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吞吞从男人身上挪下来,试探道,“以后可以随便贴贴吗?” 路也见男人沉下脸,正要说自己是开玩笑的。 结果却听男人说了一句“可。” 卧槽!!! 路也眉眼弯弯,觉得秦守峯对自己也太好了吧! 他得寸进尺道,“那要是招来鹿明月,你得保我。” 秦守峯捏了捏眉头,淡淡道,“行。” 青年:“成交!” 秦守峯面无表情地看着路也伸出的手要和自己击掌,拒绝这种幼稚的行为。 青年撒娇,说,“配合一下嘛。” 秦守守的手被青年抓住,掰开,然后一只柔软的小手贴在自己的手掌心。 温温的,软软的。 青年转身,潇洒地摆摆手,笑道,“祝我成功!” 秦守峯摩挲指尖,掌心余温残存。 他开着轮椅往李秘书的房子过去,躲在门内吃瓜的两人立马把门打开。 李秘书悄悄关上门,和安明彦躲在角落里说悄悄话,“要是小路再次被姓顾的洗脑了,秦总可怎么办啊?” 安明彦吐槽道,“还是担心一下你们老板要是陷进去了,可怎么办吧。” “啊?”李秘书一脸蒙,说,“秦总不是已经喜欢上小路了吗?” 安明彦呵呵两声,“你会让喜欢的人去勾搭别的男人吗?” “而且他这么做,是为了搞死情敌。”安明彦摊手,肯定道,“白月光是那么好取代的吗?” 安明彦感觉身后传来强烈的杀意,扭头看向好友,乌鸦嘴道,“守峯,我赌你陷进去了不自知,押一个鹿明月。” 秦守峯正烦躁,随手抓过旁边的花瓶砸向安明彦,警告道,“闭嘴!” 安明彦惊恐地躲过花瓶,怪叫道,“你们小两口是什么癖好!都喜欢砸我脑袋!” 他还要嘴贫,忽然隔壁传来一声“哐啷”巨响。 屋内一片死寂。 砰!哐啷! 隔壁的动静越来越大。 安明彦瞪大眼睛看向秦守峯,咽了咽口水,出声道,“这是打起来了,还是单方面……”家暴?! 秦守峯把手机捏得死紧,浑身散发着压迫感极强的低气压,一字一顿道,“别管。” 信任,是需要基础的。 自己是希望路也不要让自己失望,还是害怕对方让自己失望? 他不确定。 手心的余温逐渐散去,秦守峯无意识地把手攥得更紧。 与此同时,隔避顾淮岫的屋子内一片混乱。 杯子、花瓶、装饰品等等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椅子被推倒了,茶几上的玻璃也被砸碎了。 顾淮岫每砸一件东西,躲在门口中的路也就被吓得跳一下。 路也恨不得夺门而出,管什么顾淮岫喜不喜欢自己。 可是,他不行。 他隐约能感受到世界剧情在强行推动,自己要想活命,必须卡死不被秦守峯嘎掉的BUG。 只有刷满秦守峯的好感值,他的小命才真的能保住。 否则像上回,就是在这个屋里,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突然某句话就刺激到秦守峯发疯。 逃不掉的。 哐当! 顾淮岫又砸了一件瓷器,怒骂道,“滚!” 路也暗暗攥紧小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 手心还留有秦守峯的余温,这似乎给了自己一丝勇气。 对,实在搞不过,打电话向秦守峯求救就是了。 路也用力咬唇,疼得泪眼汪汪。 他低垂着头,走到顾淮岫跟前,弱弱道,“顾大哥,对不起。” 砰! 路也被顾淮岫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这个男人突然把桌子给掀翻了! 好凶残! 干嘛呢!你不是喜欢鹿明月吗?从一而终懂不懂?要我教你吗? 顾淮岫阴沉着脸,低吼道,“给我滚!”桃,独,家 路也捏紧小拳头,忍住给对方来一拳的冲动。 啪嗒啪嗒的泪水滴落在地上,路也依旧低垂着头,就像一个为爱低至尘埃里的可怜虫。 顾淮岫怔了怔,见到滴落在地的泪水,怒火瞬间被浇灭大半。 可是,当他的视线落在青年身上,对方脖颈间布满了红痕! 他的心被猛地揪痛,粗鲁地捏住青年的脸,指尖刮过青年破损的嘴角。 顾淮岫心底的鬼火猛地往上窜,直接把所有理智都给烧没了! “秦守峯伺候得你舒服吗?”他根本无法思考自己的痛苦来源,只是想尽快将这份痛苦转移。 于是,他将自己能想到的最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真脏!” “你没资格喜欢我!” “给我滚!” 路也内心的小人燃烧起来了,举起大铁锤,恨不得砸死这个死绿茶男! 他压下干架的冲动,金豆子掉了满地,稍微退开半步,挣脱开男人的钳制。 “对不起。”路也还是这句。 他就像被渣男伤得遍体鳞伤,还在自责是自己做得不够好的恋爱脑。 顾淮岫抿了抿唇,青年双眼哭得红肿,脸上毫无血色,嘴唇苍白。青年就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般,站立的身形都不太稳,让人担心对方随时会倒下。 顾淮岫扯了扯嘴唇,忍不住说出更难听的话。 他的话并未出口,因为青年主动回避了。 他看着青年失落地走向房间,心底的怒火更盛。 “聋了吗?我让你滚!”顾淮岫迈步上前,扯住青年的手臂。 他的手抓了个空,青年躲开了自己的碰触。 