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蜡烛是不是放多了?” “没有,正好,”谈惊蛰从卧室里拿出另一个新的礼物盒,递给檀鸣庭,“怎么还没吹蜡烛?” “这是你的生日蛋糕,不应该我来吹蜡烛。” “我感冒了,不适合吹蜡烛,”谈惊蛰把礼物塞给他,“回礼。” 檀鸣庭从来不知道生日礼物也会有回礼,看着被塞进怀里的礼物,他接过来,又在谈惊蛰催促下替谈惊蛰吹了蜡烛。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多想,但忍不住,因为今天恰好是他的生日,他和谈惊蛰的生日只差了一天。 但这件事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也从不过生日,谈惊蛰应该也不会知道,他又没有告诉过谈惊蛰…… 也说不定,谈惊蛰真的不知道吗,说不定是他昨晚喝醉了之后提到的。 - 饭后檀鸣庭拉住谈惊蛰又量了一次体温,见温度有明显下降,他稍微放下心来,正打算再劝谈惊蛰休息一会儿,就看到谈惊蛰拿起电脑,坐到沙发上开始工作。 “你还在发烧,真的不去睡一会儿吗?” “不去,没事。”谈惊蛰目光放在电脑屏幕上,没有抬头。 檀鸣庭叹了口气,轻声劝:“你的工作很忙吗?我可以帮你,你去休息一会儿。” 谈惊蛰抬眼看他,懒懒散散轻笑了一声,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他现在并不是在给谈家的公司工作,他之前找了几个朋友拉起了一个新公司,除开上班时间都在忙自己公司的事,眼下也是。他公司的事倒也不是不能让檀鸣庭帮忙,只是他目前在忙收拢谈家股权的事,正好到了收尾,还是他自己来更方便。之后让谈家那些闲的没事只会闯祸的纨绔子弟去给谈嘉燃找麻烦的事,也不方便檀鸣庭插手。后面对付谈嘉燃亲生父母所在的谢家的事,也还是不方便檀鸣庭插手。 但檀鸣庭不知道他的打算。 檀鸣庭去帮他倒了杯蜂蜜水,放到桌上,温和试探着问:“你的电脑,我能在旁边看一眼吗?” 谈惊蛰偏头看他,伸手拿过桌上的蜂蜜水:“可以。” 檀鸣庭看向电脑屏幕,看到了谈惊蛰和助理的对话框,助理并不是他的助理,是谈惊蛰自己的助理。他还看到了旁边有谈惊蛰公司名的公司内部群,以及电脑桌面上正打开着的一份文件。 檀鸣庭以为谈惊蛰是在忙谈家的事,没想到会看到谈惊蛰自己的公司。他之前就通过自己的人脉网知道了谈惊蛰好像和几个朋友开了个公司的事,他没有主动去查,是被动知道的,也并不是十分确定。这件事谈惊蛰也没有主动跟他提起,他也就没有问。他以为谈惊蛰是想要瞒着他的。 “我没有看你的文件。”他表明态度。 “嗯?”谈惊蛰咽下一口蜂蜜水,“看吧,你可以看。” “这不是你的公司机密吗?”檀鸣庭没有往电脑屏幕上看。 谈惊蛰偏头以手抵唇低咳了几声,才哑着嗓音缓声回:“嗯,对你不是机密。” 檀鸣庭一直以为他想瞒着自己,没想到会听到谈惊蛰这么说。 “你,不是不想让我知道你的事吗?” “嗯?”谈惊蛰掀眼看他,眼里是真实的疑惑,“你指的是什么事?” 檀鸣庭语气平缓:“你的公司,你的朋友。” 他没有提到更多,只试探着谈惊蛰的态度。 谈惊蛰沉吟了片刻,才说:“你很想知道这些?” “至少,我想我应该可以了解一下你的朋友。”檀鸣庭有些担心他会从谈惊蛰口中再次听到一句“没有必要”。 谈惊蛰确实是想这么说的,只是他看着檀鸣庭的脸,没能说出口。他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嗯”了一声,似妥协。 檀鸣庭并没有逼迫他的意思:“如果你不想,也没关系,可以不用……” 谈惊蛰看着他,用微哑的嗓音轻描淡写说着:“但你很想了解他们,我之后安排时间,你想怎么见他们?是单独聚会,还是找个晚宴让你们见一面?” 檀鸣庭:“都可以,你要是觉得麻烦……” “不麻烦,”谈惊蛰语调不疾不徐,“你不是想见他们吗,只要你想,就不麻烦。”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2-28 14:05:18~2022-12-28 22:28: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天使gong 5瓶;祸国殃民的小可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继承人×家主(20) ◎他好像做了一个不该做的梦◎ 檀鸣庭直到晚上还记得谈惊蛰那句情话,虽然谈惊蛰本人并不觉得那是一句情话。 窗外一片漆黑,檀鸣庭拉上客厅的窗帘,转身看到谈惊蛰倚靠着沙发背仰头喝药,他靠近,看到灯光下的谈惊蛰,握着水杯的修长手指,和喝药时上下滚动的喉结。 谈惊蛰放下杯子,偏头咳了一声,才看向檀鸣庭:“怎么了?” “没事,”檀鸣庭被光刺到眼睛,垂下头,温和平静的神色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你的感冒,有没有好一点?” “嗯,”谈惊蛰点头,“好多了,不用担心,你可以放心去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檀鸣庭问道:“你明天要去上班?” 他自己还没打算好明天要不要继续请假,谈惊蛰这么说,大概是谈惊蛰自己想上班。 谈惊蛰俯身凑近他,说:“嗯,我的感冒已经好了,没必要继续待在家里浪费时间。” 檀鸣庭想到他今天忙工作忙了一天:“你待在家里也没有浪费时间。” 