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炮灰金主反派（34） 陆时压根就不知道他被穆然恨成什么样了。 好吧，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 他只是有点奇怪。 【穆然被谁针对了？按照剧情线，他上次宴会被陆言一见钟情之后，应该得了不少好处，事业蒸蒸日上才对。】 系统的语气平铺直叙。 【陆言没有对他一见钟情。】 对你一见钟情差不多。 【噫？系统哥哥，您怎么听上去好像有点生气？为什么？是人家惹您不高兴了吗？】 系统沉默了几息，忽然说道：【鞋子脏了，换一双新的吧。】 陆时：？？？ 陆时：…… 陆时忽然笑了起来，甚至笑弯了眼睛。 【是是是，可脏死了，我这就出门左拐商场买一双新的，把这扔垃圾桶去。】 【……嗯。】 系统的语气还蛮一本正经蛮矜持。 陆时差点笑死，【我乖不乖，嗯？】 系统：【……】 【回去以后有没有奖励？得要好几次贴贴那种哦~~】 【宿主……】 【嗯哼？】 【重欲伤身。】 陆时：“……” 陆时眯了眯眼睛，勾起了唇。 【系统哥哥，你们AI不是有各种情绪和感官的模拟程序吗？那你有没有好奇过我…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感受？今晚就试试怎么样？】 系统不说话了。 【很舒服哦。】他像个诱骗小盆友跟他回家看金鱼的怪蜀黍，【系统哥哥难道不想变得更加了解我一点吗？】 更久的沉默之后，意识里飘来系统略显含糊的一声应答。 【好。】 陆时眸光倏地一暗，须臾轻轻的笑了。 【我很期待……】 他没有看到，意识海里，一身冷肃的男人板着脸站着，表情略有些奇异的盯着他的面前，然后缓缓伸出手来。 一只还没有他半个手掌大的，浑身呈透明状，触须却时而闪过蓝色流光的……小水母，飘飘荡荡，落在了他的手心。 这是…… 宿主完整的意识形态。 一只看起来可爱又迷人，然而却带有致命毒性的海洋生物。 一如陆时这个人一样。 最迷人。 也最危险。 而刚回来不久，一直忙着，直到现在才有功夫进入宿主的意识海看一看的系统，也不仅仅只为这只水母震惊。 而是宿主意识海的变化。 天空中的阴云又散去了许多，显得原本压抑又阴暗的意识海整个的明亮了许多。 地面上看似变化不大，但仔细找找就能发现，那龟裂破碎的土地上，一些隐秘之处的裂隙中，已经有一点点青草的嫩芽，悄悄的探出了头。 哪怕微少，看起来很脆弱。 但却为这片死寂的空间，注入了生机。 系统不知道自己脸上，此时正露出一丝可以称之为微笑的表情。 他用指尖轻轻拨动了一下掌心里软趴趴滑溜溜的白色水母。 水母的触须便齐齐动了起来，像是害羞又像撒娇，缠绕住他的指尖，一圈又一圈，把他整根手指都裹了起来。 乍一看可可爱爱的模样和行为，但那更像是裹住猎物便贪婪又狠厉的不愿意松开，只等猎物被自己的触手完全缠缚，用毒液麻痹，再无法反抗的时候，吞吃入腹，永远占有。 一种堪称恐怖的偏执疯狂感。 然而系统并不会感觉到反感或害怕。 他只是近乎纵容的，让这只小水母死死裹住他的手指，自他指尖注入危险的物质，在看到它因为并没有麻倒心爱的猎物而显得蔫巴巴的时候，甚至因自己身为AI而对小家伙道歉。 他的道歉就是一个小家伙最喜欢的亲亲。 “抱歉，毒素是不会对我起作用的。” 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温柔下语调来说话的时候简直能将人溺毙。 小水母也不例外，痴痴的抬起触须，想要去碰对方嘴唇。 “但我永远是你的……” 不知是什么心理。 ‘绑定系统’四个字就是不想说出口。 水母的触须上涌现出一阵蓝色流光，按在了系统的嘴唇上，整个身体飘了起来，然后直直‘撞’了过来。 ‘还你一个亲亲’，系统读懂了它的肢体语言。 系统和宿主的意识形态在他的意识海里黏黏糊糊，而且出于莫名的心思，系统还特意加了一层屏蔽。 虽然现在的宿主还无法进入到自己的意识海里，但他还是本能的觉得，自己在他意识海里种花种草的行为有点古怪。 没有任何一个系统会对宿主做这种事。 它们连宿主的意识海都不想去，因为那也不是什么有趣的地方。 然而他却截然不同。 上次忘记问05这个问题了，等下次吧。 总之在宿主能进自己的意识海之前，他不会让宿主发现他干了什么的。 他以前想送宿主一整个意识海的花，现在看着手里的小水母，他想宿主也许更喜欢一片海洋。 【系统哥哥？】 系统飞快的在小水母身上摸了摸，低声道，“下次来看你。” 然后就飞快的闪人了。 【宿主，我在。】 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虚感是怎么回事？ 如果05在，会告诉他，你这种心情就类似背着大老婆去和小老婆正鬼混，却忽然接到大老婆的电话时那种，被捉奸在床的既视感。 