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时陆:好啦好啦,干嘛突然这么凶,都在掌握中。 易时陆在这个奇怪世界吃好喝好的时候,十七正坐在他江景办公室中。秘书一个内线电话过来,说温总有事找。 电话还没断,二号就非常熟稔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声音轻快,还有一丝不易叫人察觉的窃喜:“陆家现在乱成了一锅粥,哈哈哈哈哈哈,那些老顽固还不如陆为谦呢,还想来抢新能源的板块,哈哈哈哈哈自讨没趣,一堆见不得光的事情都没处理好……时陆,你怎么看?” 十七看着屏幕里的k线图,微微一笑:“当然是要从中分一杯羹。” 二号慢慢走过去:“我还以为你不会管他们的烂摊子了。之前你的目标一直都是陆为谦,现在陆为谦不在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对陆家感兴趣。” 十七:“赚钱的事情,怎么会不感兴趣。送上门的钱,你会不要?” 二号走到办公桌旁,把弄起桌上的钢笔,他拿在手中绕了一圈又一圈:“没看出来,弟弟还是个财迷,我以为你只对十七感兴趣。” 十七的目光从屏幕上转到二号脸上,从二号口中听到“十七”这个名字,显然有点陌生。二号的语气就像是易时陆对他从未忘情。 十七没有易时陆这段时间的记忆,所以他只能伪装地避重就轻:“兴趣也是会改变的。” “兴趣……改变,哈哈哈哈哈,弟弟说得对。看到你不再纠结于十七我可真是太高兴了……” 二号在易时陆面前说什么都是这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十七看着碍眼,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就又把目光放到了屏幕上。 二号嘴里说着话,手中的动作也不停,他拔开钢笔的笔帽,在旁边空白的纸张上随意写写画画,涂抹出“易时陆、温崇礼”这两个名字,还画满了爱心围绕。十七用余光瞥见,不悦地抿起唇。 二号嘟嘟哝哝:“十七十七……确实应该让十七成为过去式了,弟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易时陆随口答:“嗯。” 他刚“嗯”完,冰冰凉凉的钢笔尖头就抵了他的动脉上二号的笑容全然不见,语气和钢笔一样冰凉:“抓到你了,易时陆最讨厌我劝他把十七的事情翻篇,每次提起来的时候,他都要跟我翻脸,所以你,根本不是易时陆。” 十七偏头看向二号:“十七有那么重要吗?” 二号挑眉:“那你得去问易时陆。他在哪儿?” 十七没有说话。 二号:“不管他在哪里,带我过去。” 十七一动不动:“如果我说不呢?” “如果你说不我就扎进去……好吧,这好像也威胁不到你。”二号又笑嘻嘻起来,把钢笔转了个弯收起,拍了拍十七的肩膀:“不玩了不玩了,十七,你是怎么重生回来的,真厉害。科林和陆为谦的事也是你做的?易时陆他人呢?他见到你回来应该很开心吧,你把他藏哪里去了,这不会是你们之间的小情趣吧……” 二号巴拉巴拉说了一堆,突然发现十七一直用一种莫测的目光看着他,他感觉到气氛古怪,脸上浮现出诧异:“我说,你……怎么是这种表情……” 十七一脸平静地打断二号:“为什么,我回来,易时陆会高兴?” 二号警觉看着他:“你先告诉我易时陆在哪里?” 十七:“你先回答。” 二号嚷嚷起来:“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是我先问的你后……” 十七对于二号吵闹的声音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他抓住二号的胳膊,反手扭住将他扣在桌上,另一只手拿起二号刚才丢下的钢笔正中二号眼球上方,尖锐的刺头由于离得太近,二号无法看清,只看到模糊的东西挡在视线前方。 十七淡淡道:“要吓人的话,最起码要做到这种地步。像刚才那样软绵绵的,是不行的。” 二号紧张闭起眼睛。 十七:“所以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回来,易时陆会高兴?” 二号紧闭眼睛:“你、你问我这种送分题?时陆对你日思夜想,你回来……他当然高兴。” 十七:“他在你面前,是这么说的?” “什么叫在我面前……”二号糊涂起来:“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七不带感情:“他抛弃我,背叛我,这些他应该都没有和你说吧。” 二号比十七还懵,他懵懵地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陡然睁开眼睛:“你……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时陆他之前……是被陆为谦骗了,后来想救你,但是……” 十七压了压眉眼,手下的动作明显变轻:“说下去。” 二号动了动身体,有点火大:“我就不能坐着说?” 十七松开手,对二号做了个“请”的手势。 …… 易时陆一觉睡到傍晚,这种时间一般就是十七下班的时候。 通常来讲,十七每次出现之后,十分钟之内,必定会和他天雷勾动地火,易时陆看穿他坚固表象下的拧巴和不安,他也从没拒绝过。 但是今天没有。 