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重光拿着百香果果茶,面无表情地看着南鹤:“我很老吗?” 确实有不少人说他老,包括董茗臻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个残疾老男人。这话他早就所有准备,毕竟他和南鹤确实相差了十岁。他才二十三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而自己已经三十三,因为残疾,身体和心理双重压力,他看起来比一般人的三十三还要大一点。 他接受这个事实,可是他不能接受“老”的意思以任何方式被南鹤提出。他莫名觉得刺耳,心里郁涩难当。 南鹤:“?” 果茶跟老有什么关系? 傅重光将果茶丢回南鹤的怀里:“不要了。” 南鹤:“??” 老婆的脾气有时候就像是龙卷风,说来就来。 “我没有这个意思。”南鹤暗笑,“我的意思是果茶有点酸,你爱吃甜的,我怕你喝不惯。” 傅重光看他:“是这样吗?” “还能是什么样?我对我老婆有什么都是直说的。”南鹤将果茶插好吸管递到傅重光的嘴边,“尝一尝。” 傅重光脸色有些难堪,他含着塑料吸管,心道自己是不是有点作精的潜质,怎么会有这样任性的时候。 百香果的果茶南鹤特意点的是五分糖,确实有点酸,入口的那一刻,傅重光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他喝了几口,盯上南鹤橙汁果茶,堂而皇之地拿走南鹤的果茶喝了一口,比他的要甜很多。于是,百香果被他无情抛弃,他抢走了南鹤的果茶。 南鹤开着车,余光忍不住偷偷去瞥傅重光的表情,见他眉眼舒展地靠在座椅上喝果茶,心里不由得想起了他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寂静后花园,他坐在轮椅上,周围有亮晶晶的萤火虫,再好看的景色也融化不了他脸上淡漠,周身都是孤单的气息。 想一个被深藏在深深宅门里的......怨夫。什么也没兴趣,什么也不喜欢,眼里像一潭死水。 生活有希望和伴侣确实是不一眼的,他现在虽然仍然习惯于面无表情和冷硬,眼角眉梢却没有丝毫的阴郁阴沉,逐渐像个普通人靠拢了。 从高架桥上下去,路过米字型路口等待红绿灯。 南鹤喝了口酸溜溜的百香果果茶,后悔不该为了捉弄傅重光特意加的五分糖。他也不爱酸的。 算了,自作自受。 绿灯倒计时五秒,南鹤直视前方准备加油门前进,过了路口却发现前方十分拥堵。一辆小卡车发生侧翻,火光燃起,同样撞毁掉的车辆还有一辆银灰色的跑车,跑车已经被撞烂了,具体情况难以估计。 警车和救护车呼啸而至,道路有一半都拉了警戒线,不许靠近。 傅重光拧眉:“发生了交通事故?” 南鹤看了眼与他的车型十分相似的跑车:“应该是的。” “绕道走吗?” 南鹤眼眸微微眯起:“不绕道去对不起我堂兄的心意。” 董茗臻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紧张地刷着本市的实时资讯新闻,舔了舔干涸的唇瓣,不断搜索“车祸”二字,在看见路人拍摄的一则车祸视频时,如释重负地倒在沙发上,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卡车相撞车祸...... 他三个月前就开始做这个梦,一直以来都是没头没尾,小憩时却又梦到了,这次不是混乱无秩序的,而是有规律可循的。 一名欠下巨额赌债甚至牵连到家里老小的司机,被催债的他逐渐心里扭曲,产生了想要一死了之的想法。他开车卡车行驶在道路上时突然看见前面价格不菲的豪车,心生怨念,干脆加油门使劲撞上前面的豪车。 结果就是两辆车都车毁人亡,造成了严重的交通事故。 这个梦就像是世界给他的礼物,时间、地点、人员信息,全都清清楚楚。 他将信息传递给明恒瑞,让他看着办。明恒瑞今早就买通了那名穷途末路的司机,许诺会给一笔钱给他一家老小,作为交换的条件就是撞死明南鹤。 计划简单到极点,却十分有用。 不管是什么刀,只要能杀死他的拦路虎,就都是好刀。 他死了......终于死了。 傅氏成为无主之物,该是他的了吧? 南鹤与傅重光的驱车感到西洲府,却见一楼卡座上空无一人,明恒瑞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畏罪潜逃了。” 傅重光没听明白:“什么?” “也许是开香槟庆祝去了,不管怎么样,报警吧。” 这句傅重光听懂了,很听话地拿出手机拨打的报警电话。 一般人要按照猜测报警,也许会被警方批评,但是对方是傅重光,傅氏时常捐赠军用物资,在抗洪救灾的时候还主动帮助过民兵,名声很好。他以自己的声誉担保报警,就不会是发神经病无的放矢,警方都会按照他说的去调查一番。 来了也不能白来,南鹤道:“这里虽然不如金海岸,但是还是可以欣赏一下晚上的舞团表演的。” 西洲府还有个别称:富婆天堂。说是舞团表演,其实就是年轻漂亮的男子跳舞,柔美的热辣的,这里应有尽有。当然,喜欢男人不止富婆,还有不少富商少爷们。 闻言就冷笑着看向南鹤:“还想跟在金海岸一样玩吗?需要我提醒你,你即将成为已婚人士吗?” 南鹤笑眯眯地回敬:“话说,傅先生你来过这里吧?” 傅重光顿住。 他久经商场,应酬方面可以说整个月港市的娱乐场所他都坐过,这里也不例外。 “哼。”南鹤推着轮椅继续前行道,“傅先生能看的,我不能看吗?” 傅重光抿唇:“我那时候是单身,更何况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欣赏舞团。” “那我是。”南鹤轻声道,“别生气了,来快乐地方,就要表现得快乐一点,我们点一份果盘,边吃边看。” 傅重光的心霎时间冷了,都要结婚了还敢带着他出来鬼混,要是结婚了那还得了?他岂不是头上要一片绿? 南鹤推着傅重光开了个卡座,服务员上了酒水和果盘,就轻手轻脚地退下去了。 “吃个梨子?” 第一口就吃梨子,意思不就是“离”?傅重光拒绝:“我不吃,我要回去。” “再待一会儿,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现在就给我。” 南鹤看了眼光幕上的时间:“再等三分钟就是七点了,整点比较有意义。” 傅重光冷着脸看他,将视线放到不远处的光幕上。 6:58。 6:59。 毛发蓬松绝品漂亮的奶牛猫在服务员的追赶下向着南鹤这边跑来,一跃跳上中间的桌子。 5544口出狂言:“妈的!” 说完就气喘吁吁地倒在桌子上。 服务员立马就要过来抱走5544,歉意道:“实在不好意思先生,不知道哪里来的猫,我这就带走。” 南鹤笑着摸了摸5544:“是我的猫,不好意思,就让它待在这里吧,它很听话的,我们马上就离开了。” “好的,好的。”这里来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客人,服务员也不敢得罪,答应了就离开了。 光幕上的时间变化:7:00。 南鹤从5544蓬松的毛领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袋子。当着傅重光的面打开袋子的系带,取出里面蓝丝绒的小盒子。 傅重光愣住,他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了。 “你好,傅先生。”南鹤打开盒子,露出盒子里一枚闪耀着光辉的钻石戒指,取下来举到傅重光的面前,“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虽然猜到是戒指,然而当这枚戒指举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藏不住心里的热意与惊喜。 他伸出手,嗓音干涩:“我愿意。” 南鹤给他戴上戒指,虔诚地亲吻了他的指尖:“以后我们就都是已婚人士了,这种场合谁也不许再来了,我们回家吧?” 傅重光勾唇,摸了摸戒指上硕大的钻石。有点奇怪,但是他很喜欢。 “回家。” 作者有话说: 老实人受宝贝们明天早上再来翻,我还在码 养猫真的好烦,一分钟不摸就喵喵喵要把我吵死,码字还要放在腿上留一只手哄它们睡觉,娇气死了,偷偷在我腿上尿尿,坏蛋 ———— 《老实人受》part2 谢溯睡前有喝红酒的习惯,一来是习惯了不想更改,二来能够帮助他改善失眠。 身兼多种事务的人总是不健康的,多少都有点病症,跟其他总裁的抑郁、厌食、幽闭恐惧症或者人格分裂相比,失眠是最不值一提的。 夜色入水,谢溯在昏沉中入睡。 老管家每天在六点准时醒来,谢宅的佣人作息也是如此,早起开始打理这座占地广阔的豪宅。 八点半厨房准备好早餐,那老管家去叫谢溯起床用餐,准备去公司上班的一切事宜。 “你叫徐秋?”老管家脚步顿住,看着穿着黑白制服走过来打扫客厅摆件男佣。 徐秋有些愣怔地抬头,不明白管家为什么询问自己,申请有些踌躇不安:“是。我叫徐秋,秋天的秋。” 老管家摆出和蔼友善的微笑:“从今天开始你不用负责这边的打扫了,先生的房间交给你整理。” “我?”徐秋握紧手里的鸡毛掸子,紧张地抿了抿唇。 “是的,请跟我来吧。”老管家不容置疑地伸手向徐秋指明方向,转身走在前面。 在佣人众多的场合并不适合谈及太多东西,带着徐秋上楼从走廊往另一栋楼走去,老管家声音和善:“你现在的工资是一个月三万吧?” “是的。”说起工资徐秋的语气轻松了一点,俨然对这个工资数目很满意。 老管家听出来他的情绪,也没有任何轻视他的想法。毕竟人出来打工嘛,谁不是为了钱?不为了钱出来工作那不是疯了? “先生房间的卫生交给你,你的工资涨到一个月五万。”老管家循循善诱,“你愿意吗?” 徐秋没想到过这句“愿意”只是嘴上的礼貌,老管家都已经将他带走了,愿不愿意哪里轮得到他说了算。 只是他不知道这一层,心里为陡然提升两万的工资惊喜,连忙跟老管家道谢:“我愿意的,谢谢管家。” “我们先去叫先生起床用早餐,你跟在我身边看着我怎么做,你会了我就放心完全把这边交给你了。” “好的。” 老管家在门口输入指纹解锁外间大门,带着徐秋走进去,“稍后我会带你录入指纹。”从外间走到里间,老管家敲了敲门:“先生,起床了。” 徐秋目不转睛地看着老管家的动作。 谢溯失眠且觉浅,听到门外传来的声响就睁开了眼睛,按了一下床头柜上的灯。 与此同时,门上圆形的小灯闪出绿光,老管家道:“这代表先生醒了,我们可以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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