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明白了什么,跪着身子往皇帝面前凑了凑,随即弯腰趴下,坚定道:“是他!”说罢他微微抬头指着墨寻,“是他要小的对二皇子行凶!” 墨寻的脸色骤然变了,他狰狞道:“你别血口喷人,本太子根本不认识你!” 皇帝凌厉的眼神制止了墨寻,又看着地上的人:“朕允许你说出真相。” “太子殿下压着草民的娘亲,他说若草民能让二皇子尝尝苦头,便放了草民的娘亲。草民不得不这么做。” 皇帝并没有再看向他,而是再度望着一旁的墨寻,只见墨寻周身的怒火还未消散,眼里的恨意愈发的明显。 “寻儿,他说的可是真的?” “父皇。”墨寻表情一变,难过道,“儿臣答应过您,要改变二弟的关系,儿臣怎么会派人杀他?请父皇替儿臣做主,儿臣绝对没有那种恶毒的心思。” 墨寻潸然泪下,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般。 皇帝却不屑一顾,对他的话愈发的不相信了。 “父皇!”墨寻又乞求的喊了声,皇帝抬手压住了他的话。 “喜公公,将他们二人带下去。” 皇帝一言,两个犯人便全部被带走,御书房内便只剩下了他们四人。 “父皇,今日事儿臣可以不做追究,可我希望至少让兄长做出一个保证,这次淇儿只是受伤,可下次也许便是失去性命了。” 许无忧看着皇帝冷漠的目光一直盯着墨寻,似乎在做出某个抉择来。 许无忧揣测出他的心思,轻轻开口。 虽是在劝说皇帝放过墨寻,可话里便有几分添油加醋的意味。 皇帝一心想给许无忧一个交代,便听不出那意思。 “寻儿,朕已经说过,可你为何还要残害手足?” 墨寻眼角垂下,将心中那抹恶毒埋藏:“父皇,您为何不信儿臣?” “并非是朕不信你,而是你的确做了太多错事。” 皇帝对他本就考虑的太多,他在心中的比重又不如许无忧,他只要做出一点事便会被皇帝自然而然的夸大,更别提与许无忧有关的了。 “你的太子之位,朕……有待考量了。” 皇帝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墨寻猛地一愣,良久都没能说出应对的话来。 他更没有想到他的人会失手,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有挽回的余地了。 “墨淇这是你的阴谋对不对?”墨寻索性瞪着许无忧,恶狠狠道,“你是故意使诈,让父皇撤掉我的太子之位!你可……” “皇兄,我又如何使诈,受伤的是我,差点丢了一条命的也是我。” 说罢许无忧像是虚弱那般摇摇晃晃着身子,叶景修连忙扶住,望着墨寻眼神犀利。 “够了!”皇帝冷声喊道,“景修,带着淇儿先走。”
第一百零二章 太久没了 皇帝早已无法再以一个父亲的心态面对墨寻了。 毕竟在他的心里,墨寻本不该出生。可墨寻既然真的在皇城出生,他就应该好好做一个皇子。 如今墨淇回来,他更加后悔当初封墨寻为太子,若是将这个位置空缺,也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但兄弟间自相残杀,皇帝并非不懂这个道理,可墨寻威胁到许无忧,他便真的无法忍下去。 “朕并不想因为你母后而对你如何,可你却一而再的挑战朕的耐性,你是觉得朕作为这一国之主无法决议你的身份吗?” 墨寻狠狠垂着头:“儿臣并无此想法。” 可即便他这么说着,都无法改变他心中对许无忧的恨意。 为什么当年没能将他解决? 皇帝对墨寻气不下去了,心底只剩下了浓浓的失望。 若不是一直考虑太后,他压根不会多想,便直接夺了墨寻的太子之位。 皇帝的手按在案桌上,良久才微微抬起,冲着墨寻摆了两下手:“罢了,你是朕的儿子,淇儿也愿意原谅你,至此……朕便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听到这番话,墨寻的眼中一下便泛出了光。 可纵然这是皇帝施舍而来的,但只要能保住他的太子之位,他已别无所求了。 “多谢父皇。” “莫要急着谢朕,朕会命人好好监督你。” 墨寻:“寻儿知道了。” 皇帝已不再想多和他纠结什么,连忙将人催促着离开了。 只是他没想到墨寻走后,又去找了许无忧的麻烦。 许无忧和叶景修难得的悠闲,皇帝有心思撤掉太子便说明他们想要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只要再添油加醋一把,太子这两个字定然会从墨寻的身上扒下来。 “他不再是太子,太后便没了后盾,那我们再处理起来就容易的多。” 许无忧将心里话说出,叶景修认可的点点头。 “还有一步没能完成。” 话音刚落,叶景修便察觉到了一丝浓郁的危险气息。 他下意识的将许无忧护在身后,鹰隼般的眸子死死盯着前方。 许无忧莫名有些惊慌:“阿景?” “来了。” 话毕两人便同时望见了一个来势汹汹的人,见到是墨寻时,两人便对视一眼。 似乎都不是很理解为何墨寻会出现在这里。 “墨淇!我要杀了你!” 