的感觉到纪元是真实存在的。 周尘嘴角翘了起来，抿唇笑笑，先一步抬脚，“走吧天冷。” 年关将近，路上全是雪，晚上的风刮起来看不清路，纪元最近都没骑自行车，全靠步行。 听着周尘的话纪元抬脚踩着周尘留下的脚印跟上去。 “今天下馆子去吧，我想吃咱家后边的火锅。”纪元的声音闷闷的从后面传来。 周尘细碎的声音应了声好。 俩人吃一锅饭，周尘乐不得。 马记招牌火锅的牌匾藏在深冬里透着微光，纪元俩人掀起帘子走进去。 热气伴着火锅的香味扑面而来，下雪天吃火锅的人比较多，纪元和周尘等了一会才等到个偏僻还安静的角落。 纪元很爱吃火锅，每个月总来吃这么一次。 但周尘不行，他很不喜欢呆在人多的环境，要不是纪元爱吃，他估计这辈子都不会踏进人声鼎沸的嘈杂火锅店面。 周尘以前问为什么不去包间吃，纪元的回答是包间里没有吃火锅的氛围。 店里很热，俩人把外面的羽绒服全脱下了，两个人的长相都是百里挑一，尤其是周尘，像是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的贵公子。 总有人频频看过来。 周尘烦躁的拧拧眉，起身坐到了纪元旁边，挡住了其他人看向纪元的视线。 纪元正低头选择菜，感受到旁边周尘从对面坐过来，问了句怎么了，周尘烦躁的动动身子，声音清冷的回：“没什么。” 就是总有人看你。 周尘扯过纪元的手，勾着他的手指，来回摆弄。 纪元知道周尘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人多的时候总是挨自己比较近，他觉得没什么。 周尘低着头，贴着纪元，俩人挨得近，从背影看好像俩人靠在一起。 周围看他们的目光从最初的惊艳变成了惊讶，然后是恍然大悟，最后变成不可思议。 纪元今天吃的高兴，要了两瓶啤酒，周尘未成年不能喝，他自己一个人喝了两瓶酒。 微微醺的状态刚刚好，纪元本身是个地道的北方人，酒量不算太差也不算太好。 喝了点酒眼底泛起了一丝红意，脸颊上也有了一点红晕，但眼睛还很清明。 周围喧嚣的环境成了周尘眼里的背景板，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喝酒能喝的这么好看，一双眼睛那么勾人，他突然理解书本上迷人这两个的含义。 纪元的唇诱人的红，整个人懒散的靠在座椅靠背上。 忽明忽暗的灯光映在两个人的脸庞，看的周尘喉咙上下滚了滚。 一股冲动让他拼命压了下去。 只用一双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纪元。 周尘抬手示意老板买单，结了账，周尘把羽绒服给纪元穿上，围巾扎严实，帽子也压下去，纪元视线受阻，低下头只能看见周尘黑色的雪地靴。 被周尘拥着出了火锅店，步入了漫天飞雪中。 纪元很清醒，他喝了酒就是犯懒，话不想说，路也不想走。 “尘尘，背我，懒得走，看不清路。”酒意上头的纪元说话声音都慢了不少。 他确实看不见路，不知道为什么周尘给他捂得很严实，连眼睛也没有露在外面。 周尘沉默不言的在纪元面前弯下腰，等纪元爬上来。 纪元双手摁住周尘的肩，一抬腿，周尘坚实的臂膀就从纪元的腿弯穿过，轻轻一用力就把纪元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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