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岫眉宇间浮现厌恶,强行收回目光。 “嗯。”他冷淡地应了声,擦了擦嘴,站起往房间走,交代道,“不早了,收拾好就赶紧回去吧。” 路也:卧槽!鱼缸我洗的!衣服我收的!饭我做的!碗还要我洗! 路也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发脾气的绿茶男,恨不得将对方的背影瞪出个窟窿来! 他不情不愿地收拾碗筷,幸好厨房有洗碗机,他把碗筷收进洗碗机里,清理一下垃圾,再拖下地就行。 忙了一个多小时后,路也返回自己屋里洗澡,然后躺倒在床上。 “我哪里得罪他了?干嘛突然挂脸?” 他越想越气,嘟囔道,“神经病啊!” 路也的眼皮越来越沉,心道现在感觉好些了,便没有吃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次日,顾淮岫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他边走边整理衣袖,路过鱼缸的时候,停下脚步欣赏了片刻五彩斑斓的观赏鱼。 接着,他走向餐桌,怔了怔,才想起路也昨天说过有事,不会常来了。 往常路也只要知道自己在家里,都会提前给自己准备好早餐,他起来就能吃。 他收回目光,站在仪容镜前调整好领带,拎上公文包出门上班。 他走进电梯,恰巧遇到下楼遛狗的邻居,向对方点头示意,按好楼层数。 这位遛狗的邻居正是租房给路也的房东太太,双方也还算认识。 房东李太太抱着小狗,犹豫后还是开口道,“顾先生,你跟小路挺熟的吧?我看他昨天那张脸,白得跟死了三天似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给他再白住一个星期,搬哪我管不着。但你要有空,能不能偶尔去看看他?我担心他……” 李太太的话含在嘴里,见顾淮岫沉下脸,硬生生将“死在屋里”这话给咽回肚子里。 一楼到了,李太太连忙抱着狗狗跑了。 叮!地下车库负一楼的电梯门打开。 顾淮岫蜷了蜷手指,按下二十三楼,电梯门重新关上,然后往上走。 过了片刻,顾淮岫站在路也家门前,却想不起对方家的密码。 他按下门铃,没有人应答。他又给路也打电话,没人接。 在他准备给开锁师傅打电话时,房门被打开了。 路也虚弱地倚在门边,有气无力道,“早,顾大哥,有什么事吗?” 顾淮岫蹙眉,直接迈步进入路也的屋内。他伸手探在路也的额上,训斥道,“你发烧了。” 路也打了个激灵,后退一步躲开对方的碰触,翻了个白眼,嘀咕道,“你才发骚。”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往沙发上一躺,没心情搭理这个绿茶男。 顾淮岫没听清路也的话,但从对方的脸上读出了“发骚”两字。 他哑然失笑,走到茶几前,翻出昨天开的药,取出退烧药,然后倒了杯水递给对方,说道,“昨天没吃药?” “吃了。”路也蜷缩着身体,烧得脸颊泛红,嘟嘟囔囔道,“好像没吃?” 顾淮岫见路也烧糊涂了,给药也不知道吃。他只好捏着药塞进对方嘴里,然后把水杯抵在对方唇边,说道,“喝点水。” 路也嘴里含着药,乖巧地抿了一口水,把退烧药给咽了下去。 他重新窝进沙发里,无意识地舔了舔嘴角,将沾到唇角的水珠舔干净。 顾淮岫板着脸,将水杯放到茶几上,不自觉地碾了碾指尖。 他站了起来,拿过路也的手机,对方手机密码跟自己说过好多次,他是记得的。 他解锁路也的手机,给对方设了一个闹钟,将手机放下的时候,动作一顿,脑海中突然想起昨天路也拿这部手机里、拍了某些证据照。 他有些烫手地将手机丢到茶几上,交代道,“你先睡一会儿,等闹钟响了,起来吃点东西再吃药,还有……” 他拿起药膏,以一个医生的身份询问道,“要帮你涂药吗?” 路也:!!! 他有气无力地抢过药膏,尴尬道,“我自己可以。” 顾淮岫用鼻子哼出几个字,“还知道害羞。” 他话锋一转,审视道,“为什么不报警?” 路也努努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总不能说他是自愿的吧? 他不仅自愿,还白嫖了秦守峯,这就是白嫖反派遭到的反噬啊!报应啊! 顾淮岫从路也脸上读出“自愿”两字,嘴角下压,拎起公文包往外走。 路也目送这位PUA大师离开,嘟囔道,“又甩脸!神经病!” 他倒是没有抱怨顾淮岫丢下生病的自己,去上班这事。 “男女主应该差不多是这段时间第一次有交集了吧?”从这一点看,顾淮岫还是很认真去谈恋爱的。 药效很快起作用,路也迷迷糊糊地阖上沉重的眼皮。 同一时间,秦家大宅。 李秘书推门而入,走进书房,恭敬道,“秦总,手机——” 秦守峯摆了摆手,冷声道,“人找到了吗?”