随着一声怒吼,叶景修彻底挡在许无忧的身前,墨寻满是杀气的冲了过来,可他的武功很弱,弱到连叶景修的一根手指头也碰不上。 正如此叶景修便很是轻松的一脚踹到他的腹部,直接将他踹倒在地。 墨寻怒气燃的很旺,可他却无能为力。 “阿景,无妨。”许无忧蹙眉,走到墨寻的面前,表情含着几分莫名的无奈,“看来你还是没把父皇的话放在心上。” 墨寻如今的神色像是要将许无忧啃食进肚的恶魔,杀不了他却又让他一次次的妨碍自己的大业。 那种恨意愈发强烈。 他恨,恨自己没能得到皇帝的爱护,分明他才是长子,他才该得到一切的。 “你莫要在这里假惺惺了,你想得到太子之位,便千方百计的也想将我拉下去,对吧!” 墨寻捂着发疼的胸口跌跌撞撞的站起了身。 许无忧听着墨寻的话,也只是勾唇冷笑:“可你本就是抢了属于我的东西。” 如若十年前他的母后并未遭受那场大火,也没能在火中丧生,他还是那个受尽爹娘宠爱的皇子,不会离家十年。 他身上背负了这么多的仇恨,他夺回那属于他的位子难道不该吗? “不论是你还是皇后,若不觊觎我同我母后在父皇心中的位置,兴许这太子之位也会顺理成章的到你手中。” “本太子会觊觎你的位置?” 墨寻眼里明显有了躲闪,想来是没猜到许无忧会这么说吧。 许无忧也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冷漠的看向眼前的人:“总之,你莫要再找我的麻烦,若是你还想在宫中当个皇子。你惹到我……”他往前迈了一步,“我会让你连皇子也做不成。” 谈话结束,许无忧带着叶景修直接进了寝殿。 他和墨寻本就没有兄弟情感,如今他没趁墨寻一人落单解决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我虽不了解他,可近日的接触我也能知道,他藏不住事,不然也不会忍不住这么快便暴露他的想法。” 想来是皇帝对他缺乏管教,他又是在皇后那种暗示的教育中生活下来的,他自然会变得很不同。 归根结底,墨寻变成这样有皇帝的责任,更有皇后和太后的责任。 可到了这一步,许无忧哪里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事,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替母后报仇。 “也不知小宁和小肃如何了,我们不如让他们先撤回来,太后的事还在进行中,应当快有眉目了。” 想到这儿,许无忧便不自觉的想起了还在执行任务的叶宁和许肃。 又担忧着他们的安全,他便不肯再让两人监视容家了。 “好,我命人将他们唤回来。” 话毕叶景修的眸子望着外面虚无缥缈的天空,不知何时他想为许无忧打造的未来,开始离他愈发的近了。 “阿景,太后何时还会唤我?” 叶景修想想时间,思虑后道:“她食了那药粉已有七日了,我想该到了嗜睡的时候了。” 再加上近几日太子的冲动行事,太后定会怀疑此事。 “我想到那时便用太子之位作为要挟,但我们不提。” 皇帝对太子失望,可他们若是主动要求皇帝这般做便也会被人诟病,此事便只得交给太后提起。 “我自有打算,见招拆招便是。” 叶景修抬手揉揉许无忧的头,心思一瞬便软了下来。 他望望四周,确定无人,毫不犹豫的便将他打横抱起,兴奋的将人平稳的放在了床榻上。 “阿忧,太久时间没做那些事了。” 叶景修压在了许无忧的身上,指节勾起他的头发,在手指上缠绕了几圈:“如何?” 许无忧眉眼一弯,双臂环着他的脖颈,撑起头主动的吻上了他的唇。 好久并未亲密的两人,此刻竟如同饿虎扑食般,吻得难舍难分。 * 两人似乎没想过事情会来的这般突然,太后再次唤许无忧去允宁宫就在三日后。 许无忧接到消息时还在床榻上,叶景修轻声将他叫醒。 “太后?”许无忧迷迷糊糊的道,“她已经怀疑我了?” 叶景修颔首,目光从门外扫过,想起那个丫鬟焦急的模样,想必是彻底怀疑他们了。 但许无忧并不觉得这是一件难事,事情正按着他们所想的来,一切倒也有几分顺利。 只是不知太后会如何做出抉择。 “我去会会他便是。” 许无忧起了身,稍作收拾后便直接去了允宁宫。 门外丫鬟将他领进去的时候,太后正躺在床榻上,呼吸匀速更像是睡着了。 许无忧便知是那蛊虫发作导致的。 他立在门口,示意太后醒来再进去也不迟,只是他等了一刻钟,丫鬟才赶来叫他。 许无忧平静的走进去,隔着床帷躬身对太后道:“不知祖母唤淇儿前来,所为何事?” 太后许久没说话,许无忧看不清太后的神色,可也觉得她像是在发火一般。 “你到底何时对哀家下的药?” 这话听起来有些虚弱,许无忧知道那毒发作时会让人一蹶不振,疲倦更是常有的事。 想必她是真的有所察觉,才将他叫到这里来的。 许无忧垂着眸勾唇,故作懵懂:“淇儿不知祖母是何意。” 太后猛地掀开床帷,声音冷漠:“墨淇,寻儿早就同哀家讲了你和叶景修做的那些事。” 许无忧一抬眸,恰好对上太后冰冷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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