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妹妹,实际上只是原主父母避免他无趣而找的玩伴,算不这个家的主人,但又比仆人地位高上一些。 景笙走过去,看她偷偷摸摸不知道在做什么的样子,嘴角泛起笑意,“婉儿,在干嘛呢?” “啊!兄长你吓死我了你!”景婉儿猛的跳起来,像炸毛的喵咪一样转身一双美目瞪着他,小嘴撅起表露出她很不高兴。 景笙摸了摸她的头发,对于这个妹妹他还是很喜爱的,乖巧活泼,没有现在这个时代一般女子的古板,现在虽被宠得稚气了些却不刁蛮。 景婉儿虽说生气却也没把头上的手弄掉,“兄长,今日你入宫上朝时有人来了,是来嘱咐婉儿把东西给你的,婉儿没敢看。” 说着还有一些自豪的意味。 “真乖。”景笙和她朝花园的凉亭里走去。 他肯定信件在景婉儿手里,不过确实如她所说没看,只是把重要的东西放在身上而已。 将军府的花园种满了四季花草,每一个季节都会凉亭的盛开,外围还有一片绕着的竹林,葱葱郁郁的显得格外清丽,而凉亭旁边则是种了荷花的荷塘,里面还有不少鱼。 景笙把在朝堂上遇见的事情暂时忘却,轻声问道,“信件呢?给为兄吧。” 景婉儿认真的从自己的衣袖里把折得不像话的信件掏出来交给他,随后又惊呼一声。 “啊!还有一个东西,我好像放在房间里了,兄长你且在这等等,婉儿这就去取来。”说着也不等他回答,直接起身不顾丝毫女子形象的提起裙摆跑向房间。 景笙无奈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这样的女孩在这个年代遇到怎样的人才能守住她。 他低头去看信件,把信封撕掉露出里面的纸件随后将其展开。 【景将军,虽说你嫁过去后是男妃,但别忘记了,你们景家列祖列宗都是为我东梵国效命,你的父母也是死在和半商国对抗的沙场上。 朕会给你一个蛊,那是朕从苗疆公主手里拿来的子蛊,进入身体最开始没事,但只要朕手中的母蛊躁动,那吞噬子蛊之人定会万蚁蚀骨,恨不得直下地狱。 景将军只需让毒蛊钻入半商国皇帝的身体便可。 还望景将军勿让朕失望啊。】 景笙看完后脸上的笑意已经不见了,眼神幽深得宛如黑潭般看不出情绪。 许久他才讽刺的笑了笑,所以…这是连他的最后一点价值也榨干吗? 景笙从胸口拿出火种,把这信烧了个干净,想来景婉儿去拿的就是所谓的子蛊了吧,没想到他能体会到以色侍君的感觉。 灿烂的阳光照射在亭子上,投下一片阴影,使那坐在亭内的男子看起来格外阴暗,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更显得他病态。 “兄长!婉儿取来了。”景婉儿的声音由远及近,踏踏踏的脚步声将阴暗驱逐。 景笙看着她,把刚才的疲惫和郁色掩饰起来,又恢复了那个温润如玉的兄长,“给为兄吧。” “好的。” 景婉儿把手中拿着的一个锦囊交给他,里面轻得好像没什么东西,她实在想不到是什么才会装在这里面,不过她也不在乎,兄长从边关回来了就好。 “兄长,你还会回到边关吗?”她急切的问道。 景笙看出她的不舍,将蛊系在腰间后摸了摸她的脑袋,“兄长还要守着洛阳城和东梵国的百姓,婉儿可不是小时候的女娃娃了,要明白这些的。” 听着景笙的话景婉儿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知道,可是她害怕这个从小到大都把她当亲妹妹的兄长会和父母一样,回不来了…… 第60章“天下为聘,娶将军19” 景笙哄好景婉儿回到房间后,把身上的官服脱下,露出瓷玉般的肌肤,但身后那渗着血的后背却破坏了这一美感。 这几日他不是赶去定元国就是赶回东梵国,本来就没怎么包扎的伤口此刻又因为气血攻心恶化崩开。 可景笙依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有不停从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可以看出他此刻特别不好受。 他强忍着痛给自己上药,随后换上了浅蓝色衣衫,让脸上的苍白看起来不是那么刺眼。 想来………今天圣旨应该就会下来了吧。 也不知道边关剩下的六万士兵怎么样了,上次半商国来犯就死了两万人,现在他去了半商国,但他们却不会死人了,这也……不错啊,不是吗? 午后,圣旨终于来了,同时送来的还有一箱又一箱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若是闺阁女子,肯定会为之心动吧,可惜他是男儿郎。 他是男儿郎,怎做一个后宫男妃呢? 景笙默默站在大厅里,他看着退朝时在皇宫门口看见的暗卫把箱子往屋里搬,双眼什么情绪也没有,又仿佛什么都有只是化为了深水让人看不透。 空旷的大厅摆满了箱子,而将军府的下人则是一脸迷茫的站在旁边,完全搞不清楚现在在干嘛。 正在学女红的景婉儿被吵到走了过来,一脸疑惑的走到他身旁。 “兄长,这是…为何?” 这看起来似是聘礼,难道是给她的?不对啊,她还没过二八年华,才不会嫁,可兄长是男人啊,不会送错了吧。 这样想着景婉儿便开口善意提醒道,“你们是不是送错了啊,这是将军府!” 景笙无力阻止,反正她迟早都会知道的,只是现在早一些而已。 刚进来的半辞就听见了这句话,冰冷的解释道,“小姐误会了,属下没送错,这就是皇上的聘礼,娶……将军。”他低着头恭敬的说着,但却感觉到一旁景笙复杂的视线。 景笙认出了他,但并没有说什么。 反而是一边的景婉儿刚听见就炸毛了,怒斥道,“给本小姐滚,这里我不嫁,兄长也不嫁,管你是皇帝还是天皇老子!