第5章 你说他图你什么? “人找到了吗?”秦守峯指尖敲在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李秘书一步上前,将文件递给秦守峯,报告道,“秦总,这是他的资料。” 秦守峯接过资料,翻开第一页,冷漠的视线落在第一行的名字上。 “路也。”他将这个名字含在嘴里咀嚼了一遍。 他从容地将资料丢到案桌上,淡淡道,“以后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人,明白吗?” 李秘书手一抖,额角渗出细汗,确认道,“秦总,您是指?” 秦守峯眉宇间都是厌恶,冷声道,“我要他永远消失。” 李秘书屏住呼吸,应了一声,不敢提出任何异意。 秦守峯白手起家,没些手段怎么可能在这个吃人的时代从无到有,创建秦丰集团? 然而,秦守峯至今还没有越过那条界线,其实不是秦守峯多有底线,而是他心里有鹿家,有鹿明月。 他想和鹿明月在一起,那鹿明月的底线就是他的底线。 要不是因为那个青年彻底惹毛秦守峯了,秦守峯也不会踩过这条线。 可是,为了一个根本不重要的人,值得吗?李秘书心中有疑虑,却只能选择执行。 “秦总。”李秘书继续报告,“他接近你的方法,是买通了会所一个新来的服务员。” 秦守峯嗤笑出声,淡淡道,“沉海。” “咳!”李秘书接着道,“秦总,那个服务员用另一个消息换自己的命,他说,在那个青年之前,还有一个人买通了他,那人很谨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李秘书压了压声音,道,“很可能是姓顾那位。” “呵!”秦守峯将电动轮椅开到落地窗前,讽刺道,“他是多怕抢不过我?” 把他的腿废了不够,居然还使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顾淮岫啊顾淮岫,”他捶了一下毫无知觉的双腿,冷声道,“你就这点手段吗?” “秦总,”李秘书接着报告,“手机芯片损坏很严重,研发中心正在试图修复数据。” 秦守峯望着满院的向日葵,询问道,“一周时间,要是修不好,那些废物都可以滚了。” “是。”李秘书擦了擦额角的细汗。 手机里有秦守峯自己带着团队研发的智能系统,要是修不好,他们公司几年的心血几乎是白搭了。同样的数据是否能再次孕育出高智能系统,存在很大的概率性。 此时,李秘书也有刀了路也的心。 手机铃声响起,秦守峯不耐烦地接起电话,“喂?” “守峯,昨晚的事真的是意外!”安明彦急急忙忙解释道,“在我的会所出问题,是我的错!那个新来的,我一定会严惩,给你一个交代,成吗?” 秦守峯淡淡道,“你把人要走,我这口气怎么出?” “嘶——我帮你去找姓顾的麻烦,怎样?”安明彦强调道,“这段时间,我会让他忙到没空跟你抢明月。” 秦守峯不置可否地哼一声,“你玩不过他。” 安明彦装死,耍赖道,“反正人我一定会狠狠教训一顿,你就把那服务员还给我吧。” “你不想想,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走上歪途,鹿家会怎么看你?明月会怎么看你?” 秦守峯蹙眉,不爽道,“随你。” 电话里安明彦明显松了口气,立马恢复不正经的模样,八卦道,“昨晚你是破处了?” 秦守峯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 电话很快又打了进来,秦守峯连续挂了十多次,安明彦还是不死心。 他烦躁地接通电话,寒声道,“只给你一分钟。” “你说他图什么?要说图你的钱吧,他不得拿着证据反咬你一口,然后坑你的钱吗?”安明彦八卦之魂燃烧起来了。 他那是真死党,口无遮拦地继续说道,“还是说图你长得像反派?图你双腿残疾?” “总不至于图你的人吧?” “这么多年,就没有人接近你是因为你这个人的。” 秦守峯:“说完了吗?” “没啊,那小子胆子很肥,我很欣赏。他都亲自上阵了,要不要赌一把,一周之内他一定会主动送上门,到时就知道他图什么了。” 秦守峯掐断电话,伸手摸了摸后背,咬紧后槽牙,“嘶——” 那小色批抓得真狠。 他清楚安明彦是使了缓兵之计,就是不想自己对那小色批动手。 他蜷了蜷手指,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那小色批的模样。 泛红的眼尾,白皙细腻的肌肤,轻轻浅浅的闷哼…… 秦守峯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收回思绪。 他冷声道,“李秘书,帮我上药。” 李秘书连忙去取药膏,盯着秦守峯后背的抓痕,抽了口凉气。 “秦总,”他一边涂药,一边小心翼翼道,“服务员交给安少了?” 秦守峯:“嗯。” 李秘书咽了咽口水,试探道,“那个青年?” 秦守峯被药膏辣得一抖,咬牙切齿道,“一周,要是主动送上门,就饶他一命。” 安明彦的话确实起了作用,秦守峯也很好奇那个小色批图什么。 “是。”李秘书悬着的心总算暂时搁到地上,暗暗祈祷那个青年千万要有所图。 “秦总,”李秘书弱弱建议道,“您看是否需要请一位看护?我这十天半个月不回家的,我老婆都以为我外面有女人了。” 秦守峯:“再说。” - 一周后。 李秘书发现自己放心得太早了,那个青年怎么就没有找上门呢! 为什么呢! 秦守峯坐在轮椅上,在二楼的书房往下望向花园里开始抬头的向日葵。 他握住轮椅扶手的手青筋凸显,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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