何止没有浪费,谈惊蛰简直是他见过最有事业心的一个人,如果谈惊蛰哪天说要和工作在一起过一辈子,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今天没有,明天就有了,我自己公司的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谈家的公司我这段时间只攒了不少应酬,应酬没办法在家里。” 他弯着腰又贴近了些,近到两人呼吸都在交缠的地步,放轻压低的嗓音透着蛊惑人心:“我真的已经好了,不发烧了,可以出去工作了,不信你可以摸摸。” 檀鸣庭没有反应过来:“摸,摸哪里?” 谈惊蛰眉尾挑起,似笑非笑:“你想摸哪里都行。” 檀鸣庭:“……” 他反应过来,试探性地摸上了谈惊蛰的额头。 “怎么样?”谈惊蛰手撑在轮椅上,俯身看他。高大的身影把头顶的灯光遮挡得严严实实,也几乎快要把他拢在身.下,他感觉到四面八方都是谈惊蛰身上温热蛊人的气息。 檀鸣庭不太适应和他呼吸交融,偏头躲了躲,悄悄松了手,“好像不烫了。” 谈惊蛰身上不烫了。 但他却好像开始浑身发烫。 “你,不怕传染我了吗?”檀鸣庭看他,“我好像被你传染了。” 谈惊蛰听到这话,下意识起身,后退了半步,而后他观察着檀鸣庭的脸色,又重新回到檀鸣庭身边,伸手覆上檀鸣庭的额头。 檀鸣庭呼吸一窒。 谈惊蛰认真观察了他几分钟,才放下手,唇角勾出懒散轻微的笑:“小叔叔,你确定你真的是被我传染了吗?怎么感觉不太像。” 檀鸣庭:“……” 檀鸣庭没有说话,空气陷入了片刻安静。随后谈惊蛰又后退了一步,说:“你说的对,确实不能太放心,很晚了,小叔叔你该休息了,晚安。” 檀鸣庭耳根还泛着红:“……晚安。” 即使被随意的举动撩得脸红心跳,檀鸣庭也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没有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 他以为是这样的,但他的心好像不这么想。 他和往常一样在洗澡后上床睡觉,和往常一样做了梦,但梦的内容,和往常不太一样。 有一个坏消息,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 坏消息:他在三十多岁的年纪里,第一次做了在他青春期时都没有做过的,有颜色的梦。 坏消息:他梦到了谈惊蛰。 更坏的消息:刚才的两个消息在一个梦里。 梦境比他以往做过的所有梦都来得清晰,他之前酒后忘记的事,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了他的记忆里。 他梦到暴雨声嘈杂,温热干燥的车后座上只有他和谈惊蛰两个人,谈惊蛰把自己的大衣和车里的毯子都盖到了他身上,他伸手去抓谈惊蛰,抓到了一手谈惊蛰毛衣上冰凉的雨水。 因为谈惊蛰不愿意盖毯子,他主动去亲了谈惊蛰,梦里的他似乎以为这是一种哄孩子的办法。他在梦里亲得很坦然,然后…… 然后梦里的谈惊蛰亲了他,和他那个轻轻一碰的吻不一样,谈惊蛰吻得很用力,那是一个带了一点强.制意味的,漫长到让他感觉不太舒服的深吻。 之后,谈惊蛰的手从他衣服下摆探进去,在他的挣扎抗拒下,动作强硬地按住他。 后来是在他房间,那是第二次。 从滂沱大雨到雨声渐停,漆黑夜色一点点亮起来。 谈惊蛰是在天亮后离开的。 窗外阳光照进来,檀鸣庭坐在床上,因为下意识想起的梦抬手捂住脸,没有丝毫面对现实的想法。 他残疾的腿并不是完全没有知觉,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皮肤上那些冰凉,黏腻。他在梦里对谈惊蛰做的那些事有反应。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好像不能继续自欺欺人,他是真的很喜欢谈惊蛰。 檀鸣庭放下手,偏了偏头,目光触及床头柜,看到了上面放着的一包烟,那是之前谈惊蛰不小心落在他这里的。 谈惊蛰好像烟瘾并不大,几乎每次都是和谈家那些人待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吸烟,多数时候还是只点了夹在手里,一支烟能给空气抽去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也经常都进了烟灰缸。 因为这个,他也没有劝过谈惊蛰戒烟,而且他感觉谈惊蛰不像是有吸烟的爱好,更像是为了刻意给人营造一种纨绔子弟的印象。 檀鸣庭思绪微顿,忽然反应过来他又在想谈惊蛰。 他伸手从床头柜里翻出打火机,拿过烟点了一根,他觉得自己大概还是需要再冷静一下。 但因为从没吸过烟,他第一口烟就被呛到了。他弯着腰伏在床边咳嗽,眼圈因为一阵咳嗽声和他手里那根烟上升的烟雾开始泛红,又被烟熏出了一点生理性的泪水。 房门悄无声息被推开,谈惊蛰本来是听到卧室里一阵咳嗽,以为檀鸣庭真的被自己传染了,不放心才进来看看。却看到檀鸣庭趴在床上,被烟呛得咳嗽。 谈惊蛰走近,目光有一瞬落在檀鸣庭线条漂亮的腰背弧度上,睡衣下绷起的腰背因为咳嗽声在不住地轻微颤抖。睡衣下摆有些凌乱,露出了一小块肌肤,白得晃眼。 谈惊蛰伸手从檀鸣庭手中拿过那根烟,用指尖掐灭,灼痛感消退了他眼中晦暗深沉的情绪,让他看起来冷静又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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