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 两个字就像锋利的匕首一般刺进景元泽的心脏,他猛地回头拽住宋怀书的衣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把......盛眠怎么了!” 盛眠这个他四年前喊过无数遍的名字,随着那个雪夜的过去,名字也埋藏在深深的雪里,再也无法平静地喊出口。 因为喊出来,再也没有人答应了。 宋怀书被勒得直咳嗽,痛苦让他的酒意清醒了不少,回想起刚刚他说出口的话,他的脸色变得煞白。这个秘密他已经藏了很多年了,本以为他会带着这件事进棺材,为什么他偏偏碰见了景元泽?景元泽还拥有他可望不可即的身份。 景元泽是景丰小少爷的身份像魔咒一样在他的脑子里翻滚,谢秋笙就是谢家小少爷,弄死他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景元泽更厉害,他会不会杀了自己? “别碰我!别碰我!景元泽你别怪我!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会跳楼啊!我要是知道,他给我多少钱我也不敢做啊!” “谁?谁给你的钱?” 盛眠从九楼一跃而下的时候,他远在欧洲的外祖母病重,医院已经下了濒危通知书,临终前只想见这个唯一的外孙一面。 他迫不及待飞去欧洲,陪伴老人与参加葬礼,一待就是两个月。他参加完外祖母的葬礼,赶在平安夜之前回国,本以为只是一次普通回校,走到教学楼前,迎接他的是从九楼跳下的,在他面前摔得粉碎的,他珍重得像宝贝一样的人。 “谢......谢秋笙!谢秋笙!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跳楼啊,他心理承受能力那么弱......” 景元泽的手骤然松开,整个人像脱了水的鱼,瘫坐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心脏大口大口的喘气。 “景元泽呢?”已经到了十点半,景元泽还迟迟没有来景丰打卡上班。 林特助时时掌握第一手信息:“昨天晚上小景跟威速的负责人吃饭喝酒了。” “喝醉了?”南鹤怀疑。不太可能,景元泽这个名字没有取错,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答应别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已经上班这么多天了,不会因为宿醉没爬起来就翘班。 林特助诚实道:“我并不了解小景。” 南鹤点头,转头打电话给景元泽,却是无人接听。发了个信息让张姨去看看景元泽情况,得知景元泽在睡觉没醒来,南鹤就放弃了对景元泽的穷追猛打。 辛苦这一个来月了,偶尔睡个觉也没什么,毕竟要劳逸结合。从不惯孩子的南鹤如是想到。 下午,谢氏到景丰来开会。 南鹤很自然地在会议开始之前将漂亮老婆拐进了自己办公室的休息室,两人耳鬓厮磨一番,整理衣服出来。 景元泽拿着威速的综合评判资料来找南鹤。 “叔叔。”景元泽的目光停留在谢苏身上,“婶婶也在?” 南鹤接过资料,眯着眼打量景元泽。景元泽脸色发青发黑,眼白里都是交织的血丝,好像彻夜没睡看恐怖片去了。 而且确实不是他的错觉,景元泽的气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隐藏在他身上的郁气像是一瞬间发生了质的改变,除此之外,他还看见了仇与恨在他身上交织。 被魂穿了?南鹤摸着下巴思索。 “嗯,今天上午怎么没来?”南鹤问道。 “昨天晚上睡到中午。”景元泽道,“我认为威速的投资的可以在原定的基础上增加百分之三十,我认为它是有潜力有市场的。” “既然你这样想了,那就追加百分之三十吧。”南鹤一锤定音,“看你的状态,需要给你放个假休息一下吗?” 景元泽一愣,垂下眼眸点了点头。 南鹤的眼眸渐深:“行,从现在开始,给你放假一个月。” 景元泽出去后,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谢苏放下书,看向门,淡淡道:“你感觉他不对劲吗?” 真不愧是我亲老婆,一下子就能察觉到他的情绪,南鹤恋爱脑发作,“太不对劲了,你手下有人吗?派几个去盯着他。” 谢苏点头。 南鹤从办公桌柜子里搬出来一摞书放到谢苏面前,分成两堆。谢苏垂眼去看,最上一本书名《早期胎教》,下面从侧边能看见的书名出现的关键字都是“孕”“胎”“宝宝”...... 谢苏:“?” “怀孕从第一个月就得抓紧胎教,虽然第一个月我们错过了,但是第二个月开始是一样的。”南鹤道,“我们必须从胎里就养好宝宝。” 谢苏看了看自己并未半分隆起的肚子,又看了看南鹤认真的表情,叹气一声倒在沙发上,不想理会他。 某个人,早上说要打胎,晚上就搬来了成山堆的育儿书籍,真不知道是不喜欢这个宝宝还是喜欢。 眼见南鹤已经要给他读了,谢苏立马站起身:“会议时间要到了吧,下楼吧。” “会议暂停,我先读。” 谢苏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整理了一下领带,直接开门出去了。 景元泽获得假期却并未雀跃,坐在房间里面色沉沉地翻看尘封已久的高中相册,摩挲着一张写满了俊秀字体的纸条,拨通了手机联系人里的号码。 “喂?谢秋笙......” 作者有话说: 因为榜单,我终于要走上日五的康庄大道嘤嘤嘤