青年苦涩地笑了笑,说,“别脏了你的手。” “我……”顾淮岫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之前那话确实是自己说出口的。 他只是…… 顾淮岫整个人愣住了,他只是什么? 自己暗恋鹿明月多年,现在亲眼确认最大的情敌秦守峯被路也迷住了。 这不是好事吗? 可是,他的胸口堵得很难受,就像塞满火药的桶,随时都会爆炸。 顾淮岫回过神,见路也居然拿出行李箱。 他挡在门口,质问道,“你能去哪?” 青年只是默默地将几件洗白的旧衣服塞进行李箱里,这个过程很短暂,也很简单。 顾淮岫这才意识到,原来青年的行李少得可怜,住进来这么长时间,自己从来没为对方添置过一样东西。 他看着青年将行李箱的拉链一拉,拖着箱子走向自己。 顾淮岫握紧拳头,侧开身,冷漠道,“我是不会留你的。” 他望着青年再次露出的苦涩笑容,那笑令他心烦意躁。 就好像期望落空后,终于看清现实的自嘲的笑。 顾淮岫真如自己所说,望着青年踩在玻璃堆上,拖着个破行李箱,从房间走到大门口。 开门,然后出去,再关上。 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轻响,顾淮岫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倚靠在墙边,伸手往口袋摸了摸,才想起自己戒烟很久了。 “啧!”他走到客厅矮柜前,拉开抽屉,取出烟和打火机。 他靠在矮柜前,手肘撑在矮柜上,嘴里叼着烟,拇指滑动砂轮,点燃香烟。 自从在明月的朋友那得知,明月不喜欢抽烟的男人,他就戒烟了,大概是一年多以前的事。 这时,脑海中却响起刚认识路也时,对方一脸痴迷地看着自己,盲目地夸赞道,“顾大哥抽烟的样子真好看。” 顾淮岫捏着烟,重重地吐出一口烟,望着满地的狼藉。 昏暗的灯光照在鱼缸上,一群群可爱的彩色小鱼慢悠悠地游来游去。 幸好没有把鱼缸给砸了。 轰隆! 窗外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顾淮岫无意识地望向阳台处,青年没顾上关窗,淋着雨,傻傻地护着自己衣服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他晃了晃脑袋,幻象消失。 目光扫过厨房,他又见到青年端着香喷喷的菜走出来,笑得很甜,等自己一起吃饭。 冰箱前,青年咬着手指,苦恼地琢磨做什么菜讨好自己。 沙发上,青年等自己回来等到睡着了,像只猫咪一样窝在沙发里。 客房前,青年傻乎乎跟自己说早安晚安的可爱模样。 “嘶——”顾淮岫指尖一松,烟头掉落在地。 他碾灭烟头,用力地搓了搓脸。 整个屋子,安静得令人窒息。 轰隆! 一道闪雷滑落,白光透过窗户照亮屋子。 是如此是空荡荡。 “可恶!” 顾淮岫暗骂一声,快步走向门口跑出去,连门都忘了关。 他拼命按着电梯的下降按钮,这一幕竟似曾相似。 顾淮岫苦笑一声。 叮! 他快步走进电梯,按下一楼的楼层。 密闭的空间里,很容易让人的情绪加剧。 顾淮岫的焦躁越来越浓烈,前几天自己还主动送青年去秦守峯那。 当时,青年看向自己的眼神暗藏着失落,也是像今天这样,只是苦涩地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还能说什么? 这些事,都是自己让青年去做的。 现在倒好,反过来嫌弃青年脏了。 砰! 顾淮岫一拳重重砸在电梯上,他抬眸望着厢壁上映出的自己。 “该死!” 电梯到达一楼,他快步跑到拐角处。 当他见到青年就坐在行李箱上,细心地帮一群小鸟擦拭湿掉的羽毛时,他悬着的心缓缓落了下来。 鸟群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像是在向路也争宠。 热闹之中,青年的身影更显消瘦。 顾淮岫顿了顿,走到青年跟前,扯了扯嘴角,艰难道,“下雨了,回去吧。” 青年抬头,看向自己,只是默默流泪。 没有一句解释。 顾淮岫的心被揪得生疼,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再往前一步,单膝跪在青年跟前,声音缓和了几分,出声道,“我不介意之前的事,回去吧。” 他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只见青年侧了侧身,躲开了自己的碰触。 依旧,只用眼泪在控诉自己的罪证。 他的手指屈伸,最终愧疚地收了回来。 顾淮岫转身走了。 路也快哭到脱水了,见顾淮岫居然走了,他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顾淮岫会生气,会追过来,证明对方是很在意自己的。 可是,最后对方却放弃了。说明这分喜欢没那么深,至少不足以替代鹿明月。 “这算完成任务了吗?” 路也摸摸蹭过来的小鸟,深刻反省道,“难道演过了?” “那要不要追回去?” 这肯定不算把顾淮岫的骨灰给扬了,那秦守峯很可能会不认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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