易时陆用余光扫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十七,十七干坐着,眼睛盯着电视屏幕里播放的枯燥无味的记录片。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香气,是易时陆用的沐浴液和洗发水,他今天换了一套新香味的。 易时陆:他是不是不喜欢橙花香味? 系统:哈? 易时陆:要不然他今天怎么对我如此冷漠?! 系统:可能是累了,你懂的,男人总有疲累的时候。 易时陆:…… 系统暗自庆幸今天终于不用看马赛克了。 整个纪录片一集播完,十七都没有任何表示。甚至在易时陆向他看去的时候,躲开了目光。 易时陆震惊:他躲我? 系统:你懂的,总有疲累的时候。 没有冷嘲热讽,没有强硬话语,十七今天的话比往常还要少。 易时陆进屋睡觉,十七也没有跟进来。 易时陆:他上次这么反常还是在蜕皮的时候。 在系统开口之前,易时陆学会了抢答:我懂,疲累,啧。 易时陆盖上棉被,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他安静数羊,数到六百七十九的时候,十七轻轻打开门,进了他的房间。 他在床边蹲下,指尖轻柔抚过易时陆的头发,易时陆头发一直没剪,变长了些,今天的香气和以往不同,有了改变,可无论怎么改变,都是易时陆的味道。 十七想起被关起来的时候,那段时间,那个空气中漂浮的栀子香气。 易时陆真的有去过,他从没抛下过他,这些细节他明明都察觉到了,为什么,当时没有相信易时陆。 十七的眼神闪过纯澈的温柔,随即却又变得更加复杂。 如果二号说的都是真的,这样的话,一直以来,易时陆该有多委屈。 一点一点,十七把手指插入易时陆的发间。 易时陆本来也没睡,顺势就睁开了眼睛。 易时陆的声音里泛着鼻音:“不睡觉,嗯?” 十七看着他。 易时陆不明白他的意思,眼睛弯了弯:“要做吗?” 十七:“你想吗?” 易时陆:“有、有一点。” 十七笑了一下,易时陆一愣,直直看着十七:“十七你……你笑了?你对我笑了?” 十七怔了一下之后,看着易时陆小心地看着他,眼睛里流出一丝心疼。 他摸了摸易时陆的额头,动作很缓慢带着这段时间以来少见的温柔。 他看着易时陆,像在思考着什么。 “有人说,其实你一直有来看我。” 易时陆:“……你说什么?” 十七:“枪,也不是你开的。” 易时陆:“……什么枪?” 十七:“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所以这次就由你亲口来告诉我好了。在实验室的那段时间,你是不是……每天都有来。” 易时陆没想到十七会直接挑明着说这些事情,他一直觉得十七对此很介怀,现在发现,原来当十七问出口之后,更介怀的是他自己。 这件事始终是易时陆心里的埂,硌在心里,每每想起,都觉得后悔万分。 易时陆抿唇,眼神暗了下去,没有神采。他从前骄矜归骄矜,顶多是混了一点,却不会像这样,露出这种冷若冰霜的模样。 像二号说的,易时陆这段时间变了很多,比以前心狠,对他自己也是。 易时陆甚至做了一堆计划,回到易家,借着家族的势力,详细安排如何除掉科林,如何除掉陆为谦,如果不是十七下手下得快,这两人迟早也会栽在易时陆的手上。 易时陆确实有许多地方变了,但唯独看向他的眼神,那里面的东西,没有发生改变。 这个世界的月光一直很明亮,月亮又圆又近。 易时陆手指不安地抓住被子,在这种时候他想来支烟,但现在是在十七面前。 易时陆咬了咬牙,语气不似平时在十七面前那么乖顺:“无论我有没有去过,那都不重要,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十七,你今天话有点多,要做的话,就快点做。”
第97章 镜中人(五十二) 月如银盘,冬夜长。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十七看着易时陆,易时陆的面容淡淡的,藏着难言的情绪,却什么都不说。 十七垂眸沉默,睫毛落下一团阴影。 他把手指从易时陆的头发里抽出,伸进棉被,找到了易时陆的手,用力包裹住。 易时陆侧躺着,用另一只手摸过十七的下巴:“其实我想要支烟。” 十七说:“这里没有,要我去买给你吗?” 易时陆托起他的下巴:“没有烟的话,这样也行。” 他凑过去,含住十七的唇,十七身上的气息同样能给他安定。 十七感觉到易时陆的所有,愧疚、烦躁、不安……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十七像舔舐伤口一般动作温柔地对待着易时陆,抚平他心里的起伏。 可能是太温柔了,到后来他感觉到易时陆伏在他的肩头,肩头湿了一点。 十七掰过易时陆的身体想要看他的眼睛,易时陆却紧紧趴在他的肩上埋住脸。 十七不动了。 他的视线落在易时陆在月光下莹白的后背上,莹莹光泽如淡粉的玫瑰,他单手揽住易时陆的腰.身。 就这么抱了一会儿,十七听见易时陆闷闷的声音:“那个时候……我应该问你疼不疼……” “什么?” “那天陆为谦踹开房门,我看见你流着血的身体,应该……先问你疼不疼的……” 十七想起了噩梦开始那一天。 易时陆的声音就吐露在十七的肩上,让他从皮肤到心底都生出一阵痒。 “你都用绳子绑住自己的手了,怎么可能会伤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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