第63章 总裁12 谢苏转告消息告诉南鹤, 景元泽跟谢秋笙走得很近,已经是几天后了。 “两人在干什么?”南鹤疑惑地看着手上的照片,“买冰激凌?” 谢苏放下茶杯点了点头:“嗯。” “哈。”南鹤捏皱手上的照片扔进垃圾桶里, “真有意思啊!我们元泽长大咯,深藏不露了。” 开局5544给他说的剧情里, 有一段就是谢秋笙跟景南鹤在一起后, 景元泽后悔莫及想要挽回......难道就是这个原因? “先让他自己追求一下结果吧,不然他心里难受。”南鹤道, “继续让人盯着他, 闹大了再通知我吧。老太太今天要亲自下厨,有空回去吃饭吗?” “怎么没有呢?”谢苏敛眉, 不悦地看向南鹤, 拉住他的领带,“你好像一直把我排除在外, 你没必要这样小心翼翼。” 南鹤就势凑过去靠在谢苏的肩上:“尊重你的任何想法, 不想强求你。” 谢苏垂眸看他, 长睫忽闪, 眼眸里透着不可思议的温柔。 “难道谢总喜欢强迫?”南鹤突然起身,目光炯炯地看着谢苏。 谢苏:“......” 南鹤的目光太期待,谢苏心里的天平在“满足他”与“不可以”之间来回晃动,最后选择了“满足他”。 “嗯, 我喜欢。” 南鹤眼前一亮,原地抱起谢苏走进卧室里, 卧室门重重关上。 另一边的街上, 谢秋笙满脸幸福地抱着热乎乎的奶茶, 悄悄把脑袋靠在景元泽的胳膊上。 景元泽双眸里映着街道上的挤挤攘攘的人流, 将手插在口袋里避开谢秋笙的倚靠。 “我想去游乐园, 带我去嘛?”谢秋笙丝毫没有感受到景元泽的避让,拉着他的衣角撒娇。 景元泽轻缓地眨了眨眼睛,眼里的灯光熄灭,黝黑的双眸里映着对他扬起笑容的谢秋笙,也跟着掀起嘴角:“好啊。” “你真好!”谢秋笙抱着奶茶用脑袋去蹭景元泽,“那我们走吧?” “嗯。” 谢秋笙眼里洋溢着快活,快活之下藏着的是无限的快意。一个月前酒店那件恶心的事情,让他仇恨起谢苏的没中套与景南鹤对他的无情,他越发后悔起来没有及时抓住景元泽。 他后悔自己将目标对准了不可能的景南鹤,明明景元泽才是他投资最多,更花费心力拿下的对象,怎么可以轻轻松松就把他甩掉,他连点利息都没有收回来。 众所周知景元泽是景丰未来的掌权人,他只用安安分分待在他身边,在拥有谢氏的基础上,景丰也会有一半握在自己的手里。 这几日谢家气氛格外凝重,谢苏似乎又跑到谢氏住不回来,谢老太太总是莫名其妙发脾气,从不对他言语呵斥,现在也偶尔对他斥责几句,搞得他无比的委屈与气愤。 景元泽几天前的电话简直是他这段黑暗日子里的一束光,他说他后悔了没有跟他好好在一起,想和他重新开始。 他的回头与示好让谢老太太重新对他和颜悦色,并且将他叫到房间里教诲他一定要多撺掇景元泽在景丰好好工作,最好在结婚后就将景丰的大权慢慢夺过来。他也是这样想的,如果景元泽没有景丰,那他的价值将一无所剩。 南鹤带着谢苏回到景家,景老太太拿着勺子从厨房出来,惊喜道:“苏苏来了?这几天没来,我可想你了!” 景老太太打直球,让谢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妈妈。” “哎!快快洗手吃饭了!我这手艺可是祖上传下来的!” 景老爷子也穿着粉色的围裙从厨房出来,“元泽呢?元泽怎么没回来?一家团圆的日子,他在哪里鬼混?” “你打电话叫他回来啊!”景老太太吩咐,“要回来的啊!也见见婶婶跟未来的小弟弟妹妹。” 一说起有儿媳妇又有小孙子,景老爷子心情愉快得就跟要飞起来,忙不迭去打电话叫景元泽回来。 景元泽接到电话的时候,谢秋笙正坐完旋转木马,走到景元泽身后想捂他眼睛,就听见景元泽惊呼。 “我的小弟弟妹妹?”景元泽迷惑,他婶婶不是谢总吗?天,不会是狼心狗肺又贪婪的叔叔为了要孩子又骗了个女人回家给他生孩子吧?还已经怀上了? 真是渣啊! 景元泽要捏爆手上的手机。 景老爷子还笑呵呵,还笑得出来!儿子做出这种事情不应该大加斥责吗?还乐呵呵自己要有小孙辈了! 景元泽暗暗骂景老爷子这个臭老头真是封建残余,还有景老太太,他就说怎么前几天怎么朋友圈全都是小孩子的衣服,他还以为是她热心帮朋友洗的。 不过,还好景家还有他这个根正苗红的正道之光,他这就回去给他唯一的婶婶谢总主持公道! 弟弟妹妹?谢秋笙拧眉,景元泽的弟弟妹妹不就是景南鹤的孩子吗?景南鹤要结婚有孩子了? 谢秋笙心里涌起无限的嫉妒,脸上不显好奇地问道:“怎么了元泽?” 景元泽收起脸上坚毅愤慨的表情,淡淡摇头:“没什么,我奶奶喊我回去吃饭。” 谢秋笙心里打着小九九:“我也好久没见奶奶了,她最近好吗?” 她好得很,她盼着她的小孙辈简直还能再活五十年! 但是这些他不想跟谢秋笙多说,点点头:“挺好的,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慢慢玩吧。” “哎?”谢秋笙攥紧手心,这个愚蠢的景元泽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他的意思是让他把他也带回去啊!他倒想看看景南鹤的老婆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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