别想娶我兄长。” “小姐,请慎言。”他也知道荒唐……可,又能如何? 景婉儿猛的哭了起来,本来就长得漂亮,梨花带雨的更让人心疼,一旁的丫鬟拿手帕给景婉儿擦拭,眉头也紧紧的皱着。 “婉儿,别闹,这种话以后不许说。”景笙难得一见的斥责了她,可景婉儿却没有在意。 怪不得兄长会突然从边关回来,怪不得……怪不得退朝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 给皇帝做妃子?那是多大的耻辱,兄长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却要他生生忍下来,本是一国将军,在战场上挥洒汗水将敌人踩在脚下,现如今却被皇上送去敌国做史上第一位男妃,可真真是讽刺啊! “滚啊!本小姐让你们滚!” 景婉儿失控的推开旁边的丫鬟,把旁边的玉瓶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张小脸已经哭成大花猫。 景笙直接伸出手朝景婉儿的后颈拍去,随后把晕倒的景婉儿抱起,略带歉意道,“舍妹顽皮,冲撞了皇上,还请阁下勿怪罪。” “将军,言重了。”半辞低着头没有看他。 虽说他保护了景笙一个月左右,但从来没有清楚的观察过这个将军的外貌,现在虽然好奇却也是不敢盯着看的,不然南门钰一定会挖了他的眼睛。 那个人的占有欲远比他想象的要强。 第61章“天下为聘,娶将军20” 看着大厅里已经放不下,暗卫们也只能放在花园里,将军府门口已经聚集了众多百姓,疑惑的讨论着。 景笙如往常般挂着淡淡的笑容的走到将军府门口。 细碎的阳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适应了光度后景笙才看向将军府前方。 为首的少年身着一袭红色衣衫坐在白马上,比往常鲜艳夺目了些,脸上的笑容比那阳光还要璀璨上几分,他身后是一顶奢华的婚轿,四周有侍卫和丫鬟簇拥着。 让人惊讶的是他身后的十里红妆。 景笙目光微愣,看着南门钰帅气的翻身下马,朝他走过来。 明明是如此绚丽的画面,景笙却突然有些害怕,南门钰的感情来的炽烈又气势汹汹,仿佛要把他困在自己的一方天地般。 景笙紧了紧双手,忽略内心莫名的恐惧和心悸,慢慢朝南门钰走去,每一步都是那样郑重和坚定。 他尽力忽视周围的窃窃私语,反正……这几天听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娘亲,将军好年轻啊,可是又好厉害把坏人打跑了。” “嘘!那哪里是厉害,小宝别学他,就一个不知廉耻的小倌罢了,还真给老将军蒙羞。” “可不是吗,身为东梵国的将军还给敌国做男妃,就该废除姓氏,浸猪笼!” “那皇帝看起来比烟花楼的头牌还要美上几分,怎么看上这个小倌了呢?” “长那样子说不定就好这口呢?” “哎!小声点,那皇帝还在这呢!” “咱们就大声怎么了!这是咱们东梵国不是他半商国,怕什么,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还怕人说吗?!” “就是,拿臭鸡蛋砸死他们!” “………” 景笙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嘲讽和轻蔑,嘴角渐渐浮现起一个笑容,璀璨又明媚,却让南门钰及其心疼,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也许离远一点看着就好? 哪怕侍卫很多,但还是阻止不了那么多百姓,眼见一个鸡蛋朝景笙砸去,南门钰一个飞身上前将他抱住转了一个身躲过了那颗臭鸡蛋。 周身原本柔和的气息变得阴暗嗜血。 他不动这些百姓是因为他们都是景笙护着的人,但不代表他们可以凭着景笙对他们的宽容肆无忌惮的伤害他护在心尖的人。 察觉到南门钰的气息变化,景笙连忙拉住了他的手,身体突然僵硬了一瞬,随后才轻声开口道。 “罢了……”他想了一下,还是叫出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谦君。” 被他抓住的那一瞬南门钰仿佛化身雕塑一般,比景笙的反应还要强上百倍。 “谦君?”景笙见他没反应又叫了一声,因为凑得很近的关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南门钰的胸膛。 南门钰猛打了一个激灵,耳尖迅速变得通红,掩饰尴尬性的抓住景笙的手朝将军府走去,将流言蜚语全都抛在身后。 …… 堂屋里,就只有两个人静静的坐着,全将军府的人没有一个敢靠近这里的。 南门钰看着对面没有丝毫变化的景笙,突然有点悲哀。 “晟佑兄……”他轻声开口,似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第62章“天下为聘,娶将军21” 景笙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他,一如既往的神色道,“皇上,晟佑现在是您的妃子。” 南门钰欲言又止,像只气馁的大狗一样。 那张艳丽得万物失色的脸出现愁意,让人一看见他露出这种神情就忍不住安慰,可景笙像是没有看见一样自顾自的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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