陆时原本以为系统又被自己撩跑了，然而现在听着这略有些发紧的声线，怎么…… 他有点危险的敛了敛眼睫，略微低垂的眼眸显得异常的凉薄无情，嘴角偏偏噙着更加惑人的一抹笑意。 【在干什么呢？只和我说话，也走神吗？还是说……您在和谁联系？】 太敏锐了。 一点也不好糊弄。 系统这一刻突然理解了何为急中生智。 【刚刚接收到05的信息，他问我一点关于系统维护上面的问题。】 【是嘛？】 【因为我刚刚去做过修复和维护，所以他就顺便问一问。】 陆时唔了一声，从电梯出来，看起来面色如常，语气也没什么异样。 【你们系统之间，关系挺好？】 系统又无师自通了求生欲，断然道：【谈不上好不好，只是普通的工作同事关系，没事基本不联系。】 【是么……】 陆时不再问。 但他垂着眼，模样有些漫不经心，系统总感觉他的情绪没有刚才那么轻快了。 【对了，宿主刚才说的关于主角受的事情……】 “陆总，您要走了？” 系统的第一次试图哄哄就这样被打断。 陆时掀起眼帘，看向前台的接待，笑意温和点了点头。 小雪又被晃了一下眼，一边在心里‘啊啊啊呜呜呜’，一边拼命撑住自己的表情管理。 “听说今天到明天有一波强降温，陆总注意保暖，别感冒了咳咳……” 陆时偏了偏头，须臾回应道，“谢谢，你也是。” 妹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眼眸都亮晶晶的。 陆时冲她颔首，转头离开。 人走得看不见了，小雪才心潮澎湃的压着嗓子啊啊啊尖叫了几声，这辈子值了啊啊！ 此时的小雪不会知道，这是她在公司最后一次见到陆时。 *
第35章 炮灰金主反派（35） 陆时果然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 出了慕时娱乐一转身就进了最近的商场，当场穿上新鞋，把原本那双踩过垃圾的鞋扔进了垃圾桶。 他并没有再撩闲他的系统。 但他没有忘记期待晚上。 之前每一次都只是系统帮他，而且还是心如止水的帮。 虽然内心很清楚对方只是一个AI，就算有感情模拟以及各种生理上对人类的模拟反应，但其实不可能真的有感觉。 但哪怕是一个模拟也好。 至少，在那种时候，表面看起来就不是他一个人在沉迷不是吗？ 此时的陆时还并未太过仔细的去思考自己的这些想法和行为，到底代表着什么。 这是越来越在意的表现。 陆时从来都是一个很能控制自己感情的人。 对，没错。 这听起来似乎很离谱。 但是他却非常冷静理智，有时候理智到不像人，理智到冷酷。 在他自己的世界中，那些人也总是又爱又恨的对他说过：“你真像个没有感情的怪物，真想剖开你的胸膛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心。” 他们求他的爱，却又用最令他厌恶的方式对待他。 哪怕在一些脑回路神奇的人眼中，那些都是他们深情的证明，是爱他爱惨了才会疯魔，是‘只要是个人就不可能对这样的感情无动于衷’。 哪怕原本位高权重，只手遮天的人物，却只在他一人面前跪下，恨不得捧着自己的一颗心给他看…… 陆时都不会有半点动容。 在遇到系统之前，他虽然并不知晓什么位面主角，剧情线之类的东西。 但他却在第一次世界被重启的时候就有了察觉。 那些高高在上的，不知道来自于哪个天外的东西以为洗去了他的记忆，一切都是崭新的开始。 但是没有。 他清楚的记得他的上一世。 他从小过着的是怎样残酷的日子，他所遭遇的一切一切，任何一件事放在一个普通人身上都足以把对方摧毁，然而就因为他是什么狗屁的主角，就得经历那恶心的，甚至可以说不可理喻，不合理的一切。 直到那时候他才明白，一切都只是因为‘剧情’而已。 多恶心啊。 他自以为永远不屈于任何人，不向命运低头的抗争，自以为他只属于自己的自由，从有记忆以来苦苦挣扎的每一天，到逐渐手染血腥而面不改色…… 一切的一切，在所谓剧情下，都显得那么可笑。 于是他一次次崩坏，得到的是一次次的重启。 太无趣了。 这样的循环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倒不如直接崩了这个位面吧，崩坏到难以修复，到无法重启的地步怎么样？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 再一次的重启，他察觉到了微妙的不同。 起先是小时候因训练没完成，被饿得差点死去——这个剧情他闭着眼睛都熟悉了，除了第一世他是真的因为生病没坚持住训练，也是真的差点被饿死，重启后他也曾经绕开这个剧情。 甚至故意和剧情对着干，期待着会有什么来临。 但剧情总是会以一种毫不讲逻辑的方式降临在他头上。 比如为了走这个剧情，他好端端的，会在训练的时候被强迫着，无故